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敲响的幸福门虚掩着(1 / 1)
志坚的公司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之下险遭倒闭,幸亏在危难之中得到了梓杰的帮忙。在这之后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顺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公司要发展就必须要走多元化的路线,不能只依靠出口搞外销了。
于是经过了一年来的探索与努力,公司在多元化管理的模式下走上了轨道。公司的业务进入了明朗化,然而志坚的心里却有一桩心事,那就是自己的心情总被妻子牵着走。自从小姨离开之后,碧玲的心情一团糟,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地和她谈一谈才行。
今日无事,志坚提早回家了,他看着眉心紧锁的妻子,志坚首先打开了话匣:“碧玲,我们的公司现在的情况很稳定,可以说已经走上了轨道。虽然跟“风暴”前的还差了一点。可是正如可儿所说的,只要不放弃,一切都会好的。嘿,可儿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的,我坚信。”
提到了妹妹,碧玲抬起头来注视着丈夫,她问:“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于是志坚就将那次在书房里,可儿如何的安慰和鼓励自己的话重述了一遍。
当听丈夫说完之后,碧玲却深有感触的接口说:“话虽如此。但这次她是带着受伤的心离开的,这跟念大学的离开毕竟是不一样。”
志坚说道:“没错,她是很伤心,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的,但时间是一种治疗伤口的最好良药。反而我最担心的是你,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的心情有多糟。”
碧玲沉默了一会,她对丈夫说:“我并不是只为妹妹的事心烦。另一方面看着你为公司的事奔波劳碌,而我却不能为你解忧分担。我的心呀,总觉得对不起你,在这两种思绪的困扰之下,叫我的心怎么能坦然,怎能不担心?”
这是“金融风暴”后夫妻两人第一次的真诚对话。
志坚很开心能听到妻子的心声,他对碧玲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别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我呀,经过了这次的危难,妻子不但没有离开我,反而在身边默默的支持我。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的支持才令我有了不愿放弃的动力。可以说公司这一年来的成绩也有你的一半,所以你不该有什么心理包袱。凭我这些年来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就是怕你不开心。”
志坚的话令碧玲的心再现舒怀,不管丈夫所说的话是甜言蜜语,还是真情实意。碧玲决定了要抛开心中的“包袱”快快乐乐的过下去。
在现实生活里,地球不会因为某人的离开而停止了转动,天空也依然是那片蓝色的天空,一切都不会因谁而改变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带来了可儿回来探亲的消息。
姊妹二人久别重逢,喜悦之情洋溢于她们的脸上。可儿的安然无恙更是令碧玲感到了安慰,然而可惜的是两天后又是妹妹离开的时候了,为此碧玲又不厌其烦地嘱咐妹妹,要她记住好好的保重自己。
然而真是世事难料,才过两天的时间可儿带来的新消息给碧玲的心赋予了新的冲击。
梓杰的心七上八下的,要去拜访碧玲姐了,“丑媳妇终须见家翁”这是他必须要做,而不能逃避的事,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来到了志坚家,旁边可儿给了他无比的支持。
看到妹妹从脸上所发出的光彩,碧玲感到了心里的那一丝的矛盾,只是可儿一年前的离开,碧玲直至现在还心存着芥蒂,是梓杰令妹妹受的伤。她依然忘不了那天妹妹坐在床上哭别的情景、、、、、、
“姐,公司派我去北京分公司工作,我已答应了。”可儿向姐姐宣布了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消息。
碧玲尖叫起来:“不行,去那么远我不放心。梓杰知道这件事,他不反对吗?”
“不用得到他的许可,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们已经分手了。”可儿双眼布满了红丝,她告诉姐姐。
不可置信的碧铃听了妹妹的话,她将声音提高了一百分贝:“什么?分手,怎么会这样?生日晚会那天还是好好的。”
然而可儿双眸闪动的泪光不得不令碧玲相信了。可儿没有解释原因,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无力的哀求:“姐,求你答应吧。继续在这里我会倒下的。我要到别的地方来忘掉这里的一切。”
碧玲本想说些什么,她是多么的想向妹妹了解一些自己还蒙在鼓里的真相,只是当她接触到的是妹妹痛苦的眼神和那祈求的目光时,心软而不忍的碧玲不想,也不敢再去往妹妹的伤口上撒盐巴了。
妹妹所流淌的泪珠就象一把刀刺进了碧玲的心窝里,二十多年来她可从没看见过妹妹有如此伤心的时候,她心想:“那个贺梓杰到底干了些什么,才令可儿如此的伤心欲绝?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们分手的呢?”
然而碧玲只能将心中的疑问藏于心底里,“也许这个答案还是不知道的好,他们都分手了,即使我了解了又能怎么样?妹妹的心碎不能说没就没了。”想到这里。碧玲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低下来:“可是你去那么远,我还是不放心。”
可儿见姐姐的态度不再那么的强硬,她就对姐说:“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过的。你放心吧,在念书的时候我不也离开过吗?”
碧玲也深知妹妹的脾气,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那么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这不就是先斩后奏嘛!现在知会姐姐无非就是出于尊重而已。
碧玲只好接受可儿的决定,但她还是不忘的给妹妹嘱咐:“到了那边好好的过,要是住不惯就赶快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
碧玲把妹妹拥入怀里,继续说:“自从爸妈走了之后,我们姊妹二人都在努力地生活,从没有被什么打败过,姐姐相信你能行的,你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孩。还有,到了那边,就不要记挂这里的事了,姐姐也会过得很好的。”
姐姐充难了亲情的对白再次激活了可儿的泪珠。
可儿忍不住的泪水就象失控了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她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让一切难过伤心的思绪完全的释放出来。
碧玲的衣服已经被弄湿了一大片,但她什么也不在乎,只是轻拍着妹妹的后背,怜惜地说:“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全部给发泄出来,姐在这陪着你呢。”
可儿抹干眼泪,她拉着姐的手,将姐姐的鼓励与期望都铭记在心上。姊妹二人再次的拥抱在一起,在心灵上给予了对方无限的支持和慰解。
虽然事隔一年了,可儿和梓杰分手的原因碧玲还未曾明了,但妹妹曾淌下的眼泪仍然震憾着碧玲的心,妹妹的幸福依然牵动着姐姐的心。
可儿和梓杰破镜重圆?他们两人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样药?碧玲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贺梓杰曾经伤透了妹妹的心,作为姐姐的她决不会让他再伤妹妹第二次了。
面对梓杰的造访,前尘往事依然的沥沥在目,碧玲难掩不了心中的怨气,她毫不客气地对客人说:“以前你曾帮我丈夫的公司渡过难关,我从心底里感激你。可是可儿带着受伤的心离开的事,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忘记。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在重覆蹈辙,到最后我的妹妹再受一次伤害。所以你们的事我不同意,你还是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失陪了。”说完丢下了面面相觑的三人自己上楼去了。
梓杰无奈的摇着头,可儿的手紧紧地握着梓杰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志坚见妻子说了这样的话,他对梓杰充满了歉意。
志坚只好鼓励着二人说:“我倒是很高兴你们又在一起了。其实你姐姐就因为太担心你啦,也许心里是太关心你们所以才这样,不过她一时间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你们之间的离离合合。拿出你们的真诚来打动她吧,我相信“真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接受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梓杰听罢,他冲着志坚笑了笑,他很感激志坚的安慰。
梓杰虽然较早之前就意识到,在这件事上有可能会遭到碧玲的阻力,但心中仍然挥之不去那失落的情绪。
失落之情感染着可儿,她安慰梓杰道:“我俩的事姐一定会理解的。不过呢咱们就给她一点时间吧。但是你放心,就算得不到姐姐的谅解,我也不会在离开你的。”
不料梓杰却对可儿说:“不,我知道碧玲姐对你的意义实在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她的祝福,我们也不会幸福的。坚哥说得没错,我一定要用真诚来打动她的心。你知道吗?我希望能给你一份充满快乐,而不沾有一丝儿遗憾的爱。”
可儿听罢,有些感动的笑笑说:“我相信你。”
梓杰也冲着可儿舒坦地笑了笑,而那笑容却令她感到了梓杰的信心或是一些什么来着,可儿的心变得更感动了。
在倩倩的宿舍里,传出了倩倩的尖叫声:“天呀,怎么会变成这样?碧玲姐不是很喜欢贺梓杰的吗?”
“那是在我没有离开之前的事了。姐现在呢,就只记得我伤心的模样,她不知道我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也不明了我们在这一年来的付出。唉,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该在姐的面前哭泣流泪了。”可儿接口回应倩倩的话。
倩倩专心地听着可儿的倾诉,她也不忘的附应着可儿:“你傻呀,人不伤心就不流泪嘛。唉,碧玲姐也真是的,总该听别人解释,给人一个机会嘛。人犯了那么一点点的错,就该永不翻身吗?难道你们所受的煎熬还不够多?我真替你担心,毕竟碧玲姐是你唯一的亲人,可现在却被以前的事蒙蔽了眼睛。唉,想不到你的感情问题还处于多事之秋呢。怎么办?”
倩倩的傻紧张反倒的令可儿笑起来,她不由的轻松地说:“好啦,看你傻乎乎的样子可真逗!”
倩倩翻了一下白眼说:“好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是为你担心的,你却拿我开玩笑。小心我揍你。”说着她紧握拳头在可儿的眼前晃了几晃。
可儿却完全不理会也不害怕倩倩的“警告”和她那所谓的“暴力”。
可儿依然笑着说:“不过,说真的,我是挺了解我姐的,只要她明白了,我们就会雨过天晴了。所以呢,姐姐的问题就是小菜一碟嘛。反正待我回去办好所有的手续之后,时间多着呢。因此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你就快一点挑个好日子,然后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吧!”
这时倩倩嘟起她的小嘴说:“我不管了,反正你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我就不能安心地丢下你一个人去结婚。”
可儿没好气地用指尖戳了一下她的前额,然后开玩笑地说:“你别在这里耍肉麻了,健仁可不会放过我的。”
玩笑完毕,可儿换上一脸正经的发出了心底话:“倩倩,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不过,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陪伴我。如果没有了你这个朋友,我想这个世界一定只有灰色而没有色彩的。”
听着好友的心底话,倩倩颇为感动的,但她却不动声色的,作状地卷起了衣袖露出手腕,把手身向了可儿的面前说道:“喂,我说廖二小姐,你才不要在这里献肉麻。你看,我的鸡皮全都竖起来了。”
宿舍里再度的传来了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
是啊,很久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她们的笑声了。
再说到诗敏,自从她恢复了自由身,与文轩的交往就更频密了。诗敏的父母虽然痛心疾首于女儿的行为,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无法接受的现实必须不得不去面对,那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这天吃过晚餐之后,敏父终于抑压不住心中的郁气,他要好好地教训女儿一顿:“敏儿,现在离婚了,你有什么打算?”
诗敏满脸不在乎的回答父亲:“爸,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啦,我自有分寸。”
父亲不悦女儿的态度,他大声地斥责女儿:“你有什么分寸?当初退婚的是你,后悔了就回来,然后千方百计的要和梓杰结婚。好啊,结婚了却弄成这个样子,你到底要过什么样的人生?”越说越气的敏父把声音也提高了。
敏妈痛心女儿被丈夫骂,她一边袒护女儿一边劝说:“好啦,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又有什么用?可是梓杰他也有不对的地方,都结婚了一年的时间了,哪有要妻子独守空房的事呢?事态发展到今天双方都有错。”
妻子对女儿的偏袒更引起了敏父的不愉快,他指着妻子骂道:“都是你把她给宠惯了,梓杰为什么这样对她?你也不想想,是你的女儿拆散别人,梓杰钟情于别的女孩,她却要耍手段把他夺过来。好不容易结婚了,那么你就应该给别人一点时间,哪怕是一年,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谁叫你错在退婚、错在强嫁于人、现在更错在搞婚外情。”敏父说着说着矛头又指向了女儿。
父亲的话句句都刺痛了女儿的心,责骂声使诗敏感到既难过又难堪。她长这么大,父亲还是头一次这么厉害的凶她。
泪水涌上来模糊了诗敏的视线,她呜咽着对父亲说:“爸,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可你要我怎么办?梓杰从来就没有回心转意过。难道我就该孤独一生吗?我不甘心。现在找到了真心爱我、守护我的人,难道我就要放弃?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他又可以回到那女孩的身边,我们大家也不再受折磨了。爸,你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面对声色泪下的女儿,气火上心的父亲软下心来:“唉,这事情过去了。把那个人带回来让我们见一见。”
父亲的让步使诗敏抹干眼泪,她向父母介绍了文轩的情况:“爸,他是我上大一时的同学,是个外科医生。”
刚才被丈夫臭骂了一顿的敏妈,见女儿淌下的眼泪,她的心痛得被揪成了一团。
眼见丈夫的气消了一大半,敏妈连忙打住了女儿的话:“好啦,就照你爸所说的把那个杜文轩叫到家里吃顿饭吧。”
被邀请到诗敏家作客,文轩的心里既是喜来又是忧,喜的是几年来守着这来之不容易的爱,终于以男朋友的身份见诗敏的家长了,而忧者就是不知自己是否合着二老的心意?然而虽则喜忧渗半,但文轩今天得以如愿以偿,想看就要实现他多年的梦想,他心底里的狂喜之情就不言而喻了。
坐在诗敏的家中,文轩忍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只见诺大明亮的客厅中,伫立着一扇洁净无瑕并刻有海洋风景图案的玻璃门,就这扇门将客厅与外面的阳台分隔开去。客厅的四面墙上,装饰悬挂着几盏图案不一的豪华壁灯。而客厅的其它地方放置着的电器家具应有尽有。
看来诗敏的家境显然是非富则贵,文轩在认识诗敏的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听诗敏提及家里的事。
如此一来,文轩变得有点惊讶了,只是在诗敏父母的目光下,文轩稍微的回过神来,他打开了话题说:“伯父,伯母。很抱歉到了今天才登门拜访你们,之前实在不知该以何籍口来串门,请你们原谅!”
文轩这一句客套却又真情流露的话把敏父原本紧绷的脸给拉松了不少,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斯文长着不错的小伙子,这时敏父的气已消了一大半。
但面对的是女儿的婚外情,作为父亲又怎能完全的心无芥蒂呢?他严肃的脸上依然是没有一点笑容,只是语气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发展到了今天,什么话也不用说了,我们只是不得已的去面对而已。说句真心话,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父母愿意目睹儿女的婚外情?不过呢,我倒想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伯父的一籍话,令文轩听得羞愧难堪,自己和诗敏的事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爱情,在人们世俗的眼光里,诗敏的确是“红杏出墙”了,而自己就是那个“奸夫”。虽然事情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虽然诗敏的婚姻不过是虚设而已,但终究也摆脱不了婚外情的事实。
文轩一时语塞,他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诗敏连忙的将目光头向了母亲,向母亲发出了“求救”的讯号。
敏妈见丈夫说话如此的直白,已经伤到了女儿和客人,她赶紧的打圆场:“事情都过去了。而且在他们那个所谓的婚姻里,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谁啊。这件事依我看,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现在好了,大家都可以归位了。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啦,接下来你们怎么办?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在伯母的圆场下,文轩收拾起刚才那不安的心,他非常有诚意的对诗敏的父母说:“如果伯父伯母不反对的话,我想和诗敏搞一场真正的婚礼。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幸福带给诗敏,不让她感到丝毫的委屈。”
敏父看着誓言旦旦的小伙子,自己纵有其他的想法,这时候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敏父显现出柔和的脸部表情对两个年轻人说:“你们都已经来了一个“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哪有反对的理由?只要以后的日子你们过得好好的,不要再让我们为你们操心就好了。”
就这样文轩得到了伯父伯母的认可,同意了他们的事。
文轩满心欢喜的要把诗敏带回家见母亲。
在文轩的内心深处,诗敏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可把文轩给乐坏了。
所谓“爱屋及乌”是人之常情,既然是这样,诗敏理所当然的会得到母亲的疼爱,而诗敏也会象自己一样来尊敬他的母亲,婆媳关系乐也融融,有妻母如此,幸福地生活,那自己也就夫复何求呢?
天呀,难道他不知道天下间最难处理的就是婆媳关系了吗?想不到这个杜文轩的头脑居然会这样的天真!!!
这天诗敏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目的就是要见未来的家婆。
虽然文轩曾对她说:“我母亲是个老实的人,你到我家时没有必要穿过火的衣服,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啦。”
然而一向我行我素的诗敏哪里将文轩的话听进耳里,更何况用她心里的那把尺度来量度,只要她是喜欢的,就算是最性感最惹火的衣服,在她认为也是最自然的啦。
文轩虽然已习惯了诗敏的品味跟脾气,但对于母亲他还是要顾虑的,于是他冲着对诗敏说:“今天打扮得有点那个,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母亲是个地道的朴素老人。”
岂料诗敏却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她挽向文轩的手臂,将整个身子倾向了文轩,然后爹声说道:“唉哟,你不知道?我打扮得艳丽一些,还不是为了往你脸上贴金吗?”
文轩眉心一皱,心中有所不满,刚要说些什么,但诗敏出其不意的往他的脸上记下了一个吻,然后说:“文轩,我们不要为了衣着的事而争吵了,我可不想为谁而去改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见诗敏轻描淡写的却又将话题推向了人生的极端,文轩只好把刚才想要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最后又被诗敏的温柔攻势所击溃了。
文轩的家中,轩妈正为即将到来的客人准备着。
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是轩妈期待已久的事了。自从十三年前丈夫病逝之后,轩妈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培养成为了医生,她的心愿就是希望儿子能娶一个贤良体贴,性格温驯的妻子。
而当轩妈看到儿子带着一个浓妆艳姿的女人走进屋,她的心不禁的凉了一大截。
然而轩妈是个心胸广阔又通情理的人,她的心里暗想:“文轩喜欢这个女孩,想必她定有属于她的优点,我还是尊重儿子的选择吧。”于是憨厚的轩妈对诗敏露出了宽容仁慈的笑意,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然而娇生惯养的诗敏走进屋内,当她站在窄小的客厅中,环视了四周,她目光所接触到的都是旧家具、旧电器。原本欢欣的心一下子变得郁闷起来,不,应该是失望之情油然而生,她可以接受文轩,但她无法释怀,原以为象文轩这么一个优秀的医生,必定会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岂料、、、。
诗敏坐着椅上,她一言不发,狭小的空间让她感到了很局促。如坐针毡一般,在这里多逗留一刻,诗敏就感觉自己会快一秒窒息一样。
摆着一副臭脸的诗敏令文轩的内心就象投放了五味药丸一样,那百般滋味涌上了心头。他从诗敏的眼里读出了“不屑”二字,从母亲的表情里看到了无奈与担忧。
虽说轩妈很努力地演好了招待客人的角色,无奈客人却始终没有一丝的回应,客厅四周也弥漫着尴尬沉寂的气氛,令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文轩对母亲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他赶忙大圆场撒谎:“妈,你休息一会,刚才诗敏说不太舒服,我想先送她回去。”
走出家门,文轩忍不住向诗敏发出了埋怨的信息:“你到底怎么啦?坐在我家愁眉苦脸的。难道是我妈招呼你不够热情?真是的。”
诗敏喘了一口气,她振振有词说道:“你冲着我嚷嚷什么嘛?自小我就在宽敞的环境里长大的,今天还是头一次来到这种环境作客,难道我就没有郁闷的理由?”
文轩看着刁蛮的女友,回想到诗敏家的豪华家居,这与自家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他心中的火气随即降了下来,他摇着头无奈地说:“我从不了解你的家庭背景。我也从没对你说我是一个富裕之家的孩子。你不该对我母亲那样冷淡,她该有多伤心的。以后你只要和她多相处,你就发现她是位仁慈的老人了。”
诗敏虽然不满文轩的家世,但她却感受到文轩刚才的不满,于是她放低声音对文轩说:“知道了,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是我不对。以后呢,我会尽量地配合你,OK?”诗敏说着脑子里出现了轩妈那衣着不入流的老土打扮,她脸上又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态。
诗敏想了想说:“文轩,要我和你妈好好相处,这没问题。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对“相见好,同住难”,你想呀,象你妈这样的土包子,我跟她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而我就喜欢潮流,我就怕你夹在中间难受。我认为就算我们结婚了,大家还是分开住的好。”
文轩闻言,他顿觉脑子一片混乱,诗敏说婚后不和母亲住在一块,这又怎对得起养育自己的母亲?更何况母亲又有什么错?思想上的挣扎,内心的思潮,文轩一时间感到了无言,他的心就象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他按捺着前胸,紧蹙的眉心下的脸再也笑不出声来。
文轩的自尊心重重的受伤了,伤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默默守候多年的心上人。
面对文轩的无语,诗敏却误会认为文轩已默许了自己刚才的提议。她热情高涨地挽着文轩的手臂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得快点找个新居吧。”
不料文轩摆脱了她的手,失落地应了一句:“这个问题还是迟一些再说吧。现在我先送你回家。”他们各怀心事,神情不一,一路上无语。
将诗敏送回家后,文轩心里牵挂着母亲,他急冲冲的赶回家。
轩妈早就在客厅里等候儿子的归来,她掩捺不住心中的不安问道:“文轩,刚才是妈的招呼不周而造成这样吗?”
文轩为了让母亲释怀,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地或:“妈,不是这样的,刚才你做的很好。是她不舒服而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吗?”
轩妈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担忧,毕竟在社会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她看通了人情世故,儿子所说不过是安慰母亲而撒的谎,他那些是推搪之词罢了。
心思紧密的轩妈对儿子说:“你想清楚了吗?我看她是出身于富有之家吧!”
文轩点着头以作答了母亲的提问。
只听见母亲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轩儿,自古以来都是“富贵豪门难高攀,刁蛮之女恐难侍”,象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该找一个朴实的女孩才会有幸福的。”
文轩知道母亲心里想什么,他把手搭向母亲的肩膀说:“妈,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的世俗传统呀。爱情要来了,谁也挡不住的。不瞒你说,诗敏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杜家的血脉,你很快就要当奶奶了。妈,你就放心吧,这就是我的选择。”
其实在文轩的内心深处,他还有些肉麻的话是不能告诉母亲的,那就是自己苦心追求了这么多年,他又岂会成为现代陈世美呢?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放弃对诗敏的爱。
儿子带来了这个突如而来且实在令人惊叹的消息,轩妈半喜半忧,,然而她真是一位难得开通仁厚的老大妈,自己就快抱孙子了,那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吧。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也用不着去自寻烦恼了,既来之,则安之,轩妈敞开了心扉坦然的接受了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