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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浮光掠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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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澈当时只八岁,眉目清秀端美,神情端重明亮,完全不同于一般男童,只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气宇清华,令人暗暗心惊。

那人对师祖说:“孩子小,您教他十年,有劳先生了。若他资质不够,您一脚把他踢回来。”

“一言为定。”

从此许澈跟了他们走,他自称叫“许澈”,称他为“林兄”,称师祖为“先生”。

烟凝终于明白许澈为什么一路上被师祖压抑得沉默寡言,总是远离并毕恭毕敬。楚狂客对烟凝两个爱护有加,对许澈却冷漠兼着厌恶,常常毫无来由的疾言厉色, 好多时候烟凝都觉得那其实是不公平的,但许澈却仿佛承受了,短暂的不快在他的情绪上只如浮光掠影,一忽儿就不见了,代之的是一贯的平和端静,不存一点忧郁低沉的影子, 就如一切突如其来的不平遭遇并不是他的。

烟凝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而让烟凝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的冰冷压抑下,他却仍能挣脱出来,坦率开朗地笑,笑起来面容的纯净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动。

方才的这些话,烟凝想,他也许并不是说给她的,他只是本能地在对自己说,因为那光芒闪动的面孔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同时眼底掠过一层深藏的落寞和苦涩。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清静端庄,有着开阔的前额,极佳的五官及面部轮廓,一打眼,让人不由自主感动造物主的神奇,竟在人间造有这样纯净的面孔。衣着很简捷,或者说是普通,青襟白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爽洁笼罩全身,衬托出虽历阅千千万万的人也寻不出的端庄气质和神态上的洒脱。然而最让烟凝注意的却是他衣间悬挂的竹笛。烟凝总是要想,苏州城外的竹林边,自己与师父听到的那优美超卓的笛声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吹奏出来的呢?然而一路江南至塞北,烟凝却从没见许澈动过那支长笛,更不用说听他试吹一曲。

他们在草原住下来,几间古朴木屋错落集成的院落,长河落日的苍茫壮观,天明而习日落而止,构成的日子悠远而辽阔。

楚狂客将庄上的人叫来,为他们圈了一个练武场,并有一对中年干爽夫妇为他们打点日常起居。白天习武,晚间阅览群书。

这儿有着宽大的书屋,靠北一溜书架及顶,收集着楚狂客精选出的各类书籍,靠南窗一张大桌案,案上笔墨纸砚俱全,博古架间出的另一侧是淡雅的客厅,挂着一些字画,地上铺毡,上有小桌新茗。烟凝一来便爱了这些屋子,一是从未见过这么多书,先高兴了;二是,自小失了亲眷,到了这里仿若是外公家,有着家的渊源。当年父亲曾在这里学武读书,父亲看书加注,烟凝再翻来,有时不免噙泪贴在怀中。

楚狂客每教一两月,便令三人自练,他自行云游无踪。三人一般的勤奋聪颖,互相鼓励帮助,日子过得温和而明快。

若说林羽更专注于武功的话,许澈则读遍诸子百家,天文地理,诗词曲赋。有时风大雪猛,他们会在火炉边边烤着吃的边谈天,烟凝先是被诗经迷上了,许澈教她背“燕燕于飞,参差其羽”,“惠而好我,与子同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他们谈论诗经楚辞,林羽不耐烦听,自去一边翻剑谱,烟凝再给许澈讲“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黄花般若,佛云禅意。

楚狂客说道教是自私的异想,佛教是骗人的东西,又因了女儿出家的缘故,将这些书都扔出了书架,是以博闻强记的许澈对此不免似是而非,烟凝却是梵音佛语中长大,耳濡目染的莫过于此,正如有一段时间许澈给烟凝讲民间传说故事。烟凝幼时颠簸流离,后被楚雁师父接去天台山,师父自不会在庵堂里给她讲嫦娥奔月,织女与牛郎,许澈却是童年傍在母亲身旁听着温柔的声音讲述这些故事才入睡的,所以许澈给烟凝讲了大段的故事,从女娲补天,大羿射日,一路稗官野史诗词歌赋风俗文物地讲下去,有时林羽也忍不住坐下来听几篇,日子在充盈与愉快间转眼已是第二年腊月。

临近过年,楚狂客带回一车的年货,与林羽烟凝皆有衣物,烟凝又多着些钗环饰物,皆精致可爱,烟凝与林羽欢欢喜喜件件看着,忽发觉并无一件与许澈的,许澈站在一边,带着些微的笑,迎着烟凝的目光未免有些不自在。

每年春节,许澈例是回家去过,不知是不是隆冬腊月的雪,让他屡屡挨楚狂客并无多少缘故的严历训斥,动辄得咎,许澈被勒令面门思过。而那一侧,林羽烟凝与楚狂客烤火说笑,谈论各地的人如何过节。没有人理会他,只有门外的风一如既往猛烈地无止无歇地扫荡过黑夜,呜啊呜啊循环往复地喊叫着,让此时的许澈觉得自己是个冰块或是别的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一直挨到深夜,被楚狂客深恶痛绝地赶走。

第二天一大早,许澈便起来了,简单收拾个包裹,与尚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羽说一声,林羽半梦着含含混混“嗯”了一声算是道别,多年的惯例了,林羽翻身又睡。

许澈走出来,外面的雪已压门,嘎吱吱推开,风仍在刮着,雪仍在飘,他竟不同以往地觉出无比凄凉。走到楚狂客的屋门前,天这么早,先生定睡着,他不敢打挠,在门前行了个礼道别,再看一眼旁侧的烟凝的小屋,想她也还睡着,便一路踩着雪向马棚走去。天寒地冻,冷风刺骨,他哈了哈快冻僵的手,解下马缰绳,牵了马向外走。忽然,他站立不动了。

寒风凛冽中,一个人披着件大大的翻毛羊皮衣,正在纷扬的雪花中看着他呢。“阿凝妹妹――”出于意外的惊喜,许澈说不出别的话。

“这么早便走么?”烟凝脸冻得通红,不停地搓着手,换着脚,起得急了,羊皮外罩未系,皮帽也未带。

“是,”许澈应着,强压住心中的感动,催促道:“快回去,外边冷。”

烟凝笑着摇徭头:“送你――风雪大了,一路多加小心――代问叔叔婶婶好!”

一句话,心中的温暖顿时融化掉周围的冰天雪地,许澈说不出别的,只是催促着烟凝回去,待将烟凝关入屋门内才牵马认蹬。他一径风雪里走了,眼前虽仍是漫天的飞雪茫茫却仿佛走进了暖暖的杏花春雨。他是带着怎样的感激和温暖走上了那回家的严冬之路啊,所有在楚狂客身边的日子,对于许澈来说,只有阿凝在时才发出了炫目的异彩,才让他敢于回首和留恋。

忽然一骑马快若流星闪电紧贴身侧飞过,许澈惊愕间,雪雾中传来一少年放诞无礼的大笑,倏忽圈马回来,向许澈兜头一剑!

许澈急遽避过,剑已在手,二人倾刻间交换十余招,许澈勉力支撑,一个错手,摔至马下,丝绦已被来人挑断。许澈滚了一身的雪,凝剑在手,喝问:“什么人?”

那少年张狂一笑,“风雪清晨,见你一人在这草原上奔骋,生得俊俏可爱,不免起了爱材之心,试一试你。后生小子,剑术粗疏,还需努力啊!”那少年拍马而去。

许澈站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花,茫然看远去少年,大家年纪相若,武功却差之甚远!

他牵过马,打马前行,风雪交加,路途越发难辨了。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一道冰河,许澈下马牵马过冰,远见冰河上游飞速滚来一红色之物,诧异间已看清是一被缚了手足的红衣少女,伴着惊惨的叫声。许澈连忙上前阻住少女来势,将其扶稳,解其绑绳,上游踩木板已飞速滑来一劲装少年,到至面前,双足一错,滑势立止,正是刚才无故与许澈交过手的剑术高超的少年!那少女发丝满面,凄声求喊:“救救我,救救我!”躲至许澈身后。

许澈问:“兄台这是何故?”

那少年一笑:“这女娃生得可爱,我好不容易将她盗来,竟敢不从我,少爷便教训教训她。俊美的小兄弟,你不是对手,速速离去吧,迟了一步,我这毒剑伤了你,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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