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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九 女儿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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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石僵立了片刻,见龙天肇脸色晦暗,阖眸而坐,心下又泛起一阵难过。

这新园中的诸物多半是她们从姑苏带来的陪嫁,小姐的团扇、小姐的筝、小姐最爱的青紫石花好月圆砚……

除了少了小姐灌着明媚的笑声,什么都没变。

物仍是,人已非……

赭石又红了眼圈,默默在一旁冲了茶,捧到龙天肇眼前,“龙爷请用茶!”

龙天肇缓缓抬眸,见面前正是那日静心谷溶洞中璧嘉双手捧着的那只象牙白瓷茶碗,心口又是一揪,那日沈璧嘉泪眼迷蒙的狡黠模样尚在眼前,如今却连尸骨都寻不到了。

他不肯为她落衣冠冢,固执的让新园内维持着她在时的模样,那牙床之上的帐子也仍未挂上,夜不成眠时,他总是期盼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梦境一场,一觉醒来,那淡淡药香仍是萦绕周围,那素净的睡颜仍旧枕在自己的肩膀。

人至容州之前,他曾几度担心过万一自己身遭不测,璧嘉一个人该怎样面对他身后诸事,如今轮到自己面对佳人已逝,方知这种痛是怎样的汹涌,怎样的绵长。

“龙爷?”赭石见他兀自出神,小声唤他一声。

龙天肇勉强拉回心神,却仍旧盯着那象牙白瓷茶碗,半晌才终于抬手,将那茶碗握住,仿佛握住的,是沈璧嘉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同我讲讲璧嘉的事情,什么都行……”

赭石抿着唇,竭力忍住已经涌出的泪,迟疑着,哽咽着,半天才开了口:“那奴婢给您讲讲小姐幼时的事情吧!小姐以前最喜欢拿少主试药,有一次小姐新研制出一种叫做干柴烈火的迷魂春药,还没完全成功,就拿少主试药……结果害的翁主大婚之夜没有落红……还有一次,小姐新制成了一种痒粉,又拿少主实验,气的少主差点没掀掉了我们栖霞幻影阁的房顶……”

他将那象牙白瓷碗儿托在掌心,薄唇牵出一抹笑意,难怪,难怪沈璧严会着急将这个妖精嫁给他……

赭石在一旁,看龙天肇僵了数日的脸上居然泛起一丝微笑,心下一松,急忙接着道:“小姐嫁过来之前,准备了不少好玩意儿,什么春闺梦,睡神散,舒筋活络丸,颠鸾倒凤茶……还跟我们开玩笑说,您有胆子娶她过门,她怎么能不好好款待您……”

龙天肇盯着那手中的温润如玉的白瓷茶碗,薄唇又扬的高了些,这话倒最是符合那妖精的心性儿,这只白瓷茶碗,也曾经装盛过她的阴谋诡计,“你们几个,从来都不称我一声姑爷,也是她的主意?”

赭石回忆起璧嘉在时轻松愉快的日子,脸色也缓和了些,为龙天肇添了茶,轻道:“唔,小姐也没刻意交代,是我们疏忽了礼数,龙……姑爷见谅……”

二人的脸色都急转直下——现在改口,是太迟了些吧。

龙天肇仰起头来,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看不清情绪,大掌一收,将那象牙白瓷茶碗紧紧贴在掌心。

这声姑爷叫的太迟了……

他到底是没听过沈璧嘉唤他一声夫君……

他的小妖精,他的沈璧嘉,他的妻,他尚且来不及好好宠她一场……

……………………………………………………………………………………………………………………………………………………

春红楼前门虽然紧闭,后门上却是热闹,先是城南张记的绸缎庄的掌柜领着裁缝师傅,捧着大批锦缎进了春红楼,接着是城内最大的两家当铺掌柜的各自带了不少首饰进了后门。

城南的当铺张掌柜的不多时便出来了,钱袋子已经变的沉甸甸的,老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睇眼又往春红楼后院一瞅,心道,只怕日后这容州城内春红楼的风头要盖过养春楼了。

璧嘉已经挑拣了绸缎纱罗,为自己和这楼里的姑娘添置了衣物,又从张掌柜那里购入了些首饰小物。

虽是借言为春红楼改头换面而张罗这事,其实私心里是害怕自己那些被那农夫当掉的首饰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身份。

春娘在一旁冷眼看着沈璧嘉张罗诸事,心里当真是佩服的,且不论她说的衣裙样式都是京中时兴的款式,就但说她同诸家掌柜的议论价钱的模样,就知她绝非一般人家的女子。

虽说当铺中首饰比寻常铺子里的便宜些,但由她挑拣出来无不是制作精良的款式,每件都是物超所值。几个经她打扮的姑娘都增色不少,看来她春红楼艳名远播之日不远矣。

想到此处,春娘也不在乎这几两银钱,索性给自己也添置了些首饰衣物。

待到晚膳过后,璧嘉又交代了春红楼的姑娘们练习仪态笑容,自己回屋服了药,早早便吹熄了灯烛,躺在榻上,却辗转难眠。

小产伤身,果然不假。

从小因为体内热毒之故,她一直精力旺盛,即便是热毒散了八成时,也未觉得如现在这般稍坐即乏。

每日清晨铜镜中都是一副苍白的容颜,补气补血之药服下去,面上却还是丝毫不见血色。整个人都恹恹的,却又不得不时时绷紧了心神,提防着华子琪察觉了她尚在人世,还得费心设法与龙天肇送个信去……

想到龙天肇,璧嘉唇角一扬,那锦被中攥着碧落决的一只素手也微微松了。

绝世武功不易得,有情男儿更不易得。

也不知几时开始,她这颗妖精的心儿,竟然常常回忆起他怀抱里的温度,想到他误以为她已死,定是痛心之至,她也跟着揪心起来。

若不是顾及到华子琪那莫名的报仇之欲,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容州城内龙家的产业亮明身份,叫龙天肇来此处接她回邺城!

璧嘉闭着杏眸,微微翻身,锦被里的素手松了那碧落决锦卷,抬臂环住自己的肩膀,模仿着龙天肇经常做动作,微扬着嘴角,回忆着他掌心的温度。

一个情字,果真是洪水猛兽,不知不觉间,将她吞噬的干干净净。

她微微懊恼起自己来,当日白夫人同她大致讲过一回龙家产业的布局,她只顾着自己出神,根本没有细听,只记得龙家的产业分为两种,一种是由龙家做东家,由隐龙庄内抽调人马来经营,另一种只是挂着龙家的名头,日常经营之事一律不经龙家统管,只是每岁按例分利。

前一种产业往往都是暗藏玄机,其掌柜伙计皆是龙家嫡系人马,不但负责经营产业之事,亦是龙家遍布北方的消息网的节点。

容州城内龙家的产业共有三家,一家当铺、一家贩卖珍珠珊瑚的铺子、一家酒楼。这是近日她从春娘派来伺候她的小婢女口中打听到的。

只是不知道,这三家中究竟哪家的掌柜的是隐龙庄的人,这人又能不能信得过……

璧嘉一叹,又翻个身,思绪翻涌,睡意全无。

容州城内当铺共有两家,城南张记不是龙家的产业,她的簪花珠钗就是从这个张掌柜手里买回来的,只是那猫眼耳坠却未寻到。

城东的瑞宝行明面上是龙家的产业,掌柜的看上去却颇为庸碌,叫她着实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是隐龙庄的人。

璧嘉闷闷的吐了口气,索性坐起来倚在床柱上。

未闻华子琪发丧,也不知她的一条性命在她这个深藏不漏的师叔眼中够不够消弭他的仇恨?他仍在藏在暗处,会不会对隐龙庄再下毒手?

他一路伏兵能在隐龙庄内一藏就是十几载,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了龙锦,而今他会不会故技重施,再加害了龙天肇?

璧嘉烦乱的将那碧落决锦卷扭在指尖,心里直骂华子琪老谋深算心思歹毒,又怨自己身子不适,不敢公然暴露身份,亦无力悄悄赶回邺城,心思一转,连龙天肇也着恼起来,他怎么就不肯相信她沈璧嘉的身手,为何不在那山庄周围找寻一下,怨过了龙天肇,又迁怒到自家大哥沈璧严头上,为何沈家不在容州城内布下一路眼线,如今要是能给姑苏送个信,也好叫爹娘放心嘛……

璧嘉心里怨东怨西,浑然忘了几个月前,自己还险些导演出一场假死逃婚的戏码。

女儿家的心思,到真是难测……

夜已渐深,春红楼里却是莺声燕语不断,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都是不惯早睡的,入夜时才最是精神,这几日春红楼闭门不业,她们到也乐得清闲,今日又得了新衣衫,新首饰,更是高兴的三五成群,嬉闹不休。

璧嘉本来就因为心思牵绊,睡意全无,再被这群姑娘一吵,更是难以入睡,不禁又想起自己藏身京城枕月楼偷学赌技的光景。

她堂堂沈家二小姐,隐龙庄龙夫人,居然两度潜入烟花之地,若是江湖上传出些风言风语,估计爹爹和龙天肇都会被气歪了鼻子。

璧嘉对着窗棂边漏进来的月色,阖眼弯起樱唇,眼前浮起的龙天肇扮作采花贼时的轻薄嘴脸——“到了姑娘的芙蓉帐里……再好好自我介绍……管保叫姑娘记住在下……想忘也忘不掉……”

龙天肇,你虽不是采花贼,却是个偷心贼,当日一句调笑,想不到竟然一语成真!

今生今世,我沈璧嘉如何能够忘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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