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染惊梦（1 / 1）
“啊……不要……呜呜……”尖叫痛哭，却是惹得过来的脚步更急了。
“好狠的小鬼！难怪门主会看上。”雷青被那地上触目的红惊住了。
“切，没看他哭成那样？哭爹喊娘的。还好狠呢？没用的东西差不多。”却是董毅嗤笑。
也不理他跟着焦栾便是上前查探了，见到他的模样也觉得不正常，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了？”
焦栾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搭了搭他的脉，忽的便将他打晕了。
“喂，你干嘛？”
“救他。”便是没了声音了，半晌，“你们继续找东西，我照顾他。”
“哦。”三人中他的话他俩还是听的。
在焦栾怀里的孩子却是进入了另一场长梦，以一个旁观者旁观了一个真实的梦。
在梦里，
那是一个温暖的下午，萱恨天有些贪恋的享受这久违的阳光，看着前面不远一个一身补丁的男孩牵着一个身着金缕玉衣，轻纱遮面的美妇，那个男孩正好奇地问着：“娘，娘，今天我们去哪啊？待会我还要去砍柴，不然晚上要没饭吃啦！”
满目怜惜的轻抚孩子的头：“天儿，今天晚上不用做饭了，娘带你去聚香楼吃，你上次不是想吃吗？”
“可是，可是……”低下头却是眼里已经含泪了，想起上次自己只是好奇往里边偷瞄了一眼，就被那个势利的小二轰走，“臭小子，别污了客人们的眼！快滚！”还是后来那个好心的老板娘给了自己一碗银耳汤，自己美滋滋的端着回家，只是馋嘴偷偷沾了一点，便是全给娘了。只是他娘二话没说便是将那碗汤倒了，还给了他一巴掌，“嗟来之食有什么好炫耀？”
“放心吧，娘带你去当那里的客人。”似是知道他的心思宽慰道。
“嗯！”毕竟孩子，听得如此自然是雀跃欢呼了。
萱恨天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谈话，明明知道那个男孩就是自己，明明知道这是自己不愿记起的记忆，却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那个叫他害怕的小黑屋了。
萱恨天闷哼一声，却是好想睁开眼，只是如何也醒不来。突然的动静也是惊动了焦栾，“小鬼？”
焦栾见怀中孩子痛苦的表情，那酡红的小脸似乎是在发热，“哎，还是快些让门主看看吧。”便是将他抱去了广场。
这时，寒玉山庄门口，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好奇的喊着：“娘，娘，怎么那么多人睡在地上？”却是恍然未觉正在靠近的危险。
“小心！”寒雪儿瞧见那冲向女孩的长剑心都要碎了。
这时一个白影一闪却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长剑，也杀了那个用剑的人。
“管家爷爷！”寒凤儿看到白发老者瘫倒地上，还有那白衣上不停蔓延的血红，再瞥见那些地上的“睡着的人”。第一次知道那些人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却是慌了神，只是一直摇着老人，“爷爷，爷爷，快点醒过来啊，凤儿不闹了，你起来吧！起来呀……”
终于寒雪儿也是杀出条血路来到了孩子身边，凤眼含泪，轻轻搂住女孩儿，“凤儿，管家爷爷他，他死了。”
“娘骗人！”凤儿却是哭得更大声了，“娘不是说这样子是睡着了吗？”
看着女孩那怪罪的眼神心里仿若刀割，“对不起，对不起，娘只是不想你看到死亡。”
“哇。”却是止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照顾着女儿却是未曾注意己方早已势弱。
“苍玉剑？”忽的那朝天宗宗主尹知秋惊呼，却是与他战在一起的一个老者手中玉剑闪着荧光，勾勒出一只苍鹰形状。只是喊出之后他便后悔了，因为所有人都朝他看来了，想独吞也是不成了。
“寒玉剑在寒玉山庄？”却是不知道谁问了一句，便是将目光又齐齐引到了女子身上，却见她手上的不过是件品质稍好的铁剑。
“寒雪儿，将寒玉剑交出，我放你一命!”却是流岚宗紫玄道人摆出一副清高模样。
寒雪儿双目赤红，却是咬唇嗤笑，“你当我三岁小孩么？就你？凭什么放我？”却是看向了屠天。
“哈哈！你交给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屠天却是大笑：“我可不是那些假道学，做了*还要树牌坊。”
“你！”紫玄气极却是势弱于人，没了下文。
寒雪儿也是鼓掌，“屠天，我还挺欣赏你的坦白的。容我交代女儿几句便与你一战！”
“呵，请便。”屠天却是有一方霸主风度。
寒雪儿紧紧抓着凤儿肩膀，仿佛想将自己与她嵌入一体，“凤儿，娘刚与你说的都记住了吧？以后娘不能照顾你了，等到了奈何桥，娘一定求孟婆让我不喝孟婆汤，等到下辈子娘再做凤儿的娘，天天抱着凤儿，搂着凤儿，咱们娘俩一切过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好不好？”便是将瑟缩发抖的拼命摇头，死命抓住自己衣领的女孩儿搂在了怀里，泪如泉涌，也是一样的呜咽，“对不起，对不起凤儿。”
“哧。”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寒雪儿的手上握着了一把长剑，忽的插入了女孩的背部。怀里一阵痉挛她是感受到了的，温热的血红烫的她胸口如火在烧，窒息一般的疼痛将心脏蔓延，“对不起，对不起。”
血便从女孩儿背上插着的长剑处蔓延开来。这一幕，不止惊呆了寒玉山庄的子弟，连那些入侵者也是惊住，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刚被带到广场的男孩仿佛受到感应，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是那个梦里，萱恨天跟着男孩和他的娘亲进来小屋。
“娘，好漂亮的屋子，这是新家吗？”男孩天真的问道。
“闭嘴！”与刚才的温柔判若两人，妇人厌恶的叫男孩闭嘴。
“是啊，这个才是娘应该的模样吧？”萱恨天摇头嘲笑，这个才是记忆里的娘亲吧，终于清楚，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在经历自己曾经的记忆。
“进去！”妇人将男孩狠狠塞进了衣柜，“不准说话，记住没有？要是你敢出一点声音就马上就给我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
萱恨天也是跟着男孩进到了衣柜，在自己的这场梦里他反而更像个旁观者吧。
妇人静静坐着，满目恨意的望着门口。她在等待绝望，而萱恨天，等待的是另一场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