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西洋香皂（1 / 1）

虽是见了萨缪尔心中落下了谱，本来宫中便是有香皂的，只是制造工艺不精纯，洗一洗便用去很多，清洁度，舒爽度都不若现在的香皂。像宫中贵妇虽位高，却仍没有条件每日沐浴，也无非是用洗发粉之物清理一番，或梳妆时用梳子整理，真正可以沐浴时，却是鲜少洗得干净的。而国外的工艺，应该是更强些，这样我不必担心宫中不接受，市井也一般而无市场，也可以推广增益。细细想来，成本低廉的作坊生产，不似九阿哥般显眼，上折子弹劾也不必的。心里一下子起了劲儿，想与胤誐争取一般。

胤誐也本是每日上朝打诨，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处理，无非是和几位阿哥凑在一起东聊西聊，聊到朝政时感兴趣便来两嘴，不敢兴趣就专心于吃食饮酒，好不畅快。待胤誐回来，我将温热的牛乳子备好，备些点心端上，他也没有什么兴致，想是外面的吃食将他喂饱了。“芙儿，你今日查账累了罢。”他侧目看看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想着他也并不清楚这府中羞涩，我便不相瞒地说开了：“爷，今儿个我好生看了看账目，倒没什么问题，府中上下没那么乌烟瘴气之风，老奴坚守岗位，没有私吞的现象。只是......”

“只是什么？”胤誐这时停下手中的点心，那双大眼看向我。

“本就是吃年奉的，现今初建府也没多久，开支多了许多，有些入不敷出了。如此下去，无法支起这个府邸。若说是大家皆勒紧裤腰带也可以过活，只是传出去便不好了。奴才跟着主子，便是一生的事，我万万不想在这种事上被人做文章，嚼牙花子。以往在十三爷府做女官，认识些传教士。一个叫萨缪尔的说是他以前是造香皂香薰一类的，手艺不错。我琢磨着，也是个营生，虽不如九爷的规模，但也承担得起损失了。”我缓缓道来。

“做生意本便是小买卖便好，做大生意若不像九哥那般混不吝，也不知被上书弹劾多少回。你若是欢喜，便先做着，试一试也罢。不过这洋鬼子还是有些许子忌讳的。若你是卖不出去货，尽管塞给九哥便是了。”胤誐挑眉，却也是许下了这事儿。我点点头，笑开了，现代商业化的那套运行我虽不全懂，却也见过猪跑，若成了京城第一富婆，以后做什么也方便了些。我每日沐浴也少了大家嚼耳根。想都这儿，我便开始有所谋划了，最重要的并不是找门脸儿，而是制作产品，而我也不能急于一时，唯有等待萨缪尔上门了。若是做作坊，就排在庄子里，我也就手儿去庄子里歇几日了。

想了想，唤着小棠去找个做香皂的师傅，让他给我演示一番。

师傅被领了来，却见是个年轻的，想来顶多三十尔。给我请了安，便老实地站着，并不瞎瞟，目不斜视的。

“说是你可制皂，却见也不是老师傅啊。”我问着，纳了口茶。

“回福晋的话，小的自太爷爷辈儿都是以这谋生的，家父现卧床，便由小的来。我自小学着，十分熟悉的。”我点点头，只教他给我讲一讲大概。

他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皂来，用小刀切下一角便开始讲解，却也不是什么甚难的程序，与我想的相似的很，我便问他是否愿意在我这儿讨份差事，教府上的奴才们制皂。他本是自家谋小生意，现听得这差事乐得不行，便应下了。这人叫孟鲤，今年二十又三，从事这行当却也有十一年，因此我一点也不担心他纯熟的工艺，最后改良技术，哪怕没有萨缪尔也是可以的。让偏院暂且空出个屋子，从后院儿支了十来个本无重活儿的去学习，要求他弄个一个月速成班，心想着那时怎么也该有个规模了。

时间匆匆过去，不过两周，萨缪尔也登门造访了。

萨缪尔规规矩矩地请安后，便说道：“我这些日子忙于搜集一些材料，今日便来作客了。”

我吩咐厨房备些西洋吃食，便带萨缪尔去参观奴才们学习的初步规模。萨缪尔看后叹道，和孟鲤交流一番，讨论工艺：，后又对我说：“福晋，你若是想开铺来卖，必定要有些新意。现在的皂总是有些糙，我以为，可以做些美丽的模子，给皂塑性，多加一些花草，水果原料一类的增添香气，用牛乳子或蜂蜜增加皂的粘稠以及舒爽。虽成本会大幅度提高，却是回提高整个档次。”我一个劲儿的点头，深觉得萨缪尔说的对。便交代萨缪尔教会孟鲤这事，让萨缪尔小住几日。萨缪尔这人却也极其勤快，立马融入孟鲤等人，埋头苦干了起来。待到胤誐刚回府，便给我盛来一个样品，虽没有塑模样，却是大加改良。说是用蜂蜜，牛乳子，柿子叶做的，我心下大喜，便与胤誐说：“待会儿我可要伺候爷洗脸，试试这皂是否好用。”胤誐摸摸他的脑门，一脸诧异：“你倒是当得真真儿的，做事卖力，一会儿便让你伺候。”说完不禁一通挤眉弄眼的。

匆匆让人打了水帮胤誐洗了脸，我自己也洗了下，只觉得脸儿干净不干涩，还有阵阵清香，这若放在现在，可比那专柜高等洗面乳不知好了多少，看来，这自然制品制作精良，用料讲究才是最重要的，让小棠吩咐下去让他们研究研究如何做个花型模子，准备不若几日便送去宫里，也送给几个阿哥一些，扩宽自己的销售路子。这若是可以做广告，也可以说是什么美丽，从洗颜开始之类的，也让各位娘娘福晋格格们体验体验何为市场经济，再将私家工坊限量供应，价格翻个十来番，只供富人家享用了。

胤誐多少有些吃味，匆匆揽了我便要睡去，本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后看他那可怜的小样儿，也是应了下来。

而没过两周，宫中府中，皆在谈论十爷府的皂。

胤誐笑着回来了，满院子的找我：“芙儿，这九哥直直夸赞你送的皂好用极了，连皇阿玛都要打赏呢。”

“爷，我以为萨缪尔已把这部分做好了，便让孟鲤带着人去庄子里制皂，再多派些人手便是了，在城里开个铺子，不用什么大门脸，主要是我要包管装潢便是了。”

胤誐想了想，只说：“九哥送过我片儿地方，也是闲置着，你若是想去便去罢。”

细细问了，才知这地方还在中央位置，离后海不远，当下安排孟鲤去庄子中主持制皂，一方面又让萨缪尔研究下护肤品一类的，主要一开始是针对爽肤乳来的，因为香薰不常被用，推广总是有限的。萨缪尔应了下来，便说要出门几日思量。我也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