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穆的选择（1 / 1）
黄道十二宫的娄火已经燃起，每一个都象征着一个黄金圣斗士的生命和宝贵的一小时时间。在城户纱织被黄金断箭刺中之后，女神和教皇只见得矛盾达到顶峰。
两者之间已无缓解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真是无情啊……竟然给予自己的敌人以锐利的武器……呵呵呵，难道那个白羊座的圣斗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将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隐身在暗处的千默看着不远处的穆，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而她身边的艾俄洛斯喜怒不变，看向穆的眼神格外复杂。
“黄金圣斗士是领悟了第七感的强大存在，他们不过是青铜圣斗士，若是贸然对上黄金圣斗士，必死无疑。”
“就算穆修复了他们的圣衣，取胜的希望也近乎于无。”
“啧啧……”千默感慨着，说道，“艾俄洛斯，不要小看城户纱织啊，我说过的，这场战争的本质是雅典娜和掌握了圣域实权的教皇之间的争斗。以神的力量，对付还没有脱离人类极限的圣斗士，危险的不是青铜圣斗士，恰恰相反，而是黄金圣斗士。”
抬眸看向远处蓝色的娄火，千默良久，轻轻地说道，“这是以黄金圣斗士的性命为开端的血祭。”
“好了，暂时我也只能为你们做到这种程度了。虽然比不上黄金圣衣，可是你们的圣衣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白银圣衣，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至少可以多一点胜算。”
穆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修复最普通的青铜圣衣也不是一件小事，耗费不少精力。
“谢谢您，穆先生。”
青铜圣衣恍若重新获得生命一半，发出熠熠的光泽，星矢知道，这是穆先生为他们做出的努力。
“无论如何，穆先生，我们会竭尽全力拯救纱织小姐。在我们回来之前，请保护好纱织小姐。”
深深地鞠躬，五个青铜圣斗士将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交给了穆，不只是尊重更是一种信任。
“我知道了，只要我在，就不会让她受伤。”这也是我身为圣斗士的使命和责任。
穆看向躺在地面上，脸色苍白的城户纱织，他怎么可能会不好好保护她呢？
雅典娜啊……
“先生，这样就让星矢他们闯宫，真的好吗？镇守在那里的可是和先生一样，拥有强大力量的黄金圣斗士啊，我担心，星矢他们不是对手。”
“不用担心，贵鬼，这是他们必然要走的路。”
望着星矢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阶梯上，文雅如穆也目露沧桑，长长地叹息着，“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但是，我却无法漠视……教皇不仅是圣域的象征也是守护人类的重要壁垒，这样的位置不能落在邪恶之人身上。”
“如此的伟大，真不愧是号称文雅的穆先生呢。”
清淡的女声突然响起，穆的心神一悸，猛然看向来人。等到两人的样貌落入眼中时，平静不复存在。
“艾俄洛斯！！”
“好久不见，穆，你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真的很高兴再度见到你。”
和记忆中一摸一样的青年，只不过如今的眉宇之间已褪去了过往的激情和热血，带着看透一切的沧桑。而他，站在黑发黑眸的女子身后，坚定温柔的神情恍若侍奉着最为信仰的神明。
“你，到底是谁？”
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复生的，但是，未曾改变的小宇宙和温和的样貌却告诉穆，眼前的人的确是曾经的射手座圣斗士。而他身前的女人也不是很陌生，在不久之前，他曾在街头见过她。
“来到圣域，你们，有何目的？”
穆如临大敌，不管是诡异的死而复生的艾俄洛斯，而是满眼兴趣，不停在雅典娜身边绕圈子的女人都不是好惹之人。更有甚者，穆觉得，这个女人比艾俄洛斯还要危险，从她的身上，穆感觉不到丝毫力量，可是心中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不能与之为敌。
“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到这里来一趟，反正时间多得是，而且我的生活也很无聊。既然有一场好看的戏剧上演，我不来观赏，似乎太可惜了。说不定我可以在你们这里找到我想要的，顺便还能揭开我不了解的疑团。”
千默轻描淡写的说着，一点也不在意穆的敌视。尤其是当她蹲下身，伸手碰向城户纱织的脸颊时，穆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不许碰她！星光灭绝！”
“原子闪电光速拳。”
穆的攻势被艾俄洛斯轻易化解，他拦在穆的前面，不许穆靠近千默，言语中有着对待敌人的严肃和肃杀。
“不要再上前了，穆，我不想与你为敌。”
“身为圣域的圣斗士，艾俄洛斯，你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穆惊讶的问道，如果说世界上的人每一个都可能会背叛雅典娜，但是艾俄洛斯绝对不会。在穆的认知里，艾俄洛斯是最关心雅典娜的圣斗士，也是最忠诚的战士。他温和、坚韧、正直、强大……似乎所有完美的诠释词语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正因为如此，老师才会选择他成为教皇的后继人选。
可是现在，艾俄洛斯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敌对？
“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艾俄洛斯，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冥界的人？也只有掌握着死亡和灵魂的冥王哈迪斯才会有能力让人起死回生。难道，你沦落到为冥界的神邸做打手的地步了么？”
“这个问题不用他来回答你，我来就可以。”
千默站起身，嘴角噙着嘲讽的意味，眼神注视着昏倒在地面的城户纱织。
“我和什么冥府和冥王没有一点关系，迄今为止，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们的存在。至于艾俄洛斯，在他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命和灵魂就不再属于圣域和雅典娜，而是属于我。”
“从头到尾，从他的每一根头发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忠诚和信仰。”
因为他的一切全是我赋予的。
“什么？这么说……和那个人一样，你们都背叛了雅典娜……”
千默看着文雅的男人陡然变得凌厉和肃杀的神情，他的脸上有着惋惜、不信，也有着决然，这个人的眼神表达着一个意思：不可原谅！
“如粗指责艾俄洛斯……你是叫穆，对吧？呵呵，穆啊，你在愤怒的同时有没有想到你自己？你说艾俄洛斯背叛了雅典娜，背叛了圣域，也背叛了你们这些战友。可是刚才你为那些青铜圣斗士修复圣衣，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比起比起明目张胆、肉眼可见的背叛，你这种无形的、肉眼看不见的背叛更为可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你选择为敌人增加力量，不就是在背叛和你同为黄金圣斗士的同伴么？”
“同样身为背叛者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艾俄洛斯，至少，迄今为止，他从未对你们下过杀手。”
你们不都是背叛者么？既然如此，你何必如此的愤怒？到底是是失望太大，还是愤怒自己的美好希冀一瞬间化为乌有呢……
转眸看向城户纱织，千默的嘴角勾起奇异的弧度，言语意味深长。
“对哦，你大可以说，你是为了正义和爱儿背叛，你的背叛无可奈何，也是情非得已。”
在大义的名义下杀人，你才是最残忍的吧，白羊的穆……或许你的行为和动机都是无可挑剔，但是你的行为却最让人寒心。当那些镇守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知道他们被你所背叛之时，他们的心中有何想法？
纵然知道你的原因和苦衷，他们心中真的一点矛盾和埋怨也没有么？
如果没有鲜血和死亡，或许一场玩笑和一句谅解就可以吧这件事接过，但是，这是战争，战争没有儿戏也没有余地。
死亡在所难免。
“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穆，你的行为，你的选择，自己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
千默转身，看着穆的眼神清澈到无法直视。明明是很复杂的存在，有着世人无法企及的绝情冷酷这样的人，却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清澈纯粹的眼眸。
“你……也是一个背叛者……”
艾俄洛斯选择背叛雅典娜，忠诚于我，而你选择的是忠诚于雅典娜，背叛自己的战友和友情。这就是选择和舍得……只是不知道，到了最后，看到那被鲜血和死亡渲染的结局，你真的一点自责和怨恨也没有么？
白羊座的穆，是你的忠诚一厢情愿的蒙蔽了你的眼，还是你甘愿选择相信雅典娜而漠视最真实的结果……
“希望……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