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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异域相逢心遥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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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水月公主!”

随着侍卫的层层通报,水月,痕落,展昭三人穿过长长的廊道,进身来到辽国上京皇宫之内。

肃整的军容,雪亮的弯刀,强悍的军士,水月知道,大宋在军事上的确不如地处蛮荒的辽国。可是许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自□□‘杯酒释兵权’以来,大宋就注定了重文轻武的局面。

华丽的宫殿虽不及宋宫精致堂皇,但却多了几分豪迈的野性,烈酒、狐裘、矮几、兽毯,水月三人一进宫殿就感觉了与宋宫截然相反的气氛,那是一种狂放,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所需要的骠悍!

主位上是大辽当今天子耶律宗真,左右是萧太后和宗真的生母钦哀太后,三人一见水月及所从二人,都觉得眼前一亮,水月的美貌,展昭、痕落的气质都不是粗犷的辽人所能比拟。更难能可贵的是,来到这辽国宫廷,三人脸上丝毫没有畏惧或者高傲的神情,只是平静地凝立当场,仿入无人之境。

耶律宗真年方十六,可是坐在皇位上的气势已然具有帝王之风,眼神沉稳精神,霸气又不失睿智,唯一所欠缺的可能就是经验以及为政的手段。

辽廷上下惊异于水月颠倒众生的容貌,不敢相信人世间还有这般美丽的容颜,洁白纯美的华衣及地,飘逸的长发如山涧瀑布般倾泻而下。较之辽国女子的粗糙,水月美得精致不染烟尘,仿佛天外而来的仙子,超脱在尘世之外。

而痕落宁静的睿智早就为宋朝上下人认可,来到辽国,他宁默的稳重让人看不透,摸不清,道不明。

至于展昭,武功高强的他身在公门,长年断案,正义之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一身蓝色的劲装更衬出了一份英挺卓然的气质。

辽国上下自然听说过这三人的事迹,见面之前难免认为传言夸张,借着此次机会,都想会会宋主最器重的公主和臣子。谁料想,三人进殿还未开口,就让他们无言以对,所有人提起精神,收起轻视之心。

“大辽皇上,水月奉我主之命出使贵国,一来对贵国先皇驾崩致以哀悼之意,二来恭贺新主登基。”水月打破沉默,不卑不亢道,“这两位是我朝御史中丞、八贤王之子赵痕落,开封府四品带刀侍卫展昭。”水月柔柔的嗓音回荡在宽敞的宫殿里,沦陷了当场所有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太后,经历了风雨的太后眼中闪着睿智和欣赏,她微微一笑道:“早就听说宋朝水月公主美丽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皇上,请三位上座啊。”

“哦,是,公主,请上座。”耶律宗真一个闪神,差点忘了待客之道。

“太后过奖了,谢皇上。”淡淡称谢,水月三人款款落座。

萧太后继续道:“近几年来,大宋国势日盛,想必是公主的功劳,哀家听说,宋主对公主言听计从,待之更胜亲生姐姐,不知可有此事?”

水月淡淡一笑,依旧是碎碎的,让人心痛,“太后言重了,水月区区女流之辈如何左右一国之君,大宋国势强盛是我朝上下一心所致,水月岂敢邀功?”

年方十六的耶律宗真只怔怔地看着水月绝世的容颜,一言不发。

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钦哀太后插口道:“听闻宋主钟情于公主,不知可有此事?”她笑得不像萧太后般和蔼,倒是有几分刁难的意思,这样的问题本就不是好回答的,可又不能不答。

水月看了一眼痕落和展昭,见两人神情郑重,只是浅浅一笑,仍平静得像一口古井,她的镇定让二人也安定了下来。两国相交本来就是智慧和力量的比拼,他们相信水月一定能够应付的。

水月仍带着笑容道:“太后听闻恐怕有误,蒙敝国先帝不弃收水月为女,敝国圣上只是水月的义弟,如何会有钟情一说。”

这时有侍卫进来禀报说金铃郡主和郡马在殿外求见。

耶律宗真示意让他们进来。

两个身影领命进殿,水月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人也随之长身而起。

“小月,怎么了?”展昭关心道,他不明白水月为何突然失态。

进来的是大将军萧惠的女儿萧金铃和已经忘记了一切的郡马——天涯!

萧金铃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看了脸色苍白的水月一眼,躬身行礼,一旁的郡马天涯只一躬身,淡漠的表情无视任何人。他穿着辽国贵族的裘衣,披散着头发,腰间还扣着一把弯刀。只有白净的肌肤不同于辽人的粗糙,仍留有当日的神韵,除此之外,他已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辽人!一个忘记了一切包括曾经深爱的女子的郡马!

“公主怎么了?”耶律宗真看到站起身的水月,关切道。

水月回神,碎碎一笑道:“没事,郡马很像水月的一位故人。”痕落清晰地感觉到水月颤抖的身躯和极力掩饰的激动,不禁思考起这位郡马的身份,展昭也是同样的神情。

萧金铃晃动着腕上的金铃,笑道:“真的吗?忘月,公主说你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呢!”说罢亲昵地挽起了丈夫的手,骄傲中带着讽刺和恶毒。

从进门之后便目不斜视的天涯此时才正视绝美的水月,脑中突然涌现了一片朦胧的白雾,一张模糊的容颜渐渐变远,可是他看不清,更想不起是谁。

看到他迷惘的神色,水月的心仿佛被摔在地上的菱花镜——支离破碎,她朝着曾经说忘了山川忘了天地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她的如玉男子浅浅一笑,绝世的容颜似乎在瞬间绽开最华丽的焰火,骄傲而清冷,短暂也好,残酷也罢,分离三载,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她过的好,比他好!

忘月!

水月款款落座,不再看天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烈酒,满嘴的苦涩,却不及心中火烧般的疼痛:就为了当初她接受了先皇的任命,他就跑到辽国当郡马?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绝决?曾经的誓言随风而散,到如今仿佛最可笑的笑话!忘月?这就是所谓‘相忘于江湖’吗?

酒,痛,水月的脸颊泛上了一片娇艳的嫣红,更美丽的气蕴显露在众人面前。

耶律宗真仿佛对赵祯与水月的关系很感兴趣,问道:“公主,朕知道你对宋主的帮助很大,朕想知道公主是如何帮助他的,可以吗?”

水月细细打量了耶律宗真一眼,突然想起了远在汴梁的赵祯,当年的赵祯十七岁求她留京辅政,而今日的宗真只不过才十六,殿上众多朝臣也不知有多少人是真正臣服于他,相较之下,赵祯该是幸运的,至少有她替他铺平了帝王之路。

水月柔柔道:“皇上相询,水月自然如实以告,敝国君年轻聪颖,善于学习,水月的职责只是在他不明白的时候稍加提点而已,水月一介女流,不想也不能直接参与国事,只能在背后将我所知百姓情况如实告知我王。皇上当清楚水月出身江湖,于黎民生活所知甚详,至于如何判断,就看敝国君自己了,水月从不插手。”

水月眼角看到低头不言的天涯,笑容更碎了……痕落轻轻握住了她的葇荑,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耶律宗真似乎很向往这样的姐弟感情,待要夸赞几句,钦哀太后忽然道:“公主殿下,我朝皇上今年十六,不知皇上和贵国君相比较之下,谁强谁弱?”

痕落握住水月的手猛然收紧,展昭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会有好结果!

水月依旧从容理智,“水月不敢将两位国君做比较,不过……”她微微一顿继续回答钦哀太后道,“作为祯儿的姐姐,我愿意让舍弟同令郎做一番比较。”

“祯儿?”萧太后好奇道。

水月微微一笑道:“舍弟姓赵名祯。”

众人佩服大宋公主的智慧。

水月道:“舍弟较之令郎,也可以说有长有短,也可以说无短。”

“无短?公主此言未免大言不惭!”萧金铃插口道,她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刺激水月的机会,“忘月,你说,她弟弟怎么可能胜过皇上,对不对?”

天涯看着水月茫然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着莫名的疑惑。萧金铃得意得瞧着水月。

水月的心抽搐了一下,继续道:“为君者先为人,水月教导舍弟,自认为尽心尽力,舍弟也明白如何为人方能为君。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之最,礼、义、诚、信、智无一可少,皇上既然能登上皇位,想必是得到辽国上下认可,此一点当不用再比较。”柔柔的话语透着睿智与无畏,朝堂上针落可闻,人人屏息细听,只有一个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水月被握在痕落手中的葇荑轻轻颤抖,不是畏惧而是难忍的痛楚。

“至于为君,当今之世,天下太平,海宴河清,百姓休养生息,人人安居乐业,相信除了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当是都希望各个国家之间能够和平相处。适才水月所说舍弟较之皇上有短,就是指在霸气上不足,他没有野心,不指望开疆拓土,可正是这样的心理让他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治理天下上。为君者非为君之君,而为民之君,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为君者要懂得顺应天命。生逢乱世,当振臂一呼,解救万民于水火,还大地以清平,可当今太平之世,需要的便是治世之心,所以,水月才说,舍弟的短于时局来说不能说是短,甚至有利团结民心。无论宋人,辽人,没有百姓真正希望生灵涂炭的。”

所有人听着水月侃侃而谈,没有人知道她的心痛得像有刀来回地割着,鲜血淋漓,却没有停歇的样子。

耶律宗真眼中露着仰慕之情,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讲天下之势,他只知道要骑马弯弓,要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英勇的君主而杀人,杀很多很多人,可是每次看到有人在他刀下丧身,他们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无奈……为何无奈?

是生不逢时?本是安定之世,为何还要有这般杀戮?

看众人无言以对,萧金铃突然对天涯道:“忘月,你说话呀,怎么能让她在我大辽的朝堂之上辱我国君?”

水月回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天涯慢慢抬头,眼里是睿智的澄澈,泛着智慧的光芒,眉宇间如玉的神韵这般熟悉,只是他已不是原来的他。

“公主殿下,”忘月郡马站起身,英挺的身形不同于辽人的粗犷,“在下有一事请教。”

水月碎碎一笑道:“但说无妨。”

“公主所言自然是真知灼见,可也是相对宋土而言,我大辽地处北地,土地贫瘠,物资缺乏,若是依靠自给自足怕是要饿殍满地。公主说宋主是治世之君,相对时局有长无短,那我王自当为创世之君,因为我大辽百姓需要更辽阔的土地繁衍子嗣,需要更丰富的物资改善生活,公主不能说只有宋人才能享受美女佳肴,而我辽国百姓只能啃草根粗粮吧。”

“好!”有些辽国官员当场喝彩。

耶律宗真也含笑点头,他从未留意过这位来历不明的郡马,谁知道竟有这般见解。

痕落、展昭互看一眼,等待水月的回答。

水月看着天涯意气奋发的眼神,似乎回到当初一统绿林的豪情,可是,为什么,他们始终要站在敌对的立场?是谁的错?到底是谁错了?天涯的眼神不染纤尘,仿佛这一刻不是在争论天下之势,而是借由智慧的冲撞唤起他被封存的记忆。

“郡马此言差矣。”没想到水月全盘否定天涯之论,天涯,你,已经失去了天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想说,所以你考虑不到全局。“依天下而言,宋辽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就算辽国的铁骑所向无敌,能够杀尽我大宋百姓吗?退一万步说,辽国杀尽宋人,可是,大宋城镇众多,河流交错,更没有适合纵马驰骋的大草原。辽占了宋土又如何,烧杀抢掠一番还是得回到故乡。就是不回乡,在繁华的中原,辽人也会渐渐失去勇猛的本性,如何选择,当是当政着首要的考量。若两国交好,开通贸易通道,各取所需,不是更好的方法?何必要血流成河,满足一时之快意,却绝了子孙后代之后路?”

一场智慧的较量在水月字字珠玑中宣告结束,痕落手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指印。

萧太后命人送三人至贵宾馆休息。

水月卸下了笑容,刚进门,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小月!你怎么了?”展昭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告诉我,怎么回事,那个忘月郡马是谁?”

痕落和展昭都已经看出忘月的身份决不会那么简单,否则一向沉稳淡定的水月为何会如此激动!

水月擦干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得吓人,“展哥哥,痕落,我没事,你们先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静一静。”

这两人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违逆水月的意思,只能看着她慢慢走出贵宾馆。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上了鲜艳的血红,残酷而妖艳,辽国的宫殿不及宋宫高伟,因此更能看清日落时那一刻的美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水月只觉得自己像这日落时的黄昏,虽然顶着残留的生命,可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她答应过天涯,如果他不在身边,她还是会勇敢地活下去,可是如今真正体会了这里面的痛苦,才知道原来一切都那么难,活着比死了难!

淡淡的月光氤氲成朦胧的白雾,一张绝美的容颜渐行渐远,看不清了,雾越来越浓,光越来越弱,终于又消失了。

“咚!”忘月烦躁地将手中的石子抛进湖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有这个奇怪的幻想,而今日见到水月公主的那一刻,那张绝美的容颜几乎就显现了出来。

“月牙儿……”忘月轻轻地说着这三个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忘了却惟独对这三个字刻骨铭心,它到底代表了什么?

湖水荡漾起一阵涟漪,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如同他的心境一样,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内心的涟漪,他的心湖,就像一口枯萎的古井。

“水月公主!”忘月抬起头,才发现水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怔怔地看着他浸泡在湖水中的双足。

他脚上的皮肤很细白,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经过岁月沧桑,他的手也一样,水月在猜测他身上的皮肤是不是也一样,但是天涯不是这样的?

忘月是天涯吗?

忘月站起身,顾不得穿上鞋子,与水月四目相对,澄澈的眼中没有特殊的情感。

水月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没有压抑任何情感,而是发自内心的遗忘。

你是天涯吗?告诉我,你是吗?

水月在内心呼唤,三年了,三年来生死不知,三年来音讯全无,你是否真的已经将我彻底遗忘?!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水月平静的表情下内心翻江倒海!

“原来是水月公主,真巧啊!”萧金铃清脆而得意的声音唤回失神的二人。她先对着忘月道,“忘月,你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薄怒中更多的是宠溺和依赖,后又转首对水月道,“公主有兴致看看这大辽皇宫吗?那让金铃一尽地主之宜吧。”

可以看出,她很快乐也很满足,但是对着水月就不时露出高深莫测的讽刺和有意无意的恶毒。

“不用了,多谢金铃郡主,水月只是随便走走,不敢劳烦郡主大驾。天晚了,我先告辞了。”水月转身便走,心中充满疑惑,忘月看萧金铃的眼神很淡,没有带一丝情感,他们不是夫妻吗?就算像痕落、展昭一样无奈成亲,也不至于这般冷淡。

萧金铃是真的快乐吗?还是她满足于得到忘月的人,不在乎他的心?

夕阳在最后一刻沉入西山,朦胧的夜色渐渐袭来。

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月亮?水月心里想着,一阵一阵痛着。

回到贵宾馆,展昭和痕落还坐在房中,见水月回来,也不说话,只等着她告诉他们一切。

天下间,谁也不会比他们更有资格知晓水月天涯间的事情,不得不放弃的一段长达十三年的等候,需要理由,需要足够的理由。

……

“为什么不问他原因?我宁愿你见到他的时候扯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将你遗忘,也不要你理智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痕落淡淡的声音回响在简单的房间里。

北地的风,凛冽的,刺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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