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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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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舞看着凤姐,披散着长发,一身月白的素服,面色憔悴,眼下有淡淡的暗影,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难道是这个女人的叛逆期又来了?这般跟自己较劲是为了什么?

怎么才四十天的时间,眼前的这个苍白女人,就取代了那个潋滟无双的人间尤物呢?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用指梳理着那头似稠如缎的长发。

缕缕青丝为君祭……

似乎成了应景儿的诗句……

凤姐这样的伤心,可以用伤心来形容这个把自己折磨成这副鬼样子的女人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筱舞很是想不通。

做为一个外宅的奴才,定是有一定觉悟,能很好地守住自己的本分,再加上凤姐又是从事这样一份不被看好的职业,这个聪慧且豁达的女人,应该是不可能会存了什么非分的心思。

可是,凤姐前后的反差,又似乎是围绕着那个人的离世,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内情?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那个早逝的主子,是凤姐心底的那个人?

唉……

她抽出身前的帕子,松松的挽了那头散乱的发,才坐到炕边。

凤姐将满盅的酒,一饮而尽,残留在唇边的酒渍,亦不去拭,任它缓缓地弯延着。

筱舞轻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在鼻息间萦绕,有着花儿般的甜美。

她压下凤姐那还欲倒酒的手,“我们说说话吧,瞧你把自己折腾的,都脱了相了,这一个多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身边的丫头们呢?你这样糟蹋身子,都没人拦着嘛?”

“哼,”凤姐发了个鼻音。

筱舞看了看溅出的酒水落到衣袖间,光滑细腻的丝缎阻挡了酒分子下渗的速度,圆润盈然的酒珠,像颗饱满晶莹的珍珠一样,在面料的映称下,显得格外迷人美好。

只是这般的美好,很快就被一片污渍取代,仿佛那一瞬间的美是出自想象,难再寻到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她收回了手,将有些湿漉的袖子卷起,“你的脾气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好奇,能说给我听听嘛?”

凤姐眯了眯眼睛,“只是感叹世间的事罢了,如蝼蚁的我们,就算再怎么翻腾又能翻到哪去啊。”

筱舞扬了眉,侧着头看着凤姐,“你这话中含怨啊。”

凤姐将视线望向了远处,“也许吧,这世事无常,也只有洗尽了红妆的我能怨上几分,如果做为那个怡兰院的主事,这样的心思想都不能去想。”

她静静地打量着凤姐,也许还是那样光彩的生活更适合这个女子吧,像现在这样突然静下来,反倒失去了风韵。

凤姐的眼神被她缠在腕间的汗巾吸引住,蓦的,用颤抖的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凝脂如玉的细腻肌肤在失了分寸的力道下,泛着浅浅的红痕。

筱舞打量着那只毫不怜香惜玉的手,又看了看凤姐变幻着表情的面色,抿了抿唇,决定继续后发制人。

半晌,凤姐抬起失了温度的凤目瞪着她,咬着牙问道:“这个……是哪来的?”

她奇怪地看着刚刚还一脸愤世嫉俗的人,怎么转瞬就成了怒目金刚呢。

凤姐收紧了力道,继续追问:“这条帕子你是从哪得的?”

筱舞眼神轻抚过帕子,唇边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有人雪中送碳。”

凤姐闻言,松开了手,失力地靠在了塌边,闭着的眼角,滑过几滴清泪,嘴唇嗫嚅着。

她的心一沉,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了心间。

却很怕去确定什么,难道那偶然得来的温暖,最终也成了镜花水月了嘛?

不要!

筱舞狠狠地握着拳头,却依然阻止不了轻颤。

她深深地呼吸吐气,想安定下心神,这样慌乱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那是主子的。”凤姐突兀地开口道。

“胡说。”几乎同时,筱舞脱口而出。

刺耳高亢的声调让两人不由地愣住了。

她缓了缓表情,坚难却肯定地开口,“只是条帕子而已,怎么可能会一眼被认出是谁的。”

凤姐长长叹了口气,揉着脑门,说道:“那是葛布。是用长在南方的一种蔓草纺制而成的,因为制作工艺的繁杂,再加上它本身不耐用,这门手艺基本上已经快失传了。现在会纺此布的人很少,主子经商多年,走遍了大江南北,终是寻得了一位古稀老妪,几年间才得了数尺。主子因为喜欢它如蝉翼般细薄的质地,裁成帕子,一直带在身上。你想,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可能会认错嘛?”

筱舞全身轻颤着,泪蓄满了眼眶,却倔强地扬着下巴,不肯让它滚落。

不能哭,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那样面带和美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短命的,一定是凤姐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那样一个温文的男子,怎么可能是王爷里的宠贵,能笑得那样如旭日朝阳的人,不可能……

那个人,一定还平安幸福在生活在某个地方。

凤姐看着她悲泣却面带倔强的模样,开口道:“姐姐知道你难过,可这是真的,姐姐现在后悔死了,要是早些知道了,或者在他打听的时候,想到了,也许,主子不会就这么没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只凭一块布就能断定嘛?”筱舞用力瞪着酸胀的眼睛,隔了水幕的视线内,已经模糊一片。

凤姐摇了摇头,解下她腕间的汗巾,平铺在塌上,指着边缘一排刺绣上的纹路,说道:“这是主子的名字,文殊保。”

她不明就里地看着那一排被她曾认为是云纹,曲折弯延的符号。

“这是满文,文字的文,特殊的殊,保重的保。”

筱舞彻底被抽走了气力,倚在塌边,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凤姐坐到她的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五儿,姐姐知道你难受,姐姐也知道这种伤心,不是用任何话能安慰得了的,感觉伤心了,就让自己发泄出来,想哭了就大声地哭出来,别这么憋着,会生病的。”

她将脸埋在凤姐的颈窝,失声痛哭。

凤姐亦垂着泪,嘴还却不得不说:“五儿啊,别这么发了狠地哭,会伤了嗓子的,主子走得本来就不安生,你再这样,会阻了他上路的。”

如果只是擦肩而过,为什么让他们相遇呢?

如果只注定了一面之缘,为什么要她感到温暖呢?

如果非要面对死别,为什么要有了他们交集呢?

如果说这只后世的果,那这世的因到底在何处呢?

如果……

如果……

如果只是个陌生人,如果只是另一张脸……

再睁开眼时,筱舞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抽着凉气。

扭脸看到了凤姐红肿的眼,更远处有一张写满担扰的方正脸庞。

她张了张嘴,喉间拉扯般的撕痛,将声音阻隔掉,完全发不出声音。

凤姐忙压住了她的肩,轻声软语,“你刚才哭得失了力道,你家奴才已经给你用过药了,缓缓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也别心急,过会儿就应该能说话了。”

她闭了眼睛,躺在炕上,有湿润从眼角溢出。

凤姐坐在她的身边,轻拍着她的手臂,娓娓道着,“那是八月初的一天,主子问我,这院子里可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当时我下意识地认为那根本不可能会是你,你本来就对这院子里的男人充满了不屑,又被我收在后院中,基本上也没有见到前面男子的可能,所以我只把几个姑娘带去给他看。结果你可以想得到了,后来他就在全城中找,十几天后,就……”

她感觉凤姐的指拂过眼角,轻柔而温暖。

凤姐吸了吸鼻子,“你再哭我就不讲了,你不想听听他的事嘛?”

筱舞睁开了眼睛,将手边的帕子紧紧握在手里,坚定地点了点头。

凤姐继续说道:“主子的一生虽然短暂,却也是无尚荣光,虽然出身引得无数诟病,却也是得了身边人的真心相待,如此说来,也是无憾的了。他的额娘是吴三桂的孙女,就是这个连皇家玉碟都上不了的女人,却带给了他无尽的难堪。好在已逝的恭亲王生前对这个聪明早慧的儿子宠爱非常,小小年纪就培养他经商打理府第,给他一切权利,在府里朝堂上树立威信,生怕有一天自己没了,那条黄带子保不了这个流有反臣血液的子嗣。主子也是个争气的,不但在四十二年救了太后的驾,还在行商中遍访名医生,为太医院进了几名专业太医。其实以主子的才华,只要是专心朝堂,定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可是他却为了府里兄弟的前程,怕别人以他的身世乱嚼舌头,甘愿做一个闲散子弟,只担着个贝勒爵,却不办差。他的苦,不是你我光想想就能体会到的,一个男人,处在那样的位置,空有满腹的才华,却无处可用。好在王府世子也是个通情理的人,虽说不上兄弟深情,却也是以礼相待,看中主子的才能,也就放心地把名下的产业都交给了主子打理,才可以放心地把所有心思都放到朝堂上。主子出了事,世子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除了怨有人断了王府的财路,也有心疼主子的情意。”

筱舞用指腹捻着葛布帕子上的满文,平滑细致的纹路却不能使得心中翻滚的起伏有半点的停歇。

凤姐将她的碎好挽好,“我不知道你与主子有过怎么样相遇,好在只是一面而已,就算主子千般好万般好,你也忘了吧。他已然不在了,就让他安心地走吧,我们还得活着不是?”

是啊,还要活着。

与那些早逝的人相比,只要活着,就是幸福的,就是应该心存感激的。

可是,这样苍白的话,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那可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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