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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亮的家,紫衣是第一次来,尽管之前路过很多次。
他的父母,对紫衣热情的招呼着。紫衣也礼数周到,叫着田叔叔,阿姨好。二人的行李先放于田亮的房间,然后梳洗,吃早饭。田亮父母准备的早餐很丰盛。因为早接到田亮的电话,会在一早到家。父母二人,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小米粥,豆浆油条,八宝咸菜,小笼包,咸煮花生。
父母吃完饭即去上班了,让二人慢慢吃,并嘱咐他们洗个澡,好好休息。紫衣这时才好好打量着田亮的家。房子格局跟她原来的家差不多,都是三室一厅。只是装修上,风格大不相同,田亮家偏厚重。
“好吃吗?我叮嘱爸妈做的粥,我怕你下了车胃口不好,这个好消化。”
“嗯,好吃,但不是太饿,吃不了太多了。”
“那先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饿了再吃。”
“嗯。”
等紫衣洗完澡出来,田亮已把饭桌收拾好,并换上了休闲的衣服。看着紫衣湿漉漉的头发,田亮把毛巾接过来,给紫衣擦拭着,
“把头发擦干了,虽然屋里有暖气,但冬天还是容易感冒的。”听着田亮的絮叨,紫衣感到很轻松,至少,田亮是宠她的,也,爱她,这样其实很幸福了。让紫衣去他的房间躺着休息一会儿,毕竟火车上睡的姿势太不舒服了。
田亮的房间布置也很简洁,是紫衣喜欢的清爽型。看起来刚刚打扫过的样子。床很大,棉质格子床单摸起来很舒服。紫衣这时也觉的真的有点困了,躺下,伸展开四肢,很快睡了过去。
田亮洗涮完后,进房间时,看到紫衣已睡熟了。微微蜷着身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只露着头。出去拿了另一条被子与一个枕头进来,在紫衣旁边也躺下,面对她,盖上被子,端详了一会紫衣的睡颜,也渐渐睡着了。
紫衣先醒过来,看到对着自己睡着的田亮,开始有一点迷糊,才想到,这是在田亮的家,他的房间。坐起来,下床,这时田亮听到动静,也起了床。睡了一觉,精神果然好多了。计划着这两天需要做的事情。田亮说:
“不急,我们先出去走走,看一下城里有没有变化。”
“我想先去买点东西,给父母扫一下墓。”
“好,我们一会就出去买,我陪你先去扫墓吧。”
“嗯。”
上午的天气很晴。冬天里,如果晴天,阳光会感觉特别清澈。没有绿色的大街上,仍然生气盎然,因为那如织的人流穿梭。紫衣买了纸钱水果,这是这儿扫墓的用品。田亮又去买了一束花。
冬天的墓园更加萧索。安静的让人感觉凄凉。走至墓前,把水果摆好,从包里取出火柴,点燃,一张张烧完。跪下,眼泪出来了,紫衣哽咽着说: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现在很好,在大学里很努力的学习生活,请你们放心。”
田亮也跟着紫衣跪了下来,说: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紫衣的。”并拉起紫衣的手,用另一只手为她拭泪。
“田亮,我们给我爸妈磕三个头吧。”
“好。”田亮很虔诚的跟着紫衣做着祭奠。他此时更觉的,没有了父母,真的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紫衣,是需要好好怜惜的。看着紫衣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把坟上的土装了一小瓶,盖好,放入包内。“我不能常回来,这土,就当是对爸妈的念想,到了节日,随时会祭奠他们。”听紫衣解释给自己听,田亮了然。
回来的路上,田亮打了爸爸单位里的电话,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要跟紫衣去办点事。二人来到了城效的李爷爷家。
冬天,老两口一般会从山上搬下来住。而且过年快到了,各地的儿女也要回小城里来全家团圆。看到紫衣的到来,李奶奶就拉着她的手不放了,说着瘦了胖了,问着学习生活。紫衣微笑着回答。并把田亮介绍给他们。老两口乐呵呵的端详着田亮,说:
“是个好孩子,配得上紫衣。”田亮难得的脸上出现羞赧状。
紫衣把几箱东西,找了一个出租车,装好,跟二老告别,并答应如果回来就一定来看他们,然后与田亮去了邮局。把几箱子物品,平邮到北京的家。自此,这里没有太多的牵挂了。
晚餐很仍然很丰富,很多菜是紫衣喜欢的。紫衣看了一下田亮,田亮耸耸肩,说:
“别看我,爸妈问我你喜欢吃什么的。”
“紫衣啊,别客气啊,就当是自己的家,很快也就是自家人了。”田亮妈妈微笑着说。儿子最大,儿子喜欢紫衣,他们并没有太多意见。紫衣虽然性子比较冷,但人聪明,又上了名牌大学,以前也认识,跟自家的儿子也算互补。小亮人比较活泼。虽她的父母不在了,但这不影响什么。父母在听到田亮的电话后,就想到了这些。年轻人的事,只要不是太离谱,他们不会反对,反正他们也慢慢都大了。
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出现在分歧。家里没有客房,还有一个书房,但没有暖气。田亮说跟紫衣一个床就行了。妈妈就把他拉进卧室细谈。
“这怎么行呢,你们还小,怎么能一个床睡。”
“妈,你想那儿去了。就在一个床上睡觉而已,又不会做什么。”
“真的?”
“当然真的,上午就已经一块睡过了。”
“你个小子......”
“妈,你又乱想了,一人一条被子,只是在一个床上而已。”
在田亮的解释下,晚上,二人又如早上般睡了一张床。开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慢慢的,听不到了紫衣的声音,田亮问:
“睡着了?”
“嗯。”紫衣轻微的回答。
“那睡吧。”田亮隔着被子抱着紫衣,让她不再那样绻着身子。他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这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果然,紫衣向他的怀里拱了拱。
第二日,紫衣就想回北京。因为事情都办妥了,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傍晚的火车,尽管田亮想让她多住几日,但她还是拒绝了。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总住他家,总是有些别扭的。田亮的父母也挽留,想让她在这里过年,紫衣谢绝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总觉的她一个人在外地过春节,太凄凉。
中午吃完饭,田亮就与紫衣告别了父母,乘车去市内的火车站。因为早一点去,还要买票。田亮的父母买了一大堆吃的给紫衣,毕竟是过年,总得带着点东西回去,紫衣很感动,他们对她太好了。回来时的一个小包,成了两个。匆匆的来去,看着汽车窗外的风景慢慢退去。听着田亮在耳边叮嘱,
“一周要打一次电话给我。”
“好。”
“除夕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好。”
“自己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好。”
“我会提早回去的。”
“好。嗯?你提早回去干什么?还是在家里好好陪陪你爸妈吧,好不容易回来趟,平时都没时间回来的。”
“近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
田亮给紫衣买了一张硬卧,虽这是一早的想法,其实硬座也已经卖完了。紫衣想,钱回去再还他吧。在站台上,拥抱着紫衣,很不舍,看着他的眼睛,紫衣也生出了些许的恋恋不舍。直到听到广播里传出督促上车的声音,田亮才放开紫衣。紫衣走了两步,又转回来,田亮眼中满是疑问。这时,紫衣掂起脚尖,吻了一下田亮的唇,然后,快步跑上车。在田亮的愣呆中,火车,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