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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姬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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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如卿已经有十来天没去秋水阁看师芸姬了,基本都窝在书房看书,夜明珠—白夜没有下落,而她,他已经不抱希望能查出什么了,听说她似乎大好了,但他有种不敢去见她的感觉,怕她眼里又是那种陌生和惶恐……

“夫人,你不能乱跑!夫人你下来啊,这儿是前院,王爷在这儿啊,打搅了王爷我们担待不起啊!”……

“嘻嘻,我不要!王爷是谁啊?你们一直说,可是我都没见过啊!是不是他救了我?”

慕容如卿被这阵吵闹打断了看书的兴致,放下书问陆翱道,“怎么回事?”

陆翱慌忙出去查看,接着回道,“回王爷,是夫人飞上了房顶,丫鬟正在劝她下来!”

“夫人?”慕容如卿好不容易才想起是师芸姬,她不是没武功了吗?慕容如卿阴着脸走到院子里,抬头见师芸姬当真在屋顶。

一声红色的衣服的师芸姬坐在屋檐上甩着双腿,裙子被抛得老高,向来只穿白色衣服的师芸姬穿了身红衣,慕容如卿觉得有些扎眼,但又觉得很配她现在一副不安分的模样,和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教养的举止。明明和师芸姬的举止千差万别,却有觉得那么单纯调皮的模样,似乎很真,这个会是师芸姬吗?慕容如卿觉得自己考虑太多了,沉着脸喝道,“下来!”

院子里的丫鬟才发觉了慕容如卿,慌忙跪下道,“王爷恕罪!”

师芸姬见所有人都吵慕容如卿跪拜去了,一蹦站在了屋檐上,远远地加之慕容如卿正好背着阳光,她也没看清他的脸,“你就是王爷?”

慕容如卿没有看那些下人,眼眸盯着那个一脸机灵的人,师芸姬不会有这些表情,慕容如卿再一次沉声道,“下来!”

师芸姬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没人啊,你叫谁啊?”

“我叫你下来!”慕容如卿终于有些要发火的意味了。

师芸姬抖抖肩,“你凭什么叫我下来?除了我娘,没人敢命令我!”

慕容如卿吼道,“凭我是王爷,这是王府,而你是我的夫人!”

师芸姬翻了个白眼给他,“我是你夫人?我才七岁呃!你那么大了,你有恋童癖啊?我爹说有这种人,原来不是吓我的!你长得还不错啊,比我爹差了点,可能脑子有问题!不过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我爹和我们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你……”慕容如卿的脸抽动了一下,恋童癖和脑子有问题的似乎都是她,而且到底谁不放过谁!

那些下人想笑又不敢笑,师芸姬的脑袋是小时候姬芸的单纯,所以什么都不管,无法无天地想直接从房上逃跑,慕容如卿脸色都僵硬了一下,接着一闪身就挡住了师芸姬的去路,师芸姬气愤地鼓起腮帮子,拍拍眼前的阻碍物,“轻功不错嘛!”说完调皮一笑,瞬间不见了身影。

但很快,还是被慕容如卿一把揪住了,确确实实是揪住,而且是衣领,师芸姬怒气地回过头本要一脸嬉笑地讨好,但一看到慕容如卿的脸,脸色登时煞白,“坏蛋!爹、娘,救命啊!”一声恐怖的尖叫,师芸姬既可拳脚相向,慕容如卿压根无动于衷地接受那些脸挠痒都不算的粉拳相加,一时间哭笑不得,他的师父是名满江湖的雪杀,什么时候是整个小女娃的感觉。一个失忆就能让她整个人天翻地覆吗?以她的为人,小时候怎么也该是个不同常人的稳重、冷漠的小女孩才对!

师芸姬拳打无效,就打算脚踢,但似乎功力根基不够,还忘了自己在屋顶……“啊!”

“芸儿!”慕容如卿一把抱住了师芸姬的腰,虚惊一场。师芸姬贴在他身上喘气,吓得小脸通红,紧紧抓着慕容如卿的衣服不放,似乎很怕的样子,下面的下人跟着抹了把冷汗。

慕容如卿本打算把师芸姬抱下去,但恰好胡玉儿带着丫鬟赶来,一见这场景就有些吃味地叫道,“王爷!”

“拜见王妃!”仆人转而又对胡玉儿跪下。

胡玉儿望着上面的师芸姬和慕容如卿道,“王爷,你怎么能由着这个女人!王府都被她搅乱了!”转头又对下人呵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王府养你们做什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哇!”师芸姬两眼咕噜噜地盯着下方一身华丽的女人,“好漂亮的女人,不过……”

胡玉儿挑眉相对,“不过什么?”

“好凶哦!”师芸姬呵呵一笑,飘到胡玉儿眼前,胡玉儿下了一跳,脸色一变。

“你会武功?”

“这不是武功,是轻功!”师芸姬依旧一脸单纯的笑意,“王妃好像是王爷的女人!”师芸姬回头盯了眼落下的慕容如卿,接着低声道,“你们很配!”

胡玉儿一脸理所当然的喜悦,“那当然!”她当师芸姬有自知之名,她和慕容如卿才是男才女貌的般配。慕容如卿却脸色不佳,闷哼了一声,因为师芸姬的意思大概是,两个都凶,都不是好人,所以很配,慕容如卿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慕容如卿不悦的原因,似乎不止这点。

“就是啊!”师芸姬嘻嘻一笑,接着就打算闪人。

“站住!”慕容如卿喝道。

“你让我站我站,继续被你欺负,我才不笨!”师芸姬的话还在原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逃跑第一,继续留在王府不死才怪,这就是现在的师芸姬的想法。

“陆翱!”

“属下在!”

“看着她!”慕容如卿突然觉得现在的师芸姬很好懂,她有什么想法,他居然能很轻易明白甚至不用考虑,这个样子的她,他倒比较喜欢,至少看起来不像那么会骗人。而且,慕容如卿倒想看看,她现在还能怎么折腾……

“是!”

“王爷……你怎么能……”胡玉儿哼了一声,“她这么不懂规矩,你怎么都不教训!要不你交给妾身!”

慕容如卿看了眼胡玉儿,微微一笑,“本王怎么舍得王妃累!”胡玉儿还想抱怨,但已被慕容如卿温柔揽进怀里,只能娇嗔了一声,但心底却还是忿忿不平……

接下来几天,师芸姬几乎无所不用地逃跑,但似乎道行不够极度不成功,不管翻墙还是走门甚至爬狗洞,陆翱总是能适时出现加以阻止,就跟苍蝇似地,无孔不入,师芸姬只能跑回秋水阁窝着再谋大计。

“夫人,用饭了!”

师芸姬抬眼盯着丫鬟,这几天她也只见过这个丫鬟但一直忙着回家大计,所以没怎么说话,其余下人都在背后嘀嘀咕咕,她也没兴趣去听,至于胡玉儿其实不可能那么大度,只是每次都扑空,师芸姬能上屋她没奈何。

师芸姬眼睛盯着小鱼咕噜噜地一转,“你叫什么?”

丫环把简单的饭菜摆开,极不自在地低声道,“奴婢叫小鱼!”

“我记得了,还好我不吃鱼!”师芸姬嬉笑道。

小鱼愣了愣,半天没缓过来师芸姬的意思,愣愣神忙劝道,“夫人,你先用饭吧!”

师芸姬点了点头,撑着脑袋看了饭菜半天,又是打量小鱼,又是看菜,但就是半天没举筷子。

小鱼怕她是不是不喜欢就问,“夫人,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小鱼,你坐下!”师芸姬正经了几分,但就那么几分让小鱼感觉她终于像个主子了。

“奴婢不敢!”

“我叫你坐下就坐下!”师芸姬抬了眼,眼眸底下似乎有波光闪现,小鱼只觉得自己鬼使神差般地就坐下了。

“陪我吃饭!”师芸姬一脸纯真的笑道,在她记忆力一直都有人陪自己吃饭,或许是爹娘,或许是长老,或者族人。

小鱼惊觉自己已经坐下了,忙要站起来,师芸姬一下子就不悦了起来,“小鱼,你不陪我,我一个人吃无聊额!”师芸姬办了个鬼脸,几乎要用上耍赖的手段了。

小鱼见师芸姬目光真挚,心底去虚了,低头点了点头,“谢谢夫人!”小鱼依旧头低得快贴着胸口了,师芸姬无奈地给她夹了些菜,算是可怜她孤苦,但小鱼却依旧只是动着筷子却没吃,师芸姬只得闷闷地吃完了午饭……

用完午饭,师芸姬就觉得累了,好想睡,也懒得去想离开的办法了,先养足精神才有力气逃跑再说……师芸姬想着就爬上床睡了,一睡竟然睡到了晚上。

“拖出去,交给那些人,告诉他们要卖给青楼还是怎么样都随他们!”

“王妃,可是她是夫人啊!”

“王妃,你放过夫人!她现在根本就只是小孩子心性,她不会跟你争的!”

“闭嘴!要不然,把你也交出去!”胡玉儿恶狠狠地道,芸儿,他嘴里那个芸儿,除了她还会是谁?

“对不起,夫人,小鱼不是有意害你的!小鱼不知道……”小鱼在师芸姬床头哭道,“夫人,对不起!”

“快点,我看着她就厌烦!”胡玉儿甩过头,“想死吗,还不快!”

“是,王妃!”三五个丫鬟,七手八脚地要把睡着的师芸姬装进麻袋,却不知一拉师芸姬指尖就有一种痛楚直窜进心底,都哎呦地叫着痛得跳开了。

胡玉儿见状就来气了,“鬼叫什么!要王爷知道吗?这么点事都做不了吗?王府养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

忽地一声风过,屋内的烛火登时全灭,月光下屋外的树影突然沙沙地响动,几乎同时,师芸姬就坐了起来,屋内的烛火也同时恢复明亮,同时亮起来的还有师芸姬那双眼眸,如同冷月寒星,似乎看透却又难以捉摸。

“鬼啊!”丫鬟吓得慌忙往外逃窜,师芸姬却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本来似乎很精明的眼眸却在此刻迷糊得像刚刚睡醒。

“怎么这么多人啊?”师芸姬伸了伸懒腰,瞥了眼窗外,眼睛都瞪圆了,“都已经天黑了!小鱼,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不可能!”胡玉儿盯着师芸姬,那个药不是说就算练武之人也至少会睡上三天三夜吗,这才半天!

小鱼不知道怎么办,不敢靠近师芸姬,也不敢胡玉儿的方向去。师芸姬的眼眸从惊恐的小鱼身上移到了胡玉儿身上,单纯地嘻嘻一笑,“王妃对吧?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胡玉儿定下心,反正现在慕容如卿不会有空过来,蛮横地道,“送你出去!”

“……”师芸姬沉默了一阵,接着就瞬间到了胡玉儿眼前,胡玉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丫鬟慌忙扶住怕她摔了。

“你想干什么?”胡玉儿拍着胸口道,看来确实吓得不轻。

师芸姬微微笑笑,“你怀孕了吧?”

胡玉儿倒吸了一口气,她最近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癸水了,还没来得及瞧大夫。

师芸姬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声响飘似地到了窗边,一手撑着窗户,整个人就像没有重量似地轻轻飘着而没有沾地,月光下的红色身影披着冷辉仿佛一种妖异,师芸姬依旧嬉笑地开口了,“你与他无缘!”师芸姬伸手去构着窗外的树枝,一滴清露落在指尖,师芸姬缩回手把露水舔进嘴里,眉头微微蹙起,“原来这山下也会有如此的清露,这山下,就这个王府也就这秋水阁是个好地方!秋水愁心夜夜恨,昙花孤影迟迟问!……相思最,流云碎,轻风冷月魅,剑洗昙花泪!”师芸姬说着些让人迷糊的话,身影轻轻滴如同被风吹去的花瓣,悠悠然地飘出了窗外,脚尖点地,最后再一轻飘起到了百丈外的荷花池,一只脚站在荷花的花蕾上,莲风轻拂,月下的身影,如仙似魔……

胡玉儿跟着冲到窗前,看着师芸姬的身影比蝴蝶更加轻盈地落到了西苑外的荷花池,心底一阵阵地恐惧和不安,嘴里喃喃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妖女!”

目及那个落入荷花花蕾上的仿若仙灵的女子,灯火阑珊处还有一个人呢喃了一句,“昙姬姑姑!”

慕容如卿微微错愕,“皇上!”一旁的华服中年男子似乎并没察觉,目光死死地扎着那个飘忽在荷花上的身影,甚至抬步往湖边追去。多少年前,还是孩童的他曾经见过那惊鸿一瞥,可还有一个人呢,云皇叔……他该一直在她身边,他们是这世上的绝配,缺一不可……这是梦,朕知道,云皇叔,雪姑姑……

慕容如卿的目光也移向荷花池,那个身影,他应该没有认错……师芸姬,她在跳舞吗?慕容如卿从没听说过她会跳舞,师芸姬的最大爱好也就只有种花草而已,而且她很擅长种花草……

慕容如卿对陆翱使了个眼色,陆翱跟上了皇帝,慕容如卿稍稍借力一跃而起飞到师芸姬身边的荷叶上,就近来看,师芸姬并不是是在跳舞,她在采集荷花上的露水,而且那翩然的身姿,轻灵而平静无我的眼神宛如仙神,没有一丝杂质,慕容如卿竟然有种不能打扰如果出声就是亵渎了神灵的感觉,但很快缓了过来,喝道,“师芸姬,你在做什么?”

师芸姬抽手,抬眼看向慕容如卿,那眼神竟然还是那么空灵而平静,接着恢复正常先是一愣,再接着就是一声恐惧地尖叫,师芸姬只觉得身体一下子就变重了,荷花微微一弯,师芸姬就落进了水里,“救命啊——!”师芸姬在水底扑腾,慕容如卿就站在荷叶上看,眸中只有一抹冰冷而没有动容。

“救命……”师芸姬渐渐地折腾不起来了,就这样要往下沉了下去……模糊中看到月光从水上投下,一块从自己胸口露出的布飘了出去,眼前顿时一片月光形成般的银白色字摇曳着……

“神舞殁章。水天一色心法秋水长天情恨,万古人心独仇!——狐御。姬仙……”姬仙,就是那个祖先了,那这不是我家的东西吗?娘说的那个被封存的“水天一色”……

师芸姬迅速地把眼前的字记住,几乎记住的同时,体内就有一股力量开始聚集,脑海中的记忆飞速地翻转,血红的黄昏,万里伏尸,风呼啸过,血液里沸腾起来的杀戮恨意要把所有思考都剥夺……

“魔又如何,我就成魔,我用我的命、我的魂来换取这天下的永无宁日……我恨,恨这无情无信的人,恨这天下!我恨!我恨!我恨……”……

半圆的月光登时比满月还有明晰,荷花和荷叶仿佛否披上银辉,一阵狂风吹过,荷叶全部翻转了过去,甚至被撕裂,一池残破……

慕容如卿只觉得脚下一股莫名的力道把他拉下水,而且明明落进水里却还能正常呼吸……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红色的身影飘到了他身边,一头黑发散在水中和面色相称显得十分诡异……

慕容如卿看不清那张脸却也知道那就是师芸姬,看不清表情却看到了眼角那一滴血泪散在了水中,“师父!……芸儿!”慕容如卿抱住师芸姬出了水面,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一丝风都没有……

“芸儿!”慕容如卿有一种感觉,心底在刺痛,“师父!”月光下那张苍白的脸上还有没有落入水底的血痕顺着水迹蜿蜒成不可磨灭的痕迹,触目惊心……

师芸姬突然抓住了慕容如卿的衣服,眉头蹙紧了几乎拧在一起,但却没有清醒的迹象,痛苦哀求道,“如卿,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你!不要……,不要回去慕容家好不好?”

“师父,你怎么了?”慕容如卿急抱起师芸姬飞回秋水阁,把人放在床上,见师芸姬似乎在挣扎的模样,问道,“芸儿!你怎么了?醒醒!”慕容如卿把师芸姬的湿衣服脱下。

师芸姬的表情突然又变为悲伤,眉头转为低垂,“如卿,不要怪师父!如卿……”慕容如卿登时愣住。

“不要!不要……”师芸姬痛苦地叫了起来,“啊……”一声吼叫,云卷闭月,风呼啸灌入……秋水长天一色,道心魔情一体……师芸姬突然一掌打开了慕容如卿,不在于那一掌有多少功力,力道根本可以说是软绵绵的,只在于那股如同地狱深处来的寒气直灌入体内,慕容如卿全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所有功力都被封住了,邪门得厉害……

师芸姬打完那一掌,吐了一口血,接着又倒回去,不再有任何动作如同睡去,眼角的血泪终于平息,而窗外一切归于安宁,月色如华,只是百里之内所有树叶都仿佛被一场雨水洗过,秋水长天恨,万古悠悠仇……

“王爷!”胡玉儿看到慕容如卿抱着师芸姬掠墙回来,也匆忙跟着折还,一进屋就见师芸姬只留了一件肚兜,玉体陈列在床榻上,而慕容如卿坐在床下,似乎没有力气起来,脸上的表情悲伤参杂着某种犹豫,胡玉儿忙扑过去抱住慕容如卿的手臂,“王爷!王爷,她是妖女!”

慕容如卿有些奇怪地抬眼注视着胡玉儿的脸,和蝶儿一样的脸,胡玉儿把慕容如卿往外拉,“她是妖女,刚刚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慕容如卿依旧不解,刚刚的一切确实有点怪异,但她是师芸姬,是哪个教养自己长大,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不会错,其余的都无所谓……妖女,江湖上确实这么形容她!

“她……她……”胡玉儿眼睛盯着床上沉睡的师芸姬,恐惧、不安愤恨、嫉妒,参杂了所有感情的一种怨,“她是妖女,王爷,你不能再和她一起,把她扔出去,你要离她远些,她是妖女!”

慕容如卿愣了愣,恍然看到了他的蝶儿,艰难地微微笑了笑,站了起来,一手把胡玉儿拉进怀里,安慰道,“没事!我会保护你!就算她是妖女,她也不能伤害你!”蝶儿,再也不会让谁被她伤害……

“皇上驾到!”

慕容如卿带着胡玉儿到了秋水阁门口,门口的人望了眼似乎有些失望,慕容如卿淡淡地道,“微臣擅自离开,望皇上恕罪!”

皇帝一把扶住了慕容如卿,不让他下跪,看了眼胡玉儿,慕容如卿会意,对胡玉儿道,“王妃,你先回去休息,本王和皇上有些事要商量!来人,送王妃回北苑!”

“那名女子……她是谁?”胡玉儿一走,皇帝就急问,“她是不是姓姬?”

慕容如卿微微惊愕,但语气依旧平淡,“不是!皇上为何如此着急于姬姓?”

皇帝似乎松了口气,一手拍了下慕容如卿的肩,“如卿,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亏欠了你十七年!”

“皇上对臣恩德备至,臣铭感五内……”

“如卿,你……”皇帝叹了口气,“如卿,我希望你不是把我当做一个君王,而只是你的亲人!你就是我的儿子一般!”

“臣谢皇上抬爱!皇上是臣的亲人!”慕容如卿知道这一世,因为师芸姬,他的心底亲人这个名词只剩下陌生和怀念。

“如卿,有件事,朕有件事要你去办,之前朕必须告诉你一些事!”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随从所有人都退下了,秋水阁外间只留下慕容如卿和皇帝两人,“你知道你的宁王府以前是云王府?”

“臣知道!”

“云王爷是本朝的第一功臣,他也是朕的皇叔,朕一辈子最为敬佩的人!”皇帝的语气有些难以启齿,长叹了口气,“朕要你去个地方!”

“皇上只要吩咐一声就是了!”慕容如卿的语气还是很淡,并没有把心底的多余猜测表现出来……

“皇叔的妻子姓姬,住在北荒凤凰山!你去取一样东西!”

“……”慕容如卿没有说话,凤凰山,好像听过,北荒,就是北部荒凉之地,长年雾气不退,慕容如卿脑海里闪过了些印象,会不会是那个地方……

“哪儿有个村庄叫雾隐村!只要你到了那儿,去凤凰山就很简单了!”

姓姬,雾隐村,凤凰山,姬芸……,师芸姬带自己去的地方……慕容如卿撇除那段回忆,问道,“皇上要臣去取什么?”

“如月神珠!”

“……”慕容如卿确实被惊吓住,“皇上要此物有何用?”

“朕没打算要,它不属于任何人,朕要不起!但它不可以落入别人手里,尤其是别国。所有事都因它而起,毁掉它才是最好的!”皇帝隐隐有些激动和慨叹,深吸了口气,“朕一直没有放心的人去办这件事,如卿,只有你,朕才放心!”

“臣谢皇上抬爱!”慕容如卿依旧很平淡地道,暗自庆幸自己没承认师芸姬可能姓姬,或许这件事和她有关。

“如卿,朕犹豫再三!明天你进宫,陪朕去降龙塔,有些事朕再详细告诉你!”皇帝说完抬手拍了下慕容如卿,“如卿,有传言说你那个仇夫人回来了?”皇帝语气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这是臣的私事,皇上如何得知!”慕容如卿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转到这件事,“而且,臣的私事臣自会处理!”

皇帝依旧是微微叹息,“如卿,朕是以你叔叔的身份关心你!你记住不能伤了玉儿的心,她是你的正妃!”

“臣……谢皇上关爱!”

“……”皇帝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阵凉风拂过,一抹白色身影如同飘落地出来,皇帝登时错愕,“她是……”

“……”

慕容如卿回头,见师芸姬拖着身白色的长袍走了出来,步履蹒跚,仿佛是漂浮的,衣襟没有拉好春光微微外露,慕容如卿忙疾步过去一把抱住,帮她拉好衣服,只感觉她的身体冰凉得如同结冰。

“你出来干什么?你以为还逃得掉吗?”慕容如卿冷冷地喝道,“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还想做什么?”

慕容如卿几乎有一把把师芸姬扔回去的冲动,但触及师芸姬梨花带雨的脸顿时噎住了话和手里提起的力道。师芸姬被他一骂吓得身体都抖了一下,她看上去很不好,一脸苍白,黑发散乱,形如鬼魅,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消失,嘴角也是血,只惹得人心痛,她刚刚的每一步看上去很重却没有脚步声,他刚刚竟然没有察觉,慕容如卿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柔声劝道,“芸儿,回去休息!”

师芸姬目光看向慕容如卿,一瞬间的失神,“王爷?好像是……”师芸姬眼底的恐惧还没来得及涌出,一口血喷出,“我不要呆在这儿,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回家!”

皇帝盯着师芸姬好一阵,“这……她是谁,如卿?你说她不姓姬,那么……她是不是姓慕容!”她像皇叔又像雪姑姑,尤其是那一场舞,那是他生平难得有幸见过的神舞的第二章——凝露,如果她还是那身红衣他可能还会疑惑只是自己多想,可是当她穿着这身白衣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太像……

“你放我回家!”师芸姬抱着慕容如卿哭了起来,“芸儿好难受,芸儿快死了,难过死了!芸儿要回家,你放我回家……”

慕容如卿一时间不知所措,从来没见她如此脆弱、无辜,也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这般的哀求,也从来没见过眼泪是那么可怜,“芸儿!”慕容如卿没理会皇帝还在当场,抱着师芸姬进了屋,把师芸姬放在床上,安慰道,“睡觉,醒了就没事了!”慕容如卿脑中闪过了师芸姬对小凤说过的话,“醒了就没事了!”可我醒了,什么都变了,有时候我怀疑我是不是宁愿做那个傻傻的小凤,师父……

皇帝从来没见过慕容如卿生气或者发怒,刚刚吼师芸姬那一句是唯一,这个女子对他而言不一般,皇帝急着跟了进来,问道,“如卿,她就是你那个仇夫人?”传闻说他痴迷的那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可皇帝怎么也没想到她看上去却并不比慕容如卿本人大,而且那个容貌,真的很像那两个人合起来的模样。

慕容如卿根本没有回答,或者没听到,师芸姬呆呆地望着慕容如卿,好奇怪,明明还是那么怕他,师芸姬抬手抚摸慕容如卿的脸,好温暖,为什么看着他关心的样子好像眼泪停不下来,就如同久别重逢的感动,可是心底却安心了,芸儿不懂啊,不懂这是什么?好像认识他,不是自己记得的那个恐怖的王爷……

慕容如卿一手抓住师芸姬的手仍然只是温柔地道,“先睡,其他的明天再说!”师父……,或许那时候她掉水里该救她上来,原来她不会水,还有那水底的诡异景象,加上胡玉儿的口中的妖女两个字,慕容如卿突然有些担心什么,预感吗?……

“你放我回家,我……”师芸姬话没完又是一口血,痛苦地皱起眉头,“好痛!芸儿痛!”

慕容如卿拢住师芸姬的发丝,低头轻吻了下师芸姬的额头,“芸儿乖,先把身体养好!”

师芸姬愣了愣,迷蒙的眼眸似乎清醒了一下,因为对姬芸来说,只有很小的时候,娘姬天雪才会这么做,而眼前的他明明是她害怕的人,可是那个吻却让她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安心传了过来,师芸姬的眼睛望着慕容如卿,眼泪也终于停了,“你会放我回家?”

慕容如卿点了点头,“你有家的话,我送你回去!”秋水宫已经没了,你回不去了,师父!我毁了秋水宫,你还有我自己……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过去……

“嗯!”师芸姬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放心,安静地闭上了眼,一只手却抓着慕容如卿的衣服没放,“芸儿要回家!爹、娘还有……小天,大家会等芸儿回家!”家……芸儿想回家……芸儿不喜欢这样……芸儿做了个梦,芸儿梦见大家都死了,梦见芸儿杀了好多人……芸儿好怕,芸儿怕真的见不到大家,见不到爹和娘……芸儿不要一个人,芸儿不想杀人……

师芸姬终于睡着了,即使眉头还是写着痛苦。皇帝没有再多呆下去,“如卿,明天一早记得进宫!”有些事他不得不开始挑清,这几十年沉在他心底的关系到慕容家,甚至天下苍生的秘密。

慕容如卿前后考虑着,或许皇帝明天告诉他会是一件大事,虽然他不想去想,但这件事会不会和她有关,慕容如卿直觉的预感,皇帝要说的事会关系到师芸姬,“师父!”你的姓氏,姬……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今晚发生的事……你到底是不是师芸姬,或者该问,师芸姬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师芸姬醒了过来,面色终于恢复了平常,只是昨晚的事烟消云散,她根本没有记忆,依旧像似一场梦。

也对,怎么会觉得那个混蛋王爷亲近,会有种故人的感觉,师芸姬觉得自己真的做梦了,但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额头,好像除了娘和爹,这是第一个吻呃……嘻嘻……好像不那么讨厌他,好奇怪,明明都差点被他打死……师芸姬想到这儿浑身又是一个寒战,还是好怕……他是魔鬼……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小鱼小心翼翼地伺候师芸姬洗漱,一直都不敢出声大气,师芸姬却似乎不以为意,嬉笑道,“小鱼,你很怕我!”好像我没王爷那么可怕嘛……师芸姬怎么都觉得自己很纯良。

小鱼手中的水盆哐当落地,小鱼也慌忙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真的不想害你的!奴婢是迫不得已!”

“嗯!”师芸姬调皮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夫人都知道!”小鱼一张脸更加煞白。

师芸姬微笑着,抓起小鱼有些粗糙的手把小鱼拉了起来,笑道,“先去给我拿点早饭吧!”师芸姬给了个大大的笑容,“我饿了!王府的最大好处就是吃饭不给钱!嘻嘻……”

小鱼不知为何看着师芸姬那笑容竟然也忍不住笑了,慌忙把水盆捡起来去给师芸姬端早饭,很快就拿了粥和馒头、小菜来。

师芸姬大咧咧地坐下,对小鱼道,“你也坐下吧!”

“不了,夫人,小鱼去打扫!”师芸姬来不及劝,小鱼已经拿抹布去做事了。

“……”师芸姬不说话看着她慌忙收拾刚刚那一地水,心底微微思索,爹说人心是看不透的,所以不许我下山,但偏偏又说没有人是真正坏的,所有人的心都有自私的一面!那他呢,前不久几乎把我折磨死,昨晚又好像对我很好,而且,我为什么觉得很熟悉他,熟悉了很久。

“小鱼,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小鱼愣了愣,“嗯,长得很好,人也很好,对王妃也……不……反正王爷应该是个好人!好像还能文能武,皇上很喜欢他!”

“他是好人吗?”好人还会几乎把我打死,我都求他都还打我……师芸姬浑身几乎都要发颤了,其实现在来想师芸姬似乎懂了什么,他恨自己,而且是怨恨至深,明明根本就不认识他,他真的很莫名其妙……想那么多干嘛,师芸姬觉得自己才是莫名其妙。

师芸姬突然摇头,“我不喜欢这儿!”

小鱼不自禁地问,“这儿不好吗?以前王爷很爱夫人的,可是夫人走了半年,所以……”

“别说了!”师芸姬先喊停,“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不会嫁人,更别说让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我爹说了,山下男人都是薄情的,天下男人我爹最好!”

小鱼微微错愕不知道要说什么。

师芸姬的眼眸微微低沉,我讨厌山下,因为所有人都把心藏了起来,所以山下的露水也不如凤凰山上干净。我这次下山来干什么的?师芸姬努力想了想,好奇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山了的……算了……越想越糊涂……

师芸姬只想转移想法,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在小鱼身上,良久……微微蹙眉“小鱼,你这一生到如今吃过不少苦,颠沛流离,若非贵人,你此刻必定不在此处!你……是个好人!”小鱼奇怪地回头看向师芸姬。

师芸姬说完依旧是嘻嘻地笑,似乎说话并不正经,但又似乎看透了什么,可惜不长命,终究……“小鱼,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王府,两个月内不要与王府外的人打交道!”小鱼更加奇怪了。

师芸姬说完埋头吃饭,不再多说一个字,突然有点明白娘为什么说不要轻易看别人的命数,徒留唏嘘。只是最近似乎突然觉得好累,好像力不从心,以前好像没有这样,难道是被那个混蛋王爷欺负后身体还没恢复……想到慕容如卿,师芸姬的想法又飘到了胡玉儿身上,昨晚看到的那个王妃的命数,要不要帮她……

师芸姬犹豫再三还是转而对小鱼道,“小鱼,你如果有机会告诉你们王妃,不要考虑害人,否则会害己!”师芸姬说完人就不见了踪影,小鱼吓得几乎以为见鬼了,其实她在外流浪的时候听说过轻功,而且她也知道师芸姬不是普通人,但还是好一阵才消化掉。

师芸姬飘飞出秋水阁,第一件想的还是离开回家,昨天稀里糊涂的就过了,今天不能多呆了,这个王府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这儿是个心牢,不知道是谁有心或者无心底建立的一个想要束缚住什么的执念,其实这股执念秋水阁是最强烈的,但那儿的露水却嘴清冽,这是个意外,师芸姬以姬芸的头脑想不清原因,只觉得那儿还有另外一中更为长久感情,或许是被中和了,真是麻烦的地方……

师芸姬到了荷塘,惊讶地盯着一荷塘破败的荷花荷叶,有些心疼地伏在栏上,伸手抚摸着残破的荷花枝干,远远的一道愤恨地目光盯着那个自言自语的人影。

“好可怜!……对不起啦,真的是我做的?……有我的东西!”

师芸姬低头看着从水底浮上来的一块红色布片,欣喜地捞了起来,“谢谢啦!我马上就离开了!”师芸姬正想收手,却不知身后有谁推了一把,师芸姬头朝下跌进了荷花池,恰好压断了一只莲蓬,还一手抓住了那只莲蓬捏碎了……

“救命!”师芸姬不会水,只能在水里瞎折腾……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师芸姬看到了一张还算清秀的小脸,而她身后还有一张倾城却在师芸姬模糊的视线里扭曲了的脸,“王妃!”

“王爷今天进宫了!不会有人救你了!你和王爷的丑闻我都知道了,你是他的师父,可他竟然喜欢你,你们无耻乱伦!我不会让你毁了王爷,你死吧,师芸姬!”

“唔!”师芸姬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一把推毁了水里,挣扎间竟然看见了蒙面女子在胡玉儿身后,女人对师芸姬冷笑,竟然和胡玉儿有某种类似……

“救命!”……师芸姬终于撑不住失去了力气,却在同时一股强劲的狂风扫过荷塘,所有荷花、荷叶被扯碎扫荡一空,湖面如镜干净得可怕,师芸姬也沉入湖底,没了身影……

胡玉儿因为那场狂风而被惊吓,差点摔倒,“妖女!”所幸那个黑衣女子扶住了她,“王妃!”

“好痛,肚子好痛!”胡玉儿痛得大颗大颗地落汗,一只手抓住腹部,黑衣女子没有多说话扶着胡玉儿叫身边的丫鬟去叫大夫,离开了荷塘拂进。

直到荷塘附近已经没了人影,才个小小的身影从荷塘另外一头缩进水里,不一阵把已经昏迷的师芸姬拖上了岸……

“夫人,夫人,你不要有事,我答应了琴姐姐不能让你有事的!”那个身影慌忙急救,直到师芸姬吐了好几口水,重新有了呼吸……

师芸姬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小鱼的脸,“小鱼,你……”

“夫人,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王妃真的想害死你!”

师芸姬点了点头,这才发觉自己手上捏着一颗莲蓬,莲子都掉光了的空莲蓬,师芸姬咳了一声,有血丝滑进嘴里,腥腥的,这副身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般,怎么会如此虚弱,三番两次的遇难都会一副重病模样,难道是自己学得不精,应该不是,只能回去问娘和长老了。师芸姬扔掉了手中的莲蓬,神情却有些悲怆,“对不起!”

小鱼把师芸姬扶回秋水阁,给师芸姬换了衣服,师芸姬这才缓过神,“我要离开这儿!”本来师芸姬也只是打算去和那些花草告别而已,在留下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莫明奇妙的事,总觉得自己该看看自己的命数,但惟独自己的命数不能看。

小鱼没有质疑,“夫人,你现在能离开吗?”

“小鱼!谢谢你!”师芸姬说得很诚恳,“小鱼,记住我告诉你的话,两个月内不要出王府一步!不要见王府外的人!”师芸姬说完又是一阵猛咳,一口血吐了出来,全身又如同被抽干了似地没了力气。

“夫人,你怎么样?”小鱼有些急了,慌忙扶住师芸姬,心底只担心琴双儿还不来,要是真有万一怎么跟琴双儿交代。

“记住我的话!”师芸姬命令似地交代。

小鱼点了点头,“夫人,你先好好休息,小心着凉!”

师芸姬看了眼小鱼,“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别冷着了!”小鱼给师芸姬替换完,等她睡下就先去换衣服了。

师芸闭上眼却没有睡着,一阵风吹开窗户,点点凉风拂过轻摇这帐幔,师芸姬的头脑终于慢慢清醒,体内的郁气慢慢消散……

平静的睡脸画出一个大大的调皮娇笑,“谢啦!”说完师芸姬突然坐起身,微风渐渐停息。居然还有些难受,最近真的很无能,还是快点回家……师芸姬嘟嘟嘴……轻飘下床,坐到铜镜面前,本来嬉笑的脸登时错愕,“这是谁啊?”

师芸姬上下左右比对,最后脱了衣服,照着背后的刺青,怎么会?身上怎么这么多疤痕,还有昙花怎么变红了,好像是血一样……

师芸姬只觉得有些奇怪,正要重新穿上衣服,但来不及拉上衣服,慕容如卿已经冲进来来,准确来说是一脸怒气地冲进来,师芸姬一转脸就挨了一耳光,被打得重重地跌倒在地,竟然吐了好几口血,痛得一脸泪水“……好痛!呜呜……你干什么打,我?我……”师芸姬想想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借用灵气恢复了些,他莫名其妙的就是一巴掌,“好痛!娘……,坏蛋!混蛋王爷!”

慕容如卿这才注意到师芸姬衣服散乱,而且此刻正面着地趴在地上,白皙却带着伤痕的背部就□□在眼前,而腰部接近臀部的位置,一朵红艳如血的昙花灼眼刺目,他好像记得那是白色的。

慕容如卿见师芸姬吐在地上的血,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那一耳光有那么用力吗?但思及胡玉儿的流产,心底又想起了师芸姬那次,还有乔玉蝶、沁心的死心底愈发恨,“师芸姬,你为什么要对玉儿下手!你害死蝶儿还不够吗?”

“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我什么时候害她了?”师芸姬怒道。

“难道不是你吓了王妃吗?”慕容如卿几乎还想再打她,所有人都说是她动了手脚吓了胡玉儿才会流产的,她到底想做些什么,还要把他身边的人害到什么地步。

“我吓了她?是她要害我吧!混蛋!”师芸姬爬起来,拉好衣服,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不停,心底也痛得不行,倔强地嘟着嘴,干嘛难受,不过是被冤枉,可是好委屈,比娘打自己逃下山还委屈……“我恨你!”师芸姬吼道,自己还白*心想告诉她怎么避开流产,我在管什么事,这些人不值得,全部不值得,“我看就让她流产好了,我多什么事!反正她也要我死!我要她也死,很公平啊!”

“真的是你!师芸姬,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个样子,就算失忆还是这么狠毒!”慕容如卿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她抱任何希望,不管她是师芸姬还是姬芸,就算她变回小孩子心性,她从来都不会是好人。

慕容如卿想抓住师芸姬,但师芸姬已经先一步飞出了窗外,“我恨你,恨你!”师芸姬吼叫道,立在树干上的白色的人影,黑发散乱地飞舞着,白衣翻飞着仿佛怒放的花瓣,“我恨你……”师芸姬一口血喷了出来,差点就掉了下去,但很快又站定了,“娘,芸儿要回家!”师芸姬转身就要飞走,却被追上的慕容如卿一把抓住,师芸姬没有内力,本身只能说轻功了得,但武功却几乎没有,只能被擒。

“你以为你能逃跑,永远别想!”慕容如卿一用力把师芸姬扔回了屋里,师芸姬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乎摔晕过去。

“你坏蛋,我恨你!”师芸姬哭叫道,“我告诉你,我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否则我不姓姬,跟你姓!”师芸姬一把把就近的花瓶架推倒,狠狠地盯着慕容如卿!

“哼!”慕容如卿冷哼了一声,“来人,陆翱,把她看着,不准踏出秋水阁半步!师芸姬,本王最近真是闲着你了,太对不起你了!”慕容如卿说完愤愤而去。

师芸姬扑在地上大哭起来……,“娘……爹……为什么你们要说不能用心法,不能伤人,我真想杀了他!我恨他,恨他冤枉我!呜呜……”

“夫人,你怎么样?”小鱼把地上的师芸姬扶起来,师芸姬已经哭得一塌糊涂,脸上还有血迹,小鱼忙掏出手帕给师芸姬擦拭,“夫人,我扶你去休息!”

师芸姬抬头望着小鱼悲伤的脸,突然笑了起来,“爹说得对,果然是有好人、坏人,但他一定是坏人,十恶不赦!”师芸姬摸了摸小鱼的脸,“那个女人是自找的!……我家有种说法,人争不过命,这是她的命!但我希望你能争过你的天命,记住我说过的话!”师芸姬站了起来,自己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

师芸姬左到床上调息,小鱼只觉得闻见一股清新带着晨露的清风流过,师芸姬面色恢复得很快,但表情很严肃,“小鱼,有没有琴?”

“夫人要弹琴?”

“嗯!”师芸姬点头,先恢复最重要,要离开这儿,这个鬼地方!

小鱼犹豫了一下去敲门,门外的人开了门,陆翱问到,“怎么了,小鱼?”

“夫人想弹琴,能不能……通融一下!”小鱼跪下去求道。“陆大哥,你帮帮忙!”

“……”陆翱有些为难和奇怪,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弹琴,难道王妃真是她害的。

“小鱼!”师芸姬把小鱼拉起来,“算了,我都忘了!我不想为难你!”

陆翱看了眼师芸姬,她没有王妃的美貌,但却有一种清冷脱俗,只是看上去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色,脸上那个巴掌印更是显得离谱,半张脸都肿了,整个人单薄异常,王爷和她到底有什么瓜葛,陆翱始终想不明白。

师芸姬察觉陆翱的视线,瞪了陆翱一眼,“看什么?我脸上有饭吗?”

陆翱禁不住轻笑了一声,这话和她的容貌很不符合,淡淡地到,“夫人要弹琴,不嫌弃的话,小人有一把,这就叫人取来!”陆翱吩咐了人,很快有人抱着琴盒来,陆翱小心地转交给小鱼,“夫人请随意!”

小鱼摆开琴,师芸姬落座,轻弹了一声,手按住琴弦,“这琴是你自己做的?”师芸姬望着门口问,一脸嬉笑,掩盖了愈发严重的内伤,不能生气,不动声色,如果是一般的伤还能借露水清风来缓和,偏偏本来就没痊愈,那一巴掌挨得太重。

陆翱有些诧异,“夫人如何得知?”

“万物有灵,何况这琴,你用了心、托了情!”师芸姬似乎高深莫名的道,“虽然不是什么上好古琴,但也是难得的好琴!”师芸姬突然又是一脸调皮的嬉笑,“多情余恨,大哥哥!”

陆翱微微变色,一是被戳中什么,二是被师芸姬那么大的人叫大哥哥,有点别扭的感觉,眼底怎么也觉得她失忆成傻是真,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害王妃。不过她不是刚刚才被王爷打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

“不过,滴水穿石亦非不可!”师芸姬微微笑道,陆翱又是一愣,师芸姬不解释开始抚琴,这琴曲不是任何陆翱听过的曲子,甚至这琴声也不似一般,他从不知道琴声可以如同战鼓雷动,又仿佛浮云飘渺,最后变成了百鸟相鸣,……这种曲子不是什么阳春白雪,反而很朴素,一般市井百姓都能听懂,或者任何人都能自得其乐……陆翱心下又几分佩服,也愈发怀疑她到底是什么人?

王爷的箫声不俗,但却不喜欢吹箫,真实原因是因为是师芸姬教的,琴棋书画,所有乐器师芸姬都能上手,不过凤如卿也都不知道而已,凤如卿变成慕容如卿后就只在以为师芸姬死了时吹过一曲,陆翱对这些原因自然不知情,但他只觉得有幸听过一次慕容如卿的箫声已是终生难忘,而师芸姬的琴声似乎比主子的箫声还要……奇异。

王爷的箫声有种纯净如同凉风、冷冽似剑的感觉,却又平静轻灵、万物归一如同仙曲,而师芸姬的琴声却是时而纯净时而血腥,喜怒哀乐、人间百态似乎都在其中,如此不同的感情竟然可以混杂一体……可以说是魔音!对于人而言,仙曲涤荡人心却也高不可攀,让人只能佩服,而魔音却摄心夺魄,让人无法不喜欢。

师芸姬弹完,一口乌血吐在了琴弦上,陆翱和小鱼都有些吓到,“夫人!”小鱼是担心师芸姬身子,而陆翱更多的还是怕无法和慕容如卿交代,关心是其次了。

“没事!”师芸姬嘻嘻一笑,伸手把血擦掉,“对不起,弄脏了你的琴!”

陆翱摇摇头,“小事!夫人保重身体才是!”

师芸姬微微笑了笑,“谢谢大哥哥关心!”陆翱干咳了一声,对这个称呼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翱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曲子?”

“无名—道无常!”师芸姬嘻嘻地笑着,微风中轻轻飞起的秀发让人有种仙幻的感觉,师芸姬笑着笑着脸上却又眼泪滑下,为什么聚不了灵气,伤好不彻底,真的伤得那么重吗?连我的琴声都变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诅咒他和那个臭女人,我恨你们!为什么把我抓起来,为什么折磨我,为什么不放我回家!”师芸姬扑在琴岸上嚎啕大哭,“凭什么他打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冤枉我,我诅咒你们……”

陆翱看了眼小鱼,两个人都是不解,弹琴的时候,他们无不把她当做高人,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她时而小孩气,时而沉稳的举止,她仿佛是个复杂的两面人,一面天真、调皮,一面却高深、神秘……她的言行举止都让人捉摸不透……

“夫人,你别伤心了!”小鱼轻轻拉住师芸姬的手,发觉师芸姬的手心有很多的死茧,“夫人!”

“夫人,如果你真是清白,王爷会还你公道!”陆翱忍不住有些可怜,其实主子爱的是她,可恨的也是她。以她的才华来说,如果她没失忆,该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那主子会喜欢她也是可能的。

“他就是坏人,大坏蛋!我再也不要见他,我下次一定要杀了他!”师芸姬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进里面睡觉了,小鱼红着眼睛跟进去伺候,陆翱把琴收好依旧在门外看守,摇摇头只能等王妃那边平息了再告诉王爷,这个人必须注意……

师芸姬倒在床上也是哭了很久,几乎要天昏地暗了才慢慢地缓和了,胡玉儿流产的事成了事实,小鱼给师芸姬送来晚饭提起,师芸姬没有高兴只是摘了两片叶子,吹起了曲子,曲调哀怨凄凉随着凉风微微拂过,窗上的人像极了会飞走的花瓣。

小鱼抱了件衣服给师芸姬披上,揉了揉眼睛,有些想哭“夫人!”这是第七天了,每晚都这样吹着同样的曲子……

“这是送魂曲!”师芸姬淡淡地笑,“在我家,有人离开的时候会响起曲子!”师芸姬接着又吹了首曲子,和之前一个曲调却显得安宁,这是安魂曲,为了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无辜孩子……

娘,芸儿最近总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每一个梦里,芸儿都是一个人,一地的血,没有停止的杀人,芸儿不怕,只是芸儿不愿意,但芸儿停不下来,或者芸儿也并不想停,梦里的芸儿甚至觉得……开心,……芸儿是不是真的伤害了谁……芸儿……好像已经不是芸儿了,可是芸儿还是芸儿,其他的芸儿不知道啊……

“王爷!夫人,王爷来了!”

“又来打我吗?”师芸姬喃喃自语地回过头,慕容如卿一身酒味地正好一步进来,眼眸扫过蜷在窗上的师芸姬,但明确的他没醉,小鱼退了出去,留下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

“听说你会弹琴?刚刚的曲子也吹得不错,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慕容如卿就着窗边的凳子坐下,他本来是想骂她,但他也累了,孩子没了,胡玉儿身子骨也彻底垮了,精神也不稳定,见不得他,他已经把人送回了尚书府。

面对胡玉儿的现状,他有点怀疑,当初自己不娶她,是自己连累了她……所有人中,她是唯一无辜的,她不是蝶儿……

“……我和你又不熟,你怎么会知道?”师芸姬淡淡地道,瞅着慕容如卿的脸几乎是我佛慈悲地有些担心道,“你很难过?”扑鼻的酒气让师芸姬有些难受。“你在借酒浇愁?”

慕容如卿冷笑一声,“师父!”师芸姬微微一愣,因为他确定他叫的是她,这屋里没有其他人,而师芸姬左右看的时间里,慕容如卿已经到了她眼前,可是师父这两个字,师芸姬怎么都不明白。

师芸姬一感觉他靠近就忍不住打了个抖,牙齿几乎都开始打颤,“我说过不是我!你不要再*我!”

“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

“安魂曲!”

“安魂,你是给本王的孩子的,而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愧?”

“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王妃怎么会小产!”师芸姬恨恨地瞪着慕容如卿,“反正,和我无关,你要冤枉我也随便你,我只能说我没做过!”

“……”慕容如卿该生气,可却根本没迹象,“师父,教我吧!”

师芸姬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做你师父?凭什么教你!你有病!”

慕容如卿眼眸只有冷光扫过师芸姬,师芸姬本能反应地要逃跑,但来不及,已经被一把抓住了,重重地撞进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怀里,冷淡的声音传来,“由不得你!”

师芸姬浑身都僵硬了好一阵,接着才好不容易颤颤地道,“你……是想吹给你的孩子?”

“或许吧!”慕容如卿依旧是淡漠的道,眼眸中也是一种冷淡。

师芸姬抽出自己的手,勾着窗户摘了两片叶子,“给你!试试吹出声音?”

慕容如卿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接过了两片薄叶,良久才放到唇边,没来得及吹却先一句重重的叹息,师芸姬还没说什么,慕容如卿已经吹出了一首曲子。

师芸姬脸色阴沉了下去,“明明都会,干嘛要我教,有病!“师芸姬哼了一声跳下窗……不对,虽然不是很熟稔,曲调也时断时续,但这首曲子……,“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慕容如卿垂下手,嘴唇微微开启,“你教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教你了?”师芸姬一把抓住慕容如卿的衣襟,“这是飞仙曲,我娘说不能传给外人的,除非是……”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认定会陪伴一生或者值得我以性命交托的人!”师芸姬皱起眉头,嘴也撅了起来,一脸不解,嘟囔道,“或许是别人,反正不会是我教的!你又不是我的亲人或者情人!”

姬芸记得自己只打算以后教给小天,不过小天现在还不会叫姐姐呢!

慕容如卿的脸色更加暗沉了,“那你认为我是你的什么人?”

“仇人!”师芸姬很简洁明快地给出了回答,“你好几次都要整死我,还能是我的朋友?”

“哈哈……”慕容如卿狂笑了一阵,“仇人!你似乎没变笨!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恨你吗?因为你可恨,你……”

“我怎么知道?”师芸姬昂起头,打断了慕容如卿的话,“我只知道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莫名其妙!……我爹说过,有时候一个人要伤害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你恨不恨我根本和你要杀我或者害我没有关系,你就是无理取闹的坏蛋。朋友、亲人……其实对人类而言都是虚幻的,随时都可能为了利益而互相残杀!你当我是仇人那就随便你好了,我承认可以了吧!”

“……”慕容如卿微微愣住,这种话从师芸姬口里出来竟然那么可笑……,“你爹是明眼人,不过,但他养出你这种女儿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你住嘴!”师芸姬几乎要跳起来咬他的模样,“不许你说我爹!我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我娘说过!像你这种男人根本不够资格提他,混蛋王爷!”

慕容如卿微微浅笑,眼眸底下却全部冰冷,“你说过你爹叫慕云轻,你跟你娘姓姬,对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我娘姓姬了!”师芸姬给了个白眼,甩过头,还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心底却一阵虚,担心会气坏娘,再被爹罚跪,还不如死了好,不想看到爹生气,看到娘虚弱的样子。

“……”慕容如卿淡淡地笑了,眼角却只有嘲讽和玩弄之意,“师芸姬,不对,你说你叫姬芸!”

“我说过吗?”师芸姬呵呵傻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叫什么嘛,笨蛋王爷,居然相信了,姓姬的人那么少,我怎么会是,你居然信了,原来你也不聪明嘛!对了,你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吗?”

慕容如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想蒙混过关!”

“我没有啊!”师芸姬依旧嘻嘻傻笑,“公平起见嘛!”心底却已经开始打鼓。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我……真是没用……要杀了他吗?

“……”慕容如卿盯着师芸姬别过去的眼睛,似乎很不擅长说谎,“你说实话,我不会伤害你!”慕容如卿淡淡地道,转过身面对窗外,圆月,凉风,秋意,愁心。

“我……不能说!”师芸姬良久才憋出了这句话,“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曾经很相信你,比相信任何人都要相信你!”慕容如卿感觉到凉风扑在脸上,莫名地怀念起从前,“师父,我曾经在乎你,胜过这世上的一切!无论江湖传言怎么说你,无论别人怎么告诉我你的狠毒,我也依旧坚持相信你,你说过的、交代的我都义无反顾地去做,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师芸姬缩缩头,他是不是又发酒疯了,他到底跟谁说话啊?师芸姬轻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在听到“亲人”两个字的时候心底抽了一下,也停住了脚步,“……你真的那么在乎你的师父?他……”

“她是我的师父,唯一的亲人……,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我能够不在乎、不爱她吗?即便她要我死我都会心甘情愿,但是……”慕容如卿回头盯着师芸姬,表情很冷淡,但眼眸中那股感情却真挚得让师芸姬移不开眼睛,那是一种复杂到以姬芸理解不了的情感,但却直接地撞在了师芸姬心底深处,心底晃动着心疼、恐慌,想避开却如何也避不开的在乎。

“你……师父……”师芸姬有些恐惧却不愿意离开正视他眼底的那份复杂情感,问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吗?你……”

“闭嘴!”慕容如卿冷喝道,“她已经没资格做本王的师父了!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你干什么?”师芸姬恐惧地瞪大了眼睛,那是恨意,浓烈的恨,可是……“我又没有惹你!”

“全部都是你啊,师父!”慕容如卿的声音低沉地徘徊,师芸姬只感觉脊背冰凉透寒……

无论怎么退也没能避开慕容如卿的靠近,直到那个惩罚性的吻落在嘴唇上,师芸姬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不要!”双手怎么挣也没能挣开慕容如卿,一张脸红透了,气喘吁吁地道,“你做什么?”师芸姬不笨,虽然只有六岁的姬芸的记忆,但常识却并不比任何人少。

“要你!”慕容如卿冷笑道,拦腰抱起了师芸姬。

“啊?”师芸姬被放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双手抱住胸口道,“住手……,你干嘛?救命啊!唔……”师芸姬只能瞪着眼睛被一个深吻压住了全部气息,好难受……

“你是本王的的侍妾……”慕容如卿冷冷地道,手滑进师芸姬的衣襟,摩擦着细嫩的皮肤,“你不配做我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也不是你的侍妾!……不要……,放开我……好痛!……”越是挣扎,疼痛越明显,身上的伤就越重……

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折磨,只不过她不再是不挣扎,而是终究没挣扎过……

她哭了,眼泪是咸的,只是他还是没有怜惜,为什么你会连我都忘了……,怀抱里疲惫的睡颜,来不及风干的眼泪,浅吻着柔软的发丝,轻抚着苍白的脸颊,“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师芸姬!”你忘了,我就让你记起,不管用什么手段,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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