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遇神杀神(1 / 1)
当晚,一大群人在外面热热闹闹地吃喝,我却只能窝在房里。
异常气愤这种情况。
不是我要嫁人吗?为毛他们快乐得像过年,我却只能像坐牢一样,只能趴在窗栏眼巴巴地瞧着。
“你不吃?”师傅好心陪我。
“不吃!”赌气道。
“舌头肿了,应该也吃不下。”师傅理解地道。
……
“师傅!”凑在她旁边讨好地问:“我还要被关多久?”
眼瞧着人就在旁边,却不能过去。
好吧,就算不看燕老大,能不能别让我天天坐井观天地只能透过冰棱格子看着外面的风景被割得支离破碎?
地仰起45°,明媚忧伤地看着屋顶。
……连块天都不给我!
“出嫁前都不行!”
……
“能跟燕大哥说,早点接走我吗?”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臊?”师傅怒了。
一头趴在床上痛哭,还不忘辩解,“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
……
“是吗?”
……
……
吓得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燕大哥!”
他怎么来了?
房中哪还有师傅的影子。
燕铁衣端着一碗汤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我以为你需要这个。”
……
嘿嘿直笑,“他们不是说我们不好再见面的吗?”顾左右而言他。
“是这样的。”燕铁衣点头,“但我觉得长牧和陶昂会更喜欢看我送过来。”
……
咬牙切齿,“这两个人都在外面?”
“是的。”
……
“我哥呢?”
“被灌醉了。”
目瞪口呆,“谁干的?”
“自然也是他们二人,”燕铁衣好心解释,“派人指使的。”
顿时心安了。蹿了过去,“我受不了啦!”哭丧着脸拉着他,“要不我们先出逃行吗?”这种高压气氛都快比得上潜伏了!
“可是……”燕铁衣皱了皱眉头。
“都说了是江湖儿女,也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豪气万千地道,“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干嘛怕别人指点。”
“说是这样说。”燕铁衣依旧是很为难的模样。
“我哥那边没关系,让陶大叔去。”他一个人搞不定,还有屠长牧呢?双“剑”合并,所向无敌!
“但我是要去求药。”燕铁衣估计是被缠得没办法,只能说实话。
……
还真有机会啊?
试探地问,“难不成我不好跟着去?”
“这倒也不是。”燕铁衣摇摇头。
原来,他有个挚友叫马修宏,比燕老大要小上几岁。在燕老大尚未扬威江湖之前,他们曾是街坊邻居,也是幼时的玩伴。
马修宏的家世很凄凉,他幼年丧父,由寡母扶养成人,母子俩相依为命。最早,马修宏的寡母是靠着替人打草鞋或者贩织粗布维生,等马修宏长大之后,便接替了母亲的工作,成为一个掮着货色,走遍四乡八野的布贩子。
这段日子过分的乏累加上饮食的失调,让马修宏落了病根。可即使这么辛苦,他们母子二人也不过就只混了个温饱。
燕老大后来创立了青龙社。一次在回到故居的寻旧追往之行中,偶然听到了马修宏的消息,便义不容辞地把马家母子接到青龙社来,并替马修宏安排了一个优厚的差事。
来到青龙社日子虽然过得轻松了,可马修宏却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
过度的劳心劳力,让他早年种下的病因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马修宏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工作过度。后来病情重了,他又不敢提,怕母亲担忧。
因为没有积极投医,病情恶化了。上次回去后,燕铁衣自己掏了口袋找过很多有名的郎中,可是这些郎中们的答案几乎都是一致的——没什么希望。
直到燕老大好不容易找来了一直羞于见他的大郎中,这才有了一线之机。大郎中说,如果能找到“鹤涎灵芝”,他或许还有办法。
现在,大郎中正在楚角岭稳住马修宏的病情。
燕老大算了算时日,便加紧把订亲事宜准备完好,便准备去求药。
因为他打听到与德安府遥遥相对的贾府里,有两株鹤涎灵芝。灵芝的主人叫贾致祥。
贾府并不算太远,从莫阳出发,要约半个月的路程。
“这么远啊……”换我犹豫了。如果来去顺利的话,也要个把月时间。
“所以我才……”燕铁衣又皱了皱眉。
“太好了!”我喜得快要跳起来了。“可是有一个月时间呢!燕大哥,你确定陶大叔搞得定我哥?”
……
……
燕铁衣轻咳一声,“你先把药喝了。”
嫌弃地看了那碗黑乎乎的玩意儿,“这是什么?”天天被灌,我对专科用药非常敏感。这药的味道分明不对。
燕铁衣笑道:“陶昂听得你这边有哭声,猜到有人挨打了。”他又看了看我,“当然,我也觉得你应该需要清热消肿。”
……
“你能把陶大叔关起来吗?”
……
“快喝吧!”燕铁衣不理我的打岔。
心知是逃不过了,端起来就往嗓子里倒,顿了顿,差点就喷了出去。
……这是放了一把黄连吗?苦得舌头全麻了。
表情扭曲地硬吞下去,刚放下碗,就被燕铁衣塞了一个蜜饯。连忙嚼吧嚼吧几口,还是苦得喘不过气来。一连吃了好几口,这才腾出功夫说话。
“你刚说这是谁熬的药?”
“陶昂。”
很好,我记下了!
“舌头还疼吗?”燕铁衣问。
……
“有这么明显?”本来是有点疼,现在除了肿胀,全无知觉。
“应该是。”
……
挥了挥手,继续豪迈地道,“小伤!小伤!”
燕铁衣笑吟吟地道,“你刚刚念的诗倒是从未听过。”
……
嘿嘿干笑,一屁股坐下,下一瞬间又痛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毛毛躁躁!”燕铁衣怒瞪我一眼,却又牵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摸了摸脑袋,这伤的也确实不是地方。索性站得笔直。“燕大哥,你是怎么与师傅认识的。”以前老忘了问。
燕铁衣想了想,“很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遇上你师傅的时候,她的怀中正抱着……”他顿了顿,“当时满地的血,我以为她撑不下去了。”
“你帮她报的仇?”
“其实也不算。”燕铁衣摇摇头,“我只是帮她疗伤。因为她的仇家刚好也是我要寻的对头。”
“师傅很有名?”混江湖的时日短,有些孤陋寡闻。
“当时是的。”燕铁衣苦笑,“越是名气大,惹来的麻烦就会越多。”因为不但会莫名其妙结仇,更会惹来一些自视甚高的挑战者。师傅是这样,燕老大更是如此。
“那你为何会让她来当我师傅?”
燕铁衣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知道她住在附近,刚好也符合你的要求。”
……
“因为她失去的是女儿。”过了一会儿,在我没面子到快绷不住脸上的干笑时,他又道,“好几年了,她一直存着绝世的念头寻思着报恩。那个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她。”
他伸手抚上我的眉眼,“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你。”
深思了一会儿,“因为我不想死吗?”我的求生欲望应该是师傅当时欠缺的。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是对的。”
“你还会对别的姑娘这么好吗?”万一别人也跟我一样粘了上来呢?
……
“所以,你只能救男人,女人我来救!”拍拍腰上的银虹,胆敢有像我这样厚脸皮的,我就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燕铁衣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愉悦。
见他转身出去,赶紧挥挥小手绢。“燕大哥,咱们说好的事,你可别忘了。”
“知道了!”陶昂的声音悄声传来。
……
“陶大叔!”插腰而立,“你还敢偷听!”
“我哪能让老陶干这种事?”屠长牧跟着传音入密。“魁首出门后,老陶才凑上去的。”
“我哥呢?”
“被人送到他自个儿房里去了。”师傅笑眯眯地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鸡汤。
……
这都成联盟了是吧?
头疼地抚额,“师傅,您说我哥干嘛要坚持这些有的没有?”
师傅没好气地道,“就算震宁也觉得无所谓,也必须要如此。”
眨了眨眼睛,苦笑。“那他要知道我明天就想跑,会不会很生气?”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运气好的,所有人的心都偏了你。”师傅笑道,“放心好了,他只是会做做样子。”
……
偏心?咂巴咂巴嘴,这帮人众只是想看燕老大的乐子才是。
“先说好!”师傅看着我,“别给大当家添麻烦。”
“不会不会!”我这人啥都不怎么样,就自知之明这方面做得最好。
“小心别受伤。”师傅过得一会儿才道。
“师傅,我这是求药,不是去打架!”怎么可能会受伤。
“我都听屠大领主说了,”师傅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们二人凑一块儿总能招惹事端。”
……
“明明是燕大哥招来的!”不服气地道。
师傅的眼光中尽是怀疑。
想想,也有些心虚。“至少大部分是冲着他来的。”想想又赶紧扯开话题,“不知道陶大叔会用什么办法让我哥同意。”
“他不就那三板斧。”师傅不屑地道,“装病,强行指派,实在不行就倚老卖老,也就震宁吃这一套。”
“老徐,你又在抹黑我!”陶昂的声音传来。
……怎么还没走?
“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屠长牧问。
“直接跟我徒儿说,大领主有事找他!”陶昂理直气壮地道,“如果他不同意,回头你就说此事有危险,如果他不乐意去,就派我去!”
“那我要找什么事情给震宁做?”屠长牧继续孜孜以求。
“什么事情都可以,”陶昂耐心地回答,“只要让他出门几天就行。”
……
“你们的意思是,趁我哥不在,我就这么私自开溜?”咬牙切齿地道。
“反正你也不是没做过。”陶昂不以为然。
“那我回头怎么办?”怒吼。还要不要让我回家了?
“哪次有事不是我们帮你扛?”陶昂更不当回事。
……
抓了抓脑袋,发现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