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颈圈身上佩(1 / 1)
“怎会找不到?你们再细细找找。”三夫人温氏大怒,一双眸子冷冷的看过一群仆婢,“我知道你们素日的德行,将府中之物贩到外边去,下作的奴才!也不瞧瞧是谁的东西!也敢偷着运出去!”
却道是楼湘浔出嫁时所佩的赤金玉螭璎珞圈,这颈圈是笙国进贡的宝物,据说能够辟邪震灾,戴之冬不冰手,夏能生香。延和帝将这物赐给了楼澈,温氏几次相讨不得。此次想借着女儿出嫁名义以此作为嫁妆,却不想那颈圈不翼而飞。
跪在下头的管事已经赔笑道:“请三夫人恕罪,主子纵是给奴才十个胆,也不敢偷运东西出去。许是哪个丫头移了位置,又许是相爷将东西给了别人也说不准。”
最后一句话温氏听的格外刺耳,自年前遭楼澈冷遇,这群爬高踩低的奴才便越来不将她放在眼里,若非此次由于女儿大婚,恐怕这种情况还会持续。现听的这样的话,不由大怒,“少口口声声的拿相爷压我,东西赐了人难道没记?狗奴才,不安守本分,倒在这编排主子的不是了!拉下去一顿打杀,看你还老不老实!”
那管事女子已经吓得浑身发颤,直央着,“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什么事惹得妹妹这般恼火?”李氏携着楼笙嫣过来,“如今湘浔即将出阁,妹妹何苦为了这么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没得让人笑话。”
想起即将出嫁的女儿,温氏这才稍稍收敛,笑着说:“姐姐说的是,妹妹糊涂了!只是这帮奴才着实让人气恼,不惩治实难消恨。”
李氏遂让那名管事起身,问明了缘由。自从桑氏出府后,相府一直由她打理,现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日后相爷问起恐怕留下话柄。“你们几个也太大胆,还不从实招来,那颈圈究竟藏在哪了?难道还要我一房一房的搜么!”
“二夫人息怒,那颈圈我们见都没见过,请主子明察,没得冤枉了奴才。”
“三妹,怎么来了也没人通传。”见是辞冰过来,楼笙嫣走过去,笑眼盈盈。
“我过来找二娘。”
“哦,辞冰有事么?是丫鬟婆子们不好了,你只管说。”突的,声音一顿,怔怔的看着辞冰脖颈上的颈圈,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氏此时也注意到李氏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惊呼出声:“赤金玉螭璎珞圈…怎么会在你这?”
“上回在书房里,父亲给的。只说是辟邪的,叫着带上。”
温氏听后,又气又恼,伸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管事,怒道:“相爷赐的东西,为何没有记档?你们真是越发的会做事了!”
此刻相府的管家已经闻声而来,连忙赔笑,“三夫人,是奴才的错。当时相爷赐下东西,奴才一时忘了通知他们记档了,是奴才的错!请三夫人责罚!”
管家云斐自小便跟着楼澈,在府中地位非常。温氏见她出来打圆场,知道此事再闹下去不好,怒哼了一声,只得作罢!
李氏见事情已经平息,也不多言,吩咐云斐将人带下去准备大婚的事宜。见辞冰还在原地,问:“辞冰,何事找我?”
“二娘,我想出府!”
“嗯?”楼澈对子女要求素来严格,未嫁女子擅自出府是要被重责的。但听辞冰这样讲,想是已经得到恩准的。“出府一事,你父亲知晓吗?”
“父亲曾说过,若我想要出府,只消跟二娘说一声就是。”
果然,对于这个女儿,他终是特别的!
“既如此,那便去吧!一切小心!晚膳前回来就是了!”
“是”。
走出楼府,就见蓝徕在外候着,蓝徕见辞冰出来,驱车迎接。辞冰刚掀起帘子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冲击着辞冰的感官。辞冰一时羞涩,顿时将身子扶正,避开了那灼热的温度。
“你怎么来了?”语气之间竟是带着三分欢喜。
“自是想你才来的!”说着双臂用力,从后面将辞冰重新箍住,不等她挣脱已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你究竟在身上下了什么蛊?明明日日相见,却还是日日相思!只是想着要跟你在一起。”
“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我不要这短暂的温存,只要你一世的陪伴!”仿佛是誓言一般,桑牧凉紧紧的抱着辞冰,“答应我,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
听出了他语中的不安,辞冰转过身,抬手轻抚桑牧凉的双颊,重重的点头,“我应你!这一世繁华,与君共享!”
“傻丫头,我随便说句话,你便这样当真!”桑牧凉点着辞冰的鼻梁,戏谑地冲着她笑。
“怪道父亲让我离你远点,你现在就这样戏谑我,将来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呢?”
“那我不管,你已经应了我了,再不准反悔!”说着还孩子气的在辞冰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用指腹搽过嘴唇,道了一声“香”!
辞冰薄怒,却在见到桑牧凉的眼神后转为无奈,只得转移话题,“这是去哪?”
“等到了就知道了!”说完将头靠在辞冰的膝上,“现在就这样好么?”
桑牧凉已经闭上眼,近来他似乎很忙,可也总是抽出时间陪她游玩。匀称的呼吸声传来,辞冰端详着他的脸庞,睡着的他,似乎没有了以往的桀骜,只是这样安静的睡着,像是幼龄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