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恩哼。。。有点虐啊。。。哎,有挫折就有成长,对不~门外的风从敞开的门处吹了进来,门被带的吱吱呀呀,在两人的喘息中形成一种异样的小调。
秦筠呆呆地任由陈臻竹抱着,脑中一片空白,只回响着陈臻竹唤她名字的声音。
陈臻竹的手不断地收紧,似要把她给吸进灵魂里去一般。直到秦筠疼得回过神来,轻轻地“啊”了一声。
环抱着秦筠的手松了松,晚风从两人之间的空隙轻轻地流进了房间,抚摸着秦筠红的发烫的脸颊。
“我……”陈臻竹看着她,仿佛刚刚的晚风让他的酒醒了几分,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动作。
秦筠低着头,眼神从刚刚脸红心跳的场景中立刻暗淡了下来,“少爷,秦筠知道秦筠出身贫寒,配不上……”
“不要说这些话……”陈臻竹细细地看着她,用手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有些话,在我们之间,是不需要的。”眼中汪着一片深情。
“少爷……”她抬起头,对上那深邃的凤眼,仿佛将她吸进了深渊似地,万劫不复。
“叫我竹儿,”他轻轻地再将秦筠揽进怀里,“叫我竹儿,可好?”
秦筠笑着点了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唤道,“竹儿……”双颊上的绯红变得更加明显。
风吹得房里的烛光摇曳,橙色的光让气氛更为暧昧。
陈臻竹微笑着,抱住秦筠,“再叫,筠儿,再叫我。”
“竹儿……”秦筠娇羞地叫了出声。
“再叫我。”
“竹儿……”
秦筠笑吟吟地看着一脸欣喜的陈臻竹,眼里充满了爱意。
“你是我的……”陈臻竹深情地看着她。
秦筠静静地靠在他胸口,嗯了一声,闭上眼享受着这温存的一刻。
门外的风依旧吹着,从未停歇。
清晨的阳光无比灿烂,明晃晃的像是要把人都镀上金色。
秦筠缓缓地从被窝里挪了出来,洗漱好了便出门在院子里四处晃悠。
早晨的空气总是带着泥土和花香的味道,秦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花香的味道锁在自己的肺里。混合着那夜的小甜蜜。
那天以后,陈臻竹也时不时地来陪她,陪她看书,陪她吃饭,陪她联系书法,陪她照料花圃,甚至有时也陪着她上街去买些喜爱的由西域而来的小饰物。
洛姚和洛晴笑她痴,洛姚说她用情太深,洛晴则认认真真地劝解她不要陷进去,否则受伤的是她自己。
这悲剧的真相她自己心里也一清二楚,但是这感情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呢?
她正怔怔地在院子里发呆,去拿早膳的洛姚和洛晴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秦姐姐,”洛姚见了秦筠在院子里晃,有默契地与洛晴对视了一眼,“今天晚上府中有西域的歌舞表演,我们都能在后面看呢。两年一次,是一定要去看的呢。”
秦筠笑着应了洛姚,帮着她们托了食盘回了屋坐下。
这别院的膳食由于陈臻竹的大力改善,已经升级到了一般府中的管事的水平,将这院中的三人滋养得脱离了瘦骨如柴的程度。
“对了对了,我刚刚听厨房的婶子说,今儿个晚上要跳舞的舞娘可是西域最美的姑娘呢。”洛姚一副八卦小神仙似的说道。
“我从客房门前走过的时候,看到过那姑娘。正面倒是没看见,就是那身段,我身为女子看了都得脸红啊。”洛晴接了洛姚说。“而且,据小家丁说的,那姑娘住的房间可是跟那个里木图大人一个级别的。”
“哦?那那姑娘应当是有什么权贵的身份吧。”秦筠饶有兴趣地说道,能住的和一等上宾规格一般,说明她来头不小,那为什么又甘心去当个舞娘呢?真是奇怪。
收拾完早膳的东西,秦筠便随了洛姚和洛晴出去集市上溜达。集市上的西域小手镯,耳饰,帽子和纱裙应有尽有。而贾城的人民则热情地享受着这次文化冲击的盛宴,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地往集市上跑。
洛姚看中了一件带着异域气息的头饰,这头饰有别于中原少女的双笄,是做成像梳子形状的可插于头两侧的头饰。洛姚对着这新颖的头饰爱不释手,但三百文的价格却有些让她望而却步。
“是觉得太贵了么?”秦筠问她。
“对啊,我和姐姐卖身到陈府时,也只五两银子而已。”洛姚叹息着,准备将手上的头饰放回去。
秦筠拿过洛姚手上的头饰,便对那汉话不是很流畅的老板说,“这个我买下了。”一边眼睛诚恳地与那老板做着交流,最终以一百八十文的价格成交。秦筠掏钱付了,将头饰放回洛姚手中。
洛姚捧着手中的头饰,感动地看着秦筠,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洛晴看着她们,眼中的羡慕一闪而过,平静了下来。
夜晚的陈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陈猛领着妻儿,同里木图大人坐在最前面。那面前是临时用檀木搭建的戏台,笼着轻纱,欲给人如梦似幻的意境。
家仆和丫鬟分着级依次坐在陈猛等人的后面,而秦筠和洛姚洛晴则因人缘尚好,被让着分在了视野较好的地方。
人群中的小道,时不时有候着场子的西域女郎跑过,薄纱带着香气,脚上的铃铛随着脚步清脆地响,犹如看到了仙女般。
待一切准备待续,陈猛和里木图相互寒暄夸奖了几句后,灯光便暗了下来,只剩那戏台周围还亮着,光若丝网般蜿蜒弥漫上了搭架在台子上的纱巾。
只听那几声空灵的铃声,台下的人声便都静止了。笼罩了戏台的纱随着手拍鼓的鼓点应声而下,台上伫立着一位背对着人群的身材曼妙的女子,漆黑的秀发被顺着肩绾到胸前,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肩胛。闪着金片的薄衣顺着身体的线条蜿蜒而下,在后腰到翘臀之间露出了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两只毫无赘肉的手臂犹如水蛇般,正随着鼓点游动。
忽然间,鼓声停了,那女子仿若没了生气,软软地瘫倒在台上,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莲。
待急促的鼓点再次响起时,那女子不知何时已面对着人群,身子如同手中染了青色的纱巾般,蜿蜒着慢慢升起,随着鼓点舞着热情奔放的自我。
台下的人群皆倒吸了一口气,不仅为了这从未见过的绝美的舞姿,还为了那女子的倾城之色。
台上舞着的女子细眉间贴着金色的梅花面花,眼目含情,似有千言万语没有道出,而那眼珠竟是如同天空般的蓝色。高挺的鼻梁,细窄而俏皮的小鼻梁仿佛在告诉你她不过是个顽皮的小孩。薄唇含着风情万种的微笑,像是在欣赏着自己的舞姿,又似是在嘲笑世间的肮脏不堪。
如此清纯的风情万种,秦筠从未在书上读到过,也没在现实中见到过,让她这女子也嫉妒羡慕着的如此的美貌。
待那又一波的急促鼓点停下又再次展现辉煌的时候,台上猝然出现了二十多个身着同样艳丽的舞娘,用着同样妖娆的舞姿。虽各有风情,但却总没那天蓝色眼眸的舞姬美丽,总缺少了一样特质,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存在的。
台下鸦雀无声,待舞姬舞毕,向着台下行了一礼,用着银铃般悦耳的嗓音使着纯正的汉话,“谢谢各位捧若纳兰德的场。”
此时此刻,所有人仿若疯了一般,排山倒海的叫好声,也不管不顾这是城主的大场合,震天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消去。
“好!”所有的噪音消去后,陈猛中气十足地对着里木图说,“陈某今日大开眼界,不知世间竟有如此绝妙的舞蹈,着实佩服。”
“大人过奖,这若纳兰德姑娘是我们契鄂第一的舞娘,见过她舞蹈的人都如痴如醉,念念不忘,如今,契鄂王命我将她献给大人您,可做大人家公子的妻妾。”里木图说道。陈猛宠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自以前有位想要巴结他的官员献上美貌的女子欲作他妾室而被轰出门去后,再也没人在他面前提出纳妾的事。
陈猛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两人便遣散着下人,去了偏厅继续闲聊。
秦筠在听见“公子的妻妾”这几个字时,身体仿若被雷打中了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愣愣地在脑中回放着这几个字。她也不顾洛姚和洛晴还在同夫人房里的小丫鬟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刚刚的舞姬,直直地回了房,将自己蒙在了床上。
是啊,她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上城主家公子那么尊贵的人呢?
眼泪渐渐迷了双眼,秦筠将头埋进被子里,这锦花被是陈臻竹差人送过来的,似乎是有他的气息般,秦筠使劲地闻着被子的气味,任由自己的泪水被这锦绸吸干殆尽。
那夜在晚风中的拥抱和温存,在秦筠的心里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久到仿若那女子不是自己。
“竹儿……”她埋在被子里叫着他的名字,那个他固执着让她叫的名字,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要娶妻,娶妾,但总归不可能是她。对啊,她有什么资格被他宠爱?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宁愿一辈子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看着就好。
风,停了,但风吹干的泪痕却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