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章 (下)（1 / 1）
伍
自从开学到现在的这段时日内，每个人都在自己固有的轨道上安静的生活着。允诺每天都学习到凌晨以后，每周一篇八千到一万字的小说并赚取不菲的稿费，季磊每天学习也很努力，不过她每晚八点到十一点都会去打工，赚取生活费。由于离他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允诺每晚都会去接她，她当然也欣然接受。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倒真的像是一对亲兄妹。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轻轻地流逝而去，学生们也不情愿地迎来了其中考试，又非常情愿地迎来了五一七天的假期。
“允诺哥，感觉考的怎么样？”由于这天考完试就放假了，所以季磊与允诺都早早地回到了宿舍，并且一起吃了晚饭。
“还可以，感觉没什么进步，但也没什么退步，大概学年还是120名左右吧。”
“那你五一这七天有何打算？”季磊一边吃饭一边笑嘻嘻地望着允诺，还真像一个小**。
“你不会又打算请我玩吧？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打死我都不会去的。”允诺看着她坏坏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战。
“完了，这嗑让你唠的稀碎，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允诺故意提高音调，漂亮的反击。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再说我上次不是说要和你五五分账的，是你自己不要非要装什么清高。”季磊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小样儿。
“我说季磊同志，你怎么最近越来越爱和我皮了？怎么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呀！”
“知道了大恩人！”季磊不服气的说道。“允诺哥，不闹了，你说说这七天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上高中以来一直都觉得学得挺累而且效果往往也不是很好，所以决定一号到三号去外面补补课，听同学说那些补课班的老师特会打开同学的思路，课讲的也很有趣。”允诺抿了抿嘴，“剩下的四天打算收拾收拾房间，洗洗衣服，再写一部三万字的的小说，编辑说写好了能给我两千呢！”
季磊一听到钱，眼里马上变得变得金光灿灿，“那你一定要请客，我要吃好多好多的好吃的。”
允诺微笑着点了点头，“至于剩下大概有两天的时间我打算去野外露营，帐篷都准备好了。”
季磊一听到露营，精神头马上就来了，“允诺哥，你带我去好吗？我也想感受下自然，求求你了，再说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呀，人多也有个照应。”
其实允诺心里也挺乐意带她去的，这些日子多亏有她，要不自己一个人还真觉得无趣，但嘴上却坏坏的说，“如果你非要去我也不阻拦，不过你可是要和我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试想呀，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对孤男寡女在深山老林里而且还是挤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你说会不会干柴烈火般地一发不可收拾呢？”允诺看着季磊羞涩的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大变态，不带我去拉到，本姑娘还不稀罕去呢！”说完后难掩失望之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允诺也不打算逗她了，而且也晓得自己也是很期待与她一起去的，每次与这小妮子在一起都会很开心，“我可没说不带你去，是你自己不敢吧，女流氓也会怕被吃豆腐呀！你那咸鱼般的身材我还真不感冒。”
“……”季磊气的跳脚。
“我那个帐篷是两人用的，中间有拉链可以把两边分开，你要是真的想去玩玩就和我一起去吧，毕竟天天呆在城市里也不太好，而且我始终觉得城市里是没有星空的，我也很久没有看日出日落了，真的挺美的。”
季磊感激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讲究的人，以后咱就是亲兄妹了。呵呵，为了表示我内心对你的感激之情，你把衣服给我吧，我帮你洗。”
允诺毫不客气地问了句袜子和内裤可不可以，结果被季磊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两人吃过晚饭后又一起说说笑笑地学起习来，尽量早些完成这七天的作业，期待着也幻想着野外的露营。
陆
第二天一大早允诺就起床去补课了，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一直到下午三点才上完课。上了一天课允诺觉得脑袋有些胀，但心里却异常兴奋，那些老师讲的可真好，以前那些感觉特抽象难懂的经他们一点，真的变得容易接受与理解了，而且做题的思路也开拓了许多。允诺看时间还早，回到小区也没有上楼，便向一家咖啡厅走去，要了一大杯黑咖啡后，便安静的看起笔记来。
却说季磊打完工后便回到了家中，看允诺不在家，便一个人做起饭来，恰巧刚做好后允诺也回来了，两个人便一起吃了起来。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去了，终于到了两个人期盼已久的野外露营，两人打点好行李便出发了。一路上季磊显得十分的兴奋，叽叽喳喳地像是刚出笼的小麻雀。苦学了五天的允诺也打算好好的放松一下，也较平时活泼了许多。
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眼前的景象甭提有多壮观了，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一片又一片的树林。有高耸入云的松树，有高大繁茂的杨树，也有婀娜多姿的柳树，当然还有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树木。不远处有一座山，看起来挺高的样子。
允诺笑着看了看那座山，“那就是我们这次露营的征服对象。”
季磊也充满自信地说，“一定会登上去的，站在上面看日出日落一定很美。”
“好了，我们先准备点吃的，你跟我走吧。”
“允诺哥我们不是带了压缩饼干了吗？”季磊有些疑惑。
“允诺哥带你去吃点野味。”说完后便神秘兮兮地带着季磊向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树林里走去。
一路上可谓鸟语花香，不知名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宛若天籁之音，轻轻地挑动着世人的根根心弦。如果要是在大城市里哪天我们没有听音乐或许内心就会觉得特别空虚，可是当你流连于这片静谧的只有风声，雨声，鸟鸣声以及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的树林内，我想你的内心将会彻底的被折服，然后于这种静谧中感觉到宛若出生的淡然与充实，也许你还会对自己的生命有重新的定义与思索，对你现有的生活有更深刻的感知与期待。树林中时常会萦绕一种淡淡的木香味，微风拂过，若隐若现的像是不曾出现过的新月。阳光很足，像是被筛碎的碎银从树峰间倾斜而下，一条条乳白色的光带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小亮点。土地很软，走上去有一种柳絮般软绵绵的质感。偶尔你的眼睛会突然一亮，在一处极容易被忽略的角落里发现一株株或是一片片小野花。有些发紫的是马蹄莲，有些黄色的是雏菊，走上前闭上眼睛细细的闻，会有淡淡的清香。
走了大概十分钟，两个人终于穿过了那片森林，一个半径大概有十米的湖泊随即映入了两人的眼帘，湖水很清，映着淡蓝色的天空显得有些神秘。允诺走到湖边，捡了一块有拳头那么大的石头扔向了湖心，一圈圈涟漪映着阳光像是钻石般波动了起来。允诺又静静的观察了会湖面，“季磊，我教你钓鱼吧，你一定是第一次钓鱼吧。”边说边把大行李包放下，拿出一把竹制的的折叠凳和渔具来。
季磊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允诺，“你确定这里有鱼吗？你看湖面连一个泡都没有。”
允诺也不回答，三分钟后，两把鱼竿便弄好了，然后他演示着教季磊如何钓鱼，加鱼食，甩线，看鱼鳔，拉线，还自己特意钓了一条约二斤的大鱼给季磊看。季磊一看到真的钓上了鱼，便手舞足蹈地跃跃欲试。允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心想也不早了，下午还要去登那座大山，也不知道这小妮子能不能坚持住。允诺走到季磊身旁，替她将周围的小草弄了弄，便说道：“你把鱼竿放到草上就行了，不然多累。这里鱼有的很大，你拉线的时候多注意些，自己别被拉下去。”
季磊乐呵呵地说，“没关系的，我会注意的。”
允诺看了看季磊像是小老鼠盯着蛋糕一样盯着鱼鳔，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天野来这里钓鱼的情景，觉得有些温暖，也有些伤感，也不知道天野最近这一年过得怎么样。“那好吧，你小心一点，我再去弄点吃的，你要是遇见什么事就大喊几声，我就在你附近，不远走。”
“我知道了。”季磊也不看允诺，仍然死死地盯着鱼鳔，嘴里也不禁喃喃地哼着，“鱼啊鱼，快点咬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允诺拿着两只已经死了的小野鸡又抱了些干枯的树枝便回到了湖畔。
“允诺哥，你看我都钓了三条大鱼了，快来看看呀！要不是拉线拉丢了两个，我都钓五个了。”季磊一副臭屁的小样儿。
“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允诺一边将干树枝攒到一起一边又把小野鸡的毛都拔光，“季磊，别钓了，不是已经有四条了吗，已经足够了，快点过来帮忙。”
“好的，那我这个中华钓鱼王先不钓了。”边说边收拾起渔具来。一起身，不料因为坐的时间太久腿都麻了，再加上起来的有些过猛，脑袋竟一时空白，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摇晃晃地摔了下来，“哎呀！”
允诺一个箭步便跟了上去，虽然接住了季磊，但却仍不可幸免地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季磊更是没有缓过来神来，呆呆地坐在允诺的怀里，一动不动。
“我说小姐你白痴呀，光天化日下竟然**地赖在人家怀里装死，你怎么能这么色呀！色女，赶快给我起来。”允诺怪叫着。阳光有些耀眼，女孩凌乱的发丝扫在他敏感的面颊处，有些痒，有些幽香的味道。
季磊回头看了看羞红了脸的允诺，原来自己正坐在他的小腹上，顿时一股热潮便顺着他的小腹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季磊一急，不但没站起来，反到重新重重地坐在了允诺的怀里，四仰八叉地躺在允诺身上。“对不起对不起，允诺哥，你没事吧。”季磊既愧疚又羞涩地说道，心里也哭叫道，“真尴尬！”
这次允诺可是彻底完蛋了，躺在地上也不起来了，嘴里却不停地自语道，“死人了死人了……”
两人起来后，便有些尴尬地准备起午饭来。允诺先在一块平坦的地上挖了一个小坑，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地瓜放在小坑内，又埋了一层薄薄的潮湿的泥土，最后将那些干枯的树枝放了上去，用一些稻草引燃，不一会，那些树枝便燃了起来。
却说此时允诺一手拿着一块平滑的鹅卵石，一手掐着鱼鳃，然后用鹅卵石使劲地向鱼脑袋砸去，嘴里还不停念道，“鱼啊鱼，对不起呀！要怪就怪把你钓上来的那个女流氓吧。”
季磊在一旁气得鼓鼓的，不过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不禁再次羞涩地低起了头。
允诺在一旁血淋淋的杀死那四条鱼后，又轻车熟路地给鱼开了膛，用湖水把四条鱼洗干净，最后把两条鱼和一个小野鸡装进塑料袋里，把另外两条鱼和小野鸡用木棍一个个穿起来，洒了些着料便烤了起来。季磊看着眼前这像极了武侠连续剧的情节，不禁呵呵地笑出声来，“允诺哥，你觉得不觉得咱俩现在特像是电视剧里的那种漂泊的大侠。”
“是啊是，灭绝师太，你还是好好看着你手中的小**，要是烤糊了，你就准备饿肚子吧！”
“这嗑让你唠的稀碎。”季磊又继续她的口头禅，“再说我根本就没打算吃这些奇怪的东西，你刚才不是埋了两个地瓜吗，我吃那个就好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别后悔。”允诺又添了几根树枝。
“允诺哥，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弄的那个挺不卫生的，要不你也别吃了，小心坏肚子。”
允诺没再搭理她，忙着旋转手中的木棍，那鱼也真肥，烤出的油竟一滴滴淌了出来，发出滋滋的响声。允诺转身看了看季磊木棍上的小野鸡也油汪汪的，一看就有食欲，不禁偷偷的咽了口口水。季磊此时也被香味弄得口水直流，像是小馋猫般呆呆地看着金黄的小野鸡，后悔起刚刚说过的话。
“季磊同志，那个小鸡差不多快好了，既然你嫌脏，我只能一个人勉为其难地享用了，那你就等会吃地瓜吧，不过那个可能需要再等一会。”允诺坏坏地看了看季磊。
季磊心里暗暗的把允诺骂了十遍小气鬼后才极不情愿地把小野鸡交给他。允诺接过后又加了些着料简单的烤了一下便把小野鸡和鱼都从棍子上拿下来，这下香味更浓了，季磊在一旁盯着火堆也不看允诺，嘟着小嘴强忍着口水。
树枝已经烧透了，红红的火星像是红色的宝石一闪一闪的，映在季磊通红通红的脸蛋上显得那样的美好不真实。允诺呆呆地注视着季磊，心里最柔的那根弦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了一下，久久的不能平息下来。允诺在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小妮子可真美，身上好像还有一种青春特有的张力。可是在她活泼开朗的表面下又深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难与痛苦呢。允诺深知虽然最近两个人或多或少的已经有了些感情，可是她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不懂她到底是不想说还是有更难言的痛楚。
允诺向季磊身边蹭了蹭，“走吧，小磊，咱俩一块找块稍稍阴凉的背阴的地方吃午饭去，都烤好了。“
“不了，我等会吃地瓜就好了。”季磊低着头，像是没了气的小绵羊。
“难道还有我们小磊同志不敢吃的东西吗？”
“……”她知道他是故意给自己台阶下。
“走吧，不闹了，我自己吃不了的，扔掉怪可惜的。其实不是很脏，我都洗了好几遍了。”允诺一边站起来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两罐饮料，一块塑料布。“快点呀，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允诺牵起了季磊的手腕，季磊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与允诺来到一块相对隐蔽的树荫下铺好塑料布，吃了起来。
允诺将一条鱼和半只小鸡递给了季磊，她连忙推脱道，“太多了，允诺哥，我吃不了的。”
“没关系了，吃不了就留着一会饿的时候拿出来吃。”说着又把一罐饮料递了过去。
“谢谢。”
“真乖呀！不过以后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了。为了预祝我们野营成功，先干一个。”两人撞了一下手中的可乐，心里都高兴的冒了泡。允诺又继续道，“其实我还带了啤酒，等晚上我们成功登到山顶后再好好喝一顿。”允诺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坏坏笑道，“晚上喝酒好呀，醉了什么都敢做了，呵呵，小磊妹妹，你说是不？”
季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真不愧传说中的淫联主席这一称号。”
允诺被季磊的话逗得不禁呛了起来，随后装出一副委屈的小样，“我又没说什么，明明是你胡思乱想。”
……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实实在在的山肴野味，吃完后都张着一张油油的小嘴捂着肚子喊着不行了，撑死了。季磊当然也不会忘记将允诺劈头盖脸地夸奖一番，允诺当然也欣然的接受了然后吹起了牛来，树林中不时传来两人欢快的笑声。他们又休息了会，便背起行李向那座巍峨的高山走去。
柒
山爬的还算顺利，再加上一路被奇花异草惹得兴奋，两个人都成功的到达了山顶，可是允诺还是看得出季磊还是有些吃不消。可能是因为怕自己不能爬的尽兴，所以也坚持了下来，允诺当然一路上也是体贴的尽量放慢脚步。两人到达山顶时已经六点了，山顶是一片平地，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两人站在山边凝望着眼前碧绿的一片，心里觉得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兴奋之感，也为自己能坚持爬上山顶感到小小的骄傲，就像你上幼儿园第一次得小红花妈妈回家后给你奖励时你心中那小小的骄傲。
远远望去，四周的一片像是织女精心编织的丝绸般碧绿无暇，天边不时会有一缕缕的炊烟袅袅升起，然后淡淡的消散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山顶的中央处是一棵很大很壮的树，远远的看去形状像极了一把巨大的雨伞。允诺和季磊把树下的石块整理了下，便就地打起了帐篷，帐篷支好后允诺又到处拾起了树枝，弄了好大一捆，然后又叫季磊去拔一些高大的青野草，收拾好一切后两人便一起坐在山边看起了日落。
也许在若干年后会有很多很多的男孩女孩来到这座山顶一起看日落，可是那一天，整座山似乎都属于他们两个人一样。那夜的日落真的好美，红彤彤的夕阳像是滴出汁的草莓，静静地悬挂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天边的暮霭也被染上了一层粉红色，淡淡的像是粉色的泼墨。季磊和允诺如痴如醉般地望着远处，终于在最后一丝霞光消失，最初一颗星星亮起来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树下点起火来。允诺把剩下的鱼和小野鸡拿出来烤了起来，然后和季磊痛快的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后，允诺又添了些较粗的树枝，然后在火堆一侧放了些野草，这时不禁从火堆处涌起了一股股的青烟。
“允诺哥，难道草也可以拷来吃吗？”季磊有些诧异地望着允诺。
“晚上蚊子多，是为了熏蚊子用的，天然蚊香。”允诺骄傲地看了看季磊，又装出一副特无奈的表情，“女人呀，头发长，见识短。”
季磊恍然大悟，心里不禁敬佩起眼前这个男孩来，一路上他好像是无所不能的大侠，但嘴上却不饶，“你们男人那么厉害不也是我们女人生的，有本事你们自己去生呀，都生男的。”
“我们才不去做那么痛苦的事呢，伟大的女人。”允诺屁屁地塞给季磊一袋果冻。
季磊也不客气，一大口一大口地吃了起来，“允诺哥，可以和我聊聊天吗？”季磊一改以往调皮样，好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然后认真地看了看允诺，好像在征求对方一样。
允诺爽快地点了点头，两人都向彼此挪了挪，然后靠在一起说起知心话。那天季磊讲了很多有关她的故事，允诺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不时插上一句问问听不懂的地方。他从季磊的口中得知她原来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中，父亲是派出所的所长，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可是在她初四毕业的那个假期家庭发生了变故。父亲在外有了别的女人，母亲得知后恶狠狠地与父亲吵了一架。父亲在外面的女人在一旁又添油加醋地劝父亲离婚，父亲一时也鬼迷心窍地听了那女人的话，母亲接受不了令人抓狂的现实，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疗养院。那个坏女人根本就是为了骗父亲的钱，骗走钱后就要和父亲分手，父亲一时气不过就出手狠狠毒打了她一顿，谁知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诬陷父亲以官谋私，贪污而且生活不检点，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证据，父亲竟被判了三年的牢狱之灾，而且还没收了家里的全部财产。所以自己现在要一边打工一边供自己上学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不过她很兴奋地告诉允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完高二时自己应该可以攒够能够上高三的全部学费以及生活费。
允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季磊时她沦落街头的画面，想起她在大雨中被罚站时嘴角的苍白，想起他晕倒躺在医院里无助的表情，想起雪地里她抢下自己怀中的玫瑰后转身离开时眼睛里的暗淡与落寞。那么多个她和眼前的这个她重叠在一起，他突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也第一次怀疑起生命的重量来。眼前的这个女孩活泼的表象下究竟埋葬着多少的无助与脆弱呢？
“小磊，以前经常欺负你真是不好意思，呵呵。”他听得好些心痛。
“女人！你到底行不行呀，我都没哭，看看你那是啥表情。”季磊笑着笑着不禁笑出了泪花，有那么多次自己都坚持不住想哭出来可是都被她咽进了肚子里，可是说出后明明心里觉得好轻松怎么反而控制不住地失声哭了出来。
允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膝盖中，然后全身不停地抽动着，“好小磊，不哭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告诉允诺哥，允诺哥真的很关心你，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以后我们就是亲的兄妹了，有我在再也不会有谁敢欺负你了。”他使劲地搂了搂季磊的肩膀。
那一夜允诺就那样轻轻地搂着季磊好久，久的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梦中有一片星光，好大的一片星光，却比不上一个女孩的泪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