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狼狈（1 / 1）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狼狈，同时也看到了陆羽的狼狈。当时唐涛是背对着我的，他对我的出现一点感觉也没有，正在奋力的撕扯着，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当初他那女同学的老公一定智商太低，像唐涛这种饿狼似的色鬼，其实是很容易被抓住尾巴的。陆羽被高大的唐涛挡住了可能看见我的视线。我躲在门口偷偷拿出了相机，对准……我的动作应该很快，精彩的镜头得以记录，并趁他们不注意很快收起了相机，转身又躲在门口外边。我有点得意于自己的动作麻利，但我并没有想到当时下意识拍下这张相片的威力。我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
这时陆羽被唐涛逼到了墙角，她显然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唐主任，您您别这样好吗？”她哀求道。
“陆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我我实在是......实在是……怪你太美丽，怪你太性感！我……”
“别人会看到的！”陆羽继续的哀求道。
“我实在是……实在是太……给我一次，给我一次，哪怕马上就去死！”唐涛大口的喘着粗气。
“唐主任，有人来了！”陆羽其实并没有看到我，但她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他转过头来。我装作刚上气不接下气急匆匆赶回的样子现身在门口……唐涛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手，转过身有点尴尬的望了我一眼，装出了半醉半醒的样子回到座位上。陆羽连忙一手抓住自己的衣领，一手急急的扣扣子。
“唐总醉了，他回房间休息了。”我摊开手说，试图打破尴尬。
“哦。”唐涛故意扑在桌边，心不在焉的答道。他心里一定在暗暗埋怨我的不合时宜。
那个午夜，我发现唐家两兄弟都去敲过陆羽的房门，他们好像还在酒店的走廊边有了争执，我仿佛还听到陆羽房间里传出哭声。
本来说好七天的旅行，我们五天就匆匆踏上了归程。
我没想到玉儿的母亲是如此快的就走了。当我从香港返回的第二天，是玉儿母亲的葬礼和告别仪式。公司派我和君如去参加。
这几天彷如隔世，玉儿憔悴了许多，她的脸灰灰的，眼睛也有点浮肿。李玉书胡子老长了，头发也有点乱。玉儿的父亲头发也由原来的花白变成了银白，胡子也一块变白了。
我看见死者生前的照片，大概是10年前照的，眼睛大大的，嘴角含着微笑，很有玉儿现今的一些味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年轻时曾能歌善舞，是他们厂里的一枝花，当年她拒绝了厂长弟弟的追求，嫁给了玉儿的爸爸，一个锅炉工的儿子。以她这张照片的气韵，典雅而含蓄，是应该有富贵的样貌的，然而她是在操劳困苦中度过，我不禁对爷爷曾经教过我的看相原理产生了怀疑。
逝者已然离去，是对痛苦的解脱，还是收集了痛苦的沉重上路？她照片里的微笑，全然没有痛苦了。她将化成一股青烟，抛却亲人孤独的上路……她的微笑试图给人们留下最后的美好。
玉儿的哭声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里。我走到她跟前，有泪在眼眶里隐隐。我试图让自己显得庄重些，我的黑礼服就是见证。玉儿整个人扑在我身上痛哭，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她的抽泣让她的身子颤抖，我的心也在颤抖，有点痛，还有点莫名的悸动。而且还偷偷在内心产生了喜悦，我是第一次和她如此的贴近，在这种时候不免显得有些卑鄙。我紧紧的搂着她，抚摸她的头发，替她擦去眼泪。
我看见君如惊讶和异样的神色，她咬着嘴唇，神色比刚才还要凝重。
我是第一次到林总家。这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坐落在我们A市“幽香野景”别墅群中。幽香野景是我市最高档的别墅区，坐落在吴玉山，别墅都在山腰傍山而建的，环境清幽。一般而言非千万以上身家是不敢想象这个地方的。在它刚开盘的的时候每栋已是500万元了，这两年随着房地产的价格水涨船高，其价格早在千万元以上了。林夫人跟女儿在国外伴读，只有林总和保姆住在这里。原先他家有一个老保姆，曾做过林夫人的奶妈，由于年纪大回乡下跟儿子生活去了。为了有人打理生活，去年林总雇了一个保姆，叫雨儿，今年21岁了，长得蛮清秀，据说是某职校毕业的，当初想应聘到公司打工，由于学历不够公司里没有录用她，林总见她倒还蛮勤快，就留她在家里当保姆，包吃住每月给她1500元，她就这样留下来了。其实，在林总家当保姆也很轻松，只需打扫室内卫生，管护好小院子的花草，给林总煮饭洗衣服。林总对下人很优待，还在保姆的房间给她安装有电脑，以便年轻人无聊时打发时光。这小保姆还挺优秀，据说好在某网站论坛发表过几首诗，还被那个小论坛捧为小才女呢！
给我开门的是小保姆雨儿，她确实长得好，1.65米的个子，瓜子脸，有一头乌黑的秀发，眼睛水灵，笔直的鼻梁，鲤鱼嘴。发育的也很好，曲线妙曼，身材匀称。她的脸红扑扑的，有点像陕北的妹子。她很礼貌的把我让进门，林总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了。
“怎么样？这次去香港玩得愉快吧？”林总笑吟吟问道。
“还可以。”
“他们要求高吗？”
“有点，在他们身上花了十一万。”
“没事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林总优雅的点燃一支烟。他喜欢“熊猫”牌的香烟，这次我给他带来了两条。
“那个唐副主任好贪婪的。他明明就戴着劳力士，这次还是要了一块。不过，我只给他买了八万八那款。”我有点不快道。
“贪婪好，我就怕他不贪婪。”林总轻松的笑道。
“这帮人真是的，当初应该说是我们帮了他们的忙，这会……反要我们孝敬他们。”我有点不服气道。
“没办法！他们是国企，企业做得再多那都是国家的，人总是自私的。喂饱他们，只不过帮他们把国家的钱装进他们私人的腰包而已，我们只不过是个经手人，又不是咱们的钱，管他呢！”林总轻轻的叹了口气，吐了一个烟圈，道：“这就是中国国情。唉……”
“一群蛀虫！”我有点愤愤然。
“那些钱还剩多少？”
“九万。”我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九万块，全是一万一扎的。林总抽出了三扎放到我手上。不是很重，但我的眼里当时一定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我还是有点迟疑，毕竟这钱……
“你这趟辛苦了！拿去吧。哥是不会亏待你的。”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的称兄道弟让人感到亲切。
“那就谢谢林总了。”我用手在钞票上划了一下，顿时发出“哗哗”的声响，很悦耳。再顺势把钱装进了口袋，我觉得我当时的动作一定很漂亮。我拿过林总的烟盒，弹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入一口，很顺很爽。
“小周啊，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怪不得君如总是对你赞赏有加。好好干，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的。”林总把我拉到身边坐下，他镜片里的眼睛眯得很细，但很有神，似在欣赏一件宝贝，“不过，咱不能光知道送钱，还得注意收集他们收钱的证据，不然，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转眼就会不认账的。”
“当然，我每次都记得拍照的。”我得意的挪了挪镜架道。
“这就对了，要记得拷进U盘里。”
“我已经做好了，为此我还特意买了一个大硬盘。”我晒笑道。
“你这小子，看来我都要怕你了。”他调侃道。
“林总，您可不要吓我！我是在您的教导下行动的。我没有犯错误吧？”
“看你，开个玩笑嘛！再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说完，自顾自的笑了。我也笑了，有陪着媚笑的成分。两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在一起确实让空气都充满了奸诈。
保姆雨儿在我进门端来一杯茶后，自顾回房敲击键盘做作家梦去了。她确实很识趣。
我没有把唐涛调戏陆羽时我抓拍的照片拿出来。我知道林总一定感兴趣，但我终究没有拿出来，我觉得它值得大价钱的，但今天林总已经给了我三万了，拿出来他也不舍得另外的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