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摊牌受禁（1 / 1）
“不行！”仙儿立起秀眉截断其言，心里的郁闷更加浓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的尊严何在啊？你不叫我仙儿是你的事，但我要警告你——龙翼天，昨天的赌局对我而言是奇耻大辱，你想不算还行呢！不打败你我就不叫岳仙儿！赶快把棋盘拿来！”
“仙儿公主太夸张了吧？输一盘棋就算奇耻大辱，那你的人生未免也太可悲了。人这辈子不该把失败看得太重……”
“用不着你对我说教！我的人生如何不关你的事！总之，不赢你我不会安心。我要赢，一定要！”
气急败坏的美女真可爱！翼天心里发痒，倾醉于她此时的模样。但他不能把她的性格挑得太火，适可而止才能取得最佳效果。他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劝她别生气，他从命就是。两个人又用下棋的方式度过了下午时间。日向西偏，仙儿仍没讨得一点便宜，再呆下去天就黑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走吧！她勉强自己决定，耷拉着脑袋辞别翼天回到寝楼。
以后的日子尽是如此，为了赢一盘棋找回尊严，仙儿花大部分时间跟翼天进行黑白之战。在日月的磨合中，渐渐地，仙儿不再为失败怒贯云霄，下棋成了她与翼天相处的借口。两个人不见得整日对着棋盘，有时一局下来便聊起天，或是特意闲下来做诗、绘画、读阅有趣的故事，饭后一起散步，不知内情的人一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皇宫里没有瞎子，仙儿的举动，天杰了如指掌。起初，他认为仙儿只念于欠翼天恩情，不好意思同住一地不理不睬，即使几次找她相约扑空也没多心；后来，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受皇上召见时路过御花园的湖前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正与翼天并肩坐在水边喂鱼，二人有说有笑，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仙儿起身时不小心滑了一下，翼天应该是出于好心拉她一把，但他拉得好像太用力，以至于仙儿失去平衡一头靠在他怀里。那是在外面，羞涩的仙儿立刻将他推开，两人不约而同转身背对，之后翼天可能说了一些致歉的话，仙儿摇摇头，浅笑一下便与他辞别。
天杰的醋火为他们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的亲近燃起，若不是皇上召见，他很可能失去理智冲到翼天近前当面质问。事后他冷静下来，觉得那日远远走开是对的，毕竟翼天出于好心，真的质问只会理亏。不过暧昧关系十有八九存在。为了给仙儿留脸，他只好把情况如实讲给皇上和皇后，希望他们以父母的权力遏制一下翼天与仙儿来往。
回想与长子认亲的条件，配合半个多月的所闻所见，皇上、皇后不得不相信天杰担得有理。他们没权力干涉百花公主，唯有给翼天下任务，希望用公务疏远他与仙儿相见。然而，他们的举动只能减少一点点他们相会的时间。翼天处理事务的能力相当强，旁人一天才能完成的工作他只要半天或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天杰形影不离地陪在未婚妻身边让她无机胡思乱想，但翼天以朋友的身份且不介意天杰在场，主动去拜访仙儿令皇上无可奈何。手头的朝政已经分给翼天大半，再分下去一羞自己空有其名，二怕长子因压力过重重蹈七年前的旧路。为今之计只能找他谈谈，劝他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自己的准弟妹。
御书房里，翼天预感到皇上严肃的老脸背后隐藏的风浪，礼毕以后尽可能把话题转移。“父皇今天没给儿臣下发任务，是不是儿臣对某些奏折批阅不当？昨天刑部尚书进谏要求……”
“朕今天不想跟你谈朝政。”皇上将他们话路切断，倒背着手向窗口踱了两步咽了下吐沫，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启齿。“你……回来也有二十多天了吧？对吃喝穿用还满意吗？”
“蒙父皇恩宠，儿臣住得非常满意，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很好啊！你能想起这里是你的家，真希望你早一天恢复记忆。”皇上说到这又顿了，喉结上下滚动，面对淡绿的春景不断在嗓眼中叹气。翼天知道他在想词儿与自己谈判。喜欢仙儿一定会遭到他们的反对，口头的争辩再所难免，前时的协议他应该不会忘记，真要摊牌也没什么回避。
不想被自制尴尬困住，皇上猛地转过身开了口，“皇儿，朕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近来宫内传出你与百花公主行双成对。岳仙儿是别人的孩子朕管不着，你是朕的儿子，有些事做得越线朕不能不说。岳仙儿是你未来的弟妹，你们走得太近让人看了有失大雅，朕希望你能自重一点，产生谋种想法以前为别人考虑考虑。”
“儿臣明白。但父皇提到这儿了，儿臣也想把话说清楚。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可以无私，唯独爱情容不得宽宏大量。我喜欢仙儿，不会在乎她跟谁订婚或心里有谁，只要她人未出嫁，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对我情有独钟。仙儿不是玩具，不是谁先来就可以从老板手里把她买走。她是人，人都会变，如果某一天她和天杰真的分了手，恐怕也不能把错全归于我半途插入吧？追求心爱的人，我不会为别人考虑。您一定要提倡这种无私的精神，干脆把天杰叫来说给他听。”
“强词夺理！”皇上加重语气，恼火翼天理直气壮的模样。“朕跟你讲做人的原则，你却跟朕摆爱情自私的歪理邪说。勾引未来的弟妹很光荣是不是？拆散本来应该在一起的恋人是积阴德？你的脑子坏掉了？不然也不会失去记忆连什么是羞耻都不知道！七年的流浪生活让你变得放荡，变得是非不分是不是？也罢！朕有信心把你的恶性管教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准去，乖乖呆在御书房里反省，何时知道错了再找朕检讨。”
“我没错！没什么好检讨的！”翼天微垂着头低声言，给人的感觉像受了很大委屈又碍于情面不能反抗，满身的怒火都压在心里，直闷得牙关紧咬，手握成拳微微颤抖。“父皇，您答应过不干涉我的感情，为什么……”
“是——朕是答应不理会你的婚姻，但朕也不能为一个承诺不顾脸面。天杰尊重你是皇兄，不好直接开口质问才找朕出头，难道你要朕劝他忍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偏偏爱仙儿？你可以喜欢挺着肚子的孕妇，喜欢长你几十岁的老太，喜欢七八十岁的乞婆朕都不管，但你就是不能喜欢沾亲带故的佳丽。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干得出来朕丢不起那人。别怪朕跟你玩语言游戏，朕是说过不管你的感情，但没说过不限制你的自由。你不也说过叫朕一声父皇就愿受朕管制吗？朕让你呆在这里不准与仙儿会面，你只当这是命令乖乖遵循就是，至于什么时候放你离开就看你的态度了。”
说完，皇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翼天唤着那个厌恶的背影追到门口却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说实话，他想拨开几个侍卫的阻拦不费吹灰之力，但事情闹得太僵，日后很难收场，对追求仙儿的事有害无益，所以他攥了三次拳最终甩袖退回屋内。
大好的春光浪费在闭门思过上，他懊恼、心痛、不甘、无奈、憋气……以绝食的方式对皇上表示抗议。皇后胆心，万一把宝贝儿子弄病了怎么办？皇上的定力还算强，才饿一天而已死不了的，儿跟父较劲儿，父焉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