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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五)(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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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翌日。

玉婉心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一摸身边,竟然已是空无一人,连余温都快散尽了,想来早已是不在房里了。

微微动了动手指,预料中身体各处有些酸痛,再一联想到昨晚的情景,玉婉心埋在锦被下的脸不自觉羞红了。

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没想到竟那般……

但是再一转念想到,此时此刻,她所谓的夫君不打一声招呼就不知何处去了,留下她一个人独守空床,玉婉心便又不自觉凉了心。

她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完全不知晓。

那人的行事,一贯如此吗……

没等玉婉心在往深里想,一个嘶哑破损得好似风中破絮的苍老声音便在离床边不远处响了起来,打破房里一直的寂静。

“夫人,大人吩咐老奴,今后来伺候您起居。”

玉婉心一愣,骤然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拜堂当晚给自己搭手的那个婆子的声音。

没想到,贺郁竟然还记得她出嫁之时,没从娘家带来一个人,便打发了她来伺候自己。不过,仅凭这婆子进退有序、从容镇静的态度,玉婉心都知道这样的下人只是口里的下人而已,真要使唤是做不得的。

说不准,还是贺郁的乳母之类的人物,她一个无所依靠的女主人怎能如此放肆。

略一沉吟,玉婉心便掀了被子,快速地起身下床,动作麻利地穿起衣裳来。

“夫人,还是让老奴来……”

见玉婉心自己动手,那婆子上前一步想要服侍玉婉心穿衣。但是话还没说完,玉婉心就一摆手,浅笑着道。

“婆婆严重了,婉心初嫁,许多事还要仰仗婆婆指教。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见玉婉心没有拿自己当家夫人的身份骄横,反而亲和谦逊地向自己请教,与一般的公主郡主倒是大不同。

那婆子听闻,布满皱纹的苍老脸上也不自觉多出几分善意,一直冷漠的无关也变得柔和了些。

“夫人言重了。服侍夫人是奴才的本分,夫人唤老奴煞婆即可。”

煞婆?

听起来好生不详,贺郁怎会允许府里的人取这样的名字……

在心里疑惑是疑惑,玉婉心也只是略微一愣,便仍旧笑开来,清秀的脸上温柔可人。

“煞婆婆吗,好生威风的名字,想必是府里倚仗的老人了。不知……公公婆婆在何处院落安居?”

也是,新妇第二日一早便要早起去给公婆敬茶,这是几千年都坏不得的规矩。纵使贺郁本人不知所去,玉婉心自觉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全的,毕竟以后都是在一起生活的亲人。

“回夫人的话,老爷和老夫人早几年便仙去了,府里,只有大人一人独居。”

煞婆平平静静地回答着玉婉心的问题,只是在说道老爷老夫人的时候,就连那被刀割过似的嘶哑嗓子里都多了一种无法掩饰的苍凉伤痛。

“……如此,原是婉心失礼了。”

没想到这偌大的府邸,竟是由贺郁一人当起,也许还有眼前的老妇人。今后,也要多了她一个了——如果贺郁愿意的话。

“夫人言重,大人当和夫人说过才是。”

你家大人初一来便抱了她上床,今早天还没亮就不见人,如何说得这些事?

在心里默默地冷哼了一声,玉婉心明智地没有把自己的怨言说出口。在这贺府,她纵是冠了贺姓,却还是个外家人。

“那,礼数是少不得的。婉心以为,若是夫君…啸卿不介意,婉心愿前往公婆墓前敬茶,以表孝道。不知婆婆……以为如何?”

听闻玉婉心笑盈盈的提议,煞婆又是一怔。

想要去墓前敬茶吗……这可真是……

“夫人心意,想必老爷老夫人泉下有知甚感欣慰。但具体事宜……还得问过大人的意思。”

轻轻颔首,玉婉心表示全凭贺郁做主。

说话间,玉婉心已穿戴整齐。一袭大红洋缎对襟袄子,上有二色金百蝶穿花,锦边弹墨,外头罩了件雪白素色云狐皮短披风,看起来既不缺乏新妇的喜庆暖意,又不失庄重。

再随手松松挽发,插上一只自己习惯的翠碧玉簪,玉婉心对着铜镜看了看,便对等在一边的煞婆笑道。

“不知今日如此装扮,合不合得了礼法,也不知……啸卿可会欢喜?”

本是随意一说,但最后几个字轻如蚊呐,若不是煞婆耳力好,也难以听清玉婉心到底念叨了什么。

看看眼前清丽的年轻女子盈盈的笑脸上附上一层淡粉,煞婆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夫人这般靓丽,大人必会欢喜的。”

原以为煞婆没有听到,却没料到竟然被听了个清楚,玉婉心抿了下唇,别过鬓间的碎发,眼神低垂,一派小女儿家的风情。

煞婆瞧玉婉心赧然,也心下清明,安静地垂手立于一边静待。

好不容易等脸上羞意退去,玉婉心刚预备开口问煞婆,现下是不是要前去饭厅用早餐,不意料一个人撩开了内室门帘,夹着寒风凉意,朗笑而来。

“煞婆说的不错,我的婉婉如何都美极了,我自是欢喜得紧的。”

来人竟是贺郁。

外头似乎不知何时飘起雪来,贺郁的肩头发间全都是雪沫,深褐色的大氅上也冰冻一片,看起来似乎在外头待了有些时候。

“……啸卿,可有冻着?还不把衣服换了,都是雪……”

被贺郁的风尘仆仆吓了一跳,一回过神来的玉婉心连忙让贺郁把湿衣换了下来,又嘱咐煞婆去打热水,连一开始贺郁的戏言也忘在脑后。

俊朗眉宇间满是缱绻笑意,贺郁任由女子左右忙碌,略显疲惫的神情此时显得温柔深情,只是玉婉心始终低着头,未曾看见。

等煞婆打来了热水放下,便也在贺郁的眼神示意下,把水盆轻轻放于一旁桌上,便悄悄掩门退去,把一室安宁独留给这一对刚刚结缘的新夫妻。

“怎的在雪中待了这般久,都不晓得打伞避一下吗……”

口中轻声念叨着,玉婉心的手一刻也没停下。

她原是玉府长姊,弟弟又自幼体弱,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照顾人,此时见到贺郁毫不怜惜糟蹋自己身体,不由得也微微心疼起来。

挽起袖子,拿帕子放倒热水里一浸,再绞干了拿起叠好,玉婉心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新衣,早已被打湿,留下一块块深红色水渍。

“今后,再要在外头待着,记得让下人替你打把伞,不至于这么苦耗着……”

自然而然地抬手替始终站着没动的贺郁擦去眉毛眼睫上的冰雪,玉婉心没有意识到他们这般相处,多少有些老夫老妻的味道,更没有注意到贺郁脸上的纵容宠爱。

一边替贺郁擦脸,玉婉心也不自觉细细端详着手下的男子面容。

男人年轻的眉眼,俊朗无双。剑眉星目,白玉面庞,侧脸线条完美而温润。两片薄唇轻抿,又由于在外头沾了风雪,略显苍白,看起来,竟多了几分风流清逸。

为自己的分心一震,玉婉心连忙住了嘴,便拿下帕子想避开贺郁。

没想到手还没收回来,便被男人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男人的修长手掌里,不知是习武还是拿笔的缘故,有一层薄茧,微微粗糙。此时握着玉婉心纤细的皓腕,既不用力,但玉婉心也决计抽不出来。

“好。”

没等玉婉心开口,贺郁便拉着玉婉心的手放到唇边细细摩挲,启唇低声道出一个“好”字,声音低沉,却满是柔情。

玉婉心一愣,正不知贺郁到底对什么说好,一时间也来不及计较贺郁暧昧的动作。

难道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可她明明乱了发髻,脏了衣裳,样子邋遢的很啊……

“今后绝不在外鲁莽了,当为婉婉保重身体。我答应你。”

贺郁勾唇一笑,松开玉婉心的手,替她把如墨碎发别到耳后,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为她……保重身体?

把刚才被握住的手慌忙藏到衣服里,玉婉心的脸突地变了通红。

这个男人……明明这般温雅,为何总对她这个被圣旨送来的正妻做出如此举动……真是……让人羞恼……

可那被不同于女子柔弱的感受,还依稀残留在手腕上,象征着力量与强势,带着男人炙热的体温和清幽的墨香,像一种魔咒,让玉婉心难以忘记。

(六)

纵是夫妻,玉婉心对着贺郁没轻没重的举动,仍是抿着唇,做出一副恼了的样子,瞪了贺郁一眼,得到对方眼神里透着了然的一笑,才红着脸开始收拾方才换下的湿衣和水盆。

经历昨晚,其实玉婉心身子还有些不适,却没有想过唤来下人做这些事。

玉府自是不是那样奢华的人家,玉婉心自小与亲娘身边长大,养成了这些做事的习惯,光是坐着享福对于她也不是什么多舒服的事情。

更何况,她也怀着想要和贺郁独处更多时候的小小心思。

不只二娘,自己的娘亲也时常念叨,嫁了人便如何如何,那时自己懵懂年幼,还不能理解那究竟是什么。

如今,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嫁了人,便真真切切地和那一人休戚相关,由不得她做主,一心一意便都不由自主地系在了那人身上。

就像是,那年娘亲还没有离去,他们一家三人与春日在后院赏花之时的情景。

比桃花更娇艳的,是娘亲更加温柔明媚的容颜,如墨般的黑发蜿蜒至膝下,爹也没有现在这般苍老,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清俊书生,白衣加身,望着娘亲笑得宠爱深情。

幼小的她在一边蹲下玩着泥巴,扑鼻而来的是浓郁花香,天真而不知事,无邪得好似初生花苞。粉色桃花瓣随风纷飞,也不知道是迷了谁的眼,带走了谁的情。

那时她不懂,现在——也许,她正在懂得罢。

回忆起往日,玉婉心仍有些伤感,索性这么多年也这么过来了,倒不至于多悲痛。

一边还站着她的夫君,虽然行事隐秘肆意,许多地方算得上怪异张狂,惹得她不快,令自家爹娘也担忧颇多,可终归是她的郎君。

侧头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贺郁,玉婉心抬手把掉下的碎发别到耳后,不自觉弯了弯嘴角,琉璃眼眸里多了几丝暖意和心安。

“婉婉,别收拾了,换身厚实的衣服跟我出去一趟罢。”

似乎等不及玉婉心一丝不苟地收拾,贺郁稍微站了一会便开口催促道,言语中多了几分暗喜和炫耀的意味。

和他出去?倒不知有何事竟让贺郁如此性急……?

为贺郁的话愣了一下,玉婉心也没有多问,放下了手里的物事,便进了屏风后头换了一身深粉色的撒花洋绉银鼠褂,裹上先前的白狐毛短披风便跟着贺郁出了屋子。

玉婉心从不曾来过贺府,成婚当晚也是盖着盖头跟着煞婆走得偏门,未曾好好打量她即将常住的府邸。

现在看来,贺府的正门虽然修得简朴精小,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经了昨晚一夜大雪,目之所及皆是雪白一片,不过仍看得出大概的亭台院落布局是极别致的。动静相夹,山水迎合,好是一番美景色,现下白雪仿若柳絮因风起,飞了满天却依旧典雅幽静,若是在春日,相比更是姹紫嫣红一片,艳煞赏花人。

奇异的是,视线内却看不见一个人影走动,好似府里只剩下她和贺郁两人。

雪积得有些深,玉婉心在贺郁的扶持下才慢慢地走着。

风雪狂舞,吹得她和他的黑发飞扬,在空中交缠,犹如结发一般彼此纠缠,分不清你我。

“婉婉,跟着我的脚印走,莫摔着。”

被寒风送来贺郁低低的嘱咐,包含着关切,让玉婉心听得心暖。又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宽大手掌更加用力了几分,便轻声地应了声。

“嗯。”

一步一步踏在贺郁在前踩出的脚印上,玉婉心不问去处,只是专心地跟着贺郁在府里兜转,好似全心全意地托付。

不知道经过了几扇门,贺郁才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替玉婉心拢紧了披风,再抖开大氅,把女子纤细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进怀里,贺郁黑发上已满是冰雪,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一般低头对玉婉心笑道。

“婉婉,你看这门口的字,题得如何?”

好端端地,怎的要看题字?况且……她也不是行家啊……

心下疑惑,玉婉心仍是抬了头望向石牌之上,分辨那在风雪中依稀模糊的两个字。

画……堂……?

这是什么意思?作画的地方吗?

更加弄不懂贺郁的意思,玉婉心也不知要回什么才好,心里琢磨了一下,便试探着开口道。

“我瞧着,这‘画堂’二字,题得是极好的。不知……是哪位大家作品?”

本也是思忖着贺郁从哪里寻来的名人大家之作,放在院落门口炫耀一下,玉婉心这个做妻子的,就算是不懂,随声附和几下,也是必要的。

不过没料到,贺郁闻言,只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婉婉,你真可爱。”

语罢,还就势在玉婉心的发心落下一吻,细长凤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让玉婉心不知所措的同时,也不禁再红了脸,别开眼,窘迫得不行。

“这是我刚刻的,并不什么大家之作。不过……婉婉要是喜欢,我写多少也是无妨的。”

原来,贺郁一早不见身影,是来这里了?

可是,为甚要可这二字?难道,有什么别的用意?

不等玉婉心发文,贺郁便笑着牵起玉婉心的手往庭院里内里走去。

进了正堂,玉婉心才终于知晓为什么贺郁方才一副小孩子要邀功的神情了。

这里……竟然与她在玉府闺房的摆设,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是嫁到贺府再没出去过,玉婉心都要错以为这里就是玉府了。

不再想为什么这个院落的名字取了“画堂”二字,玉婉心此时只觉得满心的震惊与感动。

抬手掩唇,琉璃明眸中晶莹的泪滴落下,打在纯粹得没有一次杂质的白玉地面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转头望向身后含笑而立的贺郁,玉婉心还噙着泪珠,却仍是抿唇一笑,霎时间千娇百媚顿生,轻轻倚靠进男人怀里,清丽面容上,真真是艳若桃花。

君不知,双鬓初绾发齐眉, 画堂南畔惊相见,正是盈盈十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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