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火刑（1 / 1）
“皇上，观景坛那边已经布置完了，萧亍将军请皇上过去！”一名内廷侍卫疾步到了乾坤宫，对正在宫门外望天的皇帝禀报。
“哦？这么快？”琴尤点头，正要动身，见一名后宫的掌殿女官急匆匆地跑到乾坤殿：“皇上，各位大人们已经到了御花园！”
“他们倒回来的巧，让宫里的侍卫都领到观礼坛那边去吧！”琴尤吩咐完，甩开步子奔观景坛了。
观景坛不在宫内，它是皇宫外面的一处空场地，一般时候都闲置着。所谓“台”其实就是指这处空地最北侧用方砖条石搭成的一个高达丈许的云台。有时宫里的皇帝、嫔妃等要出宫，仪仗队都会从这里经过，站在这个台子上可将仪仗队伍一览无余，所以被宫里的人俗称为观景台。不过现在，观景台却不是用来监查仪仗队伍，而是用来施刑。空场周围早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备军和禁卫军把守，高台之上被架起了一大堆劈好的木柴。台下一个人五花大绑着，嘴里勒着一根绳索，怨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同样被侍卫看押着的五花大绑的柳仞峰。两名侍卫架住胳膊，使劲按下他的头。
“朕在观景台特设火刑，斩杀潼安守备刘如堂，借以祭奠在此次平叛中死去的将士和军卒！此次祭奠就由潼安城新任守备萧亍主礼。”琴尤背对高台，面对着周围的兵士高声宣布。目光所及，看到已经赶到观景台外围的一帮文武官员，“请诸位卿家也都进来，看清楚通敌卖国、临阵倒戈的下场！”文武官员们心中忐忑难安，都不敢抗命，纷纷来到高台近处站好。
萧亍不忍地看着刘如堂，毕竟他们曾一起共事，且刘如堂又是他的上方。不过，皇命在身，他只得狠了狠心，拿出琴尤拟好的圣旨念道：“潼安守备刘如堂在守护都城作战中，贪生怕死，临阵反戈，出卖皇上，人证物证都已坐实，特公开处以火刑以祭奠牺牲将士们的亡灵。”
宣读完圣旨，萧亍冲琴犹施礼：“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行刑吧！”琴尤挥手。
两名大内侍卫拽起刘如堂的两条胳膊，将他拖死狗一般提了起来，二人稍一纵身到了高台上。观景台上一堆木柴围成圆圈架好了，而刘如堂又被粗粗的绳索将四肢捆绑到一处，再也动谈不得。萧亍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向台上用力一扔，遂闭上眼不再看。已经淋了明油的木柴遇火即燃，“噗……”地一声，火势就起来了。刘如堂被捆缚于火堆的中央，动不得也喊不得，随着火势的蔓延，周围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跳动火舌吞没了。熊熊的大火一直烧了两个多时辰，当大火熄灭后，台上只剩下一团黑漆漆的碳灰。两个多时辰，对于观看这场火刑的人也是一种折磨。这个地方四周光秃秃的，平滑整洁的石板地面被阳光晒得发烫，没有一丝的阴凉，因为周围都是宫墙，更是连风也吹不进来，头顶着骄阳，面前又是一团炙热的火堆，那滋味真是难过。更难过的是皇上不断扫射到他们脸上的视线，内中隐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总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既然诸位爱卿都在，朕有些事要当场宣布。”琴尤对着文武百官说，“城外叛乱的四营兵马已然归顺，朕拟撤消四营建制，统一编成皇骑营，由阿里旗将军任皇骑营统领。另，收回所有朝廷派驻到州郡等地方驻军将领的虎字兵符，只准予地方将领日常管理、训练的权力，不得私自调动所属驻军，若有违抗，定斩不赦。所有兵符须上交给兵部进行焚毁，再由朕下令监制新兵符。季立衡，你可听清楚了？”
兵部尚书季立衡赶紧站出来，躬身回道：“臣遵旨照办！”
“另外，我听说这次叛乱四营里的两名将领以前曾是戚将军的属下？可有此事？”琴尤又将目光转向了天威将军戚有为。
“这……”戚有为有些语结地低头站出人群，不知如何作答。
“虽说他们现在并不归将军管制，可朕听说此事之后仍是不免痛心伤怀。朕记得戚将军屡次请旨戍边，不如朕今日给你指一个好的去处，先皇武帝的陵园正好缺人镇守，戚将军就到陵园去吧！”
“皇上！”戚有为一听皇上让他守陵，赶紧跪倒，老死在陵园里可要辜负他的一身好武艺了。
“谢恩吧！”琴尤不容他再说话了，丢下他到了司徒扇等人面前。“你们四个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败给你这女子，有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随便！”拓勇是个不怕死的，听琴尤问话，耿着脖子说道。
“好！大丈夫敢作敢当。朕今日让你们选择一个死法，如何呀？”琴尤微眯起双眼，瞄着眼前的四人。
“你且讲来！”其他三人都不说话，拓勇应声。
“你们若想死的体面，朕就派人把你们押送回府，然后赐你们全家白绫，准你们一同上路！你们若是顾惜着家人，不想让他们受牵连，须按照朕的要求留书一封，然后在这广场之上受车裂酷刑！”琴尤说完，盯着四个人不语。
按理，这四人所犯罪行均是抄家灭门之罪，可若真如此又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琴尤也想法外施恩，尽量减少杀戮。可又觉得若让他们死得痛快，不足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所以决定用酷刑。
四个人沉默片刻，司徒善、拓勇、落炎都选择宁愿自己受酷刑而让全家生还。只有柳仞峰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司徒扇三人在琴尤的授意下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家信，大概就是让家人忠心朝廷，不要心存恶念之类的话。
三人都已写完，琴尤见柳仞峰未动，直接把纸笔扔到他面前，道：“他们都写完了，难道你不写？”
柳仞峰稍抬了抬眼皮，随后拿起毛笔，摊开纸，刷刷写了几个大字，写完将毛笔摔在了一旁。那纸上竟是斗大的三个黑字：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