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2004/3/12今天早上,模模糊糊听着张宗奥唱着什么歌,五音不全的唱得跟鬼哭似的,虽然颜军同学给予了强烈的抨击,但是死耗子同学貌似完全沉醉在自己神魂颠倒的扯淡世界中。
“你瞎哼哼叽叽个啥玩意儿呢?”何文爽有些听不下去了,虽然昨天狠揍了我顿,但是今天照样哥们儿几个勾肩搭背,这就是男生的气概了,不像女生,随便吵几句都能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不及时道歉还能记狠你一辈子。
“我们的爱啊,飞儿乐队的新歌。”张宗奥答了句,继续自各儿陶醉。
“我怎么听着你唱得跟那国歌似的。”我挖起鼻孔来,虽然走在大街上。
其他三人不自主的躲开了,因为他们可不知道下一坨绿色的不知名物体会粘在谁的奥特曼书包上。
“回忆里像起模糊的小时候…”张宗奥呻吟着。
“听说今天伍老师要重新排位置。”颜军有些忌惮的看着我手上捏玩着的不知名物体。
虽然我听到我堂姐管她老师叫老廖来着,但至少小学生还是比较尊敬老师的。
“排位置…那样的话我们就可能天各一方了,唉…”我叹气,拍了拍身旁的何文爽,顺便把准备好的不知名物体礼物粘在他的书包肩带上。
“啊!你大爷。”
坐在教室里,伍庭玉在讲台嘶嚎着她自己以为挺标准却实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以前她讲课都是用的四川话,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吧好像。
“李应梅,你听得懂吗?”伍庭玉憋着普通话突然问道。
看着第三排的地方缓缓的站起来名女生,用标准到能去做播报天气预报的普通话说“嗯,老师,其实您说四川话我也能听懂。”声音好听得就像春天刚发出的新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反正当时脑海就回荡着这句话。
“差距…”何文爽忍着笑。
“那人谁呀?”我在作业本上画着泰罗奥特曼,还有他的兄弟爱迪。
“青岛转来的,刚才还上台自我介绍来着,你没听到吗?”何文爽斜眼看着李佳倩,流氓本性。
“没,刚睡觉来着。怪不得伍庭玉还憋普通话,哭丧似的。”总认为爱迪比赛文好看点,因为赛文出大招时头上的飞镖一拿下来,感觉像一休哥。
对于伍庭玉的普通话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怎么形容,就像是公鸭的畅快吟叫,听起来就觉得受不了。如果伍庭玉她自己能录下来听一听的话,我敢打包票她马上会辞职然,然后为这么多年的误人子弟写一篇长达上万字的深刻检讨。
刚才李应梅的声音就好听很多,就像何文爽说的。
“差距…”我摇了下头。
作业本上的涂涂改改,我为爱迪画上标志性的斗鸡眼。爱迪那一对斗鸡眼总是那么性感,俘虏了无数少男的心…
“很明显…画龙点睛的故事是闲扯淡。”我看着作业本上的爱迪奥特曼。
“什么意思?”何文爽盯着李佳倩。
“不然我的奥特曼怎么没飞出来。”平生最恨瞎掰的人了!
“你确定爱迪的眼睛是最后画的。”何文爽继续盯着李佳倩。
“肯定是,我刚把眼睛画上。”我涂黑着作业本上的背景。
“嗯…可能是画得不够大吧。”何文爽还是盯着李佳倩。
“可能要吧…等我长大了带上我儿子去*场上画个大的。”我。
重新编排位置的计划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泰罗奥特曼的大结局而延迟,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个社会太没人情味了,这么一部伟大的科幻巨作大结局了,再怎么也得放个假,用两三天去缓释下激动的心情。
一班人背着书包全部站在狭长的走廊里,伍庭玉让我们按高矮顺序排列。
乘车买半票的我愣是往高个儿堆里面扎,如果坐到前面去了,那后果,别说睡觉了,就是上课跟同桌闲扯淡都可能被抓个典型然后蹲走廊去。
“嘿!新毅,你瞎往人堆你凑什么呢?半拉高的个儿上课能看到黑板不,前面来!”伍庭玉喊了声,即使是在嘈杂的走廊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她那并不怎么温和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留念的看了眼颜军,磨蹭着向女生堆里走去。第一次!觉得长得矮简直就是受罪,想象着以后就只能画着三八线过日子,下课零碎的听着女生说的那些谁家小狗啥颜色的扯淡事儿,我头疼…
女生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教室,距离我越来越近…
由于是挨个坐的方式,所以只能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坐到命中注定的位置,我的童年啊…
伍庭玉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到我进教室。
到现在为止,教室里面还是空荡荡的,顺着已被人坐的位置看去,教室中第三排中间靠左的位置是空的。
我的人生,就此残废…
教室中的桌椅的摆放格式是二四二,也就是最左边的两张桌子靠在一起,教室中间的四张桌子一起,然后最右边又是两张,所以整个教室就剩下了两排过道可以通行。
对于像我这种放学下课追求速度的人来说,我此时中间靠外的位置是对我唯一的安慰了,至少在下课那一刻,我能比坐在里面那个人先冲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旁边是个女生,老妈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我得小心别让她给活剥了,不然就真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看了眼身旁坐着的人,诶?这不是那个说普通的话的女生吗?
一套牛仔穿在身上显得她有些娇弱。
“这是三八线,这边是我的地盘,你要是过界我就拿笔扎你。”李应梅拿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粉笔在书桌上画出一条白白的界线,慢吞吞的用在我听来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那要是你过界了怎么办?”可恶,居然会比我先说出画三八线,这把我想给她下马威的计划打乱了。
“我不可能过界的。”李应梅把粉笔放进书柜中。
“哼哼…谁知道呢,你要是过界了我就把线往你那边移两厘米。”我把书包中的书都倒出来堆在柜中。
“…”李应梅。
拿出平时画画用的作业本,继续在上面进行我的鸿图大业-雷欧奥特曼,把奥特七兄弟全部在作业本上画出来,留给我儿子瞻仰,让明白他伟大的父亲是多么的有文艺气息是我的理想。
虽然这个理想挺扯淡的。
我们四个人在蓝天小学的后门处聚在一起,商量着结拜兄弟的时。这个事情我们计划很久了,好不容易星期五大扫除,偷偷溜出来后我们跑到蓝天小学的附近一座废弃房屋里。
虽然结拜兄弟这种扯淡事儿听起来很俗套的,但是想着以后走出去一拍颜军“这是我兄弟…”那神情,真是能有多牛就有多牛。
“结拜好像要有酒…”何文爽拍了拍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院墙。
“你哪儿知道的。”颜军把书包扔在砖块堆上,挠头。
“电视上看的…”何文爽。
“我找到这个。”张宗奥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手里摇晃着“小角楼”的空酒瓶。
“但是没酒啊?”颜军。
“有酒你也不会喝,来…我给来点啤酒。”我从张宗奥手里拿过酒瓶,宽衣解带起来。
在酒瓶中尿了小小的半瓶…今天水喝少了,缺货…
“你们给来点。”我把酒瓶递给颜军。
…“颜军…”我蹲在碎砖块堆上。
“怎么?”颜军正专心致志的往酒瓶里面嘘嘘。
“你JJ好小…”我正色道。
手一抖,颜军尿偏了。
我们四个人跪在一堵残破的院墙下,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瓶装满我们深加工后液体的“小角楼”。
“我,颜军。”“我,何文爽。”“我,张宗奥。”“我,新毅。”
“在此结拜成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天地为证。”说出了练习多次的台词之后,我们重重的朝院墙磕了三个响头。
何文爽站起来把酒瓶中的深加工液体倒了些出来,像是在地上画了条淡黄色的弧线。可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因为电视上都这样演。
“然后,还有这么多怎么办。”张宗奥摇晃着还有大半瓶液体的“小角楼”。
“你都给喝了呗,童子尿避邪。”颜军愣愣的抛出这句话。
“你大爷…”张宗奥骂道。
“扔了呗,不然还能卖钱怎么的。”何文爽。
“也是哦。”然后张宗奥随手将酒瓶扔了出去。
“小角楼”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在完美的抛物线之后“啪”的声撞上院墙,淡黄色的液体渲泄而出…
“你…不觉得扔得有些重吗?”我淡然道,感受着温热的深加工液体打湿了短裤的异样。
“而且…方向也有些问题。”何文爽的下半身被全部弄湿,已经是欲哭无泪。
“死耗子…你大爷。”颜军疯狂的抹着脸。刚才他是蹲着的,我不确定他是否喝了一口。
“…”张宗奥的动作定格在那一刻…
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有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听到某一首歌时就会想起某些人某些事,从记忆深处被唤醒。
对于我而言,每个时间段都被分成了不同的歌,而《我们的爱》就是我四年级的主题曲,在张宗奥五音不全的歌声中被深深的刻进脑海。
那些时光里,单纯的寻找着快乐,而如今剩下的…
却只有那首回荡在耳畔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