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章 偷秘笈栽赃嫁祸 逃虎穴知己同心(1)(1 / 1)
贺连珠见他被伍南打得嘴角溢血,腹背受伤,却仍不肯放手,只为救自己,她心中感动岂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更不会丢下他不管,她心急火燎又不知如何帮他,眼神一瞟看见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她忙上前吃力的搬起,向伍南走去,欲朝他天灵盖砸去。
伍南见状睁大了虎目,眼中不无恐惧,贺连珠虽不会武功,但被她手中大石这么砸下来,虽不死,却也不是好受的。困兽余威最是惊人,他暴怒之下狂吼一声“啊……”竟一下子震开了钳制着自己的沈浩天,他一掌拍开贺连珠高举起来的大石块,大怒不已,铁掌一挥击在了贺连珠肩了,贺连珠整个人飞倒在地。伍南怒火升天,失了分寸,一步追上去,欲置她死地。沈浩天这时再度爬起,忙扑上来拦在面前,伍南盛怒不已,已再不顾忌什么,怒道:“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他愤贺连珠刚才害他险些丧命,是以一招挡掉沈浩天追扑向贺连珠。贺连珠才刚吃力的起身勉强站着,见伍南朝自己拼来,她骇极,哪里躲得过去,吓得步步后退。沈浩天死死纠缠却拦他不住,反而被他打倒在地,眼见伍南又是一掌袭向贺连珠。沈浩天急忙扑在贺连珠身前,替她挡下这一掌。贺连珠惊道:“浩天。”忙扶住朝自己倒来的沈浩天。沈浩天整个人爬在贺连珠身上,闷哼一声,咬牙强撑。眼见伍南步步紧攻,一个飞腿已是扫来,他揽住贺连珠腰枝急忙一个旋身,堪堪避开,无意间手触到贺连珠腰间的匕首。见伍南又是一招攻来,不及细想,忙伸手往贺连珠腰间探去。贺连珠不明所以,被伍南逼得又惊又气,早已失去了理智,感觉沈浩天手掌往自己腰间摸去,她未细想,只是又恼又怒又羞,无奈自己又在他怀中,被逼无奈她张口狠狠咬向沈浩天手臂。沈浩天痛得龇牙咧嘴,却无暇理她,见伍南掌势汹猛的袭来,他带动贺连珠稍歪身子,避开锋头,右手迅速拔出匕首,以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刺向伍南小腹。只听伍南闷哼一声,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手僵在半空中,离贺连珠只差稍许。沈浩天右手自贺连珠腋下穿过,紧握着匕首,插在伍南身上。贺连珠惊怔不能呼吸,半晌,才明白过来,缓缓松开了咬着沈浩天手臂的口,万分内疚。‘扑通’伍南僵倒在地。沈浩天,贺连珠面面相觑,心有余悸,大口喘息。好半晌,贺连珠声若蚊讷的道:“对不起。”沈浩天一点也不在意:“不碍事的。”他望了眼伍南的尸体,上前去托着他两只脚,一步一步往一块巨石后面移去。贺连珠明白他意思后,忙上前帮忙,两人又另推了块巨石将伍南尸体夹在中间,只要不细加注意,绝难发现。
两人累得半死,扶着巨石,刚停下半刻,沈浩天突地把贺连珠扑倒在地,压在身下。贺连珠有了前车之鉴,虽觉两人姿势暧昧,却也不再怀疑心其他。两人躲在巨石后面,悄悄探头出去,只见无上神君帝元子从此经过,往山洞方向走去。两人待帝元子走远,这才站起身来,沈浩天脑筋一转道:“连珠,你马上追上帝元子,想办法和他一块回去。”贺连珠也是聪明绝顶之人,沈浩天只说这么一句,她已明白他意思,轻点首道:“我明白了,那你自己要小心啊。”她说着见沈浩天嘴角还留有血渍,忙掏出手帕,温柔的为他擦拭,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温柔那么亲切,沈浩天痴痴望着她,心中动情,不自禁握住她正为自己擦血的柔腕,深情且柔声唤道:“连珠。”贺连珠仿佛被什么惊醒,触电般忙缩回手,丝帕掉落在地,低下头小声道:“你嘴角有血迹,莫被他们发现了,我先走了。”说罢逃难似的匆匆离去。
沈浩天失神的拾起掉在地上的手帕,痴痴望了好会儿,将它揣入怀中,刚欲走,斜眼瞄到了插在伍南身上的匕首,他上前拔出匕首,将血迹擦掉,也带在了身上,这才起身离去。他边走边忖道:“师父近日来天天习武,也不知在练什么神功?”他眼珠一转又忖道:“师父既然已回山洞,我何不去山下小屋探个究竟。”思及此处,他已折身往山下走去。
再说贺连珠追上帝元子。帝元子满心疑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贺连珠淡淡道:“我方便一下,难道还要你那群宝贝徙弟看着我?”帝元子冷哼道:“算你识相,没逃跑。”说话间两人已迈步到山洞走去。
山洞内马天才见贺连珠同师父一起回来,甚是意外。他也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伍南是假借师父之名传的贺连珠,也猜到沈浩天是不放心贺连珠才跟了上去。如今见贺连珠同帝元子一起回来,自是有些意外,但他却也聪明的什么也不问,全当糊涂。
伍风更是惊诧。他怎么也想不透贺连珠怎就会跟帝元子走在一块了,他好想问他哥哥伍南身在何处。但这一问,岂不让师父知道了他哥哥的行为,是以他虽疑窦重重却不敢开口相问。
而沈浩天让贺连珠同帝元子一起回来,为的就是堵伍风的嘴,他们也好推托伍南之死。三人中只有林官心思单纯,见贺连珠同帝元子回来,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上前唤道:“师父。”
“嗯。”帝元子望了望不见伍南,问道:“伍南,沈浩天呢?”
伍风,林官几乎同时回答:“撒尿去了。”
帝元子看了看贺连珠,她也是方便去的才遇上自己。不禁咕嚷道:“真是闲人屎尿多。”
贺连珠脸微红,又觉有些好笑,却又如何笑得出来。
帝元子随便坐下闭目不语,但眉头一直紧蹙,脑中想着武功秘笈中的招式及口诀,暗思道:“般若神功,般若神功,难道真的只有佛家弟子才练得成,为什么第九重我就是冲不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苦苦冥思,仍不得其要,更是困顿难解。
沈浩天来到山下小屋,推门而入,只见里面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草床,几张木凳,一张破桌子而已,一目了然。他走进去喃喃道:“难道师父早已把武功秘笈背会,根本用不着看秘笈的。”他四下搜寻一无所获,有些气馁的自语道:“不过也是,既然是武功秘笈,师父就算不随身携带,也决不会轻易放在此处的。”想到这里只觉此地不宜多做逗留,刚想离去,只觉脚下一晃,似动了下。他心生疑惑,用脚轻踢两下,竟发出闷闷中空之声,不由得心头大喜,忙蹲下身来,扒开木板,下面竟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沈浩天怕有暗器,小心的打开,却是自己多虑了,里面只放着一本页面已经发黄,十分破旧的册子,拿起细看,上面隐约显示的竟是‘般若神功’四个大字。沈浩天更是大吃一惊,自语道:“方蝉大师曾说过般若神功乃少林寺最上乘武功,不过却不知被谁盗了去,原来却是帝元子这老东西。我拿回去给方蝉大师,也不过是物归原主。”他刚揣秘笈入怀中,又思道:“不行,帝元子天天练功,明日来不见了秘笈,必先怀疑到我身上,到时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更连累了连珠。当前之急,是要先救连珠为首任。”想罢,又不舍的将秘笈放入檀木盒中,方自合上木盖,转念又想道:“伍南已死,其他人并不知晓,只道他是无故夫踪,刚好,我可以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去。帝元子冷血无情,疑心颇重,对他那些徙弟没有一个信任的,自是会怀疑到伍南身上。”想到此处,他一笑,又拿起秘笈放入怀中,将空盒重新放好,这才离开木屋,一路上边思道:“这一时半会儿怕难逃出帝元子手掌心,般若神功在我身上,早晚是会被他们发现的。”他左思右思最后决定将秘笈用东西包好,押在一块巨石下面,等日后来取。
贺连珠在山洞内倚墙而坐,回想起过去种种,更想到沈浩天曾当吕单刀及众群豪说过的一句话:“那种不知廉耻,任性妄为之人,我怎会想她,此时她若站在我面前,我定要大骂她一番。”想到这里不觉气愤已平,更觉好笑。反而替他想道:“是了,当时吕单刀出言相激,他碍于面子,难免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气个什么?本就是我负他在先啊。”这么一想不禁又担心起沈浩天来了。这么久仍不见他回来,她不住望向洞口,甚是心焦,望着望着,只见洞外人影一闪,不是沈浩天是谁。他见帝元子闭目养神,轻声细步向贺连珠走来。贺连珠见他回来悬在心头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心喜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坐在自己身侧。
此时洞外已是迷蒙一片,洞内更是漆黑一片,惟有中央的一堆火舌,四下蹿耀着,闪出微弱光芒,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烧断柴声响夹杂着伍风的鼾,马天才,林官靠在一起也似睡着了。惟有贺连珠,沈浩天默默望着对方。沈浩天是贪恋她娇美容颜,舍不得移开目光。贺连珠则是被他深情眼神所慑,一时间不知移开目光。良久,还是贺连珠脸微赧的先别开了头,望着地,一时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再望向他时,他已垂头沉思,眉头微蹙,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再想什么呢?”贺连珠忍不住小声问道。
沈浩天看向贺连珠,又望了望正在闭目养神的师父及睡去的师兄们,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道:“我在想怎样才能逃出帝元子的控制。”贺连珠看着他暗忖道:“是啊,这些日子以来,波折重重,我从未过上一天宁日,刚平静一些又被伍南遇上,被他气的什么计策也想不出来,就算想到,凭我一弱女子之力,也难以施行。现在想来,若无浩天,我怕早已命丧黄泉。”思及此处,不觉又对沈浩天亲近了几分,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那你想到了吗?”
“我想由你来找借口,哄师父下山,只要下了山,外面世界纷乱,总比困在这里逃生机会大些。”沈浩天写道。贺连珠点首又写道:“好,我听你的。”她却没发现,自从出家门以来,这是第一次由别人来想办法帮她脱险,也是她第一次听别人的话。
次日,帝元子怒气冲冲回到山洞,声寒如冰,眼如利剑扫向众人,沉声道:“伍南呢?”
众人面面相视,伍风胆颤心惊回道:“还没回来。”帝元子倏的上前抓住伍风衣领,厉声道:“没回来,我看是跑了吧,说,不然我毙了你。”伍风不明所以挣扎着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徙儿怎么听不明白?”沈浩天自是心底有数,他黯然不动,准备随机应变。帝元子阴声道:“不明白,好,我告诉你,你哥偷了我的武功秘笈逃跑了。”他越说越气,说完一把将伍风推倒在地。
伍风蹲倒在地上,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失神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帝元子冷声道:“不可能,他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他人?”伍风一把扑上前抱住帝元子的腿求道:“师父,你相信我,我哥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动师父您老人家的秘笈啊,至于他至今未归,说不定……说不定是他贪恋美色,留恋花丛,是以至今未归,总之秘笈绝不会是我哥拿的。”帝元子也并不十分确定,只是凭空猜测罢了,如今听伍风这么一说,他不确定道:“不是他,还会有谁?”伍风突然瞪向沈浩天,目中寒意让人心胆俱颤,他伸手指向沈浩天,非常笃定的道:“是他,一定是他,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心术不正,吃时扒外,是个外人,师父,你的秘笈一定是沈浩天那小子偷的。”帝元子目放凛光,怀疑的看向沈浩天。贺连珠则一脸担心的看向沈浩天,却知道此时自己不宜开口。沈浩天一惊,忙道:“师父,他血口喷人,我若偷了武功秘笈,还待在这里做甚,难不成等着你们抓住我剥皮不成,如果师父还是不肯相信我,尽可让二师兄搜我身啊。”
马天才不等帝元子发话,已上前来在沈浩天身上全身摸了个遍,冲帝元子摇摇头表示没发现什么。帝元子虽有些怀疑沈浩天,但沈浩天一番话他又觉得有理,搜了身也并无发现什么,便也不再说什么,只见他眉头深锁,心中暗自沉思。洞内马天才,林官,伍风,沈浩天,贺连珠均不敢乱动,屏息凝神,深怕不小心触怒了他,自己倒大霉。一时间洞内寂静得只闻得众人微弱呼吸及心跳声。良久,帝元子转首面向贺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