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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玻璃珠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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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葵十九年。

初冬。

终于争取到“桥梁”的合作!而且是最好的一种情况——两位“桥梁”都同意合作!

将她们介绍给大部分的组员之后,谭序解散了命名为“桥梁”的事件调查组,并更正整个边协对她们这个群体的称呼,从“桥梁”改为她们自称的“天赋者”。她们知道边协管她们叫桥梁,虽然只是报以一笑,但谭序还是觉得按人家自己承认的称呼来比较好。

解散了调查组,并处理完后续事宜,谭序独自在办公室里,仰面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都快发疯了。

事情真是够复杂的了啊!——不过事情又是谁把它变得那么复杂的呢?吭?

谭序很悲观地觉得,在与督道的合作期间,让自己发疯的事情绝对不会到此为止的!对方的凛厉十分温和,但她的柔软也暗藏着无比的刚硬,因此他只觉得很紧张——呃——非常紧张。

事实证明,他只对了一部分。他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更不知道光凭第一印象来认识她,根本就是导致他心理自虐的一个大错误。

第一次计划要约请特邀顾问同出外勤,外勤人员名单着实让谭序烦恼了好一阵子,实在是拿不准该怎么确定才合适。

有些组员出于各种原因不敢同去,而有些组员很激动地想要同去,谭序却觉得他们不适合。首选成员当然是曾经在调查组中的人,但都槿没经大脑就嚷道:先别!然后这才愣愣地盯着谭序,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谭序打算还是先饶他休息一下;兰昕很郁闷地对着谭序猛摇头,一句话都没说,谭序也只好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顶放弃了……

虽然在和青葵出过几次外勤之后,她的事情渐渐传开,大家又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有能力出外勤的,都很好奇地想跟着一起去……谭序虽然觉得很无语,但是还是觉得,这样总比都没人要去强多了,并且从这种积极的反应来看,也说明,他们请的顾问,果然还是传奇式的……

但谭序注意到,此时的青葵已经有了习惯且喜欢的同行者……顾问本人的喜好还是很重要的。而且……谭序自己也开始觉得跟她一起出去很有意思了!

——不过此是后话,此刻的谭序仍然为了同行人选烦恼中……

问到辞凉的时候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基本上这三个人是负责跟那两位天赋者打交道的,与她们接触最密切的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但看前两个的态度……似乎都留下一点阴影,谭序觉得,辞凉是他们之中最成熟也最好沟通的,这次无论如何得说服她,第一次和特邀顾问出外勤,得找个双方都熟悉的人才行!

但当天辞凉并不上班,她在上大学……而且鉴于当天的日期,她还在上课!

所以,当谭序打电话给辞凉的时候,并不惊讶她正在课堂上。

辞凉听见桌膛里传来手机震动那种其实并不含蓄的巨响时,赶紧伸手将手机抓在手里,幸亏她今天没坐在前排位置,不然老师肯定听见了!——不过在一个可以容纳二百人的而且已经坐满的教室里,要定她的位也不是件容易事。

看看来电人,辞凉挣扎了一秒钟,接不接?她回头瞄了瞄离自己还算近的教室后门,但是又看了看身边左右这一大排人,她很不幸地坐在中间,她若要出去,得有半排人必须把脚缩起来并扭曲身体让她通过……她觉得还是算了吧。可是电话还是得接啊!还好她的右边正好有个空位……瞥瞥老师,老师还在不紧不慢地大讲他的高数……辞凉把那个坐板收起来,俯身藏到了桌子下面。

“喂,辞凉!”

辞凉用气声道:“组长!我在上课!”周围的以及后排的几个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向藏在桌子下偷接电话的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哦!”谭序假装没有自觉地说:“我这里有个跟特邀顾问一起出外勤的机会,如果有空你要不要去!”

辞凉不假思索地说:“要!”

谭序不假思索地说:“你不要急着说不要,你先听我说——”

“不!我不听你说!你听我说,我刚才说的是‘要’!”辞凉惊讶地说,她不知道谭序是因为之前的“惯性”,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小声他听错了,但又不好加大音量——不行啊喂!

谭序那边不知道怎么的没声音了,辞凉奇怪地“喂喂”两声,嘶嘶地说:“组长!我在上课!下课说或者发短信,好不好?”

然后不等回答就把这通危险的电话给挂了。

辞凉一点都不知道谭序那边没了声音,是在困惑她为什么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

另外一位很爽快答应出外勤的组员,是小学六年级生隽域。

谭序是没办法才去问他的,正好这次委托和房屋有关,但擅长处理此类事件的组员不是有事便是告假,谭序只好试探性地问了问,没想到隽域很好说话,只问了任务地点,发现就在核心办公室的同一个小区,马上说没问题。

原计划是请青葵随队,谭序明知道这次任务大概和伏火会没多大关系,原意就是想试试青葵的深浅,但后来他决定顺便把聆墨也给请来。聆墨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听说青葵会来,她艰难地挣扎了半天,还是来了。

等青葵一出现,聆墨马上凑过去黏在青葵身边。她们跟着谭序等人下到楼下三十一号门店,在办公室里等待闪进了日历门后的谭序。

“葵姐……”聆墨左右瞅瞅没人注意她,小声地问青葵:“这次你为什么要来?”

青葵迷惑地眨眨眼,咝声道:“谭先生叫啊。”

聆墨一昏,难道人家叫你来你就来了吗?!“不,我是问,他为什么要叫你来!”

青葵很小幅度地耸耸肩,“我没问。”

你没问?!聆墨难以置信地张开口,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是放弃地将嘴闭上了。辞凉注意到她们俩,好奇地转过头来,聆墨连忙移开视线。

“那个……”谭序打开门,径直走到青葵和聆墨面前,把手里的两支银笔递给一旁的隽域,看着青葵说:“呃,炼顾问,你想看我们这次的行动计划书么?”

青葵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他两秒钟,摇头。

很好。正中他的下怀。谭序手中其实根本没有拿计划书,如果青葵说要看,他还得到电脑前打开那个电子文档。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必须得客套一下:“嗯,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不吗?”他礼貌地微笑着。

“嗯唔……”青葵觉得很难回答,她真不擅长说话。“那个,呃……我不想先入为主。”

“好吧。”谭序又笑笑,带着整组人出发了。

聆墨一路上都在拽青葵的袖子。从他们走出门店,一直到他们走进另一栋住宅的底层大厅。青葵觉得很想笑,她知道聆墨的意思,聆墨很想知道待会儿谭序想让她们面对什么,可是刚才青葵居然拒绝了解!聆墨感觉特别郁闷,但是既然青葵拒绝,她又不好去问到底这次的外勤是什么内容……

青葵反手握住聆墨的手,聆墨被青葵泛凉的手一握,忽然不做声了。

他们五个居然要坐电梯上去。青葵没有说什么,既然边协不谨慎到直接坐电梯……她跟在辞凉身后进去,看着隽域摁了顶层按钮之后又摁了关门键。

“嗯。”谭序不自然地开口,“是这样,委托人投诉说老有人在她家楼上玩玻璃珠,不分白天黑夜,总是听见玻璃珠落地弹跳的声音。关键是她家住在顶层,于是她去投诉管理处,但管理处说楼顶是封闭的,进去需要他们手里的钥匙,根本不可能有小孩上去玩,委托人也亲自上去看过,确实是封闭的——”

“就一把锁就能锁住了?”青葵忍不住插嘴。见其余四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她不说话了,呃,她意识到,也许她从小不守规矩惯了,思维方式和他们不大相同,而且那明显也不是谭序说这番话的重点……

谭序决定等会儿让事实向她解释,“总而言之,隽域和我已经去看过一次了,所以,一会儿……你跟聆墨……可以……”

“懂了。”青葵干净地打断了他那拖泥带水的话。谭序闭了嘴,很高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必再说。

电梯轻轻一顿,到了顶楼。门徐徐打开,但他们都站着,青葵明白言外之意,于是拉着聆墨率先走出电梯。果然,他们是决定尾随在后。青葵拉着聆墨在电梯外站了两分钟。他们见她不动,只是抬头望着天花板静静地谛听,便也默然地站在她们的身后。

完全安静。没有玻璃珠子落地的声音。

青葵并不意外,总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如愿以偿吧,总不可能打算追踪什么,那个东西就乖乖地出现吧。

“我们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谭序从天外飞来一笔,青葵看看他,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悄悄地感知方圆二十米之内的范围,然后拉着聆墨的手,轻松地说:“我们到顶层看看好了。”

聆墨从青葵这种语调里听出了些许什么,忍不住抬头盯着她看,却什么也打探不出来,青葵太平静了。

事实上,青葵有点后悔,不想管这事儿了。

并不是这事太难或太棘手什么的……实际上,在明白了是什么事之后她真的不想插手了,作为督道,她通常都不会去管这个。世界是平衡的……而且,作为一个通常都忙的要死的冥界执事,通常都不会手欠到把这类事情排上日程,来增加自己的负担……即使她心有余,力也不足。很无奈的。

好吧,这次还是管管吧!既然干扰到凡人的日常生活……青葵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且边协还这么郑重其事,看着真叫人头疼。

青葵向消防通道走去,顺着楼梯爬上顶层。出了防火门,青葵终于知道为啥刚才谭序和隽域都那么欲言又止了。

他们面前是一道大约两米半高的铁网,将防火门前方大约三平方米的空地围出来,把他们围在了这个小空地里面。铁网上有一道小门,挂着一把生锈,但无疑锁得很牢的铁锁。铁网的孔很小,周围也没有什么借力的地方,要翻过去玩……对小孩子来说,他们通常不会愿意去花费那么高的力气成本。

铁网后面是各种杂乱的消防管道、大楼水塔、电梯间、还有某些人家装的太阳能热水器,完全的空地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青葵再度静静地站了片刻,感知,阅读……随后她松开聆墨的手,走到门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片纸巾,撕成两半,一半包住那把生锈的锁。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弄的,但是大家都看见她轻描淡写地把锁拆了下来,勾在旁边铁网的网眼里,纸巾还裹在上面。

谭序与隽域对视一眼,悄悄地伸手到裤袋里,摸了摸从管理处借来钥匙——钥匙还在。他原本以为她会向他们借钥匙的。

青葵用另外半张纸巾推开铁网门,显然是不想让铁锈弄脏手。

大家都不知道她这种讲究有什么必要……可就是没有人觉得她做作。真奇怪。

她走出铁网之外,站了一会儿,她轻轻地喊:“莫早霖?莫早霖!”

片刻之后,她的左手抬起来,无声地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

辞凉忽然猛地往后一退,踩到了隽域的脚。与此同时,隽域浑身一抖,但辞凉踩上来时,他只是扶了她一把,赶紧把脚挪开。

谭序刹那间屏住了呼吸,保持镇静……

原本空无一人的天台出现了一个小男孩,惶然地站着,紧紧地盯着他们,大冬天里穿着短袖球衣,怀里紧紧地抱着一盘……跳棋。

“莫早霖。”漫长的静默过后,青葵平静地开口叫那个小男孩的名字。“阅读”让她得到关于这孩子的信息,知道他的死因,也知道他在什么时候、被哪一位渡导错过。

“霖霖,”青葵温和地叫他,微微抬起右手招呼他,“到姐姐这儿来。”

小男孩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澄澈的眸子睁得很大,他的手松了一下,整盘跳棋忽然笔直地坠落下去,落地,塑料的盒子没有丝毫损坏,只是所有的格子弹开,六色的玻璃珠子倾泻而出,哗啦啦地洒出来,向四面八方跳去。

哗啦啦啦……

像是令人伤心的倾盆暴雨。

可是今天阳光很好,灿烂的阳光洒在满地跳跃的玻璃珠子上,反射着令人着迷的光芒,可是有什么东西逃离了掌控,说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哈哈……

小男孩毫无预兆,呜地哭出声来。

这是哪一着?!众人被他的哭声惊到,不约而同地心里一紧。

男孩迈步,听话地慢慢走来,他们更加紧张,青葵却站在原地,微微地前倾身子,说:“霖霖,小心玻璃珠子,会滑。”

小男孩只是低头看看,青葵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只是见他小心地走到自己面前,试探性地张开双臂,满眼的泪水与期盼,似乎要抱。

这又是哪一着?!

说实话,这次青葵也不知道。只是她听从直觉,俯下身给了孩子一个熊抱。男孩抿着嘴唇憋了一会儿,随后哇地放声大哭,又害众人一惊,都怔怔地看着,不过其实青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半蹲身子抱住他,轻轻地哄拍着。

不知道为什么,青葵哄着一个陌生的孩子,轻轻地摸他的头,谭序看着看着,忽然一点都不觉得危险了,倒是觉得……很悲伤,突然很想哭,鼻子酸酸的。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小了,青葵伸手替他擦擦眼泪,他朦胧地望着她,低头捡了一颗红色的玻璃珠,举到青葵眼前晃了一下,又捡起一颗黑色的,递给她,似乎要她接住。

青葵摊开右手,让男孩将珠子放进掌心。

“霖霖要……姐姐陪你下棋么?”青葵迟疑地问。

小男孩盯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青葵却微笑起来,“好,我们下棋吧!”

她仍摊着手掌,只是抬起左手,在空气中轻轻地划了几下。

满地黑色的珠子腾空而起!

珠子凝滞于空,随即朝她飞去,悉数落入她的掌心。小男孩绽出一个笑容,啪啪地跑去将棋盘端过来放在地上,从青葵手里接过珠子,没有管每颗珠子都湿漉漉的,他细心地摆好,又把自己的红色珠子给她,期待地看着她。

青葵笑笑,又把红色珠子依样唤来,递给看上去欢天喜地的小男孩。

然后……

……他们开始下棋。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看青葵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样子,目瞪口呆,聆墨带头,他们纷纷蹲下,蹲在他们身边看他们下棋——除此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一局毕。青葵没有让他,但是小男孩赢了。他开心地冲她笑,然后又摆好棋盘。

新开一局。

大家都在担心,这盘棋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包括青葵,她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但她决定先沉住气。反正事态现在又没有失控,虽说男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局。青葵认真应战,险胜。说实话她下跳棋的技术可不怎么样,小时候没条件,长大些没机会,冥界的各位老古董又不屑于——也许其实就根本不会——跳棋这种东西,只教过青葵下围棋和象棋……

可小男孩没有不快,仍然冲青葵咧嘴一笑,摆好了第三局。

再下。

除了青葵,大家都开始不安了。

青葵真的没有让小男孩,但她赢得很勉强。不知道是她太烂了还是小男孩太强了,大概两者都有。

小男孩低着头看了很久的棋盘,捏起一颗黑色的珠子,又放进青葵的手心里。然后他自己拿起一粒红珠子,握在掌心,忽然越过棋盘搂住青葵,用力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他开心地笑着,泪水却突然滑下,沾湿了青葵的脸。

青葵伸手抱抱他,他留恋地让她抱,又不舍地退开,伸出小手,抹抹青葵脸上自己的泪水,他凝视着她。毫无预兆地,男孩的身形散了,顷刻间化为飞雾,飘散于无形,在蓝天白云之下,再也看不到一丝丝的痕迹……包括他手中的那一颗红色的玻璃珠。他带走了。

青葵倒吸一口气猛地起立,一声“莫早霖”差点脱口而出,然而在最后关头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死死地压抑着一声呼喊……

……在亡灵魂飞魄散的时候呼唤他们的名字,他们会去得很难过很痛苦的,不能喊,不能喊!

低下头,捂着脸,青葵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走了吗?”聆墨在她的身后问,声音颤抖,她轻轻地走过去几步,搂住青葵,青葵发现她竟然也在掉泪。

换聆墨搂着青葵呜呜地哭,把头埋在青葵怀里怎么都停不下来。

其余三人望着搂在一起的两个女孩,竭力忍住莫名其妙要跟她们一起掉泪的冲动。虽然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悲伤。

“好啦。”青葵止住泪,擦干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拍聆墨的头。

“葵姐,他走了么?他走了?”

青葵轻轻地点头,“嗯,他走了。好啦,别哭。”

“刚才你叫他,他从水塔后面走过来,是……很害怕的吧?”

“可能是吧,我们这边人这么多。他会害怕的吧。”

“那他还出来……?”

青葵不语,只是拍了拍聆墨的肩。

“这个……这个……”谭序结结巴巴地问。

青葵转过头,面对他们三人,淡淡地笑笑:“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不想转世……我想他可能是不知道,一心只想结束。我现在告诉你们哦!你们以后去到那边,可是有转世重来的机会的,别浪费了。”

谭序讷讷,没有出声。青葵看了他一会儿,转回头俯下身,开始一颗一颗地捡起除了红黑两色之外的玻璃珠。刚才她那样捡起珠子纯粹是为了省时间,使用水舞之术操纵空气中的水汽将珠子托来,可那样很费力。她现在宁愿一颗颗地捡。

大家安静了片刻,没有问为什么,蹲下身开始帮她捡珠子。

花了几分钟才捡完。数了数,除了黑红两色,其余竟然一颗未少。

青葵把珠子都装回棋盘盒子里,只除了她手里的那一颗。那是小男孩送给她的纪念。青葵把棋盘递给谭序,谭序不知所措地接过来。青葵说:“这个给你了,随你处置。”

这个东西……估计以后看见它都要想起这一天吧。永远都忘不掉的一天,一个亡者当着自己的面魂飞魄散,不知道为什么,却仍然觉得悲伤,彻骨地悲伤。伤脑筋了片刻,谭序将它递给辞凉:“拿给……拿给组织的那些孩子玩吧。”

组织的孩子,边协收养的孤儿。

辞凉默默地接过。青葵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回到铁网那边去。

最后一个走进门里,青葵拿起仍用纸巾裹着的锁头,轻轻地咔哒一声锁回原位。

本来想回头跟早已不在的莫早霖说一声的,但她还是忍下了这种冲动。结果倒是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回望,聆墨忽然拦住要关防火门的青葵,又踏出一步,看了一会儿,低声地向外面说:“霖霖,我们走了。”

青葵顺手抚了她一下,按住她的肩膀,温和又坚决地将她拢回来,轻轻地关上了防火门。

……聆墨的天赋也不弱吧?青葵望着聆墨暗想。一看就懂得了,与生俱来,根本不用我解释。聆墨还是挺让人省心的,生而懂得悲悯,了解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交给她看着……炼青葵,你可以放心了。

“这样就可以了。聆墨。”

回程的路上,众人很静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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