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你的过往 我的伤心(下)(1 / 1)
听着连城瑾所说的病症,乐柔心中一紧,道:“慢着,你说的症状,好像是……这个毒不好解啊,特别是做药引子的人……中了此毒,根本就是性命相连的,我想问一下,在你们认为城璧死了的时候,沈姑娘可曾抱恙?”乐柔深黑的眸中,似乎有一丝焦虑不安。
“没有啊,她很好,因为她的毒已经解了,所以不会再跟连城璧有牵连了。这是璧君亲口说的,不会有错的。”连城瑾回答道。
“解了?那城璧呢?是不是也解了?白前辈和绿前辈竟然可以配制出解药,难道是我低估他们了?”乐柔又自言自语起来。
“乐姑娘,你在说什么?璧君说了,她能摆脱‘蚀心草’的牵制,还是拜连城璧所赐。要不是连城璧用‘时辰到’害死她奶奶,她也不会喝下她奶奶的毒血,从而正好以毒攻毒,解了她身上‘蚀心草’的毒。但是连城璧的毒好像没有解,因为白叔他们没有第二付‘时辰到’了,不过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好像也解除了‘蚀心草’对于他的牵制。”连城瑾继续说着。
乐柔急忙问道:“‘时辰到’?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付药吗?说不定那真的是‘蚀心草’的解药。”
连城瑾道:“我不知道它的配方,听说是白叔他们的祖师留下来的,可是我能确定那一定是‘蚀心草’的解药。”
“这样啊,那我还得想办法救城璧才行,此毒不解,恐有后患。”乐柔担心地说道。
“啊?不会吧?当日我亲眼看到连城璧伤了璧君,他自己也没事,再说,你看他现在也好好的,不像中毒的呀。”连城瑾疑惑道。
“我想他一定是用什么办法压制住了,可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没解毒,终有一天会再发作的。惟一的一副解药却被用掉了。不行,我想我得回去找他问清楚,我一定要的,否则他太容易出危险了。”乐柔猜测着,心里已是焦急万分。
“这么说连城璧身上‘蚀心草’的毒还是没有解了?”连城瑾问道。
“我想是的。对了,关于城璧身上毒还没解之事,你们千万不可和其他人说起啊,我想你们也是知道城璧的脾气的,况且这要是被人利用了,就……”乐柔提醒他二人道。
“多谢乐姑娘提醒,我们明白的,绝对不会再让第四个人知道此事的。”灵鹫连忙向乐柔许下承诺。
乐柔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又突然问道:“嗯,你刚刚说城璧下毒害死了沈姑娘的奶奶?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此事我也不很清楚,好像是为了陷害十一郎,我想此事出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以外,白叔和绿叔应该会知道个中缘由。”
“哦,我想我应该我应该去找两位前辈问问了。对了,你方才说城璧练了什么武功?那是什么?”乐柔接着追问道。
“他学了逍遥侯的武功,也许是因为我正撞见了他正要学逍遥候的邪门武功,他怕我泄密,所以要杀我灭口。”连城瑾回忆到那场面就已经开始发抖了。
“你说什么?他学逍遥候的武功?”乐柔惊讶,记得爹爹手札中的记载,她记得很清楚,“逍遥候的功夫应该为正派人士所不齿啊,城璧怎么会……”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才知道,他当时会去练那样的邪门功夫是为了和十一郎一较高下,他是为了对付萧十一郎,他认为只有把十一郎杀了,才能将璧君永远留在身边。”连城瑾回道。
“他的伤口是……那截去的肢体是为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乐柔心中一惊,她这才意识到连城璧的假肢是因为练就了邪门的武功,乐柔在颤抖,明亮的眼中,多了很多惊吓,她所见到的连城璧是不是一个梦?为什么他的一切是这么不真实?
见到乐柔这样,连城瑾和灵鹫也紧张起来,灵鹫也与连城瑾焦急地对望了一下,于是连城瑾道:“乐姑娘,你还好吧?”
乐柔缓了缓,扯了嘴角,道:“我没事,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把我的思绪整理清楚。”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连城瑾说道。说罢,灵鹫和连城瑾就要转身往屋外走。
乐柔连忙叫住了他们,道:“你们先别走!”
连城瑾和灵鹫就只好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灵鹫问道:“还有何事?”
乐柔走到连城瑾身边,道:“方才我听你提到城璧之时,有好几次你都将‘哥’这个字脱口而出,我想在你心里回想起你以前那个哥哥,你还是很爱他的吧?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吧?”
连城瑾很凄哀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能了能答应我一件事?”
连城瑾看了看灵鹫,点头答应了。
“那就好,我想你做的……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像以前对待城璧那样,你还可以认他这个哥哥,你不要把他当陌生人,不要见了他就回避他,不要排斥他,不要拒他以千里之外,更不要恨他,我不想他失去了爱情,连亲情也没有了,我不想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把他救回来,我希望他能回到以前那个你们所熟悉的连城璧,英伟沉稳,依然懂得珍惜兄妹之情,你说好不好?”乐柔用企求的眼光看着连城瑾,眼中泪花闪烁,企盼着连城瑾肯定的回答。
连城瑾一时有些为难,她看了看灵鹫。
乐柔对灵鹫,道:“我知道城璧深深伤害了连姑娘,你一定很恨他吧?也许他就是死一千次,也难消你的心头之恨,可是你能不能先放下仇怨,就当是帮帮我,可以吗?”
灵鹫对于连城璧如此迫害连城瑾,一直是耿耿于怀的,可是看到乐柔如此的哀求,他难以作出决择。可是两人还是没能敌得过乐柔哀怨的眼神,她祈求的眼神,最终他们还是答应了。
乐柔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此时,灵鹫他们正式告辞了。
在回家的路上,连城瑾与灵鹫讨论着,显然他们是达成了共识。
连城瑾道:“不知怎么的,我今天好像不自觉地为连城璧说了好多好话,我明明好怕他,也好恨他,但是我怎么说到他的过去,我却想要同情他呢?我明明知道他是怎么伤害我,怎么伤害璧君,怎么伤害你和十一郎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仇恨可以少了这么多,难道是因为乐姑娘?因为乐姑娘对待他太用心,太深情?她总是让我不能拒绝,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她的眼睛而拒绝她的请求。”
灵鹫道:“是啊,她的眼睛是那么诚恳,让人拒绝她会觉得于心不忍,我还不就是这样被她折服的吗?如是不是她,我想我一定是很想杀了连城璧的,因为他对你太残忍。可是现在,又是乐姑娘救了你,而他们又……算了,我们放过连城璧,算是报答乐姑娘吧,毕竟杀人容易救人难,算是还她个人情吧。至于连城璧是不是能改邪归正,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我想乐姑娘一定很想她能成功的,而在你内心深处,你一定还是有些割舍不下这个十几年一直和你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对不对?只要他能回头,你依然会很敬爱他的,对吗?所以你今天才会说出那些话,确实仔细想想,他确是个可恨之人,可是可恨之人,必定有他可悲可怜之处,你今天不也体会到了吗?所以你才并不那么恨他了,甚至还要同情他。所以我想我会支持你的决定的,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连城瑾惊讶,道:“你知道我的决定?”
灵鹫坚定地看着连城瑾,道:“当然,其实在你心里,你也想救他,因为若不是那件事,他这十几年确实对你很好的,并且你对他有愧疚。”
说到此处,连城瑾很认真地看着灵鹫,道:“你怎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因为连家堡而对连城璧感到愧疚,对吗?其实不说连城璧,后来究竟做了什么,在你心里你早就觉得他很无辜吧?他的一生很凄凉吧?你觉得他会变得不近人情,变得那么可怕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让连家堡连累的吧?你觉得也是连家堡误了他一生,是吧?”灵鹫也望着连城瑾的双眼,回应道。
连城瑾含着泪,道:“嗯!自从听说他死了,我都没有好好回忆过我们的过往,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不值得。我一直都认为,他死了活该,是罪有应得,谁让他要害那么多人?特别是对璧君和十一郎,他的死是最好的偿还方法,他没有什么需要可怜的地方。可是今天,乐姑娘却硬是让我回想了他的一切,我才开始慢慢去体会他,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他的责任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也许璧君根本是不适合他的,或者说是他不适合璧君,他给不了璧君想要的,璧君要的是自由,而他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无论他给她再多别的什么,都觉得是错,一步步错下去就铸成了大错,最后无可挽回。可是最终让我动摇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乐姑娘说了,在她发现连城璧,并把他带回家救治时,他开口第一句叫的就是璧君的名字。璧君谈到连城璧,曾对我说过,她说连城璧根本就不爱她,只因为她是他一生唯一的失败,所以他才特别在乎她,他只是想要征服她,从而证明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其实他只爱他自己。可是今天我感受到的,并不是这样的,我发觉连城璧是真的爱璧君的,可惜他如此渴望的这份爱,他究竟还是没有得到。我才发现他所有的残忍,就是为了得到这份爱,可惜他做得太极端了,最终还是不能被原谅的。但是除了罪恶以外,他的悲哀也是不能被忽视的。”
听连城瑾这样说,灵鹫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连城瑾,不发一语。
“灵鹫,怎么了?”连城瑾问道。
“你似乎太同情连城璧了吧?”
“我或许是有些过份了,我也感觉我也开始偏袒连城璧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璧君和十一郎似的,也许我也受了乐姑娘的影响。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说说罢了,我当然不会忘记连城璧对璧君他们犯下的罪恶,可是我只是想给他个机会,我只是想成全乐姑娘,在我这里,我可以原谅他,我可以不计较。可是璧君呢?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关键连城璧还不对她死心,他们会一再纠缠,而那一笔血债……该如何逾越?如何才会有个了结?我想连城璧若肯放璧君自由,他大概就不需要再付出什么大的代价了吧,可是……这不可能的,离开璧君应该是他付出的最大代价吧,他怎么会同意呢?那乐姑娘,她……她又该被至于何地?”连城瑾突然为乐柔担起了心。
“城瑾,你在为乐姑娘担心?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让人担心,只是你是希望她能取代璧君?”灵鹫问道。
“是,我觉得她爱连城璧就如连城璧爱璧君一般深,要不是这么深的情感,我不信像乐姑娘那般清楚的人,会为了他变得是非颠倒,会为他违心说那么多维护他的话。细细想来,或许乐姑娘才是那个真正适合连城璧的人,我很希望连城璧也可以被人好好爱一回了,这样他的人生才不至于那么悲凉,虽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也应该有权利尝到被爱的滋味,他这辈子好像就没有被好好爱过。此时此刻,我确实希望乐柔能取代璧君,而且是如此的强烈,这样她们两个人都应该会好开心了吧?”连城瑾突然感慨道。
“你说的虽然不错,我也觉得连城璧如果可以接受乐姑娘,那他一定会感受到幸福是什么,而萧大侠也可以和沈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是你认为连城璧可能放手吗?依你所说,连城璧对沈姑娘的情感如此激烈,他会放手吗?乐姑娘有机会进到他们两个中间去吗?连城璧会愿意接受,他会妥协吗?”灵鹫分析得很理智。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过我好想帮乐姑娘,我不想她伤心,我不想……”
“我想乐姑娘会比你更清楚,她早也不指望连城璧会爱上她,她也不会强迫他爱她,她心里早就比谁都明白了,她可能早就知道伤心是再所难免的,也许在嫁给他之前,她就明白。”灵鹫试图说服连城瑾,不要她自寻烦恼。
“既然明知道是痛苦,她还是陷进来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她不是有选择的自由吗?可是为什么还要陷入这个漩涡?嗯!我会帮她的,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帮她,至少让她不要那么痛苦。而且我想,如果乐姑娘真的成功了,连城璧真的能把什么都想通了,他会明白的,他会知道真正爱他的就是乐姑娘,他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连城瑾还是充满信心地期望着。
灵鹫知道连城瑾是下了决心了,便道:“好吧,我答应你,在不会产生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我会支持你,和你一起帮助乐姑娘。”
连城瑾很是感激,道:“灵鹫,谢谢你。”
“小瑾,不要这么说,其实乐姑娘救回了你,我本就该好好报答她的,因为她把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还给我了,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况且,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啊,可以同时救了三个人的人生,是件功德。”
连城瑾点点头,道:“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灵鹫深思熟虑了片刻,道:“或许我们要让沈姑娘先放下心结。”
“嗯,好,就这么办,我想我该和璧君也谈谈了,我也要让她给乐姑娘一个机会。”
两人商量好了,心情很轻松地回连家堡了。到了连家堡门口,连城瑾对着灵鹫道:“好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再叫连城璧一声‘哥’,是真心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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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屋空,真的空荡荡的,能清楚地听到乐柔细微的抽泣声。“小姐,你为什么哭呀?”莫灵见人都走光了,便跑进屋子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突然有人进屋,道:“呃!……,乐……连……”来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乐柔。
乐柔看到有人进屋了,连忙拭干泪水,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小的只是过来问一下,您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我只想骑马看看马场周围的环境。”乐柔说道。
“那小的派人随您一起去。”
乐柔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吧,正好我还要好好想一些事情。”
“小姐,你又要去骑马呀?”莫灵害怕地问道。
“是啊,我要出去静静,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说罢,乐柔独自骑着“追风”飞奔出马场。
跑出好远一段路,乐柔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到整个人都伏在马脖子上。乐柔的心痛极了,似乎有什么要从胸中胀开,痛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她在心里哭喊道:“城璧,为何你的人生会如此的不幸,如此的悲哀,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叫爱。亲情之爱,爱情之爱,你得到了几分?可是你的命运却一直被本不该属于你的使命而不断摧残、折磨着,最后却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地步,连唯一的亲情你都不知道该如何珍惜了。而你那极致的爱,不仅毁了别人,毁了你争取幸福的最后希望,也毁了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拥有了权利、地位,却掏空了一颗心,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决斗,是绝望的选择吗?于是就被我找到了那具不完整的躯壳,差一点你就真的把自己给彻底毁灭了。以死来洗刷他的罪恶吗?以死来终结最后的绝望?你怎么可以这样!老天为什么让我遇到你?注定了我遇到一个如此不堪的你,注定了我遇到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你!为什么?我选来选去的结果,居然就是这样?”
乐柔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她明白,连城璧真的可恨,甚至该杀,但是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也好可怜,是该同情他?还是像沈璧君一般,认为他是个魔鬼,不该再帮他做任何事了?一时间,乐柔体会到沈璧君所说的,连城璧的可怕,他利用了自己的婚姻,她迟疑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突然她后悔那场婚姻,突然她后悔帮城璧恢复记忆,若是没有恢复记忆,即使结了婚,他应该可以和自己生活得很幸福,他应该也生活得很自在,自己应该很快乐的,他会是一个全新的人,沈璧君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连家堡的人呢?应该也很自在,很和谐轻松,很怡然自得的。她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可是转而她又想到,如果不让他恢复记忆,那么就是欺骗他,对他不公平。事实也是这样,他爱的是沈璧君,自己在他心里或许没有一点点的位子,所以自己不能趁他什么都不记得,就骗他,让他违心爱自己,这样对他太残忍了,也是对自己的自欺欺人。既然救活了他的命,就帮他到底吧,只要他能幸福,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没有这场婚姻,什么都没有……
乐柔终于这样说服了自己,她决定帮助连城璧找到他所渴望的幸福,同时她也好想连城璧可以就此把他的生命重新来过一遍,而这次的重生,乐柔希望城璧可以被爱所包围,让爱去重新感染他,改变他,她好希望城璧永远是开心快乐的。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愿望,即使不跟他成亲,他也要幸福。可是……怎样去说服沈璧君,说服她可以好好面对连城璧,甚至接受他呢?乐柔在犯难。
带着满腹的心事和为难,乐柔骑着马晃回了马场,可是还是在一直出神发呆,显得精神恍惚。
乐柔回马场之后,就把马牵到马厩,开始刷马。虽然是在刷马,可是她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刷,还一边和她的“追风”在说话。
乐柔边刷着马,边自言自语道:“‘追风’,你说我怎样才可以帮到城璧呢?我对他再好,他也不以为然,我知道我对他的好不是他所渴望的,不过只要沈璧君对他嫣然一笑,他都会觉得好幸福的。可是如今不要说是让她对他笑,就是让她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一次话,我看也困难吧。我该怎样让他们冰释前嫌,都给对方一次机会呢?”
这时马好像都不乐意了,嘶鸣了一声,还急躁地摇了摇脑袋。
乐柔拍了一下马头,道:“怎么?你有意见哦?你不赞同我的做法啊?”
这时马好像也听懂了人话似的,还点点头。
“啊?你不会吧?你故意气我哦!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想要沈璧君接受城璧,就如同要城璧接受我一样困难,可是你以为我愿意吗?如果上天能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怎么会不想永远呆在他的身边?我可以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努力争取,他的爱我怎么能不渴望?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有什么资格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资格去争了,所以我只要在我离开他之前,能看到他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并不在乎这样的幸福是谁带给他的。反而在那个时候我倒不想这样的快乐是我带给他的,你想啊,我是没有办法和他白首携老的,万一他爱上我,而那时万一我死了,他还要为我难过,我不希望看到他难过,我不愿意他伤心,虽然我这也是妄想。所以还是想办法让他能好好爱璧君吧,总之,他的幸福快乐,应该跟我沾不到边的,我要做的只是……只是帮他得到他要的幸福。”乐柔说服着自己,想要不难过。却早已几番哽咽,眼泪也早就挂满脸庞。
“小姐,你回来了啊!我都睡着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回去吧!”莫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
乐柔丢下刷子,擦了擦眼泪,道:“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