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忽然靠近的梦（2）（1 / 1）
抱歉，周五和昨天连续参加了两次聚会，没有时间写文。我知道，今天的分量也不多，待会我就加油码字去，好周二来更一次。顺便把攒的文放到存稿箱里。 回头去捉几个虫子，非二更。谢谢大家对我旅途的祝福。四周一片漆黑，天空电闪雷鸣，曦晨捂着耳朵却依旧没有把那震得心都发痛的巨雷声从耳边赶走，夜空中的那道银光的火舌仿佛是地狱魔怪无情的劣爪，无情地追逐着她的身影。曦晨掉头就跑，却无处可逃，只能眼看着带着火光的银舌直直划过她头顶的黑夜，瞬间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曦晨绝望地抬起眼睛眼前的恐怖的画面，呜咽几声却绝望到流不出眼泪。空气越来越稀薄，自己喘息渐渐微弱。此时，却感到手掌传来尖锐的刺痛，她迷茫的双眼渐渐清晰，一双惊恐而狰狞的眼睛犹如困兽一样瞪着自己。是一个孩子，而自己被他死死咬住手掌，此时鲜血淋漓。
曦晨颤抖着嘴唇抬手想要安抚眼前被惊吓的小兽，突然间惊雷咋响，顿时天翻地覆。大地开始沦陷，银河消失在天际。咬着自己手掌的孩子加重了力气，曦晨来不及将手从惊恐的小兽中抽出，顿时血肉翻飞。但她早已顾不得疼痛，眼看着天崩地裂的一切，孩子惊恐而又抽搐的脸孔，脚下越来越大的地裂，就像是地狱吞噬人间的大嘴，就在那张血盆大口将自己吞噬的那刻，曦晨一把将孩子把在搂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卷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曦晨，曦晨，醒醒。”曦晨知道那是一场恶梦是因为耳边这一声声的轻声呼唤。这个声音原本遥远飘渺，而此时正逐渐向自己靠近。那在额头上轻轻游走的手掌，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所有的无助，惊恐，还有绝望都在额头那一点点温暖的接触中被稀释。曦晨想，一定是妈妈，只有妈妈的手才能让自己感到这么温暖和安全。
可是她又让妈妈担心了，曦晨艰难地，执着地想要睁开眼睛，她得告诉妈妈她自己没事，让她不要如此担忧。
曦晨在橘黄色的夕阳下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道柔和的光芒让她眼前虚幻了片刻。过了那么几秒钟，她才看清漂亮而柔和的阳光下，有个被夕阳渡上淡金色光芒的身影。这个身影温暖，平静，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曦晨，你醒了。”眼前被放大的脸孔，俊朗而疲惫，声音却如此低沉柔软。
“你……”扯动嘴角的那一刻，全是每一处都疼得发麻。曦晨的话语，由于疼痛没能继续。
“你姐姐刚刚去医生办公室了。昏迷了五天不醒，她很担心你。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要把你转到成都去了。”
“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曦晨慢慢地点了点头，才轻轻地问道。
“听说你出了事故，我就赶了过来。”男子弯下腰，直直凝视着床上的曦晨说道，深入浩瀚的眼眸，此时泛着一种吸引人的光华。
曦晨呆滞地，虚弱地看着这个男人，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嗓子就像一口干涩的枯井，“咳咳咳。”咳嗽扯得胸口更痛，曦晨顿时满头大汗。
“想说谢我？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穆群青拉起一块毛巾替曦晨擦干额头的汗滴。“别乱动，姑娘。断了两根肋骨，轻微脑震荡。所以咳嗽也要轻轻的。来先喝点水。”穆群青从桌子上拿起插了吸管的水杯，将吸管小心翼翼地放在曦晨嘴里。“喝吧。”他看着她，目光如炬，却又柔情似水。
曦晨慢慢地吸着水杯里的水，避开他浩瀚的眼睛，盯着眼前挽起的淡蓝色袖口下那只结实的手臂，甚至看清楚了上面代表着生命的蓝绿色血管。
温水像是甘露一般，渐渐地滋润了曦晨的心扉，痛苦得以缓解。与此同时，心灵和记忆同时苏醒过来。她想起了滚下山时怀里的孩子。
“谢谢你，穆先生。那个孩子好吗？”曦晨的眼眸渐渐清晰，背后还有浓浓的担忧。
穆群青扯开嘴角，“曦晨，你真勇敢。昏迷的时候你还紧紧护着那个孩子，孩子只受了点轻伤，和他妈妈回家了。所以你不要担心。”眼前的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担忧，轻柔地解除了她的担忧。
“恩。”曦晨听了，放心的轻喘了一口气。轻轻地扯动了嘴角，透过陈旧的窗户望向窗外橘黄色的天空。她想，其实她并不勇敢，也不伟大。只不过在和孩子一起坠落山下的那一刻，她的动作快过于大脑，牢牢地把孩子搂在了怀里。曦晨眨了眨眼睛，试图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其他都已经模糊，只有一种心情在脑子反复打滚，如同滔滔的江水一样反复不休。那就是如果眼看着一个年青而又无辜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那将是她一辈子的悲伤，是她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痛。
穆群青轻轻扬起嘴角，看着曦晨将眼神从远处收回，轻轻呢喃。“真好。”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子平静而苍白的脸颊，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像风中翩翩起舞的一对蝴蝶。让人遐思。
曦晨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意识明明已经模糊到了极端，她却依旧清晰地听见耳边的声音。
“陆曦晨，好好地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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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家伙。”陆曦遥把拧干的毛巾盖在妹妹的脸上，深怕碰上她脸上的青青紫紫的伤口，轻轻地抹了两把，看着妹妹湿露露地脸说道。
“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曦晨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身上硬邦邦的甲板让她只能撇了一下嘴角，就连这轻轻地一动，脸上伤口都撕扯般的痛。
“好了。”曦遥看着妹妹龇牙咧嘴的模样，也不忍心责怪了。
“我还以为能想起点什么呢。结果脑袋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曦晨笑了笑。“电视里不是说了吗，失忆后再次受伤后发现忽然恢复记忆了，多么让人激动的场面啊。这也不枉像个僵尸躺在这里一遭啊。”
“行了啊见义勇为的陆小姐。爸爸妈妈虽然还不知道宝贝女儿摔断了肋骨。但你打算怎么瞒过这么久的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姐你的卧床之路还很漫长。想好理由没有。我是说你嫁给了山里纯朴的男人在那生娃了好，还是说你闪婚嫁给了爱斯基摩王子，去北极度蜜月了好呢？”
曦晨躺在床上，身子像个僵尸一样僵硬，只能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如就说我和不知名人士私奔了吧，哎呦……” 曦晨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姐姐毫不留情的拧了一下脸蛋，竟然没躲开她脸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花转。正想抱怨姐姐对重病在身的人施虐。可是看着姐姐略微带着无措和怒气的脸，顿了一下。“姐，你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陆曦晨。你敢这样吓唬爸爸妈妈，我决不饶你。私奔？那你还不如就在这个小镇上找个男人嫁了。那样，至少我们也知道在哪可以找到你。”
曦遥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看着妹妹疑惑的表情，顿了一下，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睛，“看什么，觉得姐姐很搞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接到电话那一刻，我都吓傻了。电话里说你滚下了山崖，一直昏迷不醒。当时妈妈就在我身边，我却不敢告诉她，和你姐夫商量后瞒着爸妈跑到这里。第一眼就看到你躺在床上像一个沉睡的孩子。就跟那年在医院里看到你的时候模样一样，沉睡，没有知觉，而且一直不醒。我知不知道害怕你和当年一样……”
“姐，对不起。”曦晨十分愧疚，愧疚自己又让至亲的亲人担心受怕。她伸手轻轻握住床边姐姐的手，看着她因为操劳和疲惫而微微泛红的眼睛，曦晨抿着嘴巴，瓮声瓮气的说道，“老姐，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曦晨。我是你的姐姐。一辈子都想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有一天你或许会跟着你的丈夫走得很远，但不管你走到哪里。必须记住两件事，一，一定要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曦遥的语气一如儿时命令曦晨和王悦做作业时那样女王，但是她的眼神带着严肃和悲伤，甚至还有一点恳切。曦晨的心被这种眼神深深地刺痛。“姐，我知道了。”
“恩。记住，别把你姐当傻瓜糊弄。下一次你再敢这样像个僵尸熊猫一样躺在床上，我一定不再让你踏出香江市半步。”曦遥摒弃了自己艺术家柔雅的气质，干脆利落的警告躺在床上浑身伤痕累累的妹妹，但她并不觉得恶劣。因为她想要保护这个妹妹，想让她一辈子平安幸福。
曦遥知道今天的情绪有点失控。或是这几天失眠的原因吧。天知道，当她三天前舟车劳顿，马不停蹄赶到这个小县城的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一天，妹妹也是这样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浑身是血，妈妈当场哭昏了过去，爸爸搂在她眼神悲凉。
周围全是爆炸案件的伤员的亲人，哭泣，悲鸣，祈求一声声交织在乱糟糟的空气中，仿佛人世间最绝望的咒语，让人喘不气。
“要让她幸福快乐地活着。”站在医院走廊上自己当时耳边反复响起这句话。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手上带着的鲜血在脸颊上落下了鲜红的痕迹，从窗户玻璃上看去像酴醾花开一般妖艳。鼻尖全是绝望的血腥味，深呼吸了几次，她压下了所有绝望的恐惧，拔步跑到刚才那个医生面前拉住他的衣角说道，“医生，我们同意做开颅手术。我是她姐姐，我来签字……”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打断了曦遥的回忆。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妹妹正用小心翼翼地眼神看着自己，真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在揣摩父母的心情。曦遥想到这，无奈地笑了起来。瞪了一眼妹妹之后，对着病房门说道，“请进。”门被推开了，穆群青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前。
“你们好，希望没有打扰你休息。” 穆群青站在破旧的门前，依然是那样俊雅倜傥，看着曦晨的眼睛明亮得曦晨像一条阳光下的湖泊，波光粼粼。“这是小山早上上山给你摘的花。”穆群青大步走上前，头发上披着点点水珠。曦晨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