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三十九章 明月楼（1 / 1）
凤如卿还是决定先赶回最近的明月楼，告诉冷墨轩他们自己的行踪后，再去乔家庄。
凤如卿还没到明月楼，就见各路人马，团团围住了明月楼。
凤如卿碍于人多，只得用轻功飞到明月楼前，守在楼前的竟然是乔家的人。这些人本要拦，但都多少见过凤如卿，所以只道，“姑爷。”
凤如卿很有礼地对门口两个守卫问，“两位兄弟，请问，明月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忙低头，只慌张道，“大小姐在里面。姑爷你请吧。”
“多谢二位。”凤如卿进了明月楼前楼。
楼内似乎比楼外还热闹，楼上楼下都是挤满了人，但似乎看热闹的居多，而且不少的人都盯着乔玉蝶那如同芙蓉初放，几分清丽几分娇俏，婀娜多姿的娇红身影。
凤如卿依旧用轻功飞到了人群之中，又见到了乔玉蝶和琴娘对峙。
琴娘因为正面对着门，最先察觉凤如卿，“凤公子？”
“如卿哥哥？”乔玉蝶欣喜不及。
琴娘看见凤如卿只是冷笑，道，“你最好指点下你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要以为乔家庄谁都敢得罪。”
明月楼内人虽多，但出乎意料的安静，除了乔家的人，就只有冷墨轩和水碧绿敢在堂前坐着，而且还是正儿八经地看戏的模样，其余人都的盯紧了局势。
“蝶儿，你来这儿做什么？”凤如卿先开口问乔玉蝶，在转向冷墨轩，“冷兄能否告知在下，这些是怎么回事？”
冷墨轩伸伸懒腰，用扇柄拍了拍嘴，一脸难说的模样。
“查封明月楼。”乔玉蝶冷冷地道，接着对凤如卿软语，“如卿哥哥，你会帮我，对吧？！”盯着琴娘，一脸敌意和恨意，“差一点就让她跑了。”
琴娘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转过脸。
凤如卿看向琴娘，注意到她手上确实拿着包袱，但凤如卿还是不明白，查封明月楼的原因，问道，“为什么要查封明月楼？”
“因为陈大哥查到了消息，明月楼是倾云公子慕天一直以来居住的地方，他是我乔家的四百余口命案的主谋。”
凤如卿明白了一些，但也这才注意到陈祥并不在，问，“那陈捕头呢？”
“他去找你了！你失踪了两天，他昨晚连夜出去了。”乔玉蝶回过头，关切地问，“如卿哥哥，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不是被他们抓了吧？他们诡计多端，你没受伤吧？”
凤如卿摇头，“我这两天去办事了，抱歉没有通知你们，因为事出突然。”凤如卿一个你们大概也带过了冷墨轩和水碧绿，冷墨轩点头表示明白了，也不问，水碧绿抓抓头明不明白和她无关，琴娘微微勾唇。
“你办什么事了？”水碧绿追问。
“秋水宫的事。”凤如卿这一出现，似乎无意地缓解了气氛，议论一下子浮了出来。
“我办完事，我们就会乔家庄，通知陈大哥。”乔玉蝶说完转向琴娘。
凤如卿道，“倾云公子并不在明月楼。何况，那场大火，蝶儿，你真的确定是他吗？”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知道什么。”乔玉蝶下令道，“把闲杂人都赶出去，搜！”
“蝶儿，等一下。”凤如卿微微蹙眉，总觉得乔玉蝶似乎有些欺压。
琴娘轻哼一声，妩媚一笑，微微推开，一脸乐观其成，“你们要查封明月楼，要毁了它都可以，不过后果请你们自负！”
乔玉蝶瞪了眼琴娘，道，“你以为我会怕那个什么徒有虚名的倾云公子吗？当初他在招亲上搅局，之后若不是他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我爹一定早就杀了他。”
“那你们怎么不那个时候就封了明月楼？”琴娘娇笑，带着嘲讽口吻，“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动了这个明月楼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有多严重？乔家庄不会怕了谁。”乔玉蝶傲气道，“我更不会怕你。”
琴娘笑着点头，瞥了眼凤如卿，对乔玉蝶甚至伸手表示请，“只要凤公子同意，你们要做什么，要怎么调查，要弄得天翻地覆，我都不会说不，请。”
冷墨轩抬眼看了眼凤如卿，凤如卿也没反应过来。
“给我搜查，找出证据。”乔玉蝶根本不问凤如卿，大声下令道。“包括她手上的包袱。想逃，你晚了一点。”
琴娘抱紧了包裹，似乎很怕被人拿走，“不行，这个不行。”
“那就更要搜了。”乔玉蝶冷哼。
琴娘突然发怒，“乔玉蝶，你以为你们乔家庄就可以随便放肆吗？你最好弄清楚，这儿是谁的地方。”
凤如卿看着琴娘，虽然他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倾云公子，但乔玉蝶并没有实在证据，这样子其实有些过分，但感于乔家庄的惨案，凤如卿道，“蝶儿，你要搜查可以，但是不要为难琴姑娘。”
“如卿哥哥，你帮着她？”乔玉蝶有些不满，“如卿哥哥，我不能放过害死去我一家几百口的人，哪怕一点点线索我都不能放过。如卿哥哥，你能理解对不对？我的所有亲人都在一夜之间，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有那些无辜的各门弟子，他们是因为我来的，却无辜枉死乔家庄，我必须找出凶手，才能面对他们的无辜亡灵。”
凤如卿想起那夜的事，眉头紧紧拧住，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你家再死几百口，你就搜这个明月楼好了。”琴娘冷笑，抱紧了包裹，神情桀骜倔强。
乔家的家仆突然出手打伤琴娘抢过了包裹，琴娘被打开跌倒在地，几乎要动手，但最终握紧手，咬牙狠狠骂道，“你们乔家的人做的孽，本就该死，活该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凤如卿和冷墨轩同时凝着琴娘的反常，好奇那个包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会在乎成这样。
乔玉蝶冷哼，手中的飞镖就要离手，凤如卿上前抓住乔玉蝶要动手的手，制止道，“不能伤她。”
“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乔家家仆把包裹抖开，掉在地上的不过一些衣服，但不是大人的衣服，一眼看去，每一件衣服的布料都是极好，衣服上绣着齐整好看的月牙和各种花朵，琴娘盯着那些衣服，强忍着要抢夺回来的激动，咬着牙没有动作。
乔玉蝶走上前，捡起衣服查看，“这么些破东西，料子不错，但也值不了多少钱！”乔玉蝶起身把衣服扔回地上，鄙夷了一声，“难道是你给你的野种的？看不出……”
“乔玉蝶。”琴娘手中的银针终于出手，数道银光闪过，凤如卿抬掌打开，银针落地，冷墨轩蓦然站了起来。
“竟然敢伤如卿哥哥？我杀了你这个疯女人。”乔玉蝶再度出镖。
“蝶儿，住手。”凤如卿来不及制止，柳叶镖簌簌飞去，刹那间一把扇子横插过去，只挡住了其中两只柳叶镖。
另外两只依旧飞向琴娘，刹那间，一个身影扑到了琴娘身上，两只飞镖就这样插在了那个小小身影上，鹅黄色的身子就向前倒在了琴娘胸口。
“明月？”凤如卿惊讶道，她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她不是去找她娘了吗？又怎么会替琴娘挡下了柳叶镖。
琴娘的眼泪已经肆意而出，狂叫道，“不！”颤抖着声音道，“月儿，月儿！”琴娘望着明月瞬间就失去了血色的苍白笑脸，“月儿！不！不要吓娘！”
明月躺在琴娘身上，红色晕染了后备，明月一脸汗水地笑着道，“真的是娘……月儿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苍白笑脸上牵扯笑容已经不是凤如卿才见过的那般温暖，而是虚弱得仿佛会消失，凤如卿莫名的有些怒气。
瞬间那让人悲伤的笑容真的消失了，明月沉沉地软了下去。
琴娘一把抱住了明月，“月儿！月儿……儿，痛吗？娘给你看看。”琴娘从头发里抽出银针，封住明月的穴道，防止毒素蔓延。
琴娘想拔出柳叶镖，冷墨轩和水碧绿已经落到琴娘身边，冷墨轩阻止道，“有毒。”
冷墨轩看了眼琴娘没有多说什么，和水碧绿一左一右扯开了明月的衣服。
“什么毒？”冷墨轩一边问，一边检查镖的位置和伤口深度，确定怎么取下毒镖。
水碧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只白色透明的小虫，把虫放到明月背上，虫趴在污血上，水碧绿看着虫子的颜色变成了红色，水碧绿从包里拿出了一粒绿色药丸，喂到明月嘴里，虫子缓缓爬进了伤口。
水碧绿道，“是失魂翠。”
冷墨轩抓住明月的脉搏，严肃地道，“你集中了她的毒素，还需要一个武功高的人逼毒。”
冷墨轩和水碧绿对望一眼，点头，但这儿武功高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冷墨轩转头对凤如卿道，“凤兄弟，请你救人。”
“好。”凤如卿明白了琴娘和明月的关系，根本没犹豫。水碧绿和冷墨轩扶正明月，凤如卿运功给明月逼毒。
哐当的撞门声，十个蓝衣女子出现在门口，面容冰冷，没有丝毫表情，所有人瞬间就让开了路。
那十个女子看到凤如卿，全数跪下，“拜见少宫主。”见凤如卿不能分神，几人就自己站了起来，为首的人看了眼明月，目露凶狠，沉声道，“谁敢在明月楼放肆？”
“他们。”水碧绿随意一指，指向了一个乔家家仆。
话一落，其中四个个蓝衣女子已经围住那个家仆，很快数剑刺透了那人，那人反抗不及，已经成了剑靶，收剑，血洒遍地，那人已经是面目全非。
“你们干什么？”乔玉蝶气愤地吼道。
“得罪秋水宫就是这个下场。”其中一名蓝衣女子道，“明月楼是秋水宫的地方，敢到此放肆，全部杀无赦。”话刚落，两名蓝衣女子飞到门口，一左一右光上门，同时提剑指着所向屋内，“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混乱，有人冲下楼想逃跑。
凤如卿微微抽神，大声喝道，“住手。”
本欲动手的蓝衣女子都停下了，“少宫主。”
“全部住手！不准伤害任何人。”凤如卿说完，专心给明月逼毒，一刻钟后，虫子爬了出来，明月吐了一大口污血。
“是，少宫主。”蓝衣女子尽数收剑，各自退到门边。
“月儿，月儿。”琴娘抱着明月，泣不成声。
“琴……姑娘，带她去休息吧。”冷墨轩道，看向碧绿，“碧绿。”
水碧绿很认真地对冷墨轩点头，跟着琴娘去了明月楼后楼，冷墨轩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可惜已经沾了血。
凤如卿站起来，沉着眉头，明月已经是无辜受伤，现在秋水宫又杀了人，凤如卿只觉得惋惜和心痛，对蓝衣女子道，“明月楼什么时候成了秋水宫的地方。”
为首的蓝衣女子回禀，“一个月前。倾云公子将明月楼送给了少宫主。”
凤如卿沉吟，“我并不知情。”倾云公子到底做了什么？
蓝衣女子继续禀道，“是宫主接下的。”
“如卿哥哥，你和倾云公子，到底什么关系？”乔玉蝶突然咬着牙，沉声问道。
“原本是朋友。”凤如卿道，心头却在沉吟，师父不是要自己杀了倾云公子吗？又为何要接下倾云公子送上的如此大礼。倾云公子如此做又是何意？
“现在不是了？”乔玉蝶急问。
“确实不是了。”如同悠然白云的轻笑声从屋外传来，一阵幽香刹那间随风盈室。
明月楼的门被撞开，左右两名抱琴的女子先走了进来，左边一个面容冰冷，右边一个却是微微盈笑，接着十名手提花篮的蒙面黄衣婢女也缓缓地走进来，白色的花瓣洒落一地，随风纷飞，幽香盈人。
一座由八名蒙着白纱的黄衣女子抬着的软轿落地，前方左右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拉开了重重由黄到白的轻纱，花瓣纷飞落入轿内人的白衣，眼上蒙着黑纱的白衣公子缓缓起身走了出来，嘴唇轻笑，已是一段风流，纵然不比武林第一美女的乔玉蝶绝色引人眼，却有一段独到的倾人风华。
二十名婢女尽数转身相对，齐数轻柔行礼，接着自然起身，面对屋内众人，楼内早已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