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两人突然就无话可说，只任花朵慢慢返回。
回到赛马场，梁璐打破沉默道：“你经常给马洗涮么？看你的动作很熟练。我以为你不会亲自动手做这些事。”
赫邵峰收拾好心情道：“马与主人的默契是点滴培养的，能亲自伺候马匹，才能让马喜欢你愿意和你配合与你心灵相通。你的花朵是个异数，脾气那么好的千里驹很难遇上，一会你看看我的追风，除了我和专属马童从不让人近身。”
赫邵峰牵出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大马匹，足足比花朵大了一圈，马蹄都有一个汤碗大。那马一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打着响鼻，左蹄还在地上刨啊刨。
牵近眼前，这匹马光马背就比梁璐还要高一截，只有赫邵峰的高大身躯在它面前才不显得弱势。梁璐忍不住退了一步，离开这马带来的压力感。
赫邵峰笑她：“不能在马儿面前后退，它会觉得你好欺负，以后就不可能骑上它的背了。”
梁璐翻翻白眼：“你留着自己骑吧，又不是我的马。”
赫邵峰却不肯，走上前递给梁璐一块饴糖：“来，和它认识一下。”牵着梁璐的手靠近马儿道：“追风，这是梁璐，我的朋友。”
梁璐尽量把手往前伸，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笑容：“追风，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谁知追风毫不领情，撇开头还往前纵了一下。吓得梁璐花容失色，扔开糖块一个劲后退道：“你不喜欢就算了，不用吓唬我。”
赫邵峰拉回追风的头，俯在马耳悄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你不能欺负她。她很善良，是个好女人。”离开马耳才放开声音：“来，追风，认识一下梁璐。”
追风打了个响鼻表示明白，低头找到梁璐扔下的糖块吃了才抬头俯视梁璐。
赫邵峰道：“过来吧梁璐，它吃了你给的糖块证明还是愿意认识你的。”
梁璐壮着胆子再次走近，这次微侧着身子随时准备逃跑。
赫邵峰又气又好笑，长臂一伸将她搂过来禁锢在怀里：“我在呢，你怕什么？”
梁璐没穿内衣的丰满胸部一下撞贴在赫邵峰肋间，隔着薄薄夏装均能感受到对方温热体温。梁璐忙伸手推，赫邵峰却不舍得放开，只深深凝望梁璐，环紧手臂。梁璐推不开脸一下涨得通红，手绕到身后想拉开赫邵峰的手臂，这点力量对赫邵峰来说相当于挠痒痒。
赫邵峰眸色加深，放开追风缰绳，改为双手环抱将梁璐紧紧拥在怀里，充满弹性的丰盈胸部紧紧慰贴在胸腹间的感觉真让人想发疯，不由加紧力量恨不能将梁璐揉进身体。
感受到赫邵峰越来越坚硬的男性特征抵在小腹，滚烫得令梁璐心慌意乱。不得不承认赫邵峰的魅力让自己情动，此刻该怎么办？挣扎会让他兽性大发么？迎合也不能，难道就在这赛马场坚硬的泥地上？刚刚还看到有马童经过。梁璐不敢往下想，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梁璐只能静静等待对方反应。
赫邵峰紧紧手臂叹了口气声音低哑：“妖女，你诱惑我一整天了，再等我半年好么？赫家子弟十八岁前不能娶妻。”
梁璐再次推开，这次是用上全力。都说到娶妻了，万一赫邵峰当真动心麻烦就惹大了。赫邵峰低下头，发烫的脸在梁璐腮边摩擦，唇贴在耳边低声道：“再让我抱会儿，我喜欢你，必不负你。”
梁璐默然。从没想过要嫁给一个古人，赫邵峰在她心里是有分量，否则也不会任他一次又一次接近，但说到谈婚论嫁就太远了，她要嫁的人是大恒，说好今年年底结婚的……突如其来的思念如此强烈，梁璐突然就放声大哭，大恒，我很想你！
哭声把赫邵峰吓了一跳，急忙放开梁璐：“别哭，别哭，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说着一口一口轻吻掉梁璐的眼泪，握着梁璐的手往自己身上敲：“别哭啊，梁璐，你生气就打我吧，是我不好！”
梁璐哭声更响，把头埋在赫邵峰怀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赫邵峰无奈轻抚她的背：“是是是，我帮你找回家的路，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可以的话把我也带走。”
“你这么大一只我背不动。”
”弄根绳子给你牵着，我在后面自己走。”
很不满的看着又哭又闹的两个连体人，追风长啸一声发泄失落感自个儿沿着赛马道狂奔。
梁璐被惊一下子清醒过来，在赫邵峰衣襟上蹭干眼泪，推开他吸吸鼻子严肃道：“我没诱惑你。”
赫邵峰哭笑不得：“是是是，怪我血气方刚。”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
“是是是，我会让你有这想法的。”
“我害怕追风，它太大了。”
“是是是，我把它饿瘦点再介绍你们认识。”
“我要回家。”
“是是是，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要自己回去。”
赫邵峰不再说话，把花朵牵过来递给梁璐。看着她翻身上马头也不回渐渐走远。
吹了声口哨，追风小跑着来到眼前，赫邵峰跃上马背借着疾驰的快感冲淡心口麻痒麻痒的痛。
此后几天梁璐足不出户在家做赌马计划，赫邵峰也没来打扰，看来双方都需要冷静。
云万里的腿伤逐步好转，经常拿出些药方请葛晴晴去帮他抓药。梁璐惊奇：“你懂医术？”
“不懂。药方是师父给的，什么阶段吃什么药都写好了。”云万里回答得云淡风轻。
又是个惹不得的人物。梁璐叹口气，决定还是出去走走。
去酒楼怕遇上赫邵峰，其它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梁璐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了，在这生活下去要扩大交际圈才行，去哪里交朋友呢？鬼使神差的按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打听找到了蔼若春。
站在大门口望着两尊魔女雕像梁璐有些犹豫，这样找上门去合适吗？不管了，如果人家不愿见以后不来也就行了，跨不出这一步永远没朋友。鼓起勇气请门童进去通报。
等了几分钟门童出来态度恭敬：“夜先生在烟雨亭等你，请随我来。”那天夜色下没看清楚，这蔼若春占地极大装修豪华，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均掩藏在盈盈绿树红花中互不干扰又节约空间，梁璐不由感叹设计园林之人必是大师！转了个弯眼前突然开阔，一片盛开的荷花长满整个池塘，淡香随风扑面。
塘边就有座小亭子，夜羽墨依旧一袭红衫端坐其中。走近看白天光线下的夜羽墨没有夜间那般惊悚，面上虽无血色也不至于像贞子，黑发在背后随意一束，男生女相的五官依然精致美丽。
看到梁璐进亭，夜羽墨微笑起身招呼：“快请坐。早就想上门拜访，却打听不到住所。想不到梁姑娘竟亲自来了。”
梁璐略窘：“在家无聊，信步走着就走到这，夜先生不要嫌我唐突就好。”
夜羽墨倒上茶：“请问梁姑娘名字？还是不要姑娘、先生叫着生疏。”
梁璐放松了些：“请叫我梁璐，我称呼你羽墨，这样可以么？”
“这样最好！我想找你多了解一些苏前辈生平。试着谱曲几次终不能满意，如能了解苏前辈写这首词的背景或许有些突破。”
梁璐回忆了一下道：“苏前辈曾经为官，这首词是他因为与当权的变法者政见不同而被贬，辗转在各地为官时写的。他曾经要求调任到离胞弟较近的地方为官，以求兄弟多多聚会，结果这一愿望没能实现。有一年的中秋，皓月当空，银辉遍地。想起自与胞弟苏辙分别之后转眼已七年未得团聚，此刻面对一轮明月，心潮起伏，于是乘酒兴正酣，挥笔写下了这首词。词前有小序交待了写词的过程：‘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这首词反映了苏前辈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一方面，他怀有远大的政治抱负，当时已四十余岁，身处远离京都地方，政治上很不得意，但他对现实、对理想仍充满了信心；另一方面，由于政治失意，理想不能实现，才能不得施展，而对现实产生一种强烈的不满，滋长了消极避世的思想感情。不过，贯穿始终的却是苏前辈那种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夜羽墨听后良久无言，半响才道：“梁璐，你非凡人。”
“啊，你怎么知道？”梁璐大惊后又大喜。
“一个女子能将苏前辈的胸怀与失意解析得如此透彻非常人所能，羽墨看人甚准。”
梁璐很失望，想说这是高中课本教的。想起另一件事：“《水调歌头》曾有人谱过一曲，苏前辈不甚满意。我碰巧知道曲子，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个参考。”
“稍等，我让下人取琴。”
“不用，我不会弹琴，唱给你听。”梁璐清唱起王菲的《水调歌头》。
曲罢夜羽墨秀眉深锁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女音缘故，我觉得此曲有些深闺婉转幽怨之情，与苏前辈当时心情差异甚远。”
“呵呵，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那天便只说了词。”梁璐开心有人和她有一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