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章 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我眼前装黄毛丫头,这回被当小(1 / 1)
我按照子楚的口味,买了肯德基的早餐粥,然后照着他发给我的地址,摸了上去,若言住的公寓虽然是一间房,但是是个高级小区,有电梯,子楚住的明显是一个旧楼,楼外的墙皮经受不起日晒雨淋已经开始剥落,高压的电线,缠缠绕绕的在旁边的树木上驻足,我看着眼前红砖色的楼,爬了上去,五分钟以后,子楚捂着很厚的被来开门,看见是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表问,你怎么这么早,然后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早餐。
他脸色不好,嘴唇发白,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吃药没有,他点了点头,然后扔开了被,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喝着肯德基的粥,至此我觉得我才从“重生”迷乱的音响中平静下来。
我窝在沙发上,看着他喝粥,抱着膝盖问他,我说子楚,我来到B市以后,好像就乱套了,看着你还像以前一样,我才安心点。
子楚抬起头看我,他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脸色很不好。
我爬到他吃饭的桌子前,抬起头看他笑,我说,我做夜店小公主去了,一夜没睡,那玩儿的跟十七八的小太妹一样High。
他看着我笑嘻嘻的蹦出了俩字,活该。然后指了指房间里的床说,那你洗洗睡吧,我一会要出门的,晚上回来给你做饭,中午你要是起得来就叫外卖吧,抽屉里有钱。
我说你想死啊,病了还要出门,这外面是有着多大的诱惑啊?又是你那位前任的绝色小女友?
子楚很惊讶的把头抬了起来,用纸巾擦着嘴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惊讶的坐起来了,好像又恢复了精神,就说女人对八卦这种事情最敏感,我说真被我猜中了?谁啊?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起身推着我进房间说,你去睡你的,我会处理好的,晚上想吃什么?鸡翅好不好?恩,你还爱吃苹果,我买回来给你,还要酸奶吗?薯片呢?
我笑着被他推着进屋,我说,穆大厨,你做什么吃什么,但是得有肉吃,薯片我要烧烤味的,还有话梅,牛肉干…
子楚站在房门外冷笑了一声说,呵,我看你一点都不困。
然后房门就被他无情的带上了,我心想穆子楚也就那么一个女人能纠缠住他,我很熟悉的从他衣柜的最左边找到了短袖的T恤,因为他总是把衣柜摆放的很整齐,夏天的,冬天的,干干净净的,这点和白江南惊人的相似。
我洗了个澡,套上了他的大T恤,钻进了被窝,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我迷迷糊糊想了半天,后来才想起来,是我送他的那瓶宝格丽香水的味道,不知不觉的睡到了子楚的床上。
直到晚上七点,手机响起来,我才睁开眼睛,我听见若言问我,你怎么还不回来,明天不是该去单位报到吗?我望了望窗外,打了个哈气,我说现在几点了。
若言没回答我,只是问我,你在哪儿睡觉呢?恩?夜不归宿的,小心我告诉你妈。我说我没有,不是还没黑天呢吗?她交代我马上回去,要不然叫王帆来抓我,我再三表示了我有着良好的方向感,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望着床单呆呆的看了几分钟,门口传来的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又把头埋进了被里,我想我是真的饿晕了,再加上起床病,否则不会听不出后来又有人来了,而且还在门外吵了起来。
我没想到的是,在B市的第一次彻底醒来,是被人摁在床上狠狠的甩了俩耳光,说真的,其实不疼,因为我那时候在睡觉,可是脸上后来肿的老高,还有陈若言看到以后的一阵哭天抢地的惊呼,我才意识到原来那两下可能真的挺疼。
我睁开眼睛,看到压在我身上的女人,那梨花带雨般湿润的眼睛,恨入骨髓的眼神,我要是做梦,这一个噩梦也足够让我醒来了。
我脑袋里无数次回想过那天,其实我极其想有风度的跟她打个招呼,笑着对她说,嗨,夏淳,好久不见。
可还没等我开口,子楚就拉开了她,然后转身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看着这对不久前的小情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听到子楚问我,怎么样?可是听不清楚,耳朵疼的嗡嗡响。
夏淳跪坐在地上哭着,子楚坐在床上伸手看着我脸上的伤,我却平静的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我知道这点伤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没有很疼,至少没有白江南一口无奈的语气伤我深,可我还是委屈的抱住了子楚。
子楚带着我去医院挂急诊,医生给我上了药,告诉我回家养两天就好了,我就木讷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着若言来接我。
我说,我没事,别担心了。子楚拿起水咕咚咚的喝了两口说,我没想到她会跟踪我,更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就打了你,我替她跟你道歉。
我转过脸看子楚,他英挺的眉毛皱在一起,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别傻了,你们都分手了,你能代替她做什么呢?要道歉也应该是她来跟我道歉。
子楚哽咽了一下,他伸出手搂着我说,你看,我就是没有白江南做的好,说要保护你,可如今也没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到白江南,我就会好难过好难过,我别过脸说,别提他了,行吗?我不想听到。
子楚说,如果你想打个电话给他,就打吧,我不拦着你。
我笑了出来,抓紧子楚的手臂说,以后我们都别提了,就让白江南在我脑中散去算了,行吗?
子楚轻轻的拍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好,以后都不提了。那眼神是心疼,是自责,是痛恨,是包含了更多东西在一起的无奈。于是我很想笑,不清楚我身边的男孩子,为什么看着我的时候都是无奈的,我就那么让他们不知所措吗?白江南是这样的,穆子楚也是这样的。
我拿过他手里的水,慢慢拧开,然后平静的喝了两口,我笑了笑说,夏淳她是太在意你了,才会这样,我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可以理解。
子楚苦恼的看着我说,旖旎,你别这样,你的理解,会让我无地自容的。
于是我转过了头不再看他,等了一会,若言就来了,她的形象很狼狈,大概真的是很着急,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也是一双家用的拖鞋,她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然后站在子楚身前,气魄十足的打了他一耳光,她说,你要是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就别连累别人,然后拉起我转身就走。
我没有哭过,在夏淳甩我耳光的时候没有哭,在子楚安慰我的时候没有哭,而我却在转身的时候,在若言的怀里哭了,因为此刻的若言让我觉得踏实,觉得有依靠。我朦胧着眼看着站在我对面的王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然后看了眼我身后的子楚说,姜旖旎,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我眼前装黄毛丫头,这回被当小三了吧?
那之后,我有仔细的想过,其实这些不能怪子楚的,如果那天我早点醒来,如果那天我没像个女主人一样的呆在他的家里,那我还算冤枉,可是我不但穿着他的衣服,还躺在他的床上。
被打的事,我谁也没说,陶茜要是知道肯定会一个电话打夏淳那去,让她以后走路的时候当心被花盆砸死,爸妈要是知道,肯定会叫白江南来抓我回去,我记得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子楚去了“涅槃”带我离开了,我也记得他跟宋宸叫号一样的说,要坦护我一辈子,这些在我印象里原本不够深刻的记忆,那天晚上却不断在我脑海里翻复着重现,导致我睡的很不好,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想起子楚那双明亮而充满无奈的双目。
天快亮的时候,若言才躺到床上,她见我还没睡,就问我是不是睡不着。我说原来被人打的感觉这么不好啊?她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话中有话,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我侧身看若言,我说一直以来只有我欠他的,这回他终于对不起我了,其实被人亏欠的感觉还不错。
若言骂我神经病,然后伸手拿起电话递给我,叫我想打电话就去房厅,她要睡了。
我笑着穿好睡衣走到房厅,听见王帆在打电话,他大概是感觉到我的出现,放下电话回头冲我笑了笑说,睡不着?
我没理他,坐到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王帆看着我问,第一次被人打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大概觉得我心情不好,就又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一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