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八（1 / 1）
第八章
很多事说起来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已入南疆，车外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全不见深秋的萧瑟，可是车内……唉。
这已经是沈婧芸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她恍若有了身在考场的错觉，咬着笔杆想上许久，她低头在纸上写下又一行。
已经多少天过去了？本来想找夏名平玉继续逼供，却没想到祁烨看自己看得更严了，根本没有机会跟夏名平玉单处，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沈婧芸能确定——从那日夏名平玉的反应来看，祁烨果真是在补血！
可是原因呢？纵使沈婧芸日日观察夜夜思考，也想不出能让祁烨补血的理由。要说打架斗殴，怎么连个伤痕都不见？古人穿的衣服委实够长包得够严实，除非趁其不备扑上去强扒衣服……不过沈婧芸是不敢做的，她怕自己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唉。
写写写……“∞”表示无穷，“∩”表示交集，“∪”表示并集。管他用不用的着，先写下再说。
自从夸下海口要写出惊世奇作帮助祁烨后，沈婧芸当真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年高考复习准备都没这么累过，管他天文地理政治英语生物化学，只要脑袋里还记着的都写下来，可是当她献宝似的把自己写的一堆资料捧给祁烨看时，她仿佛看见祁烨脑袋周围绕满了“？”，那一脸的茫然让她真想对天长啸，于是她充分理解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毛爷爷英明啊。
在分析了当前局势和自身情势后，沈婧芸毅然决定从军事入手。她研好墨铺好纸抬头写上大大的四个字：孙子兵法。然后……她犯愁了，她自己从没读过《孙子兵法》，仅知的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战而屈人之兵”也都是从电视小说里看来的，完全够不到拿出来现的程度。
沈婧芸郁闷地把纸团了团，扔掉。咱古的不行那就来近现代的。于是她又研好墨铺好纸，这回她倒是写出了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然后……她又苦下了脸，当年近现代史背的东西都忘光了呀……而且这是在敌强我弱情况下的游击战术，貌似对目前的战争起不到很好的指导作用。
最后沈婧芸憋气地在马车角落里蹲了一天。
苦苦痛定思痛一整夜，沈婧芸终于又做出了决定，咱还是甭妄想站到理论高度去提纲挈领，老老实实走自己理工科生擅长的道路——搞密码学去。
沈婧芸是计算机专业的，穿之前上的最后一堂课便是信息安全，课上讲了著名的恺撒密码。但沈婧芸不敢全盘接受拿过来用，她想起了托马斯，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传教士，她不能保证各国里不存在第二个托马斯第三个托马斯，只要冒出一个懂英文的，这个密码便有被破解的危险。
她想起了很多穿越小说里都是用拼音来传递信息，那如果把恺撒密码的原理用到拼音上呢？沈婧芸支着笔嘿嘿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庞大的体系，首先要学会26个字母，然后是拼音体系包括声母表韵母表阴平表，最后是恺撒密码的原理。这一整套学下来必然要花费不少时间，可是大战在即……
沈婧芸又开始咬笔杆。恺撒密码自然要用，不过要等后期，而现在应该先拿出一套能立时派上用场的。
用什么标识文字可以达到既能表达意思又让古人看不懂的效果呢？不期然，她脑中闪过一长串数学公式。哈，如果把从小学到大学学过的所有表达式符号集中起来会怎样？……“∈”表示属于，“∑”表示求和，“∏”表示连乘……恩，单符号不够，再加上单位，普通数学标识符不够，还有数理逻辑、图论、集合论、微积分……数学不够再加上计算机学科……
沈婧芸写写画画，等估摸差不多了她便不再继续穷想下去。写得越多代表其他人需要学习得越多，太过庞大了还不如直接整恺撒密码去。反正只要能让对家看不懂就够了，适当的汉字跟符号夹杂在一起也可以达到目的。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注意到何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晃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还在写？”祁烨探身瞅了瞅案几上成摞的纸张。
“恩恩，差不多了。”沈婧芸写完最后几个符号，放在一旁晾干，又从一摞中翻出三张递给祁烨，“你看看。”
“这是……？”祁烨看着满纸扭来扭去的图形很是不解。
“这是我发明的，呃，‘芸氏’密码，用来传递秘密信息最好不过啦，不用担心泄漏消息。”沈婧芸指着其中一张解释道，“这是26字母表，是整套密码的基础。”
“恩……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祁烨像模像样地仔细端详。
“眼熟？”沈婧芸一愣，然又恍然，打哈哈般笑起来，“这也是托马斯他们国家语言的基础啦，呵呵。”
祁烨一挑眉，并不以为意，“你还真博闻，不过既然如此，岂不并非你所说的那么安全？”
“所以啊，我说那只是基础。这26个字母不要求会读，但一定要认得会写。接下来才是关键。”沈婧芸一指另外两张纸，“这上面可就是咱中国语言的基础了，声母表，韵母表，还有音标，这不仅要认识会写，还一定要会读。恩……这个好像跟26字母有点重复哦……恩，不管了，反正多学没坏处。”
祁烨不管她的絮絮叨叨，径自问，“这有何用？”
“通过这些表可以把我们的汉字转换成这些字母，我们只要再对转换后的字母进行处理便可形成别人看不懂的密文。”
“托马斯也看不懂？”
“看不懂。”
“夏名平玉呢？”
“呃……只要处理得当，他也看不懂。”
“好。”祁烨满意地轻笑起来，“那这些怎么读？”
“你看我在每个下面注了个汉字，读音就是跟对应的汉字相同，比如这个就读‘诗’，还有这个……”
流光清敛，静静的车厢里只听到沈婧芸清晰的发音，清柔婉转，每一声都是一个听觉享受，祁烨眼神不禁从纸上挪到了沈婧芸脸上。
“怎么样？明白了不？”
“恩，你干脆从头至尾每一个都读一遍让我有个印象。”说得冠冕堂皇，他的眼神却再没回过纸上，沈婧芸究竟在读什么他也没有在意，眼里看到的只是她柔和的侧面、轻扬的黛眉、微垂的眼帘、小巧的琼鼻，映着窗帘射进的阳光几可见她脸上柔软细致的绒毛，他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沈婧芸读得正是认真，禁不住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一眼便对上祁烨深幽的眼眸，“你，你干吗？”
“听你读。”祁烨笑了起来，带着宠溺的温柔。
“哪，哪有你这样听的。”
“那应该怎样？”说着这话时，祁烨眼中的笑意已渐渐褪去，他慢慢倾身，一手环上沈婧芸的腰身。
沈婧芸慌了起来，她没想到读个拼音也能读成这样，虽说要打定主意做与祁烨并肩而立的那个人，可是，可是……
“哗——”一张纸忽然挡在了两个人中间，引得祁烨一滞。
“我的密码学还没讲完呢，要尊重我的劳动成果。”纸的另一端是沈婧芸红粉的脸。她不承认自己害怕祁烨掠夺性的吻，她只承认自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恩恩，所以传教授课的时候决不乱搞男女关系。（作者：婧芸同学，你真让我无语 = =）
纸张那一头的祁烨沉默了，隔着一张纸沈婧芸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不禁忐忑万分。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万一他撕了纸继续扑过来怎么办？
好半天纸那一端终于传来了声音，“好，等你讲完我们继续。”
沈婧芸一口气吐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继续？还要继续？
垮着脸慢吞吞放下手中的纸，又慢吞吞翻出另一堆记着各种符号的纸。祁烨的一只手仍然环在她的腰上，她却不去看他，只是觉得他体温还真是高，连着她也觉得灼热起来。
她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很轻的声音，她装作没听见，只是铺平了一张纸，“这个我还没能整理成一套体系，只是想在大家拼音学成之前先拿来用，等今后看如果用顺手了也可以把两者结合起来，这个比拼音简单，只需有这对照表便行。”
顿了顿，身旁却是半天没反应，沈婧芸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笔边写边继续讲下去，“比如我写‘ （小人）’（小人贴不上来，原谅我……），‘ ’代表否定，即‘不’的意思；‘ ’是‘存在’的意思；最后这个小人就是代表人了，对这种密文的解释并不单单只是符号意义的简单叠加，还要加上一定的语境进行语义推测。像我写的这个，如果是在寻人时就表示‘没有这个人’，如果是在杀人时就表示‘不留一个活口’，如果是在……唔……”（泪奔，都贴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吻让沈婧芸防不胜防，她本能地要抗拒，却被祁烨反手扣住，于是她只得拼命后仰，祁烨却是紧追不放，最后两个人都倒到了软垫上。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怕我不躲我？”祁烨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我没有……”
“你总说没有，可你偏偏这样做了。”
“我本意不是如此。”
“下意识的更是可怕。”
“我……”沈婧芸语塞。
祁烨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他苦笑了下，“我知道了，我自作自受。”
沈婧芸明知祁烨不可能如表现出的这么受伤害，但她的心就是不可抑制地瑟缩了下。她抿紧了唇，好似在下什么决心，突然她抬起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祁烨的唇。
祁烨眼里闪过强烈的惊愕，然后一种极大的喜悦铺天盖地而来。
“不能说我躲你了哦。”沈婧芸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敢正视。
一阵闷笑传来，祁烨胸腔震动，“你呀……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说着，他的嘴唇掠过沈婧芸的眼鼻，最后停在她的唇上深深吮吸，手掌渐渐从她的手腕潜进宽大的衣袖里慢慢顺着手臂上滑。
他的手仿佛带着火，沈婧芸觉得他抚过的地方都烫热了起来。
祁烨吻得很动情很认真，大力吮吸着沈婧芸的唇，像要把他所有的感情都发泄出来。
一个盘踞辗转在沈婧芸心底无数回的情愫，若隐若现地轻擦过感官和触觉。
祁烨继续湿润而□□地挑逗，唇舌一路辗转而下，从下巴舔吻至颈项，然后轻轻咬下去，沈婧芸一声轻哼。
祁烨气息开始急促起来，另一只手抚上沈婧芸的脚，慢慢撸起裙摆，手掌细细婆娑，然后顺着她柔嫩的肌肤上滑。
沈婧芸身子一震，赶紧追随而至，紧紧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不行……”
祁烨抬起头，眼眸更见深幽，那里有太多的内容，交织着露骨的□□。他又吻了上去，由浅入深由轻至重，沈婧芸的呼吸几乎窒住，被对方的步调牵引，独特的男性气息直扑面颊来势凶猛。
“……王爷……”车外似乎传来什么人的声音，已是响了好几次。
沈婧芸终于在浑浑噩噩间反应过来，“有人……在喊……”
“不碍事。”被沈婧芸按住的手退出了她的衣裙，却又捱上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抽便松散开来，手指灵活地钻入衣隙间，结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她。
“不行……”沈婧芸坚定地抬手去推他，“不能让人家等……”然后转头避开他的吻，手也四处跟他作对阻挠。
被推得无奈，祁烨只得坐起身来，黑着脸，明显的欲求不满，恨恨说道，“最好有要事，否则诛他九族！”
“……”
祁烨出了车厢，沈婧芸却仍然躺着没动，她愣愣看着车顶，忽而一笑，甜蜜嫣然，然后又似不好意思地用手背盖住了眼睛。哎呀呀，沈婧芸啊沈婧芸，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笑着笑着却又莫名叹了口气。
隐约听到车外的说话声，她一下就辨认出祁烨的嗓音，沉稳的很，还带着一股威仪，全不似他在她耳边的低喃，那是一种蛊惑，犹如醇厚的红酒，让人欲罢不能。
突然沈婧芸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她腾地从软垫上一跃而起。
车外，祁烨负手而立，边眺望远方边思索属下刚刚传达的消息，忽然身后马车上传来动静，他刚一回头便瞧见车帘里忽地钻出沈婧芸仍然红扑扑的脸，眼眸晶亮晶亮，“什么？到玄瑶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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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
祁烨阴沉着脸：本王一事不明，明明两情相悦为何还要搞得这么别扭？
某飘眼神左右飘忽：本作者大人只是顺应民众要求，谁让你开头做了那么多不道德的事情呢，吃点苦受点磨难也是应该的。
祁烨：哼！
某飘一抖，立刻谄媚着扑上扒裤腿：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的明白后面要怎么安排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