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季善存（1 / 1）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天使与魔鬼。究竟谁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爱。

我们只知道童话里的天使，它插着一双洁白的翅膀，头顶上套着一个叫做善良的光圈，它洗尽罪恶的心灵。它用它的纯洁，高尚来感化世间万恶，它就像冬日里的雪花。不染纤尘。

而所谓的魔鬼，据说它是地狱的使者，它是邪恶的化身。它没有天真的笑容，它不懂什么是爱，所以；它也不可能会有真正的亲人和朋友，它有的，永远只是残忍的破坏和伤害。它是一切恐惧的源泉。它带人走向黑暗走向深渊。可是•••为什么天使就一定是善良的，而魔鬼就一定邪恶？有谁见过它们？又有谁知道它们真实存在的意义？至少我没见过。我不知道。也或许它们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用来衡量好人与坏人的标准。我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只知道，对我好的人就是好人，无所谓他《她》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

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接到辛齐的来电。只是很偶尔的能从他的信息里得知他的近况。他因该是在为着那组夏日缤纷在忙，还有庄清蕾。她是不是一直陪着辛齐在忙？一想到这，心里空落落的，一下子像是空白了许多，我不能永远做一个被动者，不然，我的感情。怕也会被动的让出去。我发信息给辛齐，约他晚上7：00楼下餐厅。不见不散。

清阳来到我家的时候，我正躺在藤椅上听音乐。王阿姨开的门，我却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清阳说：如果今天我不约你出去。你就准备这样躺一天？

听到声音，我才微微睁开眼睛，他今天穿的是一件T恤衬衫和一条深色牛仔裤。褪去了往日的西装革履，少了那种阴冷，深沉，多了一份阳光和明朗。给人更想亲近的感觉。原来。人只要换一种方式，换一种心情，即使是魔鬼，也可能会被誉为天使。

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于他的突然来访。我显得有些意外。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我并没有怎么想起过。

怎么，你想我啦？他戏虐的语气和他今天的穿着还真有些相像；登徒浪子。我没有接他的话。我知道，遇上这种情况。如果你往下接，你就正中下怀。唯有将它的话当成放屁，他才会开始收敛。果真。他尴尬的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看到他这样，我的心情也开始纠结起来，到不是因为他受伤的表情，我只是觉得，在我身上。无论气氛有多融洽，我好像随时都能让它变成这种尴尬的局面。为了打破这样的局面。我想先跟他说些什么，谁知，他倒是先开了口：今天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嗯？？？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后悔的。他盛情邀请的样子容不得我拒绝。我想，反正和辛齐约的是晚上，现在离那个时候还有好些个时间。应该赶得回来的。于是便答应着出去了。

坐在车上，我将窗户打开。今天本来就只是微风 。却因为急骤的关系，形成了一股逆流的强风。我将手伸出窗外，感受那种想要上前却被阻扰着的无奈。人生总有很多事情是想要做却又无能为力的，人的力量就如这股强风一样。再大。也只不过是一场风。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清阳将我的手抽回来。然后将窗户关上，手心瞬间有血液窜动的麻醉，直到掌心流汗。

清阳说：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我说：知道；你会是那个天使吗？

清阳一脸疑惑；什么？他问。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将车七绕八拐的在山路上盘旋最后在一排矮屋前停下。

清阳说:到了，然后便很绅士的来到我这边为我开门，我总觉得怪怪的，或许场景不符，一般在电影里，男主表现绅士的场面都是在高级的酒店或是餐厅，可是这•••

这是哪？我问

天堂，清阳说完便拉着我往前走，来到一家红墙绿瓦铁栏栅看起来并不富裕的家庭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我仔细一听，居然是“卡农”。

院子里种满了牵牛花。大朵大朵的紫色藏在嫩绿的叶中。阳光的折射下，给人一种祥和远致的感觉。我还在观赏着这陌生却又让人觉得温馨的同时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欢快的脚步，天真的笑容。亦如我八岁那年一样。

清阳一看到小男孩跑出来。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激动的一把将它扛在自己的肩上，怜爱的目光，温柔的言语；为何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如此熟悉，曾几何时，爸爸每每回到家。也是这样对我的。

小男孩撒娇道：哥哥，你迟到了5分钟。奶奶煲了好喝的绿豆汤。好甜呀。清阳宠溺的笑笑；拉着我便进门去了。

房间家具简单，陈旧，像是有些年代的样子。却能闻到好闻的檀木清香。看起来，也并非是不富裕呀，客厅内侧便是卧房，床铺有点像日式的塌塌米，几副家具简单的陈列摆放着。卧房的左侧隐约有两个小仓库大小的房里，因为内黑外亮的原因。所以里面究竟怎样。也看不太真切。但是其中有一间，肯定有一架钢琴。我说过。我鼻子好灵的。

我问小男孩说。刚刚那首曲子是你弹的吗?

小男孩微笑的朝的点点头，礼貌的叫我声“姐姐”。

清阳介绍说：小男孩叫善存。季善存---这时候从小仓库里走出位婆婆，白色的瞳孔里像一个空洞的深渊。若与她长时间的对视，便会觉得它像个会变魔术的巫师，能将人拉进去，再也出不来。我才发现，她是一个没有眼球的人，只有一片片雾茫茫的白色，却能很清除准确的找到清阳所站着的位置。我相信她和我一样，有着灵敏的鼻子。

老婆婆劈头就来一句：清阳，这就是你带来的女孩？

我一下子被这句话给吓到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人贩子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场景。通常老鸨在验货之前都会来一句：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清阳拉着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别怕。废话，被卖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怕的。我心里面还是慌慌的。

最后清阳解释说，老婆婆是善存的奶奶，是个慈祥的老人。善存这才从清阳身上爬下来，拉着老婆婆的手说要喝绿豆汤。老婆婆转身进厨房的时候。我好奇的问清阳。老婆婆走路看得见？

谁知从厨房传来一句：我虽然眼睛是瞎的，但我的嗅觉和听觉。可不见得有几个从比得上。我听后，吓的没敢再问。

绿豆汤煮的确实很好喝，清清爽爽，甜而不腻。喝完之后，老婆婆拉着清阳说话，善存则牵着我的手带我参观他的“家”。

我绕过了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卧房，直接来到漆黑的小仓库前。善存解释说。这里两间，一间是我的琴房，一间是哥哥的画室。

画室？清阳？他也会画画？怎么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我还以为真的只是个小仓库。实际上它的面积和外面客厅的相差无几，只是里面的摆放有些杂乱无章，放在地上的颜料有干掉的痕迹。石膏头像也是。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堆在一起；而画纸就这么零散的铺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我问善存，清阳会画画？

善存点点头说：哥哥是超人，什么都会做。骄傲的语气，崇拜的目光，让我一时间语塞。

我随手打开了一本横放在画架上的画册。千篇一律都是静物头像有些还像是临摹的，我想起辛齐的，再拿这些与他的相比；看来水平不怎么高啊。我笑笑的说，可当我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却觉得异常熟悉。里面是一张穿着病服的女孩，安然的熟睡着，像是做了一个极美的梦；嘴角微微翘起。样子甜美而安静。心里顿时风起云涌，像是被什么捅了一下似的。止都止不住的颤抖。

善存指着那幅画说：这是哥哥喜欢的姐姐。

我很好奇，一个八岁的小孩知道什么叫喜欢？

我说：小鬼头，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善存说：知道，喜欢就是心扑通扑通的跳。一边说着一边还很兴奋的跳跃的样子。

谁告诉你的？我奇怪的问

善存利落的答：哥哥说的，哥哥说，每次见到画里姐姐的时候，心就会扑通扑通的跳。我一下子更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