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四十节 影 之瓦剌遭陷（1 / 1）
“这个也先，真是胆大啊。什么兵弱于外、政乱于内，真是一派胡言。”此时石亨看着信大怒道。
“石大人，这个也先是不是怕了。”张軏在一旁说道。石大人把信握在手心里说道：“也先是何等人物，他怎会怕。以我之见，他就是不想与我们合作。或者是他有异心。”石大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遭到也先委婉的拒绝。
“张軏认为也先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瓦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英勇善战的瓦剌了。我们当初只是想找他们做替罪羔羊，这样即使计划失败了，也有他们帮我们顶着，但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石亨皱紧了眉头，石亨外表高大，他并不像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但是恰恰就是他策划着这一切。“难道是也先看透了我们的计划，他知道我们的意图了？”石亨嘟哝着。
“石大人是不是多虑了？也先怎么会看透呢？石大人是不是高估他了？”张軏在一旁笑着说道。此时石亨摇摇头说道：“也先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他骁勇善战，是个大将之才，若不是土木堡一战，他现在恐怕已经统领蒙古了。也先善于排兵布阵，可能他真的看出来了。”
“这也先真的如此神通？那我们之后该如何行事？”张軏连忙问道。石亨坐到椅子上想着。“那也先不是说会只字不谈了吗？我看他也是讲信用之人，不如我们另找同盟吧？”张軏见石亨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人心难测啊，我绝对不能让他人抓住我们的把柄，否则我们将功亏一篑。”石亨是个严谨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有机会威胁自己。
“那大人想怎么做？”张軏低身问着。石亨说道：“去把京城最好的刻印先生找来，还有尘古斋的掌柜的。”
“就是擅长临摹名人字画的尘古斋的掌柜的？”张軏问着，石亨点点头说道：“就是他。”
“找他们做何？”张軏问道。石亨大笑着说道：“我自有用处，也先一定会后悔他的决定的。”石亨继续笑着。
次日早朝之上
“各大臣还有何事禀奏？”曹公公尖细地声音很刺耳，而皇上一直坐在皇位上。
“臣有事禀奏。”此时石亨走了出来，连忙作揖。
“武清侯何事啊？”皇上问着，这几日皇上一直盯着武清侯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与瓦剌一直有书信来往。“回禀皇上，昨日臣接到了瓦剌部落首领也先的一封书信，也先蓄意谋反，臣特此禀告。”石亨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信，然后跪下奉上。
“曹公公。”皇上说道。曹公公心领神会，连忙去拿着信件。皇上心里也有些不解，“皇上。”曹公公奉上了信。
此时皇上打开看着。“石大人，我瓦剌经土木堡一战，损失惨重，现兵弱于外、政乱于内、民力雕弊。我瓦剌心有不甘，正招兵买马准备还击朝廷。但我瓦剌现内无充足粮草，只能充饥，并无反抗之力。望武清侯能给予帮忙，愿与武清侯共成大事。盼复。也先亲笔。”皇上心中默读着。
“皇上，也先心谋不轨，臣不敢隐瞒啊。”石大人磕头说道。皇上放下信连忙问道：“武清侯？这也先怎么会单单休书于你呢？为何他不找其他的大臣？是不是你们早有勾结？”
听到这话，石亨连忙害怕了起来，连忙磕头说道：“微臣不敢啊，微臣不敢啊。”
“皇上，石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其中必有误会啊。”此时曹公公连忙说道。
“是啊皇上，石大人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鉴啊，请皇上容石大人解释。”张軏也出列跪着求情。这样更加引起了皇上的怀疑。
“皇上，臣有罪，前几日瓦剌的赛刊王突然到府上拜访，当时张大人正在府中。微臣就宴请了赛刊王，可谁成想赛刊王在宴上吞吞吐吐的。当时我们并没有看出他们的谋反之意啊，谁曾想没过几日也先竟传来这样的书信。微臣看了也是心惊胆战，所以冒死进言，微臣真是被冤枉的啊！”石大人为自己辩解着。
“好啦！快起来吧，朕又没有怪罪你。”皇上心中也有很多的疑问。
“谢皇上不杀之恩。”石亨连忙跪谢道。
“皇上，这瓦剌野心如此之大，瓦剌不能留了？”张軏连忙说道。
“是啊皇上，皇上本仁慈饶了他们一命，但谁曾想他们竟然野心勃勃，拉拢朝廷官员，要与朝廷作对，其罪可诛啊。”曹公公也在一旁说着。
皇上点点头说道：“朕自有对策，今日先退朝吧。”此时皇上起身离开了。
“退朝。”公公大喊着，众大臣连忙跪下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曹公公和石大人彼此一笑，递着眼色。
“易轩，这件事你怎么看？”皇上把信交到了易轩的手里，易轩看了起来。“这瓦剌真的有如此野心？”皇上继续说着。
此时易轩说道：“皇上，这样一来事情就顺当很多了。前些日子赛刊王去拉拢石大人，当时张大人正好在石大人府中。所以我们就看见他们三人醉酒的情形。从信中也能看出瓦剌心怀不轨。”皇上继续想着，他没有说话。
“皇上是不是认为事情太顺了？”易轩继续问道。皇上点点头说道：“没错，若是瓦剌真有反心，为何等到现在才反。况且以瓦剌现在的实力，他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即使他们联合几个朝廷命官，想谋反也比登天还难。也先并不是愚蠢之人，他怎么会让瓦剌的百姓白白枉死呢？”
易轩连忙点头说道：“皇上说得没错，但若是也先真有反心呢？皇上将如何做？娘娘那儿？”皇上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没人可以动摇我的江山，若是瓦剌真有反心，朕绝不手软。”
“皇上英明。”易轩连忙作揖说道。
“现在密切监视石亨的举动，其中必有蹊跷。我们现在马上出宫去找欲风。”说着皇上就走了。
“小姐，喝茶。”杏儿帮我倒着茶，我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没有赛刊王的消息，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那日皇上问我瓦剌之事，我总是担心。
“小姐，小姐，皇……”暖春刚要说出口便看了杏儿一眼，连忙说道：“黄公子来了，已经过来了。”
我连忙起身，我很开心，可能从他那里能知道些什么。“小姐怎么这么开心？”杏儿连忙问着，我依旧笑着。
“小姐快看，是黄公子。”杏儿朝圆门说道。我连忙笑着看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来，我看清了他的面貌。
“杏儿，你和暖春先退下吧。”我低声说道。
“是，小姐。”说着杏儿和暖春就离开了，而易轩也在圆门之外，我连忙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我低声问道，虽然心里很开心，但是我依旧很冷漠。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商议。”皇上笑着说道。总感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的奇怪，我连忙转头看着他问道：“找我商议？”皇上笑着点点头，而我一脸的奇怪。
此时我们坐下了，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我帮皇上倒着茶，皇上喝了起来，今日的皇上很奇怪。“到底有何事？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商量。”我连忙问道，我不喜欢乱猜，我担心是瓦剌出事了。
皇上连忙放下茶杯，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了书信，递给了我。“你先看看这个吧。”我连忙接过信，开始看了起来。我知道，每看见一个字我的心就沉一下，我脸色剧变。
“姨丈竟然真的选择了这条路。”我低身说着。姨丈真的好糊涂啊，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呢？皇上又为何让我看这个呢？
“你知道他当初有别路可选？还是你早就知道了他会谋反？”皇上继续问着。我突然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凶，让我看了很陌生。“说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朕前几日问你，你说不知道，都是骗朕的吧？”皇上质问着我，他好像知道了一切。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如果是，你杀了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准备怎么处置瓦剌呢？他们不是真心想谋反的，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啊？”我连忙说道。
皇上笑着，然后低声说道：“你果然知道，看来一切是真的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即使是真的，主谋也不是瓦剌。”我大声说道。皇上连忙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你准备怎么对付瓦剌？真的要让他们死吗？我求求你不要好不好？”我哀求着。
“为什么？他们是谋反？死罪难免，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求我？”皇上继续问着，他很冷漠，让我很难受。
“因为那里有我的姨娘，有我姨丈，有我的亲人。”我哀求着，这很不像我自己，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他们有事。
“哈哈。”皇上笑着，笑得很不屑。“你忘了说一个最重要的人了吧？你忘了说赛刊王，他又是谁呢？你的叔父？还是亲人？或是爱人呢？”我连忙看着皇上，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不屑，他冷笑着。这样的笑伤透了我的心。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我低声说道。皇上依旧笑着，笑得很冷漠，“你的心，朕真的不明白你的心。你的心倘若是在朕这里，你为何两次和他离去，你们在蒙古，在杭州的日子过得一定很快活吧。你的心，你的心真的在朕这里吗？如果我放你走，可能不出几日你又去找他了。”我握着拳头，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你说话啊？说话啊？说你的心在朕这里，说话啊？”皇上大喊着，他就像一个喝醉了的醉汉，我的心很冷。“哈哈，我猜对了是吧？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朕这里。”他的声音很大，很大，大的能刺透我的心。
“既然是这样，你还留着我做什么？”我冷笑着说道，我浑身都冷冰冰的，我的心很痛。
“我要你的人，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是我的。”他突然起身拽住了我，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说道。我挥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呵呵！只要我的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感觉我还不如后庭阁的姑娘。呵呵，原来你喜欢的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的一滴泪水消失在长发中，我的心被伤透了。这就是我爱的男人，我最爱的男人。
皇上愣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可能被我打醒了。我靠近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笑笑说道：“既然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好啊！只要你放过瓦剌，我的命给你，这样的交易很划算吧？”我的声音很冷，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爱上了这样的人。
“欲风，不要这样，我错了。”皇上突然变了，突然变得温柔了，我真的看不懂他了。“欲风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搂着我，但是我冰冷的心，让我的身体硬邦邦。
“我的命没有那么重要是吗？还是你已经不想玩了？”我低声说着。“不是的，朕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爱你啊！”皇上抱着我在耳边解释着，但是我根本不会相信了。
“爱我的身体？还是爱和我交易时的刺激？”我很冷漠。皇上连忙看着我，他用手摸着我的脸，他的眼神很温柔，和刚才完全不同。他的手轻柔地掠过我的发，“欲风，朕真的爱你啊！不要说傻话了，是朕的不对。”他声音极其的温柔，这让我感觉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你准备怎么做？怎么对付瓦剌？”我低声问着。皇上依旧摸着我的脸说道：“你希望朕怎么做呢？朕都听你的。”皇上抱住了我，他的怀抱和我的心一样冷。
“你说吧，你希望朕怎么做？”皇上低声问着。
“不要伤害他们，放过瓦剌，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即使你想要我的命，即使你不爱我。”我真的好想哭，我一直以为的爱全变了。
“不要这样欲风，是朕的不对，朕错了，你不要这样，朕不伤害他们，你原谅朕好不好？”皇上很紧张的样子，但是想起刚才的他，我依旧是不寒而栗。“原谅我。”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他真的很温柔。
我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的心还没有平静，我有些措手不及了。但是只要他能保住瓦剌部落，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你能保住他们的命，我自己根本无所谓，我欠赛刊王的，只要他活着，只要他们活着，我死而无憾。”我的心凉了，我最后的一点爱也没有了。
“赛刊王，赛刊王，又是赛刊王，你心里真的没有朕吗？”皇上又提高了声音，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心，我若是真的喜欢赛刊王，我根本就不会回来。你若是真的想对付瓦剌，我无所谓，大不了我随他们而去。”说着我转身走了，我跑进了屋子，关上了门。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可能触醒了一头沉睡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