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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矫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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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册文是用竹简的,不是用娟。而且要经过层层审核,什么门下省,中书省一层层批下来,特别麻烦。

仇士良为何会立李瀍呢,史书说是因为立李成美他没有立功,所以改立李瀍。我觉得很奇怪,为何他不立其他亲王,偏偏就选定李瀍?

其中后代有史学家说,是王氏命仇士良改诏,立李瀍。又有传闻,是宫中派人到十六宅迎接李成美时,被王氏撞见。那些前来迎接皇帝的神策军都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被王氏哄骗,立李瀍做了皇帝。司马光和我都不赞同这种说话。立皇帝不可能这么儿戏。

所以,我赞同第一种说法。是直接篡改册文的。还有就是王氏和仇士良一定有比较密切的关系。本文为了突出戏剧性,所以这样安排。

仇士良只在文宗时达到了顶峰,后头遇到李瀍这个比较奸诈的皇帝,他没戏蹦跶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仇士良的。

开成五年的一个早晨,长安城上空飘起了春雪。点点细小的雪花刚一落到地面,即刻便化成了水,顺着青瓦流淌下来。

叮咚叮咚的声音在太和殿上空缭绕、盘桓。李昂吃力地睁开眼睛,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气幽幽地悬浮在喉咙间。他已经看不清,也听不清了。四周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寝殿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伸出颤抖的手,朝枕头底下摸了摸,一摸便摸到了硬硬的竹简。这是册封太子的册书,他已经决定册立陈王李成美为皇太子了。前段时间,他的两个弟弟暗地里械斗,差点酿成惨剧。他终于下定决心,只有立李成美,才能阻止这场兄弟相残的灾难。

“来人……宣李相国觐……觐见……”他蠕动着干涉的嘴唇,气若游丝。很快这微弱的声音被殿外的叮咚声淹没。

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肥硕的寺人,他轻轻地迈着脚步,生怕惊扰了皇帝。来到李昂跟前,小声说道:“圣人可有什么吩咐?”

李昂见有人来了,脸上有了一丝喜悦,但等他看清那人的脸,却又突然变色:“你……”他的声音颤抖,半天发不出声音。

来人正是仇士良,他一脸的讪笑,躬身说:“圣人可是想好立谁为皇太子了?不妨告知老奴,老奴这就去办。”说罢,他一瞄,就看到他枕头底下压着的册书。

“圣人原来早就立好了册书。可是想让老奴昭告天下?”仇士良上前几步,伸手就把那沉甸甸的册书拿在手中。

李昂伸手去抢夺,却慢了一步,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眼睛。

仇士良打开册书一看,这册书还没有经过门下省审核,还未完备,只算是完成了一半。再看看李昂立的是谁,居然是李成美。

“圣人,太子年尚幼,且有疾,请更议所立。”虽是请求,但实则已经不容李昂置辩了。李昂虽然口不能言,但心里清楚他要干什么。忙伸手向仇士良抓去,仇士良戏弄似地往后一退,被他扑了一个空。

“你这个……阉人!”李昂用尽力气大骂一声,干柴似的手忽然垂了下去。

“圣人?”仇士良见他一动不动,好奇地靠近龙床,又轻轻喊了一声,“圣人?”李昂还是不动,仇士良小心翼翼地向他的鼻下探去,一摸,没有鼻息了。

年仅三十三岁的唐文宗,在这个寒冷的春天抑郁病死。谥号元圣昭献孝皇帝,后葬于章陵。

“圣人驾崩了——”仇士良站在太和殿大门,敞开嗓门一喊,雄浑有力的声音几乎传遍了大明宫。

大明宫内的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这哀伤而深沉的钟声一如既往地扩散开来,层层传递。灰暗的苍穹越发阴暗,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寒风把宫内的烛火吹灭,宫娥寺人恸哭哀嚎。

这钟声很快召集来皇亲内眷,层层叠叠地跪在太和殿的前院子里。霎时哭声连天,悲伤凄切。李瀍和王萱皆跪在灵柩前。王萱一下子回忆起许多往事,忍不住暗暗掉眼泪。

突然一抹素白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停着灵柩的大殿,趴在灵柩上嚎啕大哭起来。王萱抬头一看,是杨贤妃。她已经哭得跟泪人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犹似气绝。王萱和李瀍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她伏在他的肩上,眼眶的泪打着转。胸口有一团郁气尚未散开,一点点随着眼泪泻出体外。

文宗尚未立皇太子,紧接着他们要面对的便是帝位之争了。

王萱顺着李瀍的肩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仇士良。他也正往自己这里瞧,两只骨碌碌的鱼泡眼正向自己使眼色呢。

待哭灵结束后,王萱独身找到仇士良。二人悄悄往偏僻的角落行去,到了大明宫丹凤门,仇士良引着她来到一处偏殿。

“仇伯伯,大行皇帝可有留下只言片语?”王萱立马问道。

仇士良点亮了宫灯,从衣襟里取出一封册书,在案牍上摊开。又拿来烛火,照亮了竹简让王萱看。王萱扫视了一眼,就看到了李成美的名字。李昂还是听从了朝臣的谏言,但她绝对不能让敬宗皇帝的儿子成为皇帝。

“现在怎么办?”仇士良问道。

“一切听凭仇伯伯的主意。”她看向他。

“那好,改诏!”仇士良爽快地拿来一封竹简,放在王萱的面前。王萱坐在了案牍前,提起笔,按照前一封册书照抄了一遍,只在细节方面做了更改。

仇士良背着手,在灯前踱来踱去,思虑了一番,提醒她:“在后头附上几句,将皇太子李成美复封为陈王。”

王萱听在耳内。过了一个时辰方才抄完。现在就剩下写上储君的名字了。

“你说立谁?”王萱突然害怕起来,久久不肯落笔。那握笔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仇士良着急道:“萱娘,当机立断。之前不是商议好立颖王殿下为皇太弟么?你勿犹豫不决。”

“不,你再让我想想。”王萱咬紧了嘴唇,低头冥想。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拿定了主意。鼓起勇气,落笔下去。

眼看那笔尖就要触到竹简,却落在了一只大手之上。头顶传来仇士良的声音:“万万不可!”他颇为果断地说。

王萱刚才还犹然在梦中,被他这一声惊醒,忙把那笔往角落里一扔,害怕得站起身来。

仇士良拐进角落,又把那只笔捡起来,交给了王萱,镇定说道:“写下你夫君的名字吧。”

王萱直直盯着那只笔,却不接。她有些后怕地看着仇士良,问他:“你知道我想写什么?”

仇士良似笑非笑:“仇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我唯一能看得最通透的人。萱娘,你不要怕,万事有我保护你。如果颖王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只要朝中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都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王萱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她一直对他感恩,从小他都如此照顾她,把她从思乡之情中带出来,给她一个鲜活的世界,教她生存法则。在她的身后默默守护,丝毫不求回报。

“王恩公去世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他回答。看着她时,他的眼神是热烈而饶有情致的。

“你要记住,地位并不能给一个女子带来幸福,相反它能带来孤独和毁灭。有一位疼爱自己的夫君,这便是所有女子最幸福的事。”他平静地凝视眼前的女人,显得有些苦口婆心,“这个天下不会再允许出现第二个女主。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现在离权位这么近,已经被熏昏了头脑,失去了判断。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挥一挥笔这么简单。”

王萱先是看着他,继而松了一口气,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她接过笔,在竹简上写下了颖王瀍三字。

仇士良望着那隽秀的小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仇伯伯,辛苦你了。”王萱站起身,向他福身谢礼。

仇士良笑道:“以后我见你,就得向你磕头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王萱唉声叹气,“我为后之路阻力重重。不信,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了。我很清楚李瀍的秉性,一但登基为皇,他将被天下所掣肘,将不会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颍王。因为他想治理好这风雨飘摇的大唐,想让像我这样身世悲惨的人能过得更好。这些都还是其次,我唯一的担心便是仇伯伯你。”

仇士良不解:“我?”

“他不喜欢宦官。”王萱看了仇士良一眼,观察着他的脸色,接着说,“这是我冒死透露给你的消息。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从来不屑于与你们打交道。以我的立场来看,你们都是我亲近的人,我不希望看到大行皇帝和你之间的斗争重演。”说着就朝仇士良跪了下去,因地上无软垫,所以这一跪,膝盖便疼起来。

仇士良想要去扶她,手刚碰到她的胳膊,便缩了回去。他再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样抱着她,或者拍着她的背,给她讲前朝美好的爱情故事了。

“起来,这是作甚?”他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这一跪是为了仇士良的安全。她不怕仇士良把他当做傀儡,而是怕李瀍暗中设计诛杀他。

“你且小心。”她匍匐在地,向他磕了个头。

仇士良忙说:“起来起来,我自会小心了。”他想不到王萱居然如此郑重,其实她完全不必要,因为自己有一套驾驭帝王之术,是百用不爽。李瀍?哼,他算什么,是我把他捧上帝位的。没有我,他的帝位能来得这么容易吗?我的这双手可以翻云覆雨,任何人都奈何我不得!哈哈!

想到此,他有些洋洋自得,面上表露了几分自傲。王萱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这才站起身。

窗外的雪飘舞旋转,刺骨的寒风越刮越大,像是要把整个长安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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