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册封贵妃大典（1 / 1）
王爷。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留下一个永世的骂名。惜儿把心给了你。不管你爱的到底是韩月还是我。我都不在乎。希望。你日后能明白。
回到南薰殿。已是戌时。太阳已经落山。但夏日的天气。此时是天将黑未黑。玉儿见我有些疲惫。便吩咐好一切。准备安寝。明日。将是册封大典了。
次日清晨。天还是朦胧一片。玉儿便早早过来伺候她梳妆。
“姐姐。今日可是你册封贵妃的大日子。一定会是最美得。艳压后宫。”
“玉儿。不可胡说。后宫佳丽三千。有多少美人可是姐姐所能比的。”
“姐姐。玉儿才没胡说呢。在玉儿心中。姐姐永远都是天下第一美人。无人可比。”
“玉儿。你这单纯的性子。在宫中。可要小心些。”
“玉儿明白。姐姐放心吧。”
脸上今日涂上厚厚的水粉。在铜镜面前。一张陶瓷般得脸庞。挽上发髻。流苏直垂。摇摇曳曳。带上凤冠。穿上鲜红色的霞披。今日大典。皇上似乎格外隆重了些。待一切准备妥当。玉儿惊呼不已。
“姐姐。我就说过姐姐今日一定会艳压后宫的。”
“玉儿。是否又想起了故人。”
“姐姐。玉儿没有这个意思。玉儿只见过韩月皇后一次。”
她苦笑。在美。终究是别人的影子。再美。终究是妃。
“好了。玉儿。姐姐跟你开玩笑的。”
“姐姐。真的吓到玉儿了。玉儿以为姐姐在怪玉儿。”
“玉儿……”本还想在说什么。门外的公公已经在外说道。
“皇上有旨。吉时已到。请贵妃即刻前往昭阳宫。”
虽然是在册封贵妃。可那仪式彷如册封皇后一般。心里。虽有莫名的感动。但。只是瞬间划过。玉儿扶着我坐上皇辇。就那么摇摇晃晃的来到昭阳宫。坐久了这古代的步辇。倒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晕呼呼的了。皇上依旧是一袭龙袍。但，今日看起来似乎格外精神。曾经。那一直挂在眉心的哀伤。早已烟消云散。想必他是高兴的。又能够日日夜夜见到那他思念了无数个夜晚的韩月皇后了。可是。我呢？我是何种心情。却不得而知。
一切所以礼仪都按着皇后的册封仪式进行。看来。这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了。贵妃之后还有。淑妃。贤妃。并居一品夫人。可。册封之时也只是个口谕而已。本来册封嫔妃是没有任何大典的。这以后的日子可就要步步小心谨慎了。仪式一直进行到申时尚且结束。今日普天同庆。各个大臣。妃子。都欢聚一堂。在御花园后大摆宴席。首先由嫔妃们敬酒于我和皇上。依次是。颜淑妃。禄贤妃。梁夫人。叶昭仪。傅婕妤。幽良娣。听闻颜淑妃和禄贤妃的舞姿是天下无双。便向亲眼见识一下。随后。低声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显然。皇上今日兴致很好。
“淑妃和贤妃今日可否献舞一支。朕，今日想欣赏一番。”
“遵旨。皇上。”
她们跳的是《长恨歌》我不由有些心寒。长恨歌的寓意谁都懂。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怕只怕这后宫的梁子。在韩月的时候。已经结下了。这宫里又无人可信任。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好过。突然。转过脸。看见那一直盯着她的凌太后。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只是不知。凌太后对韩月是何种看法。如果也和那些个嫔妃一样，这。就难办了。等到晚宴结束。已经是戌时。皇上今日本该在我的南薰殿留宿。但因一些国事要处理。所以。留在了御书房。我便径直去了太后的寿宁宫。来了这些天，也没去太后的宫里请安。实在欠妥。
“臣妾。叩见太后。愿太后万寿无疆。”
“起吧。贵妃这么晚了。前来所谓何事啊？”
“臣妾。刚进宫，对宫中的一些礼仪还不熟知。没来给母后请安。不知礼数。还望母后见谅。”
“不知者无罪。莫贵妃那么晚了还来我寿宁宫请安，不会只是来请个安吧。”
“母后多虑了。臣妾回房时。看您宫里的灯还亮着。便想着。来给母后问安。”
“这安也问完了。是不是该回去歇着了。哀家也乏了。湘莲送贵妃娘娘。”
“是。太后。”
“娘娘。请吧。”
我鞠了个躬。便退下了。一路从寿宁宫回来都心事重重的。这太后说话，表情。都没有任何的情绪。这隐藏真是极深。看不出有任何端倪。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态度。回到南薰殿。见皇上竟然坐在木椅上。便前去问道“皇上今日不是还有些国事要处理吗？怎么又回到臣妾的南薰殿了。”
“今日是你册封贵妃之日。也是。我们大婚之日。朕。怎能一宿都在御书房呢。这要是传了出去。朕，怕你日后又要成为后妃们得话柄了。”
这皇上竟然为她思虑的如此周全。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皇上先一步替她想到了。心里某一处地方。正莫名的感动着。但。随后又觉得。皇上只是因为她相似了韩月。所以才会如此。
“还是皇上想得周全。夜深了。皇上。安寝吧。”
本以为他会和我睡一张床榻。毕竟。今日也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没想到。他却早已安排玉儿收拾好一旁的小榻。
“若惜。今日你就睡床榻，朕就睡你床边得小榻。可好。”
“不好。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是千金之躯。您是天子。国家的命脉。怎可睡那种小榻，还是臣妾睡小榻。您睡床榻吧。”
“朕是皇上。朕说的话就是圣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了吗？”
“皇上。”
“好了。不要再说了。今夜就这般先安寝吧。”
这夜。着实睡得不安稳。每每睁开眼。看见一旁的皇上。心里。一股难过涌上心头。这么俊俏的容颜。那英俊挺拔的鼻梁。这么安静的睡着的时候。还有点像个孩子。突然。又想起了南宫君亦，不知。他这几天可好。册封大典他竟然推脱身子不舒服，都没有前来。他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一幕。还是。他又在谋划什么计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点点的变蓝。遂亲自起身替皇上更衣。温柔。细心的整理他的龙袍。还真有点觉得自己是个贤惠的妻子。如果他不是皇上。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她会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皇上。该上早朝了。”
“嗯。”
“臣妾恭送皇上。”我躯了躯身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始发呆。
“姐姐在想什么呢？皇上的皇辇都走老远了。还这么痴痴的看着。”
“玉儿。这宫里。还真是百无聊赖呢。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如今这盛夏，花儿可没春天那般百花齐放。遂又想起小木屋的那片桃林。该是凋谢了吧。对王爷的感情。也该深埋于心底了吧。如今。进了宫，嫁了皇上，便是皇上的人了。能改变吗？
“姐姐。你看前面的牡丹开的好美啊。”
“是啊。牡丹是花魁，百花争斗终也敌不过牡丹的花魁之名啊。”
“莫姐姐说的极是。姐姐就如牡丹一样。”这声音不像是玉儿的。便转身望过去。
“原来是贤妃妹妹，这么早就来御花园赏花，还真是好雅兴啊。”
“姐姐不也是这么早吗？”
“呵呵。看来妹妹也是个爱花之人。”
“姐姐。我们去赏花亭休息一会吧。”
“嗯。那便过去吧。”
这贤妃。看似倒还平易近人。温柔可人。
“姐姐。昨夜皇上在你的南薰殿可安好。”
“有劳妹妹挂心了。自然是一切安好。”
怕是昨夜皇上睡小榻的事情。已经泄漏了出去。果真是前来套口风的。
“那就好。皇上可是九五至尊。这龙体一向又不太好。还望姐姐好生照顾了。”
“妹妹说的哪里话。皇上不是本宫一人的。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当然每个人都有照顾皇上的责任。”
“是妹妹说错了话。还望姐姐见谅。”
“不碍事。只是这宫里头啊。说错话。做错事的人多着呢。”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花儿。突然说出这么个话来。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个端倪一样。果然。她脸色微微有些铁青。遂不知接个话。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姐姐。妹妹还有些事。就不陪你赏花了。先行告退了。”
“妹妹。慢走。”她走路是速度极快。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样。
“娘娘。你看那贤妃脸色铁青。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玉儿在一旁说道。在外面。她便唤我娘娘。以免被其他个人听见了。又得无事生非。
“玉儿。什么时候学察言观色了。”
“娘娘。玉儿进宫这么些个日子。倒还真长了不少见识。娴儿姐姐给我说了不少宫里的事情呢。这皇宫。还真是可怕。”
“娴儿是谁？”
“娴儿姐姐是皇上那次给娘娘赏赐的宫人中的一个。以前是在淑妃那儿当差的。”
“哦。原来如此啊。”这些日子。玉儿都已经结识新的朋友了。而我呢。可能没有朋友吧。
“玉儿。待会回去了。带那个娴儿来见见我。”
“娘娘。不会是要惩罚娴儿姐姐吧。”
“玉儿。怎想那么多了。本宫只是想见见她。你呀。真不知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俏皮了吐了吐舌头。真是我见犹怜。突然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不知不觉已到了辰时。快接近巳时了。遂也没了赏花的兴致。便和玉儿回了南薰殿。刚坐下还没来的及喝口水，便有宫人来报。太后宣我去寿宁宫。我心里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怕是昨夜之事。已经传到太后耳朵里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臣妾，叩见母后。”
“莫若惜。你可知哀家这么急着寻你来是为何事。”
“臣妾不知。还请母后直言。”
“哼。好大的胆子。在哀家面前还在装蒜。那哀家就告诉你。皇上乃九五至尊。怎可睡小榻。万一身子病了。岂是你承担的起的，不要以为你现今是贵妃。就恃宠而骄。这后宫之中还是哀家说了算。还有淑妃。贤妃。与你其名。哀家随时都可让皇上废了你。”看着太后身旁站着的淑妃那一脸得意的模样。贤妃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太后已是怒吼。
“母后。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照顾好皇上。臣妾该罚。但。还请母后别跟臣妾一般计较。母后乃凤体。气坏了身子也不好跟皇上交代。臣妾甘愿接受惩罚。”
“好。念你认错。哀家就罚你即刻起跪在寿宁宫门口。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可起来。”
“是。臣妾遵旨。”
现在正好是午时。阳光正毒辣的时候。跪在门口都有点睁不开眼睛。这种盛夏的天气。怕是会中暑了。所有来来往往的宫人都会朝我这边看一眼。我就这么一直跪着。脑海里一些画面像是在放映一样，全都一闪而过。在现代的生活。之后来到古代的一切一切的点滴。突然有点想妈妈了。虽然。在现代。妈妈给的关爱很少。可是。妈妈还是会让我吃好。穿暖。来到这之后。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独自去完成。才十九的年龄怎要去历经这么多的不该去历经的事情。怎要去想这么多不该想事情。遂觉得头开始晕呼呼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了。怕是要倒下去了。可是。我不能倒。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这样撑着好累。好累。看见前面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越走越近。终于支持不下去了。只感觉到有人摇晃着我的身子，嘴里还说着一些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母后。若惜她是犯了什么错。要被您这样责罚。”
“皇儿。你是不是太没规矩了。都忘了给母后请安了。一进来就这样质问母后。”
“母后。恕儿臣莽撞。还望母后见谅。只是。若惜她犯了什么错。”
“哼。什么错。她太不懂规矩了。哀家只是教她明白宫里的规矩。皇上。连你也不懂规矩了吗？皇上乃是千金之躯怎可睡小榻而眠。要是睡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好。”
“母后。原来是为此事。是儿臣自己执意如此的。不能怪若惜。她也劝解过儿臣。母后。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母后操心了。”
“皇儿。你……你是皇上，天下的命脉。母后怎能不操心。”
“好啦母后。儿臣以后不会这样了。您看。您也惩罚过了。儿臣就先告退了。”他撒娇似地对凌太后说着。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紧锁的眉头渐渐散去。慈祥的笑过。便让他抱着昏过去的莫若惜回到了南薰殿。
待他们走后，颜淑妃似乎有点不解气的说“母后，就这样放过那个莫若惜了吗？”
“你。还想怎样。难道。还要哀家惩罚皇上不成。”
“母后。母后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哀家知道你想得到皇上的疼爱。但。不是去靠折磨别人而能得到的。明白吗？想让皇上重新宠你爱你。那你就得处处为皇上着想。身为皇上的妃子要大度一点。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像你这样的小醋坛子。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醋。你是哀家亲自为皇上选的。哀家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些乏了。”
待她们都走后。太后便自言自语的说着。
“颜碧萱啊颜碧萱。哀家怎会不知你那点小心思。哀家知道你想坐上皇后的位置。哀家会尽量帮你了。”
“太后。恕奴婢直言。为何。不直接帮淑妃娘娘坐上皇后的位子呢。只要太后下道懿旨。那不就简单多了吗？”
“湘莲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后宫之中的妃嫔。得找到忠心的。孝顺的。设身处地为皇上着想的。而不是一味的想得到皇后的宝座之人。如何能帮皇上分忧解难呢。颜淑妃。是不错。只是心眼太小。容不下一粒沙子。如若她现在做了皇后。这后宫怕是要鸡犬不宁了。在观察一段时间吧。如若她不是合适人选。哀家该另觅贤人了。”
“奴婢明白了。太后果真还是想的周到。”
南宫孤清把她抱回南薰殿。太医院的太医火速前来诊治。
“李太医。贵妃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回皇上话。娘娘只是身子疲惫。加上跪的时间太久。阳光毒辣。导致娘娘中暑了。微臣开个药方子。多加调养几日便会好了。这几日尽量不能让娘娘走动了。娘娘身子骨弱。”
“好。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玉儿。快去煎药吧。”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