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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为谁风露立中宵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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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与那乞丐四目相接,那人先是不以为意地调开目光,却又猛地回头,带着三分诧异三分迟疑三分期翼地看向她。然而少顷,一切情绪都从他眼中隐退,他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情,淡淡地别过头去。

玉心下意识地拉了拉祁风的衣袖,祁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不由目露惊诧,转瞬被欣喜替代。随即祁风传音入耳,立刻有隐在暗中的长风卫领命而去。

此时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前,递上官凭又偷偷往戌卒手里塞了块碎银子,立刻畅通无阻地进了城。玉心又向城墙根下望去,那乞丐怅然地看着他们的车马,一声叹息飘散在嘈杂的人马喧嚣中。

这回进城,他们不似前次那样小心隐藏行迹,而是亮出了皇商的身份,住进了城中最繁华的大街——朝晖街上的春秋馆驿。祁风就是想引人注意,发战争财,商人和官吏都是心意相通的,如此,不用他费心说不定就有人打听到何家的名头主动找上门来。他静静等待,同时分析着手中的情报。

长风卫递来的消息称,朱蘅人虽骄横,治军却十分严谨,二十万大军将丰城围得水泄不通。长风卫很难深入军营内部探听虚实。据说此战朱蘅排兵布阵有序、粮草供给充足、士兵情绪激昂,都想杀世子玉璠以立下赫赫军功。

祁风蹙眉看着一份份情报,点点头:“这个朱蘅不简单。”

玉心笑:“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不倒我家祁风。”

祁风也笑:“用我父亲二十年前伏下的线换他朱蘅的人头和二十万大军溃败,值!”

“可是如此,是不是何家的身份就暴露了?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可惜。能不能想个两全的办法,杀朱蘅却不令人怀疑到何家?何家的身份日后还有大用途。”

“兰心,放心,我已有计较。”

此时方彪来禀:“主人,那人带到。”

“哦?快让他进来。”

玉心和祁风在案后端坐,方彪领了城门外那个乞丐进来。

“这是我家主人。”

那乞丐立刻跪下见礼:“不知两位贵人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他的姿态很是卑微,语气十分谦恭,唯独那眼神中的淡漠不改。

他真的没有认出我们吗?祁风与玉心交换着眼神,是出言试探?还是直接摘下面具相认?

轻叹一声,祁风开口:“方霁,故主在眼前,你都不识么?”

方霁浑身一震,猛抬头看,祁风已摘了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方霁脸色大变,眼中似惊似喜还似悲,终于喜极泣下:“主人,想不到方霁还能活着见到主人。”

祁风站起身大步绕过几案去扶他,他却连连后退,嘴里只说:“小人肮脏,别污了主人。”

玉心也抢到了方霁面前,扯下面具笑:“方霁,你活着,真好!真好啊!”

方霁看着她:“果然是兰心姑娘,城门前看到你的眼,我就想会不会是你?可你分明一个富贾商人的打扮,我一时又觉得也许只是巧合吧。”

“方霁,你活着为何不来鹤山找我?”祁风不由分说扶起方霁,眼中立刻现出痛惜之色,这一搀一扶间他已试出方霁的武功废了,且有旧疾在身。

“快给我们说说你的遭遇。”

却原来——

那年在羽城北门外山羊坡他们被贺兰昀的人马拦截,方霁策马挡在祁风身前。他的武艺修为本不低,否则老王爷又怎么会放心由他做少主的贴身护卫、一路陪伴往鹤山行?却没有想到玉面少爷的武功真应了那两个字“阎罗”。他一身的功夫根本不待施展开,那平日雅逸如仙的三公子就使出了杀招,一剑刺穿他琵琶骨,将他挑落马下。那一剑灌入的真气之强,致使他琵琶骨碎裂,武功尽失。

贺兰昀根本没有查验他的生死,只是急匆匆地拨转马头去追赶主人。他忍着剧痛在尘埃中挣扎,趁双方人马仍在交战之际,钻进了树丛杂草中,留下了一条命。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

祁风痛心地看着方霁,表面上他们是主仆,可实际上他们亲如兄弟。他们祁家人丁不旺,他上面只有大哥祁旭。大哥年长他十岁,老成持重与父亲一样不苟言笑,和他少有亲近。自幼年就不离他左右的人就是方霁。他们是伙伴,更是兄弟,情比手足深。看着方霁如今凄惨狼狈的样子,祁风如何不痛?

方霁笑笑,看似云淡风轻,但里面暗藏着多少苦痛挣扎与无耐嗟叹,诉与谁人听?

“我侥幸活了下来,已是天公眷顾。只是这样的残败之身怎么能再追随在主人身边?我知道主人必不会嫌我弃我,只是我实在不愿成为一个拖累。”

他知道祁风待他如兄弟,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和价值。使命无法完成,价值不复存在,他必须消失。即使成为一个乞丐,即使受尽世人的轻蔑与欺凌,跌爬在肮脏的陋巷,捡食地上腐臭的烂菜叶,他也必须义无返顾。这是每个长风卫的宿命。

“所以,主人,请允许我离开?”

“方霁!”祁风大吼,“你,你,你说的什么话?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要我情何以堪?”

祁风回身,一掌击在案上,咔嚓,桐木桌案立时断成两截。

玉心心疼地拉起祁风的手,看向方霁:“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离开的。方霁,你有伤,我们会想尽方法给你治。哪怕遍寻这世上名医良药历尽千辛万苦我们也不会放弃。这不是同情和怜悯,这是手足情谊。你,可明白?”

方霁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心中感叹着,主人的眼光独到啊。他一时不知怎样做答,沉默无语。

玉心眸光一闪,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眼中,眼波如粼粼秋水漾起金色华彩,冲破层层水雾,光芒四射。

“对了,当世神医羽千的女儿不是正在我们身边吗?祁风,我就知道我没有救错人,羽瑶派上大用场了。”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祁风点头,瞪着方霁,“再也休提走的话,小心我揍你。”

方霁苦笑。

祁风立刻吩咐人去叫羽瑶,玉心问:“方霁,你怎么会在梧城?”

方霁苦笑:“逃荒流浪居无定所,听到传闻北方祸起,我一路挣扎到此。”

玉心叹息一声:“方霁,难为你了。”

片刻羽瑶就到了。玉心指着方霁:“这是多年跟随少爷的忠仆,受人重创。羽瑶你快给他看看,可能把碎裂的骨头续好?”

羽瑶不慌不忙地上前,先是查看着方霁的气色,接着两指搭上了他的脉门,那双澄净地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诧异,但如飞鸿掠过顷刻间了无痕迹。只是玉心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切都没有逃脱她的眼睛。

“有什么不妥吗?”

“哦,这位兄弟当初受创极重,不仅骨裂筋移,且内府也受了重伤。但想必习武之人都懂些医术药理,这位兄弟一定也给自己医治过。因此,伤虽重,沉疴积弊虽深,也是能治愈的。”

此言一出,祁风和玉心齐齐长呼出一口气来。

“方霁,好好疗伤调养身子。养好了,咱们一起纵横江湖。”

玉心也笑:“方霁,你听见了?羽瑶的医术可不一般,你尽管放下心来就是。”

“谢主人,谢兰心姑娘。”方霁说着又要下拜,祁风一把拦住了他。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见外客气?”祁风笑言,“另外别叫什么兰心姑娘。”

“哦?那叫什么?”方霁打量着玉心,此时她虽摘了面具,仍是一身男装,他无法确定她与主人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叫夫人呗。”祁风眸中乌珠忽闪,贼贼的亮。玉心的脸刷的通红,她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这眼神在别人看来,着实的娇羞妩媚。

方霁呵呵一笑:“是,是,是,多谢夫人。”

终于又现出当初那个爽直又狡黠的性子。祁风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命人扶了他下去。看着方霁的背影消失在廊下,他收了笑,严肃地看向羽瑶:“他的伤真的能医好么?”

羽瑶点头:“若是在寻常人家,羽瑶也不敢保证。毕竟医人仅有医术不行,医者要对症下药,关键在对症和良药上。好在主人家本就不是寻常人家,有些世间难找的奇药对主人来说可能不是难事,如此羽瑶施展起医术来如鱼得水。”

“好。羽瑶,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只需告诉我需要什么药材,寻遍瑶川,我也要把它们找到。你只管医好他就行。”

说着祁风戴上面具,看着玉心道:“我要去趟城东的闹市,晚些回来,你不要乱跑。一定要出门,别忘记带上人。”

看他那担心的样子,玉心乖乖点头:“放心。”

哼,男人极轻极轻地哼了一声,表达了他非常不放心的情绪,出门去了。留下玉心和羽瑶相对莞尔。

“这个男人对你,实在是用情至深。”羽瑶轻轻感叹,神思有些飘摇。

玉心没有理会她的话,收了笑,睨着她道:“说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真是精明的紧,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羽瑶倒还是一副笑涔涔的模样,“方霁的脉象极其古怪,似浮似沉,忽迟忽促,难辨其端。”

“对别人来说难辨其端,对神医之后,或本身已成神医的你来说也是难事吗?”

“唉,你啊。”羽瑶摇头,“他的伤本是极重,但伤后必定有人为他接脉续骨,否则他整个右肩皆废,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为他续骨的人只救了他一半就收手了,实在奇怪。”

“是这样?”

这个方霁有什么秘密吗?他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吗?

“那,我还医他么?”

“当然要医,而且要医好。”

祁风有多在意方霁,玉心当然知道。她只要存个小心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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