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1 / 1)
我翻玩着腰上的“相见欢”暗自叹息,收下它一定是个错误得决定吧?!
我怎么就真的收下来了呢?!
忍不住的狂揉脸。
虽然这事我有点小纠结,不过在寻找小祺的大事之下,确也算不得什么。
寻了好几日,现在的我已经沉静下来,王城的每个城门我都跑遍了,竟就是不见小祺踪影。
那么小祺可能不是在外谋生?!
会不会也入了宫?变成了太……啊呸!绝对不可能!
“为何如此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脑袋?本来就不够聪……”
离墨斯笑盈盈的送茶过来,见着我在空中挥舞的爪子,于是将后面未说完的话乖乖咽回。
“你最近好似很闲?”
“呀!莫莫,你终于关心起我来了!”
“别臭美了,只是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屁颠屁颠的跟着我也太掉价了,害得左竹那个大块头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欠了他个万儿八千似的~”
“……我还不是怕你又不见了嘛~”离墨斯趴在桌子上,枕着双臂,歪着头,不无委屈的说道。
“……”这家伙可以出书了,名字就叫《卖萌秘籍》!
说到卖萌,为嘛我对一切萌物没有一点抵抗力呢?!
“啊,对了,什么叫臭美?既臭了为何会美呢?”
“……别指望我会给你名词解释!”
“哦?名词解释又是什么呢?莫莫懂得好多啊~”
“……”一时气闷,我仰头将一杯茶喝出了酒的豪迈。
一低头,便对上了离墨斯那双明亮的眸子。
我最讨厌跟人对视,莫名的不安。于是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别过了脸。
“莫莫,最近发生了一件跟你有关的事,你可知道?”
“该不会是三王爷拆了春满楼的事吧?”看来三王爷很生气啊,王爷什么的脾气都挺大,被他抓到肯定死定了!
“你怎么知道?”
“红妆说……呃,那你又怎么知道跟我有关?”自知失言,连忙转移话题。
“红妆?你见过她?!她跟你说什么了?”离墨斯似有吃惊,不但挺直腰身,脸上也有了认真的神色。
见个美人至于么。不过他这表情倒挺有意思:“你希望她跟我说点什么?”
“……是她找你的吧?”
“自然,不然你天天跟着我,会不知道?”见他面有担忧之色,我不再戏弄,一般正经的安危他:“你放心,红妆她没事,她……”
“她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闲聊了几句,终归不过是些女儿家的贴己话。”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性格是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会死心,索性跟他说几句好了,还未开口,听得他道:“当真?”
可不当真么。
再见红妆,我仍惊艳。
那日,当我到达浅云水榭的时候,红妆仍着着一身红裳傲立池边,水面清澈的倒影出玲珑有致的身形。
眉目如画的女子眼里有一江春水流动。
见了我,仍是那般浅笑如斯。
“原来是你。”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难不成我们早就相识?!
“莫璃姑娘……”美人用了一种不无幽怨的口吻如此叫我,我立马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回忆自己是否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罢了。”美人似乎放心一桩心事,而又提起又一件:“莫璃姑娘可知离墨斯究竟何人?”
“不知。比起问我,你应该更清楚才是。”
“爱情竟能容下欺骗?”
“啊?爱情?呃,若是两情相悦,应该可以原谅吧?”
“两情……相悦?”
“是啊~”我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思考,谁说美女没大脑,这古典美人说的话我到现在也没听明白……
“原来是这样。”红妆神色凄然,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心疼。
我素来怜香惜玉,忍见不得:“你……失恋了?”
“从未得到,何谓失去。”她神色哀伤,轻轻摇头,继而用一种考究的眼光看着我,打量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究竟为何?”
这美女到底怎么了?看起来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可是管我什么事呢?
我忽然想起在春满楼遇见离墨斯醉酒的那天,她细心为他收拾污秽……
再一想她刚刚所说……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情商也不低嘛~刚刚的“两情相悦”不过是就事论事,瞧她这肝肠寸断的样子,可不就是误会了嘛~
“红妆姑娘,你的心上人可是离墨斯?”
“……”美人不语,只是看着我,不知我要说什么的样子。
“是也不是?”
“……我从未掩饰,如何不是?”
“……”好一个从未掩饰!无论现代古代,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
我走上前去,用尽量真诚的语气:“我跟他……不可能的。你还有机会。”
“……”她的脸上并没有因此而露出狂喜或者怀疑的神色,而是淡得不能再淡的一丝疑问。
此女子静好,我又对她多了一层好感。
“老实说,其实他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如果他跟我在对的时间和空间相遇,那么我一定不会对你说这番话。可现实是,我的未来极具可变性,我不想让什么沉淀下来,变成一个可悲可喜的念想。跟爱有关的快乐我不要,同样,痛苦也不要。”
“……我不懂。”
“简单点来说就是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而你可以。岁月是流年,你可以用细水长流去打动他。”
“……你不懂。”
“昂?”
“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懂。你不知你们有多像,他曾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我,可是你看,他还不是爱上你了。你现在如此说,只因不爱。”
“……那就更简单了。我不爱,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你……竟未爱上他?!”红妆似有吃惊。
“爱上了还会跟情敌说这些啊?”我又不傻。
“……”
我以为红妆会感觉到希望继而高兴起来,她却似乎更悲伤:“其实我更希望你们两情相悦,好歹他得到了幸福,不会像我一样……”
“……”或许别人跟我说这话我会觉得虚伪,可眼前这个女子我是极其愿意相信的。
这样痴情的可人儿,为何离墨斯不爱,却爱上了我这个平淡无奇,只会乱来,脾气又坏的人?!
世界上的情爱当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注定了敢爱的人一身伤。
回忆得差不多的时候,惊觉离墨斯早已不在。
如今,因了红妆的请求,加上离墨斯这家伙隔三差五的卖萌,我已经对他冷漠不起来了,虽然想到小祺的时候还是不免抗拒。
也许,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对小祺如此偏执的感情。
话说,离墨斯这家伙该不会找红妆去了吧?
浅云水榭。
“阿信,最近可好?”
“你因何找她?”
“你因此找我?”
“红妆,虽然三王爷拆春满楼是为寻她,但你身份特殊,不便将她牵涉进来,你做事一向谨慎,此次为何……”
“你为她的安危而来……春满楼被拆,老鸨一众皆被杀死,阿信未曾问过红妆的安危,此事既过,阿信也未曾问过红妆现下栖身何处……”
“……红妆,你知我心意,何必如此……”
“我知,她未出现之前我便知,她出现之后我更知,只是……”红妆神色黯然:“只是红妆不知如何忘情。”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皆是我自愿。自从遇见你的那刻起,红妆就自愿追随着你,哪怕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要为你卖命。红妆出身书香,不也为阿信习得一身好功夫,就算堕入红尘,为你收集情报,甚至杀人,红妆也不会皱一下眉,叫一声苦……因为,你是这些事情的理由,而我爱着这个理由,此生此世,矢志不渝。”明明是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却被红妆说得风轻云淡。
“……红妆,你何苦……如此为我,我早说了,不值得。”红妆抛却对于女子而已至为宝贵的名节辗转于风月场所之中,虽只卖艺,但这份情意的重量已然让离墨斯感到沉重。
“值不值得也要红妆说了算。”美丽的女子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我并未向她透露身份,无论你的还是我的。她那日要送我回春满楼,这才将春满楼的事情说与她知。”
“怪不得那天左竹非缠着我,她又骗我在屋里睡觉……”
“左大哥是承我的情,还请不要责怪他才好。”说着红妆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离墨斯连忙去扶:“你我不必如此。我们原不是君臣。唉,都怪我,当初也不应该答应让你涉险留在我身边。”
“……”红妆摇了摇头:“红妆从未后悔,还请阿信再不要如此说。”
“好。你开心就好。”离墨斯勉强笑了一下。
“阿信,红妆只想知道……为何是她?”
“嗯?”离墨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她……为何是她,我也不曾明白。”
“?!”
“你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因此,你的出现我是有意避之,正如师父所说,未成大业,不及儿女私情,我自觉能不对你动心,则天下女子皆可无视。没遇到她之前也确是如此,我便更加笃信,一心与师父谋事,无心其他。”
“那是为何?莫非莫璃姑娘也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哈哈,也算吧,她的过人之处可跟你的过目不忘不同。我第一次见她,她穿着又大又脏的粗布衣服,头上挽着男子才挽的髻,指着老板的鼻子大骂,那老板可是被她骂得毫无还口之力~”离墨斯似是回到当时场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再后来,她在街上拒绝了一个丢失钱袋的妇人求助,说是做不到的事情不能给人无谓的希望,最后还是我让左竹给追回来的~”
“莫璃姑娘当真……如此特别。”
“是啊,我因了好奇,让她到戏班工作,竟像个男孩子一样的同众人打成一片,也很无视我,整天就跟她弟玩闹嬉戏,我……羡慕之余也加入进去……她的想法特别多而且新奇,会编许多感人肺腑的戏段,让人感觉到她的真诚与真情……后来慢慢的,她的一颦一笑我就再也挪不开眼……想来,还是我太过掉以轻心,让她不知不觉的融入我心……”
“……”红妆不想竟是因了自己的容貌,而将心爱之人推向别处。一时之间,内心难以言喻般的复杂。
“可是将军那里……阿信可曾忘了当年红妆是如何得以留在你的身边?”
“……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眼下还顾不上那么多,我只想守着她……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向师父说明一切,让他接受她的!”
“……”看吧,红妆,这就是区别,他从未想过让将军接受你,虽然他留你在身边,你不过和其他士兵一样……
“红妆?你脸色不太好,回去休息吧?”
“没什么。”
……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莫莫,此曲煞是好听!能再唱一遍么?”
“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啊,对了,没有欺负红妆吧?!”
“……我作甚么要欺负她?”
“那就好~”敢欺负我喜欢的女人试试~
“莫莫再唱一遍啦~”
“走开走开,我要出门了。”
“我也去~我也去~”
“……”你哪次没去,我白他一眼。却看见他屁颠屁颠的又跑回屋子里去。
“阿信你干嘛,顺便帮我把小祺的画像也带出来啊~”
我话音刚落,只听见“扑通”一声,有什么倒地的声音。半响,他在里屋门后,露半个脑袋,羞答答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考虑到最近翻的白眼有点多,未免有朝一日白内障,我索性径自走我的。
他果然非常迅速的跟上来,只是嘴里还不肯饶过:“叫我什么叫我什么?……”
我不觉轻笑起来。
那日红妆所说,阿信是他真名,更重要的是……
离墨斯。
思莫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