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 交易(下)(1 / 1)
龙天肇上前一步,将璧嘉逼进墙角。“那么,你究竟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璧嘉退无可退,身子抵到了石壁,石壁上的凉意透过身上的薄纱衣裙让她脊背上的肌肤腠理都微微颤栗着,这府库之内,只有一豆孤灯,龙天肇的呼吸近在咫尺,叫璧嘉没来由的心慌。
“我……”璧嘉讷讷开口,却垂着眼帘,心里直恼自己,竟然不敢抬眼去看龙天肇。
龙天肇双臂撑在璧嘉两旁耳侧,将她困在自己身前,偏着头盯着璧嘉,一开口,温柔又霸道的声线就将璧嘉包围。
“你这妖精又在心里盘算这回编什么谎话来搪塞我,对不对?”
一语中的!
璧嘉心里,当真正盘算着如何将自己形容成野心泼天的女子,说个什么要称霸江湖,不能被男女之事拖累之类的谎话。谎话尚未成型,就被拆穿了心事,璧嘉不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趁早把你糊弄旁人那一套收起来!现下又无旁人,对我说一句真话,就那么难么?”
璧嘉抿着唇,心里琢磨究竟怎么对龙天肇开口,双手捏在身侧裙摆上,那薄薄的青绸已经被搓弄的起了褶子。
“那……那我告诉了你,你便将那白芝送给我,蓝君儿的事情了结后,你便放我走,不能食言!”璧嘉抬头,眸子中精光点点,好似精明的商人,在做一场只赚不赔的买卖。
“嗯……”龙天肇一挑眉,手上未动,脚下却更进一步,逼得璧嘉不得不踮起脚尖紧贴在那岩壁上。“那如何向整个武林解释?令严的面子,还要是不要?”
璧嘉微微一笑,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你莫要声张,但凡需要我以龙夫人身份出现时,你只需派人去静心谷送个信给我,我自会到你身边,这样就可顾全了你和我爹爹的面子,也可逞了我的心愿。”
龙天肇低声一笑,挪揄道:“你倒是想的周全,可我落得人财两空,这赔本买卖,你如何确定我就愿意做?”
璧嘉眸子一斜,樱唇噙起一抹嘲意,悠悠然开口道:“我一走,龙爷正好多纳几房姬妾,坐享齐人之福,怎能算是人财两空?”
龙天肇瞅着璧嘉脸上的嘲讽之意,略略愣了片刻,才道:“玉儿、秋儿都是白婶婶念及龙家人丁单薄,才放在我房内的,我不过是让她们料理我日常起居,并未对她们怎样。在你眼里,我可像是好色之徒?”
璧嘉抿着唇,偏过头不看他。心下波澜微微,弄不清龙天肇为何要对自己解释这些,又觉得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地,一阵欣然之意,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
龙天肇见璧嘉眸子亮了又暗,低下头,声音低沉温和:“璧严兄曾对我言,说你最讨厌那三妻四妾之流,你做我夫人,我定让你专房到老,你可愿意?”
璧嘉一时间未回过神来,听龙天肇此言,似是合了心意,竟微微颔首。
龙天肇弯了唇角,道:“那你可是愿意嫁给我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璧嘉猛的推开龙天肇,口中骂道:“混账!”
龙天肇没想到这妖精突然发难,被她推得退了两步,二人间隔开了距离。
“你自己点头,又干我何事,何苦这般骂我?”
这妖精脸上的似怒似嗔,微微烛光下,甚是撩人。
璧嘉眯了眸子,齿间挤出生硬的句子:“那答案龙爷可还想知道?”
龙天肇又上前,三两下就将璧嘉再次困在两臂间。嘻道:“当然还是想知道的,不过,我要听实话,你若再拿虚言哄我,休怪我……”
他薄唇一扬,声线一顿,更凑近了些,才又接着道:“你可知天影为何怕我揍她?”
璧嘉紧贴着冰凉的石壁,手心却微微出汗。她不知天影为何会怕自己的亲哥哥,可她却清楚,以自己的硬功夫,断然不是龙天肇的对手,今日因为着了窄袖丝绸裙衫,腰间裙带过细,只带了寻常的迷魂散和三枚梅花烙。若是龙天肇此刻要动手揍她,只怕她当真只有乖乖挨揍的份。
这面子,这里子,她沈璧嘉哪样都丢不起……
璧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决心似的,又思付片刻,才开了口:“我自娘胎里带来的热毒一事,是确有其事,就是为这原因,我才能精力过人,过目不忘,且体内气息通达,要增进内力修为比寻常人容易得多。若是我估计无误的话,一旦行了合欢大礼,这股热毒定会被我体内所起的阴润之气所化解,这天赋也就丧失了。”
龙天肇盯着璧嘉,料她此言非虚,不由一叹:“难怪沈二小姐年未及笄,便盛名在外。我还当你那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江南无人比肩的名头,是江湖之人夸大的说辞。”
“璧嘉已经实言相告,还望龙庄主守信重诺才好!”璧嘉又抬手去推龙天肇的身子,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我这里还有东海的蛟鳞,璧嘉小姐可感兴趣?”
那妖女闻言,果然定住了步子,再一转身,眸子里灿若星辰。“当真!想我沈家久居江南,临东海,竟都没寻来这样的罕物,龙家常处北地,如何能有东海的蛟鳞?”
龙天肇笑意渐浓,靠在石壁上,不掩得意之态。“且不管我如何得来,就说你想不想要!”
何须多言,她那眸子里的光芒就已经说出了她的心意。
不只是想要,是连做梦都想要……
“你若是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将这蛟鳞送你!”
这回倒是璧嘉往前一步,将龙天肇堵在墙角,答应的飞快,好似深怕他反悔。
龙天肇抬手,勾住璧嘉精巧的下颚,迫她与他对视,薄唇上扬着,端倪了璧嘉半晌,才道:“以你现在的本事,往后几十年中江湖上恐怕都没有能超过你的女子,你那般怕热,想必这热毒在内,你也并不好受,又何必要执着于这样的天赋异禀?”
璧嘉刚要开口解释,龙天肇就又补上一句——
“不准骗我!”
璧嘉挣开龙天肇的大掌,迟疑片刻,才开口道:“龙爷可知,这世上最高妙的功夫,是什么?”
龙天肇不明其意,脱口而出:“自然是给那阉人所创的葵花宝典。”
璧嘉微微一笑,又问:“葵花宝典已毁,龙爷可知天下第二厉害的功夫是那一种?”
这倒是未有定论,各门各派的功夫虽不相同,无非拼得是习学之人的刻苦和悟性,只有谁比谁更厉害,没有哪门功夫更厉害之说。
见龙天肇不应,璧嘉扬了扬柳眉,扬声道:“以我之见,这天下第二,定是雪女功无疑!”
雪女功?
龙天肇闻所未闻,看璧嘉笃定的神色,更起了好奇心。
“这是何功夫?还请璧嘉小姐赐教!”
璧嘉转身,去抚那装着白芝的锦盒,轻声言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知了此功,若是练成,便可通阴阳,和天地,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真气绵延不绝,放眼天下,独孤求败。只是习练此功者,需是处子之身,辅以白种奇珍药材,假以时日,方可练成。”
龙天肇心下了然——这雪女功神乎其神,怎么听也不想正经功夫。
“璧嘉小姐难道不觉得,这雪女功听来与那葵花宝典一样,都是邪门歪道……”
璧嘉转回身来,冲龙天肇一摆手,道:“邪门武功?雪女功又不要习练之人自残,怎么算是邪门武功?”
“那敢问璧嘉小姐,如何得知这雪女功的?”龙天肇往石壁上依靠,好整以暇的看着璧嘉。
璧嘉没想到龙天肇回问这样的问题,但转念一想,告诉他也无妨:“幼时在静心谷内玩耍时,无意间发现了记载雪女功锦卷。”
“那锦卷如今何在?可否借龙某一阅?”龙天肇得寸进尺,伸手将璧嘉拉到身前。
璧嘉抬眸,好似料到他会提这要求,红唇微扬,笑道:“烧了,被曲师傅烧了!”又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道:“如今的孤本存在璧嘉的心里了!”
龙天肇双手钳住璧嘉的肩膀,微微弓了身子,对上璧嘉的杏眸,一字一顿道:“雪女功若是正经功夫,曲老先生为何要烧毁锦卷?雪女功若是正经功夫,你待字闺中时大可光明正大的修炼,为何要煞费苦心逃婚?”
龙天肇的气息太近,叫璧嘉浑身不自在起来,偏过眸子,才道:“我不正大光明的修习,一来是因为所需珍奇药材尚未收集全了,二来……江湖上各路人马若知有这样的厉害功夫传世,又只有处子可以习练,定会蜂拥而来,女子来抢夺秘籍,侠士们赶来摧毁秘籍。龙爷认为,璧嘉分析的可有道理?”
龙天肇蓦然立着,看璧嘉眸中的光华在跳动的烛火映衬下忽明忽暗,心里一叹,没错,这丫头说的极是。天下间的男子怎会容忍这样强大的功夫存世且只能为女子所用,这天下未出阁的女子听了这样的功夫,不论别的,就单单是容颜永驻这一项,恐怕就会趋之若鹜,到时江湖定生一场大乱。只是,这功夫,怎么论,都还是脱不了邪功的模子……
“你要的这白芝、蛟鳞是练功所需之物?”龙天肇沉默半晌后,复又开口问道。
璧嘉略略点了点头,然后道:“龙爷问得,璧嘉都已经据实回答了,还请龙爷现在将蛟鳞拿给璧嘉看看。”
龙天肇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牵着璧嘉的手,又盯着璧嘉看了半晌,突然吹熄了烛火,手上劲道一起,一拉一推,便将璧嘉压在那石案之上,惹得那案上的大小锦盒散落了一地。
烛火一熄,石室内再无光源,顿时一片黑暗。
璧嘉被龙天肇制住了双手,压住了腰身,动弹不得,眼前漆黑一片,不能辨物,心跳的飞快,不知龙天肇为何突然这般举动。“龙爷这是要做什么?”
龙天肇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戏谑道:“食言而肥!”
璧嘉挣扎不得,只能大张着眼睛,勉强找到龙天肇的眸子,一双杏眸便燃起了怒火,将对方死死盯住。口中挤出两个字:“无耻!”
龙天肇薄唇又弯,俯身含住璧嘉的樱唇,将舌探进璧嘉口中,一阵搅动,直搅得璧嘉娇喘微微,身子发软,才将她松开。
“我是无耻,不过我亦是真心为你着想。白芝和蛟鳞可以给你,这府库中的奇珍异宝都可以给你,但那邪门功夫,不准你练,为了断了你的念想,我今日就破了你的……”
龙天肇后面的话被璧嘉生生咬断,薄唇被璧嘉贝齿狠狠咬过,顿时便红肿不堪。
“你混蛋!你无耻!你放开我!”璧嘉浑身上下只剩舌头还算是自如,贝齿松开了龙天肇,声音顿时尖利起来。
龙天肇将红肿的唇瓣凑到璧嘉耳侧,含住她柔嫩的耳垂,含混道:“随你怎么骂,你我大礼已成,我断不能眼睁睁看你往那邪门歪道上走!”
龙天肇左手将璧嘉双手固定的她头顶,右手探至璧嘉裙下,两下便撕碎了璧嘉贴身的薄绸亵裤,长指挤进璧嘉一双玉腿间,去撩拨那最敏感的花心。
这样被龙天肇压在身下已不是第一回了,可从未见他这般霸道狂野,全然没了前两次的温柔样子,璧嘉仰在冰冷的石案上,一动不动,贝齿紧扣,将那羞人的呻吟尽量压抑在喉间。手指紧扣在掌心里,默默承受着。
龙天肇没想到璧嘉竟然没有奋力挣扎,指尖游走在一片湿濡之中,力道更重,惹的璧嘉整个身子都轻轻颤栗起来。
他口中亦带喘息,声线也温柔起来:“怎么这般乖顺?倒不像你平日里德妖精心性了!”
璧嘉不答,只觉得龙天肇用力将她又往案上推了些许,裙摆堆在腰间,双腿被他生生分开,黑暗中,身子热的似要起火。
龙天肇抽出右手,去撩自己的袍子,手滑过腹下三寸,整个人赫然僵住——
他……竟是……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