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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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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到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对应该是我父母的人说,这孩子天生残疾。

我苦笑,也许这满是婴儿肥的脸上无法显示出我的笑。

不就是头发白了点,眼睛白了点嘛,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

我慢慢地长大,在温室里长大,温室是电视教给我的一个名词。我喜欢打开电视,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发出的声音,嚣闹得仿佛离我很远,安静时仿佛世界只剩一个我。

我试着用耳朵、鼻子、手,身体除去眼睛以外的所有器官去感知世界。

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电视里传出校园的欢乐,似乎是真的很快乐。于是我对妈妈说我想去上学,妈妈说好。

她没有一点挽留。

她也厌烦了照顾我吧。

家里刚开始是有保姆的,后来就没有了,是因为在我未满一岁期间请的二十三个保姆因害怕而辞职了,从此在家里照顾我的是妈妈。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妈妈给我染了发,带上了隐形眼镜。俗世真是个奇妙的世界,连幻术都无法遮住的颜色在这里被轻而易举地掩住了。

走进所谓的教室,喧吵的声音停了下来,老师嘹亮的声音响起,这是尹洛心同学,请你们好好关照她。

尹,是父亲的姓。洛心,是我的名。

老师拉着我走下去,在陌生的地方,没有方向感的我,在一瞬间,这只温暖的手成了我的方向。

老师停下来,对我说,这是楚依若同学,她以后就是你的同桌。

嗯。我冷漠地应着,用脚试探了一下凳子的方位,坐了下来。椅子很结实也很硬,但它却给了我安全感,至少它不会像沙发一样,坐上去也就陷了下去。

你叫尹洛心?我可以叫你洛心吗?你也可以叫我依若哟。

同桌是个过于开朗的人,她一点都不知道,依若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我的禁忌。

我没有理她,我拿起桌上老师一早就为我准备的课本,用手去感知书上的字、图,课本上的符号在我的脑中复活。

可是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足一分钟就趴下了。

我无法触碰纸质的东西,碰上了就犯困。

课堂上老师在讲什么,我都没听进去。

有时候,我觉得我似乎被囚禁了一样,孤独地活在牢笼里。

甚至我会看到,天空白云间,一座空中楼阁,楼阁里有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孩,她的背后排满一列列整齐的书架,她孤独地坐在书架前的长椅上,翻着放在膝上枯黄的书页,悲伤地看那历尽沧桑的文字。

偶尔,她会抬起头,满怀遐想地看楼阁外的浮云和飞鸟,没有壁栏的楼阁,却没有任何浮云飘入,也没有任何飞鸟飞入。

女孩将最后一本书放回原处,爬下高椅,站到了楼阁的边缘。

脚下是虚渺的白云与苍茫的大地。

眼前是叫不出名的浮云与飞鸟。

女孩向飞鸟伸出手,幼小的飞鸟却扭过身躯,绕过楼阁飞走。

每一只鸟都这样。

女孩笑了笑,幸福快乐地笑着,她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终于飞起来了呢。

会为她悲伤,可是她却笑得很灿烂。

老师说下课,然后我就听见很多椅子摇动的声音,同桌拉着我叫我站起来,我站起来时就已经结束了。我莫名其妙地站着,而身边全都是陌生人开心交谈的声音。

同桌问,洛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厕所呀?

我说好。我想我可以借此知道厕所的方位,我不想做什么都要人帮忙。

当她拉着我上楼又站好时,我听到了许多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瞬间,我才意识到这是女生的厕所,脸红了,我难为情地低下头,希望低压的帽檐能遮住我的尴尬。

过了几分钟,同桌推了推我,说,洛心,到你了。

我回头对她说,你先上吧,我到外面等你。

我按着来时的步伐走出去,为了记住路线,我通常迈的步伐距离几乎一样,这样我就可以不迷失了。

她出来时我对她说,带我去逛逛吧。

她说好。

她搂着我的手,很亲昵地带我走。

走着走着,铃声响了,我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她说,你问的是这铃声?这是上课铃,下一回就是下课铃了,洛心,你不知道吗?还是你以前的学校不是这种铃声?

我说,我没上过学,我们要回去上课了吗?

她干净利落地说,我逃课,反正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我都不想上学了,如果不是法律规定九年义务教育,我早就不上学了。

第一次听见法律这个词,听她的语气,好像法律束缚了许多人的自由。我问,同桌,法律有没有规定父母不准遗弃自己的孩子?

有啊,不过还是有很多父母会遗弃自己的小孩的,他们大多都是因为没有将孩子抚养成人的能力才把孩子遗弃的,不过我想这些父母应该都会很爱自己的孩子的,因为我相信我死去的爸爸妈妈都很爱我,洛心,你父母也是很爱你的哦。

我故意忽视她的话,我说,既然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和谁住?

现在是自己住,因为以前抚养我的亲戚都死了,丢在孤儿院里,那些人也都死了,剩下的那个老院长就叫我搬出来自己住,她呢,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洛心,你也不要靠我太近哦,我是个不详的人,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得善终,……我们回去吧。

她悲伤的声音突然让我好难过,我拉住她,说,你可以尝试一下和我交朋友,反正我现在也没朋友。

她笑着说,算了吧,我不想害你。

我也笑了,说,算了吧,我就想和你做朋友。

她沉默了,许久才拉着我继续走,我知道我们不是在往教室走,因为这不是回去的路线。

走过芬芳,走过操场,听同桌解析校园里的一切。很新奇,这里比家还大,也许我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悲哀地想到,学校又是一个心的牢笼,只不过比家还大而已,现在,就把这个放在心里,什么都别想。

是草地,我的鼻子已经嗅到了草的清香,清澈而细碎的声音。

同桌说,这是校外,洛心,你不会怪我把你带出学校吧?

不会。

太好了,我就知道洛心是个温和的人。

心被触动了,我冷冷地说,我不是,我是个怪物,一个会让人害怕的怪物。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比我怪吗?别人是不了解你才会害怕你,而我,别人了解越深就越害怕我,至少你不会伤害别人,但是我没一次都让人死亡,我最爱的人会在我面前一个个地死去,可是我想死都死不了,像个怪物,对吧。

我沉默,最后转身,说,不管了不了解我都会害怕。

我按着来时的步伐要走回学校。我说的是真的,连我都害怕我自己,更别谈别人会不会害怕我。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洛心,我比你痛苦你知不知道?

我停住脚步,说,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又不熟。

对,没关系。她笑了,笑得很痛,对,没关系,我爱的人的生命都是我亲手结束的,终有一天,你也会死在我手里。

不可能。

这是命,在出生之前就决定了。

无聊,我没心情和你谈这个。我抬脚就走,身后传来她痛苦并疯狂的叫声,这是真的,早就注定了呀,洛心。

今天我是步行到校的,放学后我也是步行回家的。我不担心,反正迷了路,跟在我身后的人会把我带回家的。

没有一步出错。

很安全地到家了。

回到家,我对妈妈说,不用叫人跟着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妈妈说,不可以,洛心,你看不见东西,有人跟着会安全一些,要不然你碰上流氓无赖怎么办?

流氓无赖是什么?

是坏人。

哦,我可以报警呀。

洛心,到时候你就没时间报警了,听妈妈的话,让他们跟着,让爸爸妈妈放心好不好?不然你就别读书了,回家好好呆着。

不要。

第二天来到学校,同桌向我道歉,洛心,昨天我有些失控,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说,昨天我没有生气,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你声音这么冷淡,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说了我没生气!我有点生气地说,我只是想和你撇清关系,楚依若,你听清楚了没?我要和你撇清关系!

良久才听到那令人心碎的声音,为什么?是因为我是个不详的人?洛心,我以为你不介意的……

不,我介意!

呵,在想天里学会的说谎,在现在我已经不感到心痛了。

学会抑制,抑制住一切冲动。

我知道了,尹洛心,我楚依若从来就和你没关系,从来就没有。

我可以抑制住一切冲动,但就是无法抑制住心痛。

依若,这一世,我还可以爱你吗?

一天下来,我都趴着桌子,几乎所有的任课老师都下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头对他们说我没事。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做,唯一的收获就是记下了老师的声音。、

真讽刺呀。

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我的头发染色全褪了,我也懒得再染,就叫妈妈不染我的头发。

老师繁杂的教程很啰嗦,刚开始时觉得很新奇,后来就觉得很无聊,我干脆翘课东走西走,如果迷了路我会把躲在暗处的保镖叫出来,让他们带路。

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好。

很多东西是很热闹的,但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

洛心,为什么有些人明知道会受伤还去爱?

洛心,为什么有些人可以什么都不说?

洛心,人为什么有时候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

……

那一天的凑巧遇到,同桌就一直在哭,我无法拒绝那冰凉的泪,于是我沉默地听着她的哭诉。等她哭累了、问完了,我才问,同桌,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催人泪下的电视剧?

她沉默了很久,才凄苦地说,是啊,这部连续剧太长了,也太真了。

那一天是我送她回家的,听她最后一句话我都害怕她会自杀了,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回家的时候,保镖大叔说,那个女孩大概是失恋了吧,那么小的年纪就谈恋爱,而且又长得不是很好看,不被甩掉才怪。唉,整个人看上去也就那个胎记是个亮点了,长成那样,简直就像是为了突出那个胎记一样。

等他说完,我才不愠不火地说,大叔,请不要随随便便谈论一个人的不足,即使做不到这一点,也请不要在我面前谈论她好吗?

是,是,是。

大叔连说了三个是,可是我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进去,不过他以后都不会在我面前谈论她的事了。

这就够了。

从那一天起,同桌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和我接触。

像是有预谋一样。

每一次都是这样。

可是我每一次无法拒绝。

叫我依若,不要再叫我同桌!

不要。

为什么?

名字不好听。

啊?不会吧?我觉得很好听呀,很多人都这样认为的。要是你不喜欢,那就换一个好了,嗯……有了,我以前的名字叫楚爱,你叫我小爱好了。

小爱?我喃着这两个字,轻得仿如恋人的呼吸。

她嘿嘿地笑了几声后说,很奇怪对吧?这个名字与事实相违,不然我也不会改名字。

我沉默了很久,才叫道,楚依若。

过了很久,她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楚依若。

依若!她语气不善地叫道。

不要。

依若!

不要。

算了。她又沉默了良久,我能感觉到她这段时间里都在盯着我。

对不起。她说。

我皱眉,问,为什么?

没什么。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不过,句台词已经很老了。

初三学期开始的时候,班上转来了一个学生,他的名字,叫铁崖。

这是依若打听回来的,她靠着我,用近似撒娇的语气对我说,洛心,不要去看他好不好?要是你被他吸引了我怎么办?

我轻轻地拉开她,反问,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他长得那么帅,而且他也很……

很什么?

没什么。洛心,你不准爱上他,绝对不可以!

她很坚决,我笑了笑,说,我们才十五岁,谈情说爱也太早了吧?

她说,不早了,这个情况不同。

下课时,那个转校生走过来,才刚刚开口叫我,依若就猛地站起来,用生硬的语气说,洛心,我们去上厕所。

我不去……我还是被她拉走了。

上楼梯的时候,依若说,洛心,不准太接近他。

我说,得了,你这个样子就像是吃醋的小媳妇或者是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

阴森森的声音传来,你说我是野兽?

放学后依若陪我回家。

走到路口的时候,依若不耐烦地向我抱怨,洛心,早知道你家这么远,我就不陪你步行回家了。

我奇怪地问,我们同路,而且你家比我家远,你每天上学怎么就不说远?

啊?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同路的?

以前我有送你回家过呀。

这样呀。她干笑几声,说,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我先赶回家了,明天见。

明天见。

等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开始走回家。突然有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我记得那个味道,是铁崖。

我问,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他无辜地说,没办法呀,谁叫某些人守你守得那么紧?想和你说说话都不行。

我无奈,最后挽起一丝苦笑,铁崖,该说你固执还是说你傻呢?居然去挑战轮回。

他抓起我的手,说,我才不要忘记你。

我拍掉他的手,说,你知不知道这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先不说是否会成功,挑战轮回灵气可是会消耗完的呀,成功的话……

你担心啦?

谁担心你?我生气地扭过头,我很担心他,可是他老是做出让我担心的蠢事,我怎么能不生气?

用三世的禁锢换取三世的记忆,我觉得很值得,况且,我又没有灵气,我才不担心失败后会怎样。

没有灵气?

对呀,洛心,我只有三世的时间,在这三世中,我一定会让你的头发恢复原来的绿色。

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是绿色的?我奇怪地问。记忆中我只和依若说过,但估计她在转身时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铁崖支吾半天才说,不告诉你。

实在拿他没办法,我也不想说太多,我问,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好啊!他重新抓住我的手,开心得像个孩子。

爸爸妈妈都很喜欢铁崖,从他们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

铁崖走之前对我说,洛心,依若也为你挑战过轮回,但她失败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每次说她很好看的时候,她都会很黯淡地对我说她很丑了。

都明白了。

铁崖走后,爸爸对我说,洛心,明天起你就别去上学了,现在……不是很安全。

很想撇开那烦乱的关系,但是心里舍不得,所以我说,不要,我要去上学。

爸爸就没再说什么。

放学的时候,依若拉着我离开学校,她对我说,洛心,你家那么远,我们去坐公车好不好?我家比较远,到你家路口的时候,我再叫你下车好不好?

不好。我摇头,说,我没坐过什么公车,我也没钱,而且走路回家可以当作散步呀。

不要啦,走路回去很累哦,车来了,我们快上车。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上了公车,一上车车就开了,我没机会反驳了,也就随着她站着。

车上没空位,依若为此不满地嘀咕了几句,就拉着我站好。旁边的车窗开得很大,吹进来的风很舒服。

车开了几分钟,停下来的时候依若突然叫道,哇,好多人上车哦,洛心,抓好我的手,可能等一下会有点挤,小心会被摸钱哦。

她的手随着她说的话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钱。我小声地嘀咕着,不知道在这嘈杂的车厢里她有没有听到我这句话。

像是河流一样,很多人上了车,我不禁往依若身边缩了缩。车开的时候,依若的手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松开了,人流也动了起来,把我狠狠地挤掉了。

我喊着依若的名字,耳边嘈杂的声音已经掩盖了我的呼喊,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呼喊,喊到最后,我哭了。

我的手心已经没了这个世界的方向。

车子一站一站地停,人也一站一站地少,耳边清净了,我大声地叫着依若。

没有回响。

她已经下车了,也许已经到家了。

她还是把我忘了,老是把我忘在某个地方,忘记把我带走。

车上的空位已经很多了,我摸索着坐下,车还是一站一站地停,但已经没有人上车了。天也许已经很黑很黑了,因为我已经饿了。

耳边唯一的声音是工车上的站点提示声音。

可是这能指示我的方向吗?

我不断地抹掉眼泪,可是眼睛就是不听话,眼睛都擦得辣辣的。

怪谁?就怪你不听话,谁叫你不停地掉眼泪,辣到痛了吧?

车停了,但这回没有了提示声音。一个人走到我面前,他问,小妹妹,现在大叔要下班了,车也不开了,你也该瞎扯了吧?咦,你怎么哭了?

我擦了刚落下的泪,声音扭曲得陌生,我要回家。

那个大叔慌了,你先别哭,告诉大叔你家在哪里,大叔送你回去。

我摇头,泪落。我说,我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你家是那一站吧?

我摇头。

那个大叔彻底无语了。

当爸爸妈妈来那个大叔的公司接我时,我一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就朝着那个声音扑去,很温暖。

当时我泪流满面。

回到家,沉默够久的爸爸终于说出一句话,洛心,明天爸爸就帮你办退学手续,以后你就呆在家里……

我不要。我固执地拒绝。

洛心……

好了,洛心饿了吧?妈妈这就去热菜,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好。我笑着点点头。

吃过饭,爸爸又旧事重提,洛心,明天就……

我不要呆在家里。我固执地再一次拒绝他,我要去上学,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

爸爸说,这里有担心你的父母!

妈妈也跟着劝,洛心,你一个女孩子,眼睛又看不见,你还是回来让妈妈照顾,这样爸爸妈妈会比较放心。再说了,像今天发生的事,要是你失踪了我们怎么办?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可就不单只是失踪,要是被绑架……唉,你还是退学吧,听妈妈的话,把学退了好不好?

我垂着头,然后摇了摇头。我说,不,就算你们把退学手续办了,我还是会找机会去学校的,就算你们把门锁好了,我也会从窗户跳下去,然后跑去学校。妈妈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我吧?

洛心……

妈妈止住爸爸的话语,问,洛心,你不肯离开学校是不是因为昨天来的那个男生?

我摇头,说,不是。

那是因为谁?

因为朋友,因为……有依若。

楚依若?洛心,她差一点就把你弄丢了,你叫我们怎么放心你们来往?

这是一个意外。

洛心……

我不要呆在家里,我要上学。

好,爸爸说,你要上学也可以,但明天起,你上学放学都会有司机接送,否则你就不要去上学。

我笑了,我说,谢谢爸爸。

见到依若的时候,依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没事,昨天人好多哦,我一不小心就松手了,你被别人挤得看不见,我怎么叫你也不见你回答,到你家的时候我想你一定下车了,所以我就直接回家了。洛心,你不会怪我那个时候松手吧?

我摇头,笑着说,怎么会呢?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现在比任何人都好。放学后我们还坐车回去吗?我保证这一回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我想,还是不要吧,家里已经派车来接我了,以后我都不能走路回去也不能做公交车回去了。我尴尬地说。

那我怎么办?你要把我抛下呀?

不是,要不你和我一起坐车回去好了,我到家了再叫司机送你回家。

说定了哦,不许反悔。

我笑了,说,好。

放学后走出学校,一位大叔把我领到一部车子面前。我听到依若开心地夸赞这部车子,也许这部车子真的很漂亮吧。

我笑笑,伸手去摸索想要打开车门,却怎么也找不倒车扣,依若突然抓住我的手,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知道车门开了,我笑着指指车,说,依若,快进去吧,我们要走了。

我们坐进去,关好车门,车开了。

车开了几分钟后,我感觉依若一直在看着我,于是我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依若不语,她拿掉我的帽子,过不久,她的手抚上我的脸,她哭着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抱住我,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感觉到她的哭泣,心也不停地痛。

不想她哭,却找不到安慰的理由。我蹩脚地安慰她,依若,别哭了,你哭了我会很难过的。

她松开我,说,好,我不哭。洛心,对不起,昨晚你回家一定很辛苦对不对?洛心,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我不是没事了吗?你不用道歉的,笑一个好不好?

嗯。洛心,你家到了。

到了呀?把帽子还我吧。

好。

她没有把帽子还到我手上,而是替我戴好帽子,并帮我打开了车门。

下车的时候,我对司机大叔说,司机大叔,麻烦你帮我送我同学回家,谢谢。依若,再见。

我关好车门,保镖大叔领着我回家,没有了固定路线,我无法独立回家。

感觉自己,非常地失败。

我问依若?今天是开学的第几周?

依若说,第四周的星期三。你呀,老是这样没有时间观念,亏得老师一直在强调要惜时,你根本就是在虚度年华!

一块冰冷的东西抵上我的唇,我一愣,问,什么东西?

依若说,苹果呀,快张开嘴巴。

我乖乖地张开嘴,依若把苹果块塞进我嘴里,苹果甜甜的,比以往吃过的都还要甜。

像这样的日子还能停留多久呢?

我希望是生生世世。

被切成块的苹果不断地送到我嘴里,我怀疑了,我问,依若,你有吃苹果了吗?

我,我有吃呀,不过动作太快,你察觉不出来而已。

我突然听到铁崖在叫我,依若却突然站起来说,洛心,我们去上厕所。

好。我刚站起来,铁崖就马上把我按下来坐好,他说,不准去!

依若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们连上个厕所都不行吗?

你可以去,但洛心没必要去。楚依若,你霸占洛心这么久,也该把她还我了吧?

什么叫还给你?洛心她又不是你的!

她也不是你的!铁崖凑近我耳边低声说,你答应过我的,上一世你没有实现你的诺言,这一世也该实现诺言了吧?

汗,他还记得呀。我着急地低声回应他,那时是哄你的,你没必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别再怪我固执,我的固执全是因为你。

我慌了,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赶紧找依若,依若……

依若生硬地打断我的话,洛心,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选我还是选他?

我……

当然是选我啦。铁崖亲昵地楼住我的脖子,得意地说,洛心肯定选我。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依若非常地生气。

上课铃响了,我很感激这并不是很好听的铃声及时地帮我解决了这尴尬的局面。

过不久,依若将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我开出来用手触摸,上面写着:洛心,你好像答应了铁崖什么事?

我摸来一只笔,找了个空白的地方写上:是,我是有答应他一见事。

纸条很快就传回来了:什么事?

我沉默很久,依若重新拿回纸条,但很快就传了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无奈地拿笔写上:我答应他要做他的女人。

纸条重新回到我手上,每一个字从指间传递到脑里,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痛:你会实现这个诺言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头脑里已经乱成一团麻,想抽丝剥茧,结果才轻轻扯出一根线,就痛苦万分。

依若问: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我说:很久了,记不清了。

依若沉默,我也沉默,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乱,有好多好多的事都好模糊,怎么也记不起来怎么也记不起来,我经常强迫自己不去想自己还有一段空白的过去,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察由要杀我,为什么我会多出一个女儿,铁崖曾经又是我什么人。一切都如影子一般黑,每一个细节都被隐藏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了。

好像有很多人要杀我,又好像有很多人因我而死。

总会记起来的。察由这样说,昕涵也这样说,到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记起这段空白的过去?到那个时候我是不是会彻底地忘记依若?

会吗?

当我是一个星术师时,我感觉我可以掌握所有人的命运,既然如此,那我的命运又掌握在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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