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无处可逃(1 / 1)
“少爷,喝完参汤吧!”芙儿服侍着雪榕喝下了参汤,看着雪榕睡下,心里难受的厉害,凝视着雪榕睡梦中纠结的双眉,心里默默道,“少爷,来世芙儿一定给你做牛做马,今生只能是芙儿负了你了。”
这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雪榕只觉得头昏沉的厉害,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芙儿,你怎么不叫我起来?”雪榕懊恼的问身边服侍他穿衣的芙儿。
“少爷,您难得能睡个安稳觉,芙儿不忍心叫醒你。”芙儿低垂着头,柔柔道。
雪榕便不忍责怪,每次回来,芙儿看自己都是红着眼圈,她一定知道自己在父亲那儿受的委屈,一定心疼自己,不愿意自己去问安,所以才故意刚自己多睡一会儿。想到这儿,雪榕的心一阵温暖。幸好还有芙儿陪着自己,否则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已经误了时辰,不便再过去请安了,更何况,父亲一向讨厌自己,看不到自己一定更高兴,所以雪榕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给乔舟山请安。
乔舟山坐在书房里,生闷气,等了半天不见雪榕的影子,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每天看雪榕过来请安,自己都不给他好脸色,觉得他碍眼虚伪,可雪榕一天不来,乔舟山还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失望。
用午膳的时候,乔舟山觉得憋闷,像惯常一样去了猩猩的住处,走到门口,不见猩猩欢叫着扑过来,乔舟山纳闷的往里看,里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却不见了猩猩的踪迹,乔舟山大脑一片空白,猩猩从来不会乱跑的,难道猩猩也出了什么事不成?推开门,进去,大声的喊着,“星儿”,没有应答。低头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乔舟山脑子嗡的一下子炸开,无力的吩咐下人去找。
雪榕错过了给父亲请安,想来父亲也不愿意见他,就直接去了铺子上,回来听说了此事,身体实在难受的厉害,却强撑着打算过去看看,被芙儿一把拦住。
“少爷,您别去了,您身体这么差,好好躺着休息。”芙儿将雪榕摁坐到床上。
“我没事,我去看看,爹爹现在心里肯定难受,他要是打我两下,骂我几句出出气,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雪榕拉着芙儿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少爷,您别去,您去了,肯定会像上一次一样,被老爷怀疑……”芙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就涌了上来,哽咽着哀求雪榕不要去。
雪榕叹了口气,把芙儿拉了起来,“好,我不去,哪都不去。”
乔舟山不见了猩猩,又不见了雪榕,心里疑云暗生,只以为雪榕做贼心虚,不敢来见自己。可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心里再是愤怒,怕被下人笑话了,也只能是隐忍不发。
乔舟山下了重金悬赏,很快就有了星星的消息,有人在林子里发现了浑身是血,骨头都被打断的猩猩,瞪着惊恐的眼睛,被人送了回来,一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乔舟山忙扑过去把猩猩抱进怀里,也顾不得它身上的血污尘土。
猩猩看到乔舟山竟然呜呜的哭泣,眼里流出了泪水,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星儿,是谁干的?你告诉爹爹!”乔舟山给猩猩包扎好,抱着他,指着全府的人问猩猩。猩猩的眼睛在人群里逡巡着,然后又抱紧了乔舟山,府里上下,只有雪榕不在,乔舟山心念一动,不会又是那个畜生干的吧?
可猩猩抢不了他的财产,他何苦还要对只畜生下手,只怕是自己疼谁他就害谁吧,当真是狼子野心,不可救药。只怕将来翅膀硬了,也会对自己下手吧。
晚上雪榕撑着虚弱的身子去给乔舟山请安,乔舟山抱着猩猩正喂香蕉,本来乖乖吃着香蕉的猩猩一见到雪榕,立时怒目圆睁,指着雪榕哇哇乱叫。
“星儿,你看好了,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乔舟山指着雪榕问怀里躁动的猩猩。
猩猩点头,将手中的香蕉皮砸向雪榕,然后对乔舟山比比划划些什么。
雪榕愣愣地看着,不明所以。
“畜生,你害死了你亲弟弟还不算,连我身边这么个贴心的人也想害,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乔舟山痛心疾首,抚着胸口,怒斥雪榕。
“爹爹,榕儿没有害星儿哥哥啊!”雪榕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这种事总要冤枉他。
“你少在我面前狡辩,谁不知道你惯会演戏!”乔舟山冷冷道,把头偏过一边,抱紧了怀里的猩猩,明显是不愿意听雪榕解释。
“爹爹,若真认定是榕儿做的,那就把榕儿抓去送官好了。”雪榕凄然的笑道。
“哼,丢人现眼!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乔舟山一脚踢开跪在自己面前的雪榕。
雪榕每日照常工作,照常请安,只是知道父亲不愿意见到他,他从来不进乔舟山的房间,就在屋外叩个头,然后转身就走。一日听人说一种补品很有滋养功效,很适合老年人养生,就想着买给父亲,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钱,雪榕就去账房支钱。管家笑脸相迎,就是不给半分钱。
雪榕心里明白了,爹爹一定是怕他卷了钱跑了,所以一分钱也不让账房支给他。心里有千般的苦,半句也说不出来,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账房,就病倒了。
芙儿默默陪在他身边,这些日子,她陪在他身边,知道他有多么不易,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只是她不敢说一句,她实在怕自己忍不住会说出事情的真相。
听人报告,雪榕生病了,乔舟山也不肯来看一眼,也没让人请大夫,任其自生自灭。
雪榕如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大大的眼睛毫无神采,已经脱了人形,躺在床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昨夜醒来,看着哭泣的芙儿,只是勉强笑了一下,费力的吐出,“对不起”三个字,就又昏迷了。
芙儿心如刀割,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在雪榕床前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第二日决然的来到乔舟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