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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之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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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去了。

天还没暗。

路灯却全部亮起。

站在这大楼的顶层,四下灯火越是看的清晰。

“少爷?”柳延在他身后等了一会,看时间快到了,终于忍不住出声问。

“啊。”凡亦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那就走吧。”

声音很淡。

像这四年来的每一天,没有什么起伏,心思藏的很深,让柳延都有些捉摸不透,只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和谁有关。

只是,那人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了。

四年.

不算长,若是忙碌,也只能算个眨眼。

四年.

亦不算短。

受不住的是华灯初上后漫漫长夜时。

嘴上说着要走,却没有挪动脚步。

曾经,他想过自己家的灯火,甚至会想到,开门后,见她窝在沙发里的样子。他知道,她一定披散着头发,拿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放在肚子上,懒懒的睡着。

她也许会因为他的开门声醒过来,也许不会,但是,若她睁开眼,必定会给他一个融到她心里去的笑容。

她时常说,他笑起来,太招人。

当时不大明白。

后来明白了,才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和她争论个明白,真正招人的笑,是她的笑。那么真,那么暖,那么罕见,烙在他的心上。

让他痛。

让他不忍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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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妈妈,你后天就要走了?”小男孩抱着枕头,嘟着嘴,问正在整理东西的女人。

悠时还在往行李箱里塞衣服,随便的“恩”了一声。

“妈妈,那我今天可以和你睡么?”小男孩看完全没有得到母亲的注意,嘴巴又撅高了一点。

“啊~”悠时保持蹲着的姿态,转过身,入眼的便是小孩一脸委屈的表情,笑了起来,朝小孩挥挥手,让他过来。

小男孩拖着他的小枕头,蹬蹬两三步,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悠时怀里,还分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挽住她的脖子,“妈妈~”

“好啦,今天和妈妈一起睡啦。”悠时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他抱起来,恩,小家伙好像又重了。

“恩。”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孩把头往她的肩窝蹭了蹭,靠在那里。

走回卧室,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薄被,自己也坐上床,盘起腿。

“明天把你送到姥姥家,然后等妈妈回来,就带你出去玩。我们不是说好的么?”见自己的儿子有些情绪,悠时打算和他说道说道。

“妈妈,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呢?”小男孩不解。

“因为啊… …”因为那是一个异装癖的狂欢节,少儿不宜。

“因为啊… … 因为妈妈过去之后会很忙,没有人照看你。”

“我可以照看我自己!”小男孩急忙表决定。

“那,如果我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会怎么样?”悠时问。

“恩… …邻居会报警,然后妈妈会被罚款。”小孩子有些泄气的说。

“是吧。”拍拍小孩的头,一点负疚感都没有,“所以,乖乖的等妈妈回来。”

“可是,妈妈,你要快点回来。”小孩的手扯着被子,软着声音说。

“好。”微笑,不管机票其实已经定好日期了。

小孩得到了许诺,于是便满意了,钻到被子里,只探出个小脑袋。

“妈妈,我爱你。”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软软的说。

悠时心中一酥,立刻被温暖的潮水淹没,于是低下头,用自己的大鼻子抵着他的小鼻子,磨蹭两下,说,“妈妈更爱你。”

“我更爱妈妈!”小家伙赶紧申明,嘴巴抿起来,和悠时讨论天大的真理。

悠时揪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说,“好吧,你更爱妈妈。”

小家伙又满意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忽然又想起什么,再次探出头来,“妈妈,你要快点睡哦。我等你。”

“好,洗了澡就睡了。”行李已经差不多弄好了,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今天可以告一段落,休息。明天把小孩送到爸妈那里,再做最后的整装,后天就可以上路了。美国现在还是冬天,准确的说,北半球都还在冬天里,想到马上要光速奔赴夏天,心中就觉得无比欢快。

巴西的夏天,热烈的桑巴,欢快的人群,一年一次的狂欢节,我来了!!

洗了澡,看小孩已经睡熟了,轻轻的撩开被子上床。似乎感觉到了动静,小孩自己积极主动自发自愿的滚了过来,还往她怀里钻了钻。

悠时心想,“也不嫌闷的慌。”帮他扯了扯被子,把他的头露了出来。

小孩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

依偎。

悠时想到了这个词。

孩子让她有了和以前全然不同的感受。他依赖你,相信你,和你撒娇,惹你生气,会调皮,会闯祸,会耍赖,会胡搅蛮缠,还有,会爱你。

他不会掩饰,全然的,把他最纯真的爱,全部都给你。

悠时摸了摸他睡的粉红的小脸颊。

他有他的轮廓,还有他湿漉漉的大眼睛。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脾气温和,只是倔强,不听劝告,好在可以讲理,不爱在陌生人面前展露情绪,只有对着她,才常常笑的很开心。

因为他,她这四年来,对他心存感激。

她一直觉得,这是他给她的一份完美的礼物。

从怀孕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困难,她有钱,原本就没觉得是件大事。又在和她的父母透露了情况之后,被他们软磨硬泡的拉到了身边。想到了这些日子和父母的相处,悠时已经慢慢的学着去理解他们那时的情况和心情。当然,只是试着理解,至于能不能理解透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她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日趋正常,也是很好的结果。

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关灯,睡觉。

====

凡亦皱了皱眉头。

对面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他一眼,只是第二眼,目光有些冷,带着些不满和鄙视,最后撇开去。

“真是莫名其妙。”凡亦心想。

在机场,尤其是在贵宾休息室碰见熟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现在,不仅没有进贵宾休息室,连CHECK-IN都还没有弄好,安检都还没过过关,就碰见在旁边排队等待CHECK-IN的女人,且还似乎对他十分有意见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认识她么?

他不太擅长记别人的脸,或者,他在不经意的时候冒犯了她?

但是确实是一张让他有些熟悉的脸,凡亦试着回想,却没有任何结果,依旧皱着眉,微微侧身,和站在他身后侧的柳延说,“对面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女人,我以前见过?”

柳延没料到凡亦会问这样的问题,还没开口,脸上就不可克制的露出吃惊的神色。

“是因为她似乎对我不怎么善意。”凡亦有些尴尬的解释。

这几年,他一直都很忙,父亲的病情好转之际,他念完了大学,然后便去公司做事。他在美国,父亲在国内,直到两年前,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药石罔效,临去之前,父亲和他说的话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是我走了,你还是要好好的。

强忍着眼泪,点头,应下。

父亲去的那夜,很静,整个宅子里明明那么多人,就是安静的可怕。他在书房里,整理着父亲的东西,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和杂物。书桌的右手边放着一本书,凡亦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来翻阅,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是悠时。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甚至很久没有想起她,有些刻意的不去想起。他想她的时候的情绪是那么的陌生,心慌,好想要逃跑,却又无处可逃,心中好像有一个怪物,吼的很大声,他想叫它安静下来,却徒劳无功。只有忙着,让闲杂占满了思绪,才好受一点。

所以,他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尽管非常的刻意。

父亲知道悠时,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没想到父亲居然收了一张她的照片。照片里,正是隆冬。她又忘了围巾,缩着脖子在风里走。那天的风很大,可以看见她的头发都被吹得乱飞。她神情沮丧,蹙着眉。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走回了卧室,打开抽屉,拿出埋在下面的一个信封。

抽出来。

是临分手的时候,她送给他的拼贴画,一个拼贴的她。

他拿到手之后,就没有仔细的看过,看了难受。想来,这还是第一次细细的看它,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冷冷的声音,“请不要歧视我们穷人,谢谢。”手指划过她的唇角,那里经常习惯性的上挑,好像主人心情不错。只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回想起来,那样的神情带着怎样的不经心,和事不关己的神态。顺着照片,滑上她的脸颊,然后是眼睛。

手指在那里停住了。

他看见了自己。

“过来。”她坐在书桌前面喊。

“什么事?”他那时在看电影,对于她的突然打断,十分不满意。

“过来啦。”

心不甘情不愿的过去,被强拉着对着电脑的摄像头照了一张。

就是那张照片吧。除此之外,亦凡没有和她合影过任何的照片。

没想到她是要用在这里。

耳边忽然想到她那天和他说的话,“人生总是有很多离别的,等你习惯了,你就长大了。”狗屁。凡亦心里想。离别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习惯。现在想起来,一听她就是在糊弄自己。每一次离别都好像死了一次,而每一次的相聚都是一次新生。可是为什么,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那些人,都走了就再也不回头了呢。

凡亦的泪终于落下来。

掉在地上。

啪嗒。

他如今已经渐渐有了“钻石工作狂”的“美誉”。一天工作18个小时,而只要大脑处于有意识状态,就是在思考工作事宜。男欢女爱,从来没有被他提上议程。连从来不多事的柳延都曾出言相劝,让他找个机会休假。

今天,他忽然柳延一个陌生女人的情况,也难怪柳延脸上冒出掩饰不及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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