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欲`火焚身（下）（1 / 1）

连城璧的身子僵了一瞬，他只是由她指挥者他，他没有抗拒，但他也不敢拥抱夕伤若，他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事实，因为此刻连他自己也没有勇气确定。一个思想和年龄都对不上的人，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证实他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万一认错了人，该怎么办？万一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该怎么办？万一真的对不起乐柔，该怎么办？可是就算如今一切的万一都不会发生，就算她真的是乐柔，但她想不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伤若她现在又是有着何种心情，来作出这样的牺牲？她还什么都不能认同，她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但仅仅是为了要救他，她就愿意作出这样的牺牲，她的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很委屈。一个姑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少的挣扎和勇气？

“所以，你现在只是夕伤若，你只是为了要救我，才愿意牺牲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我爱着乐柔，明知道，我只爱她，你还要委屈自己这么做。我不会答应的，我既然不会答应慕容雪影，自然也不能答应你。我不想被她利用和控制，可我也不想毁了你的清白，让你难过。”连城璧艰难地说着话，他呼吸沉重，似乎喘息也很费力，他几乎有些目眩神迷，恍恍惚惚。只是伤若身上的冰凉，却叫他稍微好过一些。

“城璧，答应我吧，我不是想取代乐柔，我知道我取代不了她，可是我不能见得你这样。中了这个毒，你很辛苦，没有女子帮你解毒，你会死的。那慕容雪影也说过了，你不快解毒，会死的。我不舍得你死，我不要你死，因为，因为我爱你，我不要你死。”伤若流着泪，说着，说完她吻上了连城璧的唇。

连城璧听到伤若说爱他，他心里很激动，激动得几乎要流泪，她爱他，她终于爱上了他。可是她只是以夕伤若的身份和感情爱上了他，她不知道她就是乐柔，她不是以乐柔的情感在爱他。他温柔地迎合她的唇，他亲吻她，她的嘴唇柔软芬芳，她的口中湿润甘甜，而他只是觉得口中很干涩，亲吻她，在她口中索取，如遇到了甘泉，让人止渴，确实让他觉得好过一些。可是他却吻到了她唇边的泪，他知道，即使她愿意，她心里也很委屈。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她，因为她很惊慌，她很无措。

连城璧只是轻轻拥住了伤若的身体，他还是在压制着他的欲望，他不再亲吻她，他只是呼呼喘着粗气，他尽力在调整着他的气息，他只是轻轻拥着她的身体，让她躺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因为她也在颤抖，可能是因为手足无措，也可能是因为夜晚的寒冷。曾几何时，他曾想过，如果不要让伤若想起她就是乐柔，只要她能爱上他，就可以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目的是实现了，可是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城璧知道，伤若一直为他和乐柔之间的感情所感动着，如果让她这样取代乐柔，她一定不会答应的。遇到今天的事情，才知道，爱，不是爱上就可以的，爱的路上，依旧千沟万壑，依旧有很多跨越不了的鸿沟，他必须等待。

伤若躺在连城璧的怀抱里，她的头贴在他胸口，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感受到他口中不断艰难地吞咽，听到他快而凌乱的心跳。她也能感觉到他火烫的身体，燃烧着，火热着，他的火热却能让她感到温暖。如今几近初秋，深夜凌晨，伤若都会觉得很冷，这个石屋没有一点点温度，她本就很冷，如今他火烫的身子倒是叫她觉得温暖踏实。可是他在颤抖，他已经浑身汗涔涔，晶莹的汗珠从他的肌理渗出，带着一种湿漉漉的诱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她已经准备献出自己，她已经告诉她，她爱他，她不后悔，可是他为什么还在忍耐，还在折磨自己？难道他真的是忘不了乐柔，难道他真的可以为了乐柔连命都不要了？还是他根本看不上她，对她不屑？

他口中轻微的呻·吟，应该是火热难耐，可没等伤若开口说话，连城璧却断断续续地说道：“面对这样的我，你会害怕对吧？如果我今天得到了你，你会怎么做？你还会留下来吗？以后你还会见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乐柔的爱，变得不堪一击？没错，我只爱乐柔，我不会碰其他的女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无法证实，无法让你相信，也无法让你想起，所以，所以尽管你愿意，我都不能轻薄你，我不想你委屈，也不想以后见不到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认同乐柔的做法，我差点忘了，你是柏彝族人，你们柏彝族遵从一夫一妻，你们不想别人介入你们的婚姻，更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唯一。所以我不想你有负罪感，我不想你为难，所以我不会碰你的。”

“可是你……你这么难受，你会死的。”伤若略略抬起了头，看着连城璧依旧潮红的脸，脸上湿润晶莹。

“不会的，我故意喝了很多酒，又运功使酒气扩散全身，就是想要酒气带走些药力，我想这个办法应该行得通。这些污秽的药只要排出体外就没事了，如今我出了汗，药力应该会随着汗水排出，慢慢减轻的，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会奏效，等一等吧，忍一忍就过去了，不会死的。只要最艰难的时候，我能忍过去，就没事了。”连城璧说着，突然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伤若几乎能听到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中呼呼出声。她只觉得他快要燃烧起来，他很痛苦。

“城璧……你，你就不要忍着了，我觉得你很难过，我不想你这样。”伤若急得直落泪。这个时候，她很希望她自己就是乐柔，这样她就可以没有顾忌地救连城璧了，而且连城璧他会接受的。如果她就是乐柔，她就可以没有负担地爱着他，他也就可以结束他一生的痛苦得到幸福了。可是当她摸到自己的脸，她又不希望事情是这样的，乐柔没有这么可怕的容貌，她也矛盾，却更加心疼连城璧，命运对他的捉弄已经太过残忍了。

连城璧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他几乎要吼叫起来，伤若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收缩，她很担心。他尽力忍住，但还是低吟着，只含含糊糊，几乎很尽力地说道：“伤若，对不起，我还是要冒犯你，我想要抱紧你，只抱紧你就好了，我一定不会强占你的，不会的。”他似乎很艰辛，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等伤若应话，他便紧紧搂住了她。他很用力地搂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火热的大手紧紧贴着她的背心，很用力，她被他紧紧抱着，只觉得他在炽热地颤抖。她只觉得她的手臂和身子被他箍得都有些生生的疼起来，他的手压着她的背心，她的胸口紧紧贴在他胸前，因为他好用力，她觉得她的身子，快要被他折断了，她觉得被压迫得有些呼吸困难，心跳得好快。

“城璧，是不是抱紧我，你就会觉得好些了？”伤若颤抖着声音，急急问道。

“很舒服，很舒服，凉飕飕的，很舒服。伤若，你不知道，你冷冰冰的身体，让我觉得好舒服。我不会那么辛苦了，不会那么热了，只要你抱紧我就好了，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药效最厉害的时候，是服药半个时辰之后，我想现在就是药效发作的时候，我挺过这一阵就会好的，你放心。”没想到伤若冷冰冰的身体，正好可以帮着扑灭连城璧身上这把火。

伤若流着泪，有些惊慌地紧紧抱着连城璧，她已经无言可对。她只是紧紧腻在他怀中，她希望她能帮他感觉好过一些。

躁动还在继续，也许酒的效用发挥得慢一些，虽然大汗淋漓，但药力减弱的迹象很浅，连城璧紧抱着伤若，突然他翻身压她在身下，他的脸埋在伤若的颈间。伤若被吓到了，她惊慌地轻声惊呼，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她能感受到他口鼻中呼出的呼呼热气，她能感觉到他大起大伏的胸口。他在贪婪地压着她的身体，他的上衣已经全部退去，他希望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紧贴着她的肌肤，得到更多冰凉的感觉。他将她的手压在她的头两侧，他的手与她十指相交，她只是轻轻弯曲着手指，轻握着他的手，心中忐忑。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上的厚茧，因为握剑，他手上生了茧子。

“嗯……呼……呼……”他艰难地忍耐着，压抑着，只在她耳边粗重地喘息。

“城璧……我怕你伤了身子，你还是……”她感觉到他挣扎着持久不衰，她知道他正面临着难关，他痛苦地压抑和忍耐，他的胸腹在剧烈起伏。她红着脸，既羞涩又担心地轻轻在他耳边耳语。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样，如今她的感觉只叫她觉得很羞涩，也很害怕，她甚至有些惊恐，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说愿意救他，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心里是一片的手足无措。他压在她身上，他们肌肤相贴，她可以察觉他身体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她是那么敏感，渐渐她也觉得自也己快要燃烧了。

“呼……不，我不能，不能。伤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会好的，会好的，会过去的……”他知道现在的他，让她羞涩而害怕，他一边道歉，一边为自己打气，他手上用了劲儿，狠狠握住她的双手，他颤抖着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越过那最后的防线。他趴在她身上，几乎不敢挪动身子分毫，他只是直挺挺地压住了她，屏住了全身的肌肉，感受着她冰冷的体温，给他带来舒畅。

“你好些了吗？还难受吗？”须臾之后，伤若轻轻地问着，连她的身上也沾满了他的汗水。

粗重的呼吸间，他道：“好多了，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伤若，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吧？”他轻轻松了手，扶在她体侧，话语间是温柔的致歉和无力的疲惫。她慢慢放下手，柔柔环抱住他，默默道：“没关系，只要你能没事就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她的下巴轻轻在他肩头柔柔地蹭了蹭，她也很想说，她愿意像乐柔一样爱他，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几乎不可能是乐柔，她也不想更不能取代她。她不想也不能破坏族规，她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和爱情。

爱也许是一样的，可她不能说出口，更不能代劳，她只能默默爱在心底，却不能逾越。她流着泪，紧靠着他的肩膀，眼泪由他的肩膀滚落，和他身上的汗水混在一起。她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脊背上，他们相互拥抱着，二人身上已是湿漉漉，又略微黏糊糊的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