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燕侯据婚故人重逢时(1 / 1)
第二日,南域刑部传云飒命令,传召两国国君议事,议事过程中声称在刺客身上发现了北匈图腾——狼!
赫连烬大怒,令人协同查验,却爆出是刺客死后被纹在身上的,手法乃大圣工笔细描,并非北匈晕染手法,当即指责大圣陷害。
青璃此时命人提上来一只信鸽,从鸽子身上发现了云皇与大圣国内高官的联络信,云飒大怒,声称是朝中有人背着自己做下此等不堪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借此铲除了一批不忠之臣。
至此,南域朝中全部为云飒亲信,南域完成了彻底的改朝换代。但是在庸圣帝二十三年南域发生的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立即引起战争,却彻底使三国离心,相互猜忌,揭开了后来三国乱世和统一的帷幕!
三国朝会,不欢而散!
南域云皇登基庆典归来后,沉寂多年的无忧公主重现人前,随从庸圣帝左右,参与政事,有大权在握之势。
同年,被贬永州咸安泗水督理农务的燕小侯爷完成任务请求返京,庸圣帝应允,诏书快马加鞭送去永州。
不几日,夙老将军在朝堂上为其子求娶无忧公主为妻,一时间,朝中沸沸扬扬!
圣朝皇都如平静无波的海面,底下却是风起云涌,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就会知道,这平静下酝酿起了更大的暴风骤雨!
无忧宫,阳光筛下细密的网,水晶帘幕轻轻摇曳着;青璃一袭家常衫子,白狐披肩低垂,头发简单的挽着,手执朱笔,伏于案前——她的面前时一摞厚厚的奏折。
侍书见知画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忙将食指比在唇边“嘘”了一声,拉着她转过一边。
青璃抬头间正看到:“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公主,小侯爷来信了!”知画将手中的信封一扬,接着与侍书相视一眼嗤嗤的笑。
青璃瞅二人一眼,揉揉额头道:“还不拿过来!”
青璃伸手接过,撕开封条,读罢,就见二人两眼放光的看着她,无奈的一翻白眼:“干什么?”
“公主,小侯爷说什么了?”青璃尚没有回答,知画又径自揣测下去,“怪不得咱们整理了这么多青年才俊的资料要公主选驸马公主都不屑一顾,试问整个大圣,还有谁比得了小侯爷的清贵俊雅,原来公主早已心有所属,怪不得不急不躁呢!”侍书知画不知道脑袋里想些什么,这两年硬是把京城所有适婚年龄的青年男子的资料汇总成册,拿到青璃面前逼着她选驸马;口中声称:只要公主看中了,她们就一定有办法给弄来!
青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将信往桌子上一放,面颊却是红了,她站起身来,佯怒道:“你们整天想些什么?永州,咸安,泗水粮食产量比之十年前已经翻了十倍不止,侯爷说那边现在真正是人间乐土,写信回来时谢谢咱们的种子的。”
燕秋风立下军令状是因自己而起,故而几年来青璃每年都大量育苗,研究新作物种子送过去试验,可以说这三地粮食产量剧增的后面都是她的种子在起作用——而燕秋风每天早晨都会准时来信,节日的时候还会顺道带来一些地方的特产给她,十年间毫不间断!
信中的绵绵情意青璃岂会看不出来?再加当年燕秋风被贬全是为了她,虽则两世为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少女心性,不知不觉间,那温润如玉的身影早已记在心底,每日也盼着书信来,只是性子淡漠,面上仍旧而已!
知画失望的将那信看了又看,来回翻着,眉头打成了结:“就这样?这就没了?”
“你还想怎么样?”青璃拿笔杆敲了知画的脑袋一下,“沏茶去!”
侍书夺过知画手中的信放下:“小侯爷既然已经完成任务,那是不是就要回京了?”
青璃沉吟道:“应该在路上了吧!”
那白衣翩翩谪仙般的人儿,不知如今是怎样的景象呢?
庸圣帝二十三年秋。
大圣皇宫依旧绿意盎然,午后的风中渲染着薄薄的凉意,一顶素色软轿行走在去无忧宫的路上,阳光照在轿子金色的流苏上,光晕夺目,大颗的水晶穿就的珠帘筛下细密的网,帘中的男子一袭白色棉袍,容貌清隽无双,恍如岁月从不曾光顾。
轿子停在了无忧宫前,白衣青年咳嗽着步出,随侍在旁的亲随立马上前扶住了他,他微微仰头,氤氲青翠中无忧宫三个鎏金大字闪闪发光。
“奴婢们恭喜小侯爷胜利还朝!”
一帮宫女太监步履匆忙的迎出来,面带喜色的朝燕秋风行礼,礼毕,领头的一人道:“小侯爷请随奴婢来,公主在里边候着了。”
转过影壁,就见一长衫少女婷婷立于阶下,如墨的长发从耳后饶过垂在胸前,没有任何装饰,长衫轻盈自然,两边开缝,领子竖起,盘扣优雅,恰到好处的渲染出她姣好的身形,白狐披肩上流苏点点,粉色珍珠晶莹圆润——是他从没见过的一种衣饰。
侍书知画立于她身侧,笑意盈盈。
“臣燕秋风参见公主!”燕秋风温润的笑着跪下来。
青璃有瞬间的晃神,眼前的男子唇边是数十年都不曾变过的温润笑容,这如玉的男子就这么跪在了她的面前,一如那年客栈中的初见。
青璃走下台阶,将他扶起:“快请起!”
众人簇拥着二人来到室内,燕秋风看到青璃桌案上的奏折,柔润的目光一闪,正好侍书端上茶水,便笑着接过饮了一口,放下道:“看来外边传言不虚,皇上竟然如此器重公主。”见青璃不语,燕秋风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不知公主是何想法?若公主有心,燕某当在所不辞!”
青璃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呆了半晌,瞥开眼睛端起茶水道:“我从来没这心思!”
“公主还是一点没变!”燕秋风微微笑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夙老将军在为他儿子求娶公主,朝中的呼声很大!不知公主什么意思?”
青璃一愣,看他没有玩笑的意思,眼神一暗道:“本宫不会嫁给他!”
“世俗女子终得嫁人,公主已经近二十岁了,皇上就是想留怕也没有办法了!”燕秋风闲闲刮了刮茶末,微微笑道,“夙擎其人风姿绝世,虽然外边许多不好的传言,但臣曾和他接触过的,这人不拘世俗,一股子正气压身,倒是可以依靠终身的。”闲闲的谈话,如同在问你吃过饭了没有,却是句句刺在了面前女子心上,看着女子沉寂的黑眸。燕秋风眸底晦涩,微笑着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的事情,据我所知,夙擎并不知情,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其实公主可以考虑一下。”
青璃脑子里轰然一声,心中的失落酸楚凝在一起,一时间竟是委屈的紧,她陡然起身,沉默片刻,将心中酸楚压下,淡淡嘲讽在眸中晕染,轻轻问道:“任我嫁给谁,与你何干?”不等燕秋风开口,她转身而立,“想必小侯爷还未曾去见父皇,本宫这里就不久留了,等明日本宫设宴为小侯爷接风!”
燕秋风温润笑意漾在唇边,对青璃道:“公主息怒!是臣逾矩了。”
“臣告退!”
他走过她的身边时,轻轻道:“阿璃,你只有过得幸福快乐,关心你的人们才会幸福快乐,你母后也才能放心啊!”
燕秋风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青璃握在手中的茶杯砰然碎裂,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手,眼中有盈盈水光……
侍书正好进来,见此惊道:“公主!”
“我没事!”碎裂的瓷片插入手中,血液的甜腥混着茶水的芬芳,内力一聚,便被生生拔出,血迅速流出!
侍书神态疑惑,却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提过药箱来打开,拣出金疮药和纱布来替她包扎。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是不需要爱那种奢侈的东西,所以爱上他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当她终于要说出的时候,他却劝她嫁给别人……
情之一字,果然是最磨人的东西呵!
……
燕秋风从无忧宫出来就去了御书房,庸圣帝从座位上起身,迎向他:“爱卿辛苦了。可见着阿璃了?”
“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荣幸!臣已经见过公主。”燕秋风答应着行了跪拜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庸圣帝赶忙扶起他来,命赐坐!李德安亲自端上茶,君臣二人先谈论了永州咸安泗水的情况,把这十年做了一个总结,然后话起家常。
龙涎香淡淡的味道在室内飘散,两人谈的都十分惬意,末了庸圣帝虎目瞅着燕秋风,用手比划道:“秋风,想朕登基之初,你还是这么点的小娃娃,转眼都这么大了。”
燕秋风忙道:“那时候臣年纪尚小。”
庸圣帝道:“秋风也已经二十五岁了吧!这些年来,就没有心仪的姑娘吗?”
燕秋风一愣:“皇上?”
“呵呵……”庸圣帝笑道,“秋风都二十五了还不娶妻,你父亲若在,定是不依啊!朕与你虽然是君臣之分,却情同父子,阿璃对你的心思,你也知道,朕看不如……”
燕秋风听闻,却倒头跪倒:“皇上万万不可!”
庸圣帝脸色一沉:“怎么了?秋风,难道说是阿璃还配不上你?”
“公主金枝玉叶,不是公主配不上臣,实是臣配不上公主!”
庸圣帝冷哼一声道:“燕秋风,你不要拿这些虚礼来敷衍朕,朕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若还配不上阿璃,这大圣也没人能配得上了。”
“皇上,秋风身体自幼孱弱,太医曾言活不过二十四岁,现今虽然过了二十四岁,但朝不保夕,臣岂能让公主……”燕秋风沉痛的说道,“皇上,您若为了公主好,就千万不要再提此事!”
庸圣帝叹道:“你的情况,朕都知道,秋风,朕就这一个女儿,那自然也是希望她好的。你的病也并非就不能治好,毒圣不是还没有给你诊过脉?”
燕秋风直直跪在地上,阳光从窗格子里筛落下来,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皇上不必再说了,臣已经有喜欢的人,臣不能娶公主!皇上若强行赐婚,臣只有以死谢罪。”
他说的痛苦,低下头去,眼睛紧紧闭起,庸圣帝沉默良久,道:“你起来吧!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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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更新来,还是更新了!早晨一起床又掉了一个收,看来收藏神马的果然是浮云了,⊙﹏⊙b汗,第五章末端的阴谋诡计霜被卡住了,发现实在不适合设计太大的阴谋,只能在这篇开头带过……呜呜,蹲墙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