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十六章 摆寿宴宾客满堂 送贺礼故人难识(2)(1 / 1)
贺东辰让杨杰先招呼李纤柔里面坐下,吃点东西,李纤柔只好放弃解释,同杨杰入座。李纤柔看向杨杰侧面,见他相貌虽不出众,却也五官端正,眉是眉,眼是眼甚是顺眼,不由得增了分好感,待坐定之后,忙笑道:“多谢杨公子如此照顾,你忙别的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杨杰闻言又关照了两句说道:“酒菜慢用,不喜欢喝酒,我可以吩咐人给你换茶,还有,跟你来的那两名丫环我也安置好了,你不用担心。”见李纤柔连连点头,他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开。李纤柔只觉他热情好客,对自己甚好,心里有些受宠若惊,忍不住回望他背影,恰巧他又回过头看自己,四目相对,均是一震,触电般都忙别过脸去。
这时忆娘已进入大厅,身后跟着一名穿粗布衣,戴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之人。在座之人均是武林正义之士,个个光明磊落,此人却面罩黑纱,不肯真面目视人,自是引不少人注目,嫌疑猜测。但那蒙纱之人却是昂首阔步,丝毫不以为意,紧跟在忆娘身后。但群豪更惊诧的是紫雪宫二宫主竟是如此一位端庄美丽,大方得体不像江湖女子的美人。万倾城瞥见来人相貌不由得惊得通体僵硬,脑呈空白,痴痴的看着来人,不能自己。但见忆娘含笑上前,有礼的微欠身道:“小女子贺忆娘,前来贺寿,祝贺大侠身体健康,益寿延年。”说着一摆手,身后十几名妙龄少女,纷纷递过礼物,全是些名贵药材,什么千年人参,百年何道乌,玉兽貂皮,雪连……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均是武林中人梦昧以求的疗伤良药。看得众群豪咋舌不已。忆娘又道:“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贺东辰并不认识贺忆娘,也未想到眼前之人便是万倾城心之所系之人,见她出手大方,十几盒贵重礼品,只觉受之有愧,忙道:“宫主如此盛情,倒教老夫受之有愧啊。”
忆娘若有似无瞥了身后灰衣男子一眼,温柔笑道:“贺伯伯如此客气,其实……严格说起来,忆娘还应该唤您一声干爹才是。”贺东辰闻言,心中一动,喃喃道:“贺忆娘,贺,你……”忆娘点头笑道:“不错,忆娘之姓乃是随贺连珠之姓,六年前,忆娘无意中结识了令千金,结为异姓姐妹,感情深厚,可惜……唉,天妒红颜,竟让妹妹她早早便送了性命。”贺东辰闻言不觉湿润了眼眶,喃喃念道:“连珠,我那苦命的女儿。”忆娘身后那男子闻言浑身一颤,握紧了双拳,不知他在忍耐什么,又或在极力控制什么。贺东辰自觉失态忙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看向忆娘,这一看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恍然道:“我知道了,当日武世门那名黑衣人想必就是忆娘你吧。”忆娘微微一笑点首道:“当日因有要事在身,未能现身多说,还请贺伯伯见谅。”
箫雨心闻言暗道:“原来还真是紫雪宫的人施的援手啊。”
贺东辰拉起忆娘的手亲热的道:“你既是连珠的姐姐,便就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如姑娘不嫌弃,以后就把老夫当人是你爹,义云庄便是你家,可好?”忆娘本是个苦命人,无亲无故,如今见贺东辰如此诚心诚意关心自己,自是感动不已,喜不胜禁,哽声唤道:“爹。”贺东辰闻言一阵激动,想起贺连珠多年未唤过自己爹爹,如今经忆娘这一唤,正勾起伤心之处,忍不住潸然泪下,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太好意思,忙抹掉泪痕,点头连声称好。
吕单刀自忆娘进到大厅,他便紧盯着她不放,越看她越像当年扬州满花楼第一名妓花忆娘,他缓缓起身,上前来,远远转着她打量不停。忆娘斜眼见来人,暗自叫苦:“这人真可恶。”她身旁那灰衣男子则一脸不善的死盯着吕单刀。吕单刀犹不知死活的上前来指着忆娘叫道:“哦,我想起你是谁来了,你不正是那个扬州满花楼第一名妓花忆娘吗?怎么六年不见,改了个姓竟成了紫雪宫二宫主。”他回望在座群豪问道:“大家都是明眼人,你们说她是不是当年的花忆娘?”说着,他还一把拉过贺东辰,一脸正色的道:“贺大侠,这种声名狼藉,不要脸的□□,你还是别认她做女儿的好,别辱没了你的侠名。”在座众人虽心有疑惑,却也不甚确定忆娘真实身份,是以没人理会吕单刀。如今见他说话如此难听,丝毫不顾忌场面,更不顾忌贺东辰的颜面,更是无人理他了。
万倾城闻言,早已气不过,无奈,当着诸豪侠之面又不好发作,更不好替忆娘出头。忆娘身后那男子更是怒不可遏,挺身便欲上前找他晦气。忆娘却拦住了他,让他别管。贺东辰闻言把脸一沉,冷声道:“吕少侠,你也是名门之后,当着诸人面注意些言词,更何况,这是我贺东辰的家务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别说忆娘今日身份并非扬州名妓,就算是,我也一样认她做我女儿。”忆娘听他一番言语,心里既是感动又是佩服,暗道:“贺东辰不愧为一代大侠,果然名不虚传,不论气势,度量,品行均是高人一等。”思罢,她满面笑容看向吕单刀,柔柔一笑道:“吕少侠是不是酒喝得过多认错了人,小女子虽巧合也叫忆娘,却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忆娘。”吕单刀又上下看了她一眼,非常笃定的道:“我非常肯定,你就是当年满花楼那个花忆娘,绝不会有错的。”忆娘眼神一凛,敛起笑容,淡淡道:“看来吕少侠的确是喝多了,认不得人来,需要我帮你醒醒酒。”只听她语音刚落,身子一飘,出手如电,噼哩啪啦,已掴了吕单刀十几个耳光,直打得他火冒金星,头晕目眩,连连后退,半天回不过神来。而忆娘已稳稳站定,面带初时微笑,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在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转眼再看吕单刀,他双颊已肿得什么似的,众人既觉好笑,又不敢大声笑出声来,又惊震于忆娘武功之高,手法之快,想那吕单刀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身手自是不弱,而此时被忆娘打得竟无半点还手之力,可见忆娘武功厉害非常,均对忆娘另眼相看。
忆娘依旧满面笑容问道:“吕少侠酒可醒了,可看清楚,我还是不是当年扬州满花楼里的那个花忆娘?”吕单刀见识到她的厉害,哪里还敢说是,忙把头摇得跟搏浪鼓似的,连声道:“不是,当然不是,贺女侠武功如此高深,哪里会是什么满花楼□□,在下酒醉,一时眼花,认错了人,误会,误会。”说罢,他灰溜溜的坐回原位,不再言语。万倾城目不转睛的盯着忆娘,她虽不承认自己便是当年的忆娘,但万倾城心里清楚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忆娘,暗道:“想不到六年不见,她竟练就一身如此上乘的武功。”贺东辰亦是看得既惊又欣喜,想不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忆娘,竟有如此身手。此时,门外仆人又喊道:“生死楼当家沈浩天前来祝贺。”贺东辰闻报喜道:“是浩天,忆娘,爹介绍给你们认识,浩天可是个好孩子啊。”忆娘笑着点头,又好笑的看向身后遮面,浑身不自在的灰衣男子。李纤柔闻是沈浩天,眼睛一亮,欣喜的望向门口等待来人。
稍顷,沈浩天风采照人,衣履光鲜,手持宝剑,送上贺礼来到贺东辰面前,呆呆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哽声唤道:“贺伯伯这些年可安好?”贺东辰亦是一脸激动拉着他上下打量了番,欣慰万千的道:“好,好,贺伯伯一切都好,倒是你,这六年,无父无母,孤苦一人也不知你是怎么过来的,真是难为你了。”忆娘劝慰道:“爹,今天是您的喜庆日子,说点开心的,别老提那些伤心事,叙旧的事,来日方长呢。”沈浩天闻听有人唤贺东辰爹,心中一惊,以为是贺连珠,抬头望去,却是一陌生女子,不免心中失落,往后一瞟,便看到忆娘身后那藏头缩尾的陌生男子,心中狐疑不定。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小退一步。沈浩天却越看越觉那灰衣男子身形特像贺连珠,不觉想走近他探个究竟,这边贺东辰经忆娘提醒,忙收起伤感之情道:“忆娘说的极是,对了,浩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乃是连珠生前的结拜姐姐,叫忆娘。”沈浩天见贺东辰跟他说话,只得顿住身形,礼貌笑道:“忆娘姑娘。”忆娘温柔一笑,略一欠身算是回礼,沈浩天暗忖道:“连珠坠海身亡了六年,这女子什么时候认识的连珠?”思及此处,他更加怀疑忆娘身后之人会不会便是贺连珠,遂不着痕迹的走至忆娘身边,口中边道:“对了,忆娘姑娘是何时与连珠结义金兰的?”他口中说话,右手往后一伸,闪电般出其不意,去掀那灰衣男子头上的斗笠。忆娘闻言正自思忖如何圆谎,不想他竟身后贺连珠出手,不由得一惊。贺东辰亦是惊呼道:“浩天,你干什么?”沈浩天不言不语,直掀那灰衣男子头上斗笠。贺连珠亦未料到他有此一招,但她今日武功却不是别人随便碰得了的,她急退一步,伸手架住沈浩天伸来的右手。贺连珠武功虽了得,但沈浩天武功却也是今非昔比,身子一倾,左手剑柄向贺连珠斗笠挑去。贺连珠头微偏,相差分毫闪开他的剑柄,另一只手屈指如剑朝他胸前‘期门’穴点去,意在逼他退手。孰知,沈浩天并不躲闪,任由她点去,右手挣开她钳制执意要看她相貌。她大惊想回手阻止已是不及,硬生生看着他把自己头上斗笠摘掉。两人均是一流高手,相互拆招,快如闪电,只是瞬息之事,笔下形容却是难尽其形的。在座群豪方才见识了忆娘那倏忽如电的,深不可测的身法,再想不到她身后之人论身法,手法,武功内力之深更在忆娘之上,不由得又是一惊,而沈浩天年纪轻轻,这一露手,群豪更是惊诧不已,大叹英雄出少年啊。
忆娘见贺连珠斗笠被人掀掉,一脸担心之情,待看清贺连珠相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道:“连珠倒是聪明,竟事先戴了□□。”贺连珠瞪着沈浩天冷冷道:“这人好生不懂礼貌,忆娘,我们回去吧。”沈浩天见是一名陌生男子,心中一阵失落,听他语气冰冷,显然是气愤自己的无礼,他却笑道:“公子既光明正大,又何必遮掩,在下不过是怕有心怀不轨之人在我贺伯伯寿宴上捣乱罢了,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贺东辰闻言有些责备道:“浩天,你多心了,忆娘的朋友焉会是坏人。”忆娘这时道:“多谢爹爹体谅,其实这位公子乃是我夫君,也就是紫雪宫的正当家紫雪宫主,因不喜应酬,又放心不下我,这才出此下策,跟在我左右,不想倒惹沈公子多心了。”
众人闻听那俊俏公子竟是紫雪宫大当家,心下哦道:“难怪武功如此了得。”不免对他另眼相看。万倾城听忆娘称呼他夫君,心头一哽,悲伤连连,死死的瞪着紫雪宫宫主,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尤其见他那面若桃花,粉白小脸,俊俏得紧,可比他自己漂亮多了,他心下更是不爽,又是妒忌,又是自惭形秽,搞得他烦闷不已。
李纤柔此时起身向沈浩天走去。
贺东辰道:“原来如此啊。”沈浩天把斗笠在贺连珠面前,陪笑道:“抱歉,公子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贺连珠甩都不甩他一眼,径自转身往万倾城座位旁边走去。忆娘忙告退跟了上去,见她往万倾城那边走去,焉会不知她心中主意,忆娘从一进大厅便看见了万倾城,更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但她强做镇静,目不斜视,就是不瞄他一眼,直当他是个陌生人。此刻见贺连珠向他走去,她顿住脚步一派自若闲适的坐在了宇文茶靖身旁。贺连珠向万倾城走去,本是为忆娘,谁知走一半,却见铁无情也在那里,不由得僵住了脚步,回头见忆娘也没跟来,她僵在那里片刻,无奈只得回身,在她身侧坐下。
且说李纤柔上前来开心唤道:“浩天哥哥。”沈浩天见是李纤柔,换上宠溺的笑容,把手中的剑递给她道:“那,这把剑是我专程弄给你的,看喜不喜欢?”李纤柔开心不已,拿在手里拔开半截,不由得满是欢喜之色,喜道:“晶莹剔透,轻灵如翼,在适合我不过了,这把剑可有名字?”沈浩天见她喜欢,心下自是开心道:“玉水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在替贺伯伯置寿礼时,便顺势买下了。”李纤柔见沈浩天时刻想着自己,心下自是感动不已,开心谢道:“谢谢浩天哥哥。”贺东辰见两人浑然忘我的聊着,也是一片欣慰,暗道:“正秋,你也可以安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总算有人代替了连珠。”口中说道:“别总站着啊,里面找位置坐啊。”沈浩天偕同李纤柔回到原位。李纤柔途中忍不住搜寻杨杰身影,见他正在与一桌客人寒暄,眼神却瞟向自己,她脸莫名一红,忙低下头去。沈浩天将两人神情尽收眼底,会心一笑,也不点破。
杨杰见李纤柔对沈浩天百般甜言柔情,两人相处情侣般怡然,柔情蜜意,心里正自伤神,有一句没一搭的同那人聊着,这会儿见李纤柔向自己望来,自是欣喜若狂,只恨众人面前,不好上前问个明白。贺连珠这边见沈浩天与李纤柔这般亲蜜,顿时有种心被针刺刀挖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还好她带有□□,让人看不出她表情。忆娘心细如发,知她心情,暗下握住她冰凉玉手,给予温暖。贺连珠回以感激一笑。恰巧万倾城将两人私下动作瞧得清清楚楚,妒意更浓,满腔愤恨,只差喷出火来,却无可奈何,只有猛喝闷酒。
门外又喊道:“少林寺方蝉大师,道岳观冯必穷道长前来贺寿。”说话间方蝉,班净,鲁直,谢陀,冯必穷等人进了来。
箫雨心见状忍不住道:“连少林寺,道岳观两大前辈都来了,贺伯伯可真有面子,这可比武林大会还要热闹呢。”忆娘微微一笑。只听宇文茶靖道:“就是武林大会也不见得会有如此热闹,像少林寺,道岳观两位高人,乃清修之人,若不是贺大侠昔日侠义助人,怎会有这么多人来看他。”箫雨心听得连连点头,忽瞥见他盘子里空空如也,她忙大鱼大肉的给他夹了满满一碟,口中还道:“我看你这几日瘦了好多,应多补补才是,别老是喝那些百害无益的黄肠酒。”其实她是有心做给铁无情看的。
贺连珠正自伤心处过度之中,自怨自怜心中暗忖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全都有一样,几年不见,便将先前誓言抛诸脑后,风一吹连点影子都没了,亏我还时时刻刻牵挂于他,真是枉费心思,谁稀罕呢?”她自顾伤心想着,自是没在意这一桌子都坐些什么人,忽闻箫雨心说话,她这才回过神来,见是她,又徙怨气,头一扭,便瞥见了忆娘旁边的宇文茶靖,不觉怔住,想起当年萍水相逢,他却舍身相救,后又照顾了自己好长一段时日,心里自是不胜感激,已视他为知己。今日相逢,心喜之色,自是不在话下,无奈她带着□□,却不好与他相认。此时,只见宇文茶靖看着碟子里堆得山丘似的菜肴,皱着眉小声道:“我用不着你为我夹菜。”说罢又感觉自己语气太过直接,忙又想解释:“我的意思是……是……”这边箫雨心已经翻脸,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放,冷声道:“我知道,你倒是想让贺连珠为你夹菜来着,可惜,你没那福份,她也没那命。”贺连珠闻言,心生怒火,却只得强压下,暗道:“他们拌嘴,怎就扯到我身上来了,真是若名其妙。”忆娘闻言,只觉好笑,暗道:“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不动声色,静听两人争辩。
宇文茶靖涨红了脸,望了望桌上含笑看戏的众人,更感无地自容,小声道:“你在那里胡扯个什么,别让人听了笑话。”箫雨心性子一上来,哪管它那么多,当下回道:“我胡扯?我说的可是事实,你敢对天赌誓,你心里不喜欢贺连珠?”贺连珠听得皱起秀眉,暗道:“这个箫雨心,又在疯个什么,尽乱扯。”却见宇文茶靖僵了半晌,突然道:“不错,我是喜欢贺连珠,当年我若早些知道铁无情竟是个喜新厌旧,不忠不义之人,我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连珠,光明正大的和他公平竟争。”忆娘闻言,用肘顶了顶一旁被宇文茶靖一翻告白而惊呆的贺连珠,满是笑意的开口道:“这位公子敢爱敢言,当真是令人佩服得紧,小女子贺忆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宇文茶靖忙有礼的回道:“哦,在下宇文茶靖,方才已知姑娘姓名,只是不知姑娘是何时与连珠结交的?”忆娘闻言一僵,正不知作何回答。箫雨心此时一脸伤心,淡淡的道:“宇文茶靖,我告诉你,铁无情他并不是喜新厌旧,无情无义,他只是后知后觉而已,这些年来他为了找贺姑娘,的确吃了不少苦头,就差以死谢罪了,你何苦在如此说他呢?”宇文茶靖见她神情,知道再说也去,只会徙增僵局,反而闹得不愉快,便不再说话,闷闷的喝起酒来。贺连珠怔怔的看着宇文茶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滋味,她是知道宇文茶靖对她甚好,却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竟是这般心思,而且阔别六年,他感情如初,坚贞不移,未有丝毫动摇,思及此处,贺连珠更加悲伤,暗叹道:“想不到情如兄妹的宇文茶靖反倒比沈浩天,铁无情更可靠些。”要知道她一生未曾偿过情爱,刚出生贺东辰因怕她成煞星,是以严加管教,对她不曾有半点怜爱;而铁无情却未久移情别恋,好不容易对沈浩天有点好感,一场海啸断送两人情缘,再相见却是如此这般情影,怎教她不心寒,如今见宇文茶靖对自己用情专一,不觉心生暖意,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