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尸苏醒(1 / 1)
突遭厄运的仙儿毫没注意身旁尸体的手指在动,死亡的阴影凝滞了她那墨珠秋水的眼神。她吃力地挪下床,寻回被撕破的衣服简单穿好,解开两个丫鬟的腰带结成长绳,挂在一旁的歪脖树上打个死结。
石踏脚下,头入绳圈,难舍难离的泪便决堤。望着南海圣国的方向,仙儿默默叨念:“天杰,我们来世再见!”猛地蹬开脚下石。
一股窒息感害她手刨脚蹬,就在生死一线之际,不知从哪飞来一片树叶划断腰带,害她重重摔在地上。因为意识尚存,所以她很清楚有人相救。
耳边闯入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中音形成的短诗:“为我爱妻何需死?我非绝情伪君子。虽无朝夕共相处,却有鸳鸯共栖时。”
谁在说话?仙儿的心提到嗓眼,女杀手远守道口,香客应该不会通过。那四句诗的含义分明是说……她的恐惧达到极限,不敢抬头寻那声源。可是沙沙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怕也没用。是不是幻觉,亲眼去验证吧!她抬起脸,闯入的视景差点让她背过气。那具尸体居然活了,恒星似的目光刚好与她相对。她必须承认他在取得生命力后比先前又帅一倍,没有一个女孩儿能在他的凝望下心静如水,她亦如此。不过她的心跳绝非出于爱慕或羞涩,而是强大的意外、惊讶。
翼天停在她面前,探手想扶她起来,她却触电般退坐一步尽可能地放开嗓门让他别过来,然后抛开肢体的所有痛苦拼命逃跑,结果才走两步就跌在地上。她的腿在惊恐下不听使唤,每一寸肌肤都在跳动不安。乍尸的情形仅在神话里听说过,事后一笑了之从没当事信以为真。眼前的一切推翻了她的无邪论,行尸走肉就在近前叫人如何是好?无助的哭泣是她唯一的反应。翼天理解她的心情,后退几步连连解释:“姑娘别怕!我不是借气诈尸,而是实在的重生。三百年前我被奸人陷害中了魔心散不情愿地犯下大错,被玉帝挖心抛尸寄下咒语:除非哪个洁身自爱的少女心甘情愿与我同息,我才能重获生命。姑娘与我一夜同床为我解除法咒,在下十分感谢。此恩此德,在下必报无疑。请你放下恐惧,跟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天规?玉帝?难不成他是神仙?仙儿疑惑,仍旧避开他抻来的手一副惧怕。她可不想以身试险,竭尽所能地挪动身体远离那个不知是人还是神的东西。一条剧毒的蛇爬近她的手,只顾防备行尸吃人的她根本没发现。蛇欲进攻的时候,翼天再度出手救她脱险。仙儿一愣,行尸应该不懂救人。翼天又退一步失望地看着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就算了。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跟我离开。再会!”
说罢想使凌空虚渡之法回天界,不料试几次均未成功。翼天不禁忐忑,难道我道行尽失了吗?他试用一下法术中简单的变幻,结果还是失败,望着双手心赛油烹。九万八千九百三十八年的修行消失全无,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承受现实的打激,失重地踉跄几步仰天长怨:“玉帝不公!我是被奸人陷害才犯下杀戒的。你让我尝到割心之痛还不够,还要夺走我九万多年的贞元……”
不等他发泄完,晴天骤然惊雷,闪电击燃树木,点燃地上的枯枝败叶把山坳变作巨大的火炉。仙儿的惊叫被远处的女杀手听见,奔近几步见火势汹涌难以靠近只好远退。
目标被火烧死也算完成任务,干脆一走了之。女杀手决定,飞身一纵三蹿五蹿消失在山林中。
不管仙儿愿不愿意,翼天箭步上前抱起她冲出火海。没有万年道行还有万年武功,他不费吹灰之力带仙儿逃也险境,使展‘路地飞腾’的轻功,一口气冲出驼群山进入南海境地。、
两天水米未进、赤体淋风、过度惊吓害仙儿久陷黑暗,被翼天带进客栈瘫睡在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生幻想,翼天一边照顾发烧的恩公一边打量她的容貌。弯眉杏目、秀鼻小口、唇红似血、长发黑亮,凝粉的肌肤透着诱人的芳香,无意中触到竟像婴儿般嫩滑。回忆她的声音,细柔娇滴,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心头发痒。这是他走遍三界见到的最美的少女,能被这样的佳人救醒真是三生修来的福份。他的心在莫名其妙地乱跳,胸中似有一团火燃烧,提高了浑身的温度。
一见钟情吗?他自问,然后否定地摇摇头。不应该呀!天界主动追求自己的仙子如雾如云,包括玉帝的女儿在内,自己一直冠冕地与其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从来没想接受谁、取谁为妻,为什么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咏出表达爱意的情诗?为我爱妻何需死……爱妻,这两个字仿佛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为了她放弃九万多年的潇洒生涯?开玩笑!以他的傲慢怎么会喜欢一个凡夫俗子?可是为什么一看见她心里就乱七八糟?这与他九万多岁的年龄、世故城府的性格、万事不惧的作风不太相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龙翼天九万多年的我行我素要结束了?
嘴边流进苦苦的药水,昏迷的仙儿皱了下眉倾过头,长提一气抬起眼皮,正见“尸体”端着药碗喂她喝药,吓得一跃推开他的手靠向床里抱紧被子让他出去。翼天的手被溢出的药烫到,颤动一下强忍疼痛把碗放在桌上搓着烫红的地方失望地站在一旁无声嗔怪。
言在心中的冷俊让仙儿心一翻,本能地责怪自己太冲动。他从来没想伤害她,而且救她三次生还,她的担心根本多余。
“对不起!”她奓起胆向他道歉,“你救过我这么多次我还敌意相对,真不应该。”
“情理之中,没关系!”翼天宽容一笑,拿出一贯的玲珑重新坐在床边,“你受了风寒,晕睡两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仙儿轻声说,松开抱拢的被子靠在床头。翼天探手试了试她的额温让她十分意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度慌乱起来。不是害怕,而是羞涩,与异性近距接触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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