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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酒楼风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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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刻,平日里,云凤楼定当已经高朋满座。而今日,大堂内的客人寥寥无几。酒楼的负责人此刻正趴在一张空桌上唉声叹气,“唉,这邹先生一走,生意果真差了一截,着实无趣得紧啊!”

“郭姑娘,这邹先生何时回来啊?”坐在隔壁一桌的客人听闻小凌寒的苦恼,也跟着期盼起来。隔着身旁的同伴叫道:“走了怎也不说一声?上回的故事还未听完呢!”

小凌寒赔罪似地笑笑,自己心里也没个谱,若是邹先生早说了何时会回来,她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这下倒好,个个询问起来,叫她如何一一作答?那人见小凌寒不说话,心里落了空,徘徊着今后是否还来这酒楼。

小凌寒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心底担心的事似乎就要发生了。于是使劲想办法留住客人,欲起身间,安顺抢先一步停在那人面前,端着托盘,将一道菜放到他桌上,“客官,您的菜。”

那人盯着安顺将菜摆在桌上紧紧不放,似是着了魔。安顺提醒道:“这是小店新出的菜式,免费供人品尝,您请慢用。”语毕,便提着盘子走近小凌寒的身侧,与其相望一眼。她又将目光投向原处,垂涎欲滴。那人已拿起筷子跃跃欲试,两眼放光,表情可想而知。小凌寒从闻到菜香起,就已开始觊觎,只不过她是楼里的老板娘,定不能在此丢人现眼。

望着享受美食的客官,小凌寒早已忘了先前的忧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安顺,你怎么帮着端菜?”

安顺低下头,怯怯地说道:“那、那个……”小凌寒见他如此,便知他又犯了事,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正要询问,小二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冲着安顺道:“安顺,楼上的菜送去没?”

安顺不说话,小凌寒看了他俩一眼,随即想到先前的一幕,心想不妙,赶紧问那小二:“那菜是楼上哪位客人的?”

小二道:“是‘紫云间’的县太爷。”

果然……

小凌寒望了眼那桌的客人,片刻功夫,盘中已空空如也。心想是怎么回事,阿善不是准备了荷叶包肉作为今日的新菜式?那刚才的那盘又算什么?难道还有一道不成?“那道新菜可是阿善亲手做的?”小凌寒拉着小二的袖子问道。小二立即点头,不像有假,“我先前内急,碰巧遇见安顺,就让他代为上菜,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小凌寒叹了口气,点头道:“安顺上错了桌,你让阿善再做一道吧。”小凌寒想,前头安顺许是为了替自己解围,才会用那道菜搪塞客人,可却又因此误了上菜的程序,若是叫楼上的人知道了,不知要如何应付。仔细回想一下,想必那道菜是阿善另外准备的,因为在小凌寒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听阿善向她报表。

事后才得知,阿善临时更改了新菜式,就因为她俩曾在厨房的对话,令阿善心有余悸。因而,千辛万苦弄来的荷叶,经过精心烹制,在小凌寒尝过之后,并未送到“紫云间”,而向大众推出。这样一来,云凤楼确实是生意蒸蒸日上了,而那一份心思,再也没有人知道。

小二回去传话,叫阿善再准备一份送去楼上。安顺则盯着她,等待她的责骂。可小凌寒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心知安顺这么做是为了她不在客人面前难堪,不曾怪他。

“安顺,谢谢你。”她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意安顺不必自责。安顺愣了一瞬,复又笑看着她,摇头道:“不,这是安顺应做的,邹先生走了,大小姐还有安顺,还有阿善姑娘,若是大小姐不开心,安顺也会不开心。”原来自己的多愁善感又让身边的人担心了。“安顺说的对,今后即使没有邹先生,酒楼的生意也会好起来,寒儿再也不烦恼了,因为寒儿还有安顺!”她仰起头,看着安顺,“安顺,我会很快长大,不再让你们担心。”小凌寒以为自己还小,所以时时令人担忧,却不知被人担忧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自己还在那人心上。

安顺在她头顶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眼看就要乱成一团,被小凌寒一把抓住,“好了好了,头发乱了又该重新梳了。”安顺一听,急忙收回大手,“安顺帮大小姐梳!”话一出口,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徒留一片宁静。半饷,小凌寒“噗哧”笑道:“哈哈!安顺就喜欢逗寒儿,一个大男人怎可沦落到为我这个黄毛丫头梳辫子?真不害臊!”

安顺红透了脸颊,觉得自己被误解了,却又不好反驳,开始嫌自己嘴笨,说不来话。小凌寒见他双颊红得似要滴血,便不再打趣,止住笑意道:“好啦,寒儿开玩笑的,安顺千万别当真,安顺可是寒儿心目中的大英雄!”

“那大小姐可会嫌弃安顺?”安顺犹豫不决地问道。“怎会?除非安顺嫌弃寒儿了,否则……”安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小凌寒瞪大双眼,含着笑意。安顺放开了她,说:“安顺永远不会嫌弃大小姐,永远……”他说得很轻,小凌寒隐约能听到。其实无关声响与否,只要他们各自心知肚明即可。这大概就是亲人之间的感应吧。

见气氛有些凝重,小凌寒极不习惯,于是岔开话题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安顺回道:“三月初十。”

她低着头,沉思道:“已经这么快了啊……”复又抬眸,问道:“书院招收进展如何了?”安顺道:“与往年一样,学子不断而来。”

“那爹爹那边可否需要帮忙?”

“平日里二夫人和二小姐还有安顺一起帮着,大小姐无须担心。”果然,爹爹身边还有珍珠和雪姨,看来又是自己多虑了。“夫子曾经交代,说大小姐整日奔波于酒楼,书院的事不能再让你跟着一起忙了,倘若得空,倒是可以回去帮着打打杂。”

经昨日回家,小凌寒得知爹爹的心意,早已将长年累月的心结打开,一心开始打理云凤楼的生意。

“爹爹近些年身子微恙,你和家里人多担待些,今后我忙完楼里的事就会回去。”

“嗯!”安顺重重地点头,无比开心。

“好了,你也该饿了,赶紧吃些东西吧。”

“安顺不饿。”刚说完,肚子便不争气地打起鼓来,小凌寒没好气地看着他,说:“是谁说不饿的?”安顺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难以狡辩。“那大小姐呢?”

“先前在阿善那里尝了新菜,饱了。”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一脸满足。可这心里还是想得紧,阿善的菜是永远吃不完的,而她郭凌寒也是吃不饱的,只是这一会儿,她仍须照顾生意,哪来的闲工夫大快朵颐!

“哦。”安顺默默地点了头,准备打道回府,却被身后的小凌寒一把抓住,“你这是去哪?”

“大小姐不是让安顺回家吃饭么?”安顺歪着头,不解道。小凌寒一听,当下一个趔趄,“真是拿你没办法!这里是酒楼,不坐下来吃现成的,难道还回家自己做不成!”安顺没想那么多,全以为回家才有饭吃。

“还不坐下来?”小凌寒问道。

安顺乖乖地坐下,小凌寒又问:“想吃什么自己点,回头账算我头上。”

“安顺听大小姐的。”他抬起头,盯着她。小凌寒眉头紧蹙,只好帮他点了几个小菜,幸好知道安顺的口味,否则还真难以下手。

虽说是酒楼的老板娘,今日却一点不忙活,得闲还能看着安顺用膳,仿佛无比惬意。实际上,小凌寒的内心一直痛苦着,因为那美食并不是送往自己的腹中。许久,安顺抬眼便见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盘中餐,明白了一二,将一块红烧肉夹到她面前,小凌寒不曾放过,一口吞了下去。回味无穷之后,才醒悟过来这是属于安顺的午膳,一脸苦笑。

安顺并不在意,继续埋头吃饭。正在这时,小二的声音响起:“朱大人慢走!”小凌寒闻声回头,望见小二领着风尘仆仆的县令大人踱向大门外,看那架势,似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可是县太爷的身后并未出现另外二人。

小凌寒起身,走到小二身后,小二送完朱大人,回过身,看到小凌寒处在那儿,着实吓了一跳,“哦哟妈呀!小姑奶奶,您真是吓死我了!”

小凌寒抱歉地笑笑,随即吃力地弯下腰,低声问:“那两个人怎么没跟着县太爷走?”

小二说:“小的只是负责端茶送水,又怎会知道?”他一脸为难,顿了顿又道:“不过以我看来,县太爷行色匆匆,怕是想起有要事处理,所以先行一步罢了。咦?姑娘何时起关心县太爷的事了?”

小凌寒一脸心虚,其实是不想见到楼上那个疯子,想他怎么还不走!可又不好说出来,只能吩咐小二不许多问,赶紧去做事。

小二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离开了。这会儿,安顺也已经用膳完毕,准备和小凌寒道别。小凌寒正要送他出去,却被楼上的嚷嚷声拉了回来。

听这声音,似有几分熟悉,刚踏出门槛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安顺也跟着进屋,瞧见小二正从楼梯奔下来,慌张道:“姑、姑娘!不好了!”

未等小二解释,小凌寒率先波澜不惊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恶意闹事?”想着刚才的声音,心中早已猜到几分。

小二点头,心想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啊!

“走!上去看看!本姑娘倒是想见识见识,谁敢在我云凤楼里闹事!”说完,昂首挺胸上楼而去。

推开“紫云间”的木质门,果不其然,里头坐着的正是县太爷的公子朱明轩以及那个疯子,叫什么来着?小凌寒一时想不起。身旁还站着两个小厮,似是服侍的下人,年龄还比他们小一些。

“这位客官,不知小店是否有所怠慢,惹怒了您?”小凌寒一脸恭敬地笑看着他,以客为尊。

莫秦煜见她出面,“腾”地站起来,举起面前的一盘菜,质问道:“原来远近驰名的云凤楼也不过如此,做的菜连猪都不会吃!”

“客官何出此言?”小凌寒听他如此口出狂言,虽有千万颗心想骂他,却只好笑脸迎和。

“这菜色泽暗淡,味咸肥腻,而且火候不够,肉上尚有血丝,什么新菜式,原来是欺骗群众,江南第一楼更是徒有虚名!”

小凌寒再也听不下去,上前从他手中抢过盘子,“你胡说!”她相信阿善,阿善做的菜绝对不会有问题!一定是他故意找茬!

“你不相信?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尝尝。”

小凌寒犹豫地放下盘子,怒视着他,“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

“本少爷问心无愧!”他得意地看着她,等待好戏上演。

小凌寒拿过小二递来的新筷子,准备尝菜,表面泰然自若,内心却在犹豫。她的确看到了这道菜的色泽,确如莫秦煜所说,但她不相信这道菜出自阿善之手,厨房里又不止阿善一个厨子,而且这道菜虽与堂前见到的一致,可这香气非属一样,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着,她尝了一口,嚼了两下,味蕾感受之下,开始有了一些眉目,她笑了。

身旁的人见她一笑,反而沉重起来,不明白这笑中含义。

“怎么样?本少爷没冤枉你吧?”莫秦煜强装正义道。

“没错!冤枉我的另有其人!”小凌寒肯定地说道。

“怎么?你这是在推卸责任还是责怪本少爷冤枉了好人?”莫秦煜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他本想以此逗逗她,以解自己心头之气,可这丫头似乎并不好惹,还尝出了菜有问题,她虽没有当众讲出来,但那表情,不容否认。不过,莫秦煜可是极其要面子的人,莫不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丢了脸,“好了好了,本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件事就算了,算我吃亏!”

“不行!”怎知小凌寒不想就此息事宁人,“这件事情关乎云凤楼几十年的声誉,绝不能就此罢休!”

“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顺见他们二人剑拔弩张,怕会惹出事来,不安道。

“安顺,你说如果有人在菜里动了手脚,企图害人性命,还是朝廷官员,该怎么办?”小凌寒看着莫秦煜,问安顺。

“安顺觉得应该报官,然后把他关入大牢!”

“好,那我们去报官吧!”小凌寒拖着安顺欲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喂!”

“怎么?这位客官觉得是否还有不妥之处?”小凌寒笑眯着眼,透露着丝丝危险。

“别去报官!”

“客官可是怕上公堂作证?还是觉得我们证据不足?或者可以制造一些伪证?为了小店,我觉得未尝不可。”

“肥婆!你够了没!不就是在你菜里放了些东西,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么!”莫秦煜重击桌子,杯盘相碰间,清脆响亮,其中还有一部分散落在地,摔成碎片。

小凌寒看着这狼藉的一片,心疼不已,气不打一处来,“哼!终于承认了是吧!”她撇下安顺,快步走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没想到你仪表楚楚,心肠竟是这般歹毒,陷害酒楼不说,还诋毁阿善做的菜!说!你到底居心何在!”说着,还捡起地上的碎盘子指着他,莫秦煜始料未及她还有这一招,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窗棂,无路可退,“喂!肥婆,你不要乱来啊!”

“我乱来?不想想是谁先乱来的!”她吼向他,满目怒火,“你怎可如此卑鄙!”

“喂!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赶紧把她拉开?”莫秦煜向其他人求救,站在一旁的小厮却是无能为力,一见到小凌寒的气势便是寒意连连,不敢靠近,何况她的手里还有“武器”。

“郭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表弟年幼,并非存心,大家相识一场,你就放过他吧!”朱明轩怕后果不堪设想,便劝道。

“并非存心?我看是有意而为之!他差点就毁了阿善的名声,你知不知道!”小凌寒气道。

“阿善?你说的可是钱从善,钱姑娘?”朱明轩好似期待又疑惑地看着小凌寒。小凌寒心想不妙,答应过阿善绝不能说出她就在这里,可是刚才一急,这又该作何解释?“不,你听错了,阿善怎么可能在这里?”她“呵呵”笑道,一看就在撒谎。

她脸朝着朱明轩,手抵着莫秦煜,莫秦煜见她分神,立马抓住她的手腕,欲夺过瓷片,怎料小凌寒反应速度,猛又回过神,与他纠缠,一来一回间,瓷片从她手里滑过,掉落窗外。两人瞬间愣住,随后听到破碎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哎哟!是谁这么缺德!拿瓷片砸人啊!都流血了哟!”

莫秦煜推开小凌寒,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而小凌寒想也没想,立刻夺门而出,冲下楼,奔出酒楼,来到大街上,远远望见一群人围着,在看热闹。小凌寒喘着粗气,拨开人群,见到人群中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手里拎着两条鱼,头上的鲜血汨汨流淌,沿着脸颊滴落在地。

小凌寒奔上去,全然不顾少年满身鱼腥臭,焦急道:“喂!你要不要紧?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倒是小凌寒,与他对视之后,身子一阵颤抖。他的眼神透着寒气,令人不寒而栗。少年顶多与莫秦煜一般大小,可他眼底的色彩却是灰暗的,而且深不见底。

小凌寒愣在当场,而受害者早已走出人群,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凌寒才如梦初醒。快步追了上去,抓住他又脏又黑的衣衫一角,“你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去看看大夫吧!医药费由我来付,就当是赔罪。”

少年沉默不语,小凌寒紧紧地抓住他,似要等他回答愿意才善罢甘休。半饷,少年转过身子,将她的手慢慢地掰开,小凌寒用了几分力,他就用了几分力,两人相持不下,同样固若磐石。最后,少年缓缓开口道:“我不想污了小姐的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同其余生长期的男孩一样,声线沙沙的,可是他的又有些与众不同,仿佛能够让人听上瘾。

小凌寒没料到他是这个意思,便摇头道:“我从不嫌弃任何人,佛祖说‘众生平等’,人亦不分贫富贵贱,又怎会嫌你脏了我的手?你家里是卖鱼的吧,所以腥气在身也是在所难免的。”

少年垂下手,拎起手里的鱼看了眼,又看了眼面前的少女,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凌寒见他似有为难,不打算再问下去,把他拉进酒楼,朝堂里喊道:“安顺!快拿金创药来!再打一盆热水!”

少年被莫名其妙拖了来,又被按坐在凳上,幸好酒楼的客人早已散去,才不会被他身上的臭味熏走。安顺很快便从掌柜那里拿来了金创药,这些金创药都是平日里打杂的伙计需要的,所以还备了许多,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处,算他幸运。

不久,小二从后院打来了热水。小凌寒先给自己净了手,随即又拧干帕子为他擦去已经凝固的血迹。耽误了一阵子,血没流得那般急了,就怕再不赶紧清洁下,受了感染,就难办了。

“我现在只能给你做做简单的清洗,上些金创药止住血,回头还得去看大夫。要是怕大夫不好找,我给你推荐‘仁心堂’的方大夫,她为人老实,不爱弄虚作假,你上她那儿,定会没事的!”小凌寒拿干净的丝绢为他简单得包扎了一下伤口,“口子不大,这几天暂时别去鱼摊了,免得受感染,要注意休息。”小凌寒嘱托了许多,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得进去。

“好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小凌寒站到他面前,紧盯着他,关心道。而少年始终迷茫地看着前方,不曾理睬她。

“要不我直接让人送你去方大夫哪儿吧?”小凌寒怕他被伤得不轻,提议道。怎知那少年“腾”地站起来,好似没事人一样,拎起自己的鱼大步离开。见他步履稳健,心想许是没什么大碍,便任由他去,终归是自己犯了事,至此也已仁至义尽了。

“哼哼,折腾了半天,人家不见得会领你的情。”莫秦煜倚靠着柜台,竟已看了许久,不曾离去。

小凌寒收拾完残局,并不打算理睬他。她将金创药交给徐掌柜,与他擦身而过。受到冷落的莫秦煜气从心来,“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你也算是客?”小凌寒睥睨着他道,“我倒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刁钻的客人!”一想到他先前做的事,小凌寒就怒火中烧。

“你!”莫秦煜恶狠狠地指着她,小凌寒回瞪他,不甘示弱。莫秦煜自知理亏在先,于是收回手指握拳垂下,“明轩,我们走!”

“不、送!”小凌寒咬牙道,恨不得他们赶紧离开,最好再也不要出现!莫秦煜挥袖转身,脚步一跨出门槛,而朱明轩始终站在门内,徘徊不去,看着小凌寒欲言又止,小凌寒知他还惦念着先前的事,但她答应了阿善,绝不透露一丝一毫有关阿善的行踪!只好狠下心说道:“阿善和他爹去了京城做生意,大概一年后才会回来。”

“京城?何时的事情?”

“去年秋末。”

“那你刚才说阿善的菜……竟是我听错了?”朱明轩仍抱着一丝希望问她。

“这个世上又不只一个阿善,只是巧合罢了。”

“原来如此。”他低吟道。

“有缘自会相见。”小凌寒意味深长地说道。

“明轩,走吧!”是啊,朱明轩,听你表弟的话,赶紧走吧!我快编不下去啦!小凌寒心底叫嚣着。难得与那个疯子也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那好,郭姑娘,改日再见。”书生就是书生,临别时还不忘作揖。小凌寒挥了挥手,说了句“好,改日再见”,实则是并不情愿。

待人走远,小凌寒回到楼里,转身便发现阿善正躲在隐处,叹口气走到她跟前,问道:“后悔没去见他么?”

阿善摇头。

小凌寒问道:“你这般偷眼瞧他,怎就不觉得难受?”

阿善深情款款道:“虽说难受不假,可也甚是甜蜜,知道他也念着我,这就够了。”

“我算是见识到你们之间的情意了!你不会怪我骗他你去了京城吧?”

“怎会?我还真怕你说漏了嘴!”

“我已经十分小心了,难道你不怕他去京城找你?”小凌寒略微担忧道。

“京城之大,他又怎会找到我?”

“也是,朱明轩不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你个小傻子帮人治伤却惹来冷眼,你说你傻不傻!”阿善顺了自己心意,这下又来逗弄小凌寒。小凌寒一想到那个少年,不禁心寒道:“我只想着救人为自己赎罪,顾不得那么多。”

“所以说你傻咯,我猜你准是和安顺待久了才会如此!”

“咦?你们在说我么?”安顺出现在她二人之间,着实吓人一跳。

“不,我们在说凌寒这个傻丫头,救人还不得待见,呵呵!”阿善捂嘴笑道,笑声媚人。

“原来是在说西村的景元啊!”安顺恍然大悟道。

“他就是西村的景元!?”小凌寒与阿善双双惊讶道。

安顺愣愣地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俩。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而小凌寒的探知欲相当浓烈。原来他就是西村的景元!

究竟谁是西村的景元?好像他的名头来之不小。在杭州城里,无人不知西村住着一个名叫“景元”的少年,听说在他出生之时,天际遍布红光,为不祥之兆,而他的母亲更是妖孽所化,他们母子二人受尽世人白眼。

小凌寒也曾听闻这样的故事,但她并不恐惧,反而一直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够遇到真人。而这一天,就在白日里实现了,她不是在做梦,致使这一夜兴奋得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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