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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宫变戾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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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黄绣金的云幔后头,半掩着平躺的白丝裤角。宫人进进出出,流云一般安谧,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般平静。

莫怀臣与余非相对而坐,却在品茶。

余非定望了莫怀臣许久,突然苦笑道:“父皇说的可真是真的,莫大人果然是来寻仇的?”

修长指端茶盏端凝,对面人却不置一词,桃花目中寂寥无声。

余非只好又问:“父皇已经为废人,大人还在等什么?”

莫怀臣这才侧目瞅了余非一眼,似笑而非笑:“本相在等谁,长平王马上就知道了。”

余非左眼疾跳。

是灾,是难,躲也躲不过的不祥预感。

急促的铠甲摩擦声响起,肖智闯了进来,拱手为礼:“禀报殿下,方才御书房来了两个奸细。一个被属下射杀,一个逃了。”

“什么?”余非还没来得及出声问清,就见身边一道白影倏忽如狂烈风雪,茶盏应声落地,和着那人惊煞的语调,“你们杀了什么人?”

喉间一管流芒银箫,狂震的劲气只需稍吐,就能轻易将他刺个对穿。肖智大惊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莫,莫大人这是干什么?”

那人一字一句,一直沉静的语声却已不大稳定,“你们,刚才射杀了何人?”

“杜,杜魏风。”肖智结巴着讲出来,银箫一颤,“另一个人呢,可有损伤?”

“他们和我们交手,另外一个带伤跑了。”

余非忙站了起来,“丞相大人这是为何?有话好商量!”

说话间只听得风动脚步,鬼和尚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见这场景不禁头皮发麻,却只能走近了低声禀报,“属下去迟了,杜魏风为了护她出去,死了。”

肖智直觉着一股杀意密密笼着自己的身体,见到鬼和尚才想起方才的场景,忙加了一句,“下官有遣人去寻,但是嘱咐过不伤人只抓人。”

澈寒的银箫收了回去,被握紧了垂在身侧,俊眉却深深敛起。

幸好,她平安无事。但是这次意外殇了杜魏风,她若知晓了,又会作何反应?

她自然,一定,绝不可能放过那个凶手。可她还会否相信自己的说辞?剿杀她唯一的师兄,并非他的本意,她还肯信么?

千万的沉定被这变数打破了,胸口似被千丝万缕紧紧缚住,呼吸有些不顺。

鬼和尚却适时凑到他耳畔回道:“凌王的人,来了。”

压紧的双眉一轩,噢,终于来了么?

外头一阵骚乱的兵戈之声,殿内的肃静都被搅乱。惊弓之鸟的宫人们立时匍匐了一地,惴惴不安地探头望向西殿的回廊。不一会儿一个禁卫军匆忙冲进来,面色死灰,“不好了,我们拦不住臻王,他带着人冲进来了。”

咄咄咄,一个火红耀金之人大步而来,微后些的男人遍身玄黑,虎势龙形,却比余战更加抢眼。

一队雄兵,手中握牢明晃晃的锋刃,在起伏的阳光间雪亮夺目,劈开了阻扰的刀剑。

余非不由慌神,肖智忙仗剑护到他面前,指挥着殿内人数不多的禁军,“保护长平王殿下。”

莫怀臣无声立在原地,与余非保持了一段距离,几位“漠阁”的精英也就淡定地立在他身后。眨眼的功夫,余战带着梁国成已冲到面前。他的双眼盯上三弟,狞笑着发红,“来人哪,把这个犯上作乱谋杀父皇的叛贼给我拿下。”

眼见一队兵士如狼似虎剑尖带血,余非不禁退了半步,高呼道:“慢着!皇兄何出此言?这里是丽妃娘娘的寝宫,本王是前来探望父皇的病情,与叛乱何干?”

“噢,你是来探病?”

“自然。父皇方才神智昏晕看到幻影,大呼有刺客,我才派了护卫在宫外守备,自己留在外间伺候父皇,怕他才有传唤才一时未走,皇兄怎么可以如此诬赖于我,还带着重兵闯宫?”

余战冷笑,“你说的怎么可以作凭,我来看!”他装模作样地走到里头的皇榻前,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瞳孔紧缩间,袖中一点银尖却狠狠抹上那皱纹层叠的脖颈。

一道深深的裂口,好像突然裂开的尖叫。殷红的液体有力地喷出来,直溅上了余战的脸——想不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还有这样有力的血液。

余战缓缓转过身,一任身后的人痉挛的喉间发着咯咯的响声,带着残忍笑意睨向自己的弟弟,“父皇业已驾崩。你弑父篡位,其心可诛,如今还有什么话讲?”

余非浑身惊栗,趔趄想往前冲却又忍住了,呆在原地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目光不禁求助地流向一边的莫怀臣,“莫大人,你,你要给我作证。这个人,这个逆贼他杀了父皇!”

那个玄衣的男人却截断了他的话,望向那厢无尘的白衣,语里颇为兴味,“哈,大人竟然爽约了?”

“彼此彼此。既然凌王来了,请便吧!”莫怀臣这才轻拂了衣袖,径自从容不迫地往外行去,眼珠都没有转向一旁眼巴巴的余非。

余非登时愣了,“莫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寇天讥讽地嗤了一声,似乎嫌余非绝望得不够彻底,“他这时候逃走,当然是撒手不管的意思。你这蠢材,今天可是信错了人。”说着却伸臂拦住莫怀臣的去路,“不过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离开?如今好戏才一半,莫相这么大费周章,总要看完全场吧。而且,本王还有事需要莫相解惑。”

“此间事毕,本相要走,凌王又待如何?”莫怀臣轻咳了一声,眉目不怒而威,唇角却依旧笑意春风,“又是何事,定要本相为凌王解惑?”

“你我之间,本来战约还未了。”寇天也笑,玄衣红发熠熠生辉,有股凌厉逼人的锐气,“何况丞相把本王的女人私藏了起来,总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莫怀臣不悦地回袖负手,眸中流出一丝危险的暗芒,“凌王的女人?”

“自然。”

“凌王却何以出此谬论?”

寇天也不尴尬,洒然回答:“本王认定了她,她自然就是本王的女人。至于她,迟早会心甘情愿守在本王的身边。”

“心甘情愿?”莫怀臣却忽然仿佛听到了滑稽的事情,薄唇弯得倾城完美,“敢问嗜杀承帝的之事,可是凌王所指使?”

寇天敛了紫眸,哼道:“那和她有何关联?”

“你可知道她的生父,是谁?”

两人在这边攻心对峙,那边却斗得热闹惨烈。余战明显人多势众,嘶喊声中一会儿便掀桌劈凳,到处器皿砸落粉碎,余非身边护卫的禁军呼号间血色四溅,一个接一个倒地。

不妨另一边脆音梭雨,杜卧云穿过那几道碎星般的珠帘,如一痕柔云飘泻而来,几乎撞进了莫怀臣的怀中,媚音轻颤楚楚,“求大人搭救!”还没站稳却被一旁的寇天一把扯了过去,手腕登时被强大的力道攥得生疼。

寇天的嗓音变得好不急躁,“倾瞳的生父是谁?说!”

三妹的生父?

杜卧云一愕赶紧闭了朱唇,却听得那个****的男子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丽妃娘娘何妨直说?倾瞳的生父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就是那具龙榻上冷透了的尸首。”

“你……”

“什么?”

杜卧云与寇天皆是掩饰不住失色,各自退了一步。

“她是,余承天的女儿?”迷惑的唇缓缓翕动重复,寇天瞧见杜卧云惊惶失措的反应,心底的一点狐疑也消失了。

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是历越的皇族?

为何会是这样?

莫怀臣见对手分神,便闲闲转目投向那边的战场。

余非身边的禁卫军死伤殆尽,面对着杀气腾腾的余战,一张面孔苍白若死。

他跌跌撞撞的退到了墙角,四面楚歌间好像终于明白过来。陡然扬手直指着混战外的那个白衣男人,音调也变得尖锐:“莫怀臣,你好狠。你与我余家有何深仇大恨,这样设下毒计逼我造反?你不仅要我父皇死,还要他被两个儿子相继背叛。原来你用尽心机,就是想搅乱我余家的天下!皇兄,你千万别中了他的计,赶紧罢手和我共抗外敌!”

他必须与余战好好讲清道理,却绊着了东西摔下去。仓惶的衣袖昏乱伏地,连着他最后的醒悟——太迟的醒悟。

莫怀臣不过对他投以一瞥,深眸淡如净水,漠然无澜。

“别以为能哄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杀气炽盛的余战又往前逼近一步,剑锋雪亮。

肖智原本色厉内荏,此刻绵软的攻击被一个火红的影子轻松截住,眼睁睁看着余战擦身而过,一剑捅进了长平王的心窝。

贯穿而透心的冷。

余非猛地瞪大了眼,好像被放了气一般瘫软下来。

没有了,没有了,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除了,死亡。

他喃喃嘘了口气:“早知今日,早知今日……下辈子,绝不作……皇家人。”

“什么?”余战不由自主松开了手,看着那柄直留在了皇弟胸口的剑,头脑终于稍微凉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余非的唇角露出一丝似是而非的苦笑,却扬臂抽出胸口那柄利刃,一股热血蓄意喷溅了余战满脸。他的意识却逐渐模糊了,痛楚和野心都随着生命而逝去,“皇家……无父子、兄弟!普通人家,你不过就是,就是我的……大哥。可能教我……蹴鞠,打架,帮我相中一个媳妇……可能是一个好的……兄长……而已。”

话语渐虚,戛然而止。余非死了,与自己的父亲一般成了一具尸体。

余战愕然望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几分相似的面庞,发现那闭紧的眼角,淌下了一串无知无识的水流。一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恨毒的心尖忽而一恸,膨胀着说不出的憋闷。

父亲死了,三弟也死了,他今日扬眉吐气,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位。该高兴,该狂喜,该庆祝个三天三夜,让美酒金银和女人匍匐在脚底,肆意享受那份高高在上的尊荣。

可脸上的血真讨厌,因为慢慢干去了,所以令他的皮肤有种莫名的紧缩和抽痛。很诡异的一种感受,好像有人在拉扯着他的脸。

寇天倒没什么不适的样子,慵然倚着一旁的黄幔,双眸如鹰噙着眼前飘洒如仙的男人。磁性的嗓音稍显暗哑,听不出是赞是叹:“莫大丞相,你的好计。”

莫怀臣敛了桃花眸子,嘴角还是轻扬着。

是啊,好计。

十八年了,他的心被荆棘缠裹穿刺了整整十八载。原以为连血液都枯涸了,变为阴冷的顽石,不会再痛,亦不会再跳。

可是他似乎错了,高洁的额间细细如珠,沥沥是他强压絮乱真气逼出的薄汗,胸腔间充斥着一派茫然无边的苍凉。

终究还是放手做了,该担的结局,该承的纠结,一个都跑不掉。

屋里的空气凝滞而稀薄,弥漫着血气腥甜,静谧中仿佛能听到冤魂们的大笑庆典。

父亲,母亲,二弟三妹,丰家老老小小的亲人们。你们死得冤枉凄惨,今日我终于将仇人的灵魂连着姓氏一同遣下了地狱,送给你们作那昂贵的祭礼。你们在天之灵,可还满意,可还满意?

黑白错,是非乱,戾气风云散。回首顿觉痴梦远,知谁抱恨惹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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