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假玉（1 / 1）
玉儿办完她母亲的后事，我同意她暂时休假一个星期。
玉儿不在，我觉得办公室里空空的，心里也有空空的感觉。但很快君如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她帮我把办公室打理得干干净净，并且帮我泡好茶。我发现她最近比较喜欢穿旗袍，而且是带荷花的浅绿色的那种。她的大腿好像有点过于的丰满了，尽管也白皙。她的腰身也有点粗了,当然，她的前胸也同时更加的胀满。
她显然发现了我的惊讶，打趣道：“怎么了？不认识了？看你呆呆的样子。”
“姐，您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这……”往常这都是玉儿干的活，我显然已经很习惯。
“怎么？不习惯对吧？玉儿干得比我好是吧？”她说这话时笑得有点苦涩。
“不，只是姐，这不是您应该干的。我……还真的不习惯！再说，您还有很多自己的事呢。”我有坐立不安的感觉。
“我知道，这些是玉儿应该干的，我替她，你当然不习惯了。”她的话开始有点酸酸的味道。她又去给那些花浇水，一边浇水一边叹气，“唉，可怜的花儿，你可怜的盛开，只为那瞬间的美丽。可是，你总会开败的啊！”
“姐，您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在这自怨自艾的。”
“我刚读到一首诗《花儿与蜜蜂》，我念给你听听，”她清了清嗓门，一字一顿的道，“自从/我们初次相遇/我把所有的柔情/奉献与你/而你/毫不在意/占有我的美丽/吮干我的甜蜜/潇洒的拍拍翅膀/向下一朵花儿飞去……唉！可怜的花儿哟！”有泪自她的脸颊流下来。
“姐，您到底怎么了？一大早的您这是……”
“没事的，”她从我桌上扯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眼睛，苦笑道，“我只是有一点点的伤感而已！你看，我的旗袍……”
“好，真是好看。姐，您穿上旗袍真是雍容而又典雅。”
“是吗？”她的脸上有了微笑，“那……以后我天天穿给你看。”她在我的脸上给了一个香吻。
“您要是再梳上个发髻，戴上个蝴蝶型的发卡，无疑是……”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玉儿第二了是吗？”她说这话好像喝了一坛陈年老醋。
“姐，看您说的，玉儿那能跟您比呢？她嫩着呢！”
“是啊，她可嫩了，我确实不能跟她比的。”她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姐，我是说，她她她一个小姑娘家，哪有您那股高贵典雅之气啊！”
“还有呢？”
“她……”我一时语塞，手足无措。看来，君如对玉儿是真的吃醋了。
“她清纯可爱，如出水芙蓉；她美丽大方，如狐狸般的妩媚。对吧？”她在挖苦我，女人吃醋时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她顾不得身份和优雅了，“我老了，就如这临凋谢的花，不鲜不艳了，浇水也是败，不浇也是败！”
“姐，看您想哪去了？”我说这话很不自然，不瞒您说，我还真的就有点如她所说的那样想。
“你自己知道。要是玉儿她妈妈没事，恐怕你俩早就在香港如神仙般快活了吧？”她说话越来越激动，胸口也一起一伏的。
“姐，您知道的，当初想叫您一块去的，您忙没去。我才和唐纵他们一块去的。”我极力解释这件事。心里在冒冷汗，要是当初玉儿家没事，那……
“哼，是玉儿去不了你才假惺惺的叫我吧？”
“谁说的？一开始就是想叫您去的。您那策划部不是正做着飞鸿公司的策划么？时间很紧的，我怕您不答应，所以……所以临行时才告诉您。我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您没去我理解的。真的与玉儿无关的。”我知道这个理由有些勉强，但总比找不出好些。
“飞鸿公司的策划？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做好了。你编谎话编出纰漏来了吧？”她步步紧逼，“而且，这段你做梦都说‘你穿旗袍真好看！’谁穿旗袍真好看？是玉儿吧？因为她可是梳着发髻，还戴着蝴蝶型的发卡的哦！”她的脸因激动染得通红。我在君如那做梦说梦话也说旗袍，看来我是有点走火入魔了，我在心里暗暗打了自己一百个嘴巴。
“姐，您听我说，玉儿确实是戴着蝴蝶型的发卡，确实好看。但要是您戴上的话，一定比她更好看！因为您的气韵和风度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我试图让她相信我的话，但我想不到这次赞美也会失灵。
“哼！继续编。”
“我没骗您，骗您是小狗！”我知道骗您是小狗这次应该这样解释：骗，您是小狗。对上帝我一定这样解释的。
“你骗我还少吗？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翡翠玉镯。”她把玉镯取下来，放到我的跟前，“害我丢人现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拿一块玻璃来骗我！”
“您说啥？玻璃，那是我花了2888块买来的，还有*在的。是A货的。”我想君如大概是气糊涂了。
“A货？我前些日子在美容店差点被人羞得要钻地底下去，人家说那是有机玻璃做的。我还不信，第二天特意请真玉阁的老板验看，人家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有机玻璃染得墨绿的像翡翠。你说，我是不是不值得你花钱？到大街上买个水货来哄我！还说是A货。”她的愤怒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确实没有想到那是假货的，因为我确实是花了2888元钱的，只是当时躲着玉儿匆匆忙忙没有认真验看而已，我也没想到那会是假货的。我觉得脸上有火烧的感觉。
君如继续发泄她的愤怒：“本来，我是不想揭穿这事的。我以为，你不是有意的，一定是上当受骗。为了不刺激你，我把它还戴在手上，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重视你的感情。可是，我错了!我就像这残花，不值得你这个勤劳的蜜蜂留恋。你还是潇洒的拍拍翅膀，向玉儿那朵更加鲜艳的花儿飞去了……呜呜呜呜。”她捂着鼻子哭了起来。
我拿起那个玉镯，仔细的端详起来，是碧绿的。我打开桌上的台灯，在灯光下看，还是碧绿的，不过不是很通透，绿色是染上去，果真是玻璃仿制的。我开始愤怒于那个商人的奸巧，我习惯于骗别人，还真不习惯被别人骗。有一种叫羞辱的东西直冲我的脑门。
“君如，我真不知道玉镯是假的！我是真的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还有*的。”
“好，就算玉镯你是上当，那……那天你当着我的面搂着玉儿总不该是我眼花吧？”
“姐，那天……那天玉儿实在太伤心了！她那是悲痛欲绝的哭泣啊！”
“哦，她悲痛欲绝干嘛搂着你哭？干嘛不搂着别人哭？还搂的那么紧！你大概就是她心目中最坚实的臂膀吧？”她擦了一把泪水，直视我道。
其实，我真的是希望玉儿把我想成她心目中最坚实的臂膀的。那天我就想，让时间停止在那一刻，让我在玉儿抽泣的波涛中享受她的柔软。我承认我的想法有点卑鄙，在那种情况下。不过过后我还是怀念那一刻，当然她搂着我最好是在有风的夏夜，在一个温馨的大房间里，最好是在大床上，有暗红的灯光下，偷嗅她的体香。
“怎么不说话了？我知道了，我确实没有猜错。本来就应该料到的，我真是太傻了！以为迟早你会感觉得到我的心的，以为我的真心可以把你融化。可是，我错了，你的心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她的泪水如流泉般的流到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我感到有一股酸涩在眼眶，怜悯油然而生。我知道，一切解释此刻都是多余的，我用四张纸巾给她擦拭泪水。
“去，不用你假惺惺！”她把我的手拨开。
“君如，你真是多想了。我和玉儿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可以对天发誓的，我和玉儿最亲密就是那天的拥抱了，真的。我想把君如搂在怀里，因为在我的怀里她每次都可以得到激情和满足。
她用力挣脱出了我的怀抱，恨恨的望了我一眼，向门外走去……
君如拉开门的时候，正好和林总撞了个满怀。她尴尬的笑笑，一边擦眼泪一边走的。
“你怎么把我们家的小公主给气哭了？她可是我们家的小皇帝，老爷子可宠着她呢！我都要让她三分的。你这小子！只有你敢这样了。”林总耸耸肩，笑道。
“……”我的脸上大概红一阵白一阵的。
“哦，兄弟，恭喜你哦!看来君如对你开始上心了。嘿嘿。”他还有闲情哼起歌来，“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