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除去陈老师和欧阳贤的废话时间，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这次所谓的选票结果出来了，欧阳贤不负众望地拿下了两个优秀。有时候事情的可笑程度就在于，例行公事一样的事情却被这这些人做得这样有滋有味。
刚才晨枫写票的时候栩转过头去看了他一下，他竟戏谑性地写了无数个欧阳贤，末了还在下面加上一个鼎力支持。栩看得想笑，竟在晨枫的身上看到了小栈的影子。
栩交回去发下来写票的那张白纸，表示弃权。在栩的整个学生生涯里面，这些搞笑的选票举动全部都是以弃权为结局。对于这些与己无关的事情，栩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参与。
“你选票都这么写的？”栩笑问。
“也不是啊，这看选什么嘛。当官这种东西不选他简直浪费人才了嘛。”晨枫说，不停眨巴眼睛一副玩世的表情。
“好像是选优吧。”栩小声说。
“对耶！”晨枫惊叫道，引来前排一排人的目光。晨枫微笑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低声对栩说：“不过也差不多，总之选欧阳贤就对了。”
陈老师往晨枫和栩这边看过来，面容微微愤怒，显然不会对这些坏蛋心存好感。欧阳贤这样懂事的小孩显然跟这两个人没有可比性。
“太热了，太热了……。”从教室出来，晨枫像复读机一样不停念叨。栩突然想起来学校的游泳馆刚开，便说：“学校不是刚开了个游泳馆吗？我们去看看？”
“好，游泳去。”晨枫说。
游泳馆里如废水池一样的水把晨枫游泳的兴趣都给灭了，晨枫足足绕着游泳池走了十几圈。走累后唉声叹气地坐在栩旁边猛抱怨：“这水也太脏了吧，是不是学校都不换水的啊？”
“一年换一次吧。”栩看玩笑说。
“苍天，啊－－”晨枫痛苦的表情，倒在刚租过来的泳衣上，不断用双手捶打胸口，整一个死了爹娘的悲惨状。
游泳馆跟动物园的区别仅在于生物的种类比较单一，然而即便只有一种动物也能让人看出兴趣来。比如瘦若猴子肥若死猪，手长及膝似钉子。细心观看者还可以看到多出来的手指脚趾，或各种奇形怪状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而令人最不敢想象的是，这样肮脏的水竟然还有那么多勇士有胆量在下面嬉戏。除去沉在泳池里面的塑料瓶纸袋之类的东西不说，但就浮在池水上面一层油腻的东西就让人看了想吐。而北方来的人又养成了不经常洗澡的好习惯，十多天的记录往这儿一泡，方圆十米之内的浮游微生物都得死光光。
这时进来了三个女生，往前面泳池的一角一泡，开始在那边嬉戏打闹。三个人都穿得像只海豚，只是若隐若现的体形而已。男性同学们看到的出来脸和脚底之外就剩下手指甲了，但她们那分明的曲线倒也还是非常养眼这成了晨枫到这里来的唯一收获。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恍如平地一声雷。泳池里水花四处飞溅，栩以为是高高的块状玻璃天花板掉了下来。晨枫终于将视线从那几个女生的身上移了开来，只见一君奇肥无比，跃入水中，穿着黑色的泳衣如泡在泥浆里的牦牛。大概是因为体重太大，竟直接沉到池底里去好一会儿都没浮上来。正在一脚嬉戏的三个女生被吓得花容失色，立马跑了上来。过了一小会儿钟，此君慢慢浮起来，咧嘴傻笑，简直就是一个刚闷熟的乳猪头。
跟他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却瘦得像骷髅，一对比之下简直就是中国的贫富差距的最形象写照。这两个猴子一样的人笑起来全身的的皮肤都被拉得扭曲的，这应该是没有脂肪缓冲所造成的，大概笑大声点就要把一身的皮肤都笑得脱落下来了。
“洛洛。”晨枫拍拍栩的肩膀说道，“栩，你看。洛洛和小洁。”
栩顺着晨枫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小洁和洛洛走过来。两人的泳衣都已经换好了，很是惹火，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尤甚。大概是北方女孩的性格里面豪迈的成分都不少，洛洛的泳衣穿得已经快触碰带这所保守的学校的底线了。洛洛坚挺的双峰和微翘的圆臀被贴身的泳衣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恰到好处的细腰和修长而又均称的长腿，像是落落出尘的仙子，再如头上盘起的长发微微散乱下来几丝顽皮的发丝简直成了晨枫的女神，只看得晨枫流口水。小洁是南方人，在学校里穿得稍微保守了些，但却不能掩藏得住她的英姿。只是没有洛洛这样显得抢眼。
“洛洛。”晨枫大声喊道。洛洛和小洁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洛洛说。晨枫直勾勾得盯着洛洛的身体，洛洛害羞的同时却极大的满足了自己女性的虚荣。娇声道：“色魔看够了吗？”
“没够，看多久都没够。”晨枫冲洛洛狂放电。
“滚。”洛洛伸手装作一巴掌塞过来，晨枫一闪闪过了。
“还生不生我的起啊？”晨枫说？
洛洛扭过头不理他，挽起小洁的手一副愤怒的神情，“我干嘛要生你气啊？”
“今天晚上还没换水吗？”小洁说“这池水怎么还那么脏？”
“等下会换水吗？”晨枫反问道，像是等待黎明到来的人看到了东方的第一缕霞光，眼睛都是兴奋的。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就会换水啊。”洛洛接道；“不过换水之后过来的人就更多了，人多了就跟现在一样脏，所以我和小洁过来都是这个时候。”
“我还以为不换水呢，我们过来一会儿都不想下去了，泳衣还放这儿呢。”晨枫说。
小洁挨栩坐了下来，一只手托着下巴默默发呆，眼神有些游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还是什么都没看。
换水了，泳池里的水变得越来越少，洛洛和晨枫玩了起来，朝不远处的双杠跑去。池水流走的生意沙沙作响，像是要作为谁的祭奠。
“榆的病情又恶化了，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小洁双手捧着额头低声说。
栩看向前面玩得正开心的洛洛和晨枫，心里头突然泛起一丝嫉妒。所以人都看着他们两个人，包括刚在泳池一角戏水的那三个穿得像海豚一样的女生。感情上，女生善妒，只是不知道她们流露出来的妒忌是对晨枫还是对洛洛。
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安静了下来。游泳池的水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竟然排得差不多了。栩听到小洁的哭声，哭声是一种独立于其他声音之外的声音，不能和任何一种声音融合在一起，所以即便流水的沙沙声那么响亮也丝毫不能淹没掉小洁低声的抽泣。
“栩，你想榆吗？”小洁稍微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缓了一会说：“我真的好想她，不能控制自己地想她。”
水池里的水全部排完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水池下面的垃圾。好大一辆垃圾车里面装满了从池底里捡上来的垃圾，不知道这群学生看在眼里是什么心态。垃圾车的车沿上放着几瓶消毒水，大概是用来消毒池面的，已经有一个人在上面弄好喷头了。洛洛和晨枫过去帮忙，却帮了一个不小的倒忙，把消毒水晒得一地都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消毒了。
栩依然沉默着，闭上眼整个游泳馆里仅剩下小洁的哭声。
晨枫兴高采烈地从游泳池的一边跑过来，手里拿着那个被自己弄倒了的消毒水瓶指着游泳馆上方的一条横幅，大声说：“栩，暑假有排球赛？”
“然后呢？”栩不解地看着他问，不知暑假有没有排球赛他有什么好开心成这样的。
“我要参加，”晨枫说：“我一定要参加。”
“你会打排球？”栩说，至少在一起住同一间寝室以来没见他说起过？
“废话，我在长春的时候还是校排球队的主力呢。”晨枫坚定地说，转过去眯着眼笑得比偶像剧里少女见到自己的王子时笑得还花痴。
小洁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转过来看着晨枫开心的笑容，冰冷冷的眼神看得晨枫有点不知所措了。
“会打排球了不起啊？”小洁没好气地说，摆明了拿晨枫出气。
洛洛刚好也走了过来，站在晨枫背后，被小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你干吗小洁了？”洛洛也骂道，走转过去小洁的一旁狠狠盯着晨枫。
晨枫被骂得郁闷至极，转身直接跳到还没开满的水池里。栩站起来拿起泳衣向更衣室里走去，冲晨枫说道：“你还要不要换泳衣啊？？”
晨枫一下子反应过来忘了还没换泳衣就跳下来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全湿了，简直郁闷至极也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猛地钻水里大声嚎叫，引得上面的三人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池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这时候四个人都已经从泳池里上来换好衣服了，晨枫除外。穿着一身湿衣服失魂落魄地走出游泳馆，比落汤鸡的下场还有可怜得多。洛洛边走边嘲笑他那窘样，但却是关心的眼神。
走进寝室，欧阳贤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晨枫想一巴掌拍死他。余从拿着欧阳贤的评优奖状，那微笑着的表情宛然成了他欧阳贤温顺的跟班。
第二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