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跟我说爱我(7)(1 / 1)
在和陆柏誉说清楚之前,郑方遥觉得更有必要和冯家轩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这点芝麻到是贴心,不等郑方遥开口就已经帮她约了冯家轩十半在楼下的咖啡厅见。
时间还有余,郑方遥去了躺银行,把那颗裸钻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
直到放到冯家轩面前,她也没有再多看一眼。并不是不动心,只不过明白那不属于自己。
冯家轩压根没有正眼去看那红色绒线的小袋子,只说:“没给你点柠檬茶,天凉了,喝些参茶养生。”
她喝了一口才说:“谢谢。”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梁小姐把你们的事情简单和我讲了讲。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并不是不接受别人的心意,只不过要看那个人是谁。方遥,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他么?”
她有些接不上话,目光滑落在冯家轩西装外套的袖扣上。她很少注意到他的穿着,可今天也发现他这身西服的别致。他刚开始追求她的时候,她以他还太小,即便是穿上西装也像个孩子的理由回绝过他。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不久之后他会穿着合适的西装来见她,并证明他并不是个孩子。
她并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定制到这样一套西装,而无可厚非的是,确实很合身,谦谦君子,优雅的绅士。
她伸手抚上那本温热的参茶,轻轻说:“也没有说在等谁。大学的时候我也谈过恋爱,甚至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可那个人和他带给我的伤害,我几乎都忘光了。这也许是因为不爱,所以连恨都没有。我也想过会重遇陆柏誉,我以为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只不过是一段过去了很多年的旧事,不会影响到我什么。可是我错了,或者他也错了,我们都低估了彼此的感情。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因为我爱他,不想再一次错过他,哪怕到最后我们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我也不愿意一开始就放弃。”
他仿佛是有些倦意,但还是努力笑了笑,说:“他真幸运。”
她心里有些堵,不太能拿得准语气,她说:“对不起。”
他摇头:“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
气氛沉静到了极点。
他又突地咯咯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在你这里撞了壁就改变性取向。我还会喜欢别的女孩的。”
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明明是他伤心,却还来说笑安慰她。
他把红色绒线的小袋子重新推到她面前:“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请你收下,好么?”
她看到他眼里的光,忽明忽灭的,她舍不得再拒绝他,终于点了点头。
芝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又开始猛夸起冯家轩的好。
郑方遥再没有打趣她是墙头草,只默默对着满满一盒套餐发怔。
芝麻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通,见她一个表情都不给,终于气馁:“方遥,我发现你最近这样发怔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不会是心事太重了吧?”
她连忙回过神,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我在想晚上活动的事情。”
晚上是有活动,但顶多是个私人饭局,压根不需要她动什么脑子。大概唯一会伤神的人是关嘉琦,因为她最近的精神不大集中,去澳洲旅游回来也没有多大的改善,看样子是发生了点不同寻常的事情。具体原因还待调查,但肯定和段路容脱不了干系。
这不,段路容和孟仲央一进房间,关嘉琦手里原本拿的好好的茶杯都被随意碰了碰她的薛翌打翻了。
弄得一身湿,还好没烫着。
郑方遥跟着关嘉琦去洗手间清洗白色大衣上的茶渍,顺便问她:“薛翌是不是打算贿赂孟仲央,好和萧骁离不成婚?”
关嘉琦却只听见最后几个字,反过来问郑方遥:“离什么婚?”
肯定是涉及到了隐私的事情,郑方遥不再多问,也克制自己不要去猜疑什么。只不过她觉得今天晚上每个人的表现都有些异常。首先是关嘉琦的心不在焉,然后是段路容超乎寻常的自然,连孟仲央的话都比平日要少,尤其是不太搭理她,大概最正常的就属薛翌了,一心一意为了不和萧骁离婚而灌孟仲央的酒。最后,成功的将自己和他一并灌醉了。
关嘉琦要送薛翌,没理由把她和段路容分开,所以送孟仲央的任务光荣的落在了郑方遥头上。
早上是陆柏誉送的她,没开车,正好可以驾上孟仲央的Q7。
她还是第一次开SUV,视线十分的开阔。
孟仲央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情况,比起那些喝多了耍酒疯或是没完没了叨叨的人,孟仲央这种类型的实在是让人十分的轻松。
停在红灯前的时候,陆柏誉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口气十足像个家庭妇男。
她告诉他:“有个朋友喝醉了,正送回家呢!”
他又问:“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她转头看了孟仲央一眼,他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是睡得很香。她说:“女的。”
陆柏誉对此表示满意,但看到郑方遥回到家,无意从手袋里掏出来的裸钻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嚷嚷着问:“这谁送给你的?”
郑方遥又把冯家轩的事情简单给陆柏誉说了一遍。
他听完之后才问:“就是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
她点头。
他恍然大悟:“难怪芝麻急急忙忙的拖着他走。原来他是你的爱慕者。”
她笑,故意拿了裸钻在他面前晃:“所以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搞清楚。如果某天我觉得你对我不够好了,我随时可以转身走掉,因为还有很多优秀男士排着队等着和我吃饭。”
他瞪了她一眼,突地抢过她手里的裸钻,跑到床边,打开窗户:“我现在就把它扔出去。”
她急得直跺脚:“那可是钱!”
他哈哈笑:“亏得你没说那是你小弟弟送的,不然我就真扔出去了。”
她哭笑不得。
他细细看了看那裸钻,然后说:“质地还算不错。就先放我这儿存着吧。”
这一存,想再取出来,估计是遥遥无期了。
芝麻十分肉痛的表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给我拿去当了买楼呢!”
郑方遥批评她:“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芝麻咬牙:“谁愿意天天柴米油盐的这么计较啊!要是我老公能抵得上你家小陆十分之一强,我用得着这么算计么?贫贱夫妻百事哀!”
郑方遥笑:“你们这样才叫真实。至少某些地方不会相差太多。”
芝麻的好奇心立马就上来了:“怎么了?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郑方遥瞬间改成往嘴里扒饭:“我下午有个新case要跟进,你自己搭地铁回家吧。”
出发前,郑方遥才发现自己随身的记事本落在家里了,从二零一零年的最后一天出门到现在,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她都没有回去过,若不是接了新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才会发现。恋爱,果然会把人的头脑给冲昏。
她急急忙忙开车回去取记事本。
上楼的时候遇见问过她什么时候和陆柏誉领证的大婶,大婶好些天不见她,关心着问她:“是不是去度蜜月了?”
她只能撒谎,说是去外地出差了。
好不容易找着了钥匙开门,匆匆开了门,却又找不见记事本。
她向来是有条理的人,这一会儿却找不到东西,只能四处翻翻、看看。
最后在茶几下边的小隔板上看到了。她伸手去拿,用力太大,把旁边的礼盒一并给拨拉了出来。
她不太记得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礼盒,拆丝带的时候才想起来是圣诞节的时候孟仲央借花献佛送给她的。她没有当场拆来看,回来的时候又遇上陆柏誉,东西就一直搁置了。
是一条项链,桃心的白金架子下有一条链子,上面吊着一颗类似椭型的紫水晶。
显然这不会是一位小姑娘送给一位男律师的圣诞礼物,但孟仲央确实是这么告诉她的,难不成是送错了?
可,这种东西会送错吗?
答案有那么点点惊心动魄。那么是哪里出了岔子?
爱是阳光,被爱是热。她自问不是那种被阳光照射到还感觉不到热的人,可她真的找不到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他们一起吃饭,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友,她陪他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他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甚至在送礼物的当晚,他都没有送她回家。那么,他到底是在哪里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喜欢她?
她实在想不明白,怔怔看着那条项链好一阵子。直到客户打了电话来问她到哪里了,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神。
她又把礼盒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也许她曾经错过了什么,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