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45边离婚边结婚（1 / 1）

许曼曼下班回到家里，不见梁雨秋和女儿的影子。再到灶间去看看，饭也没烧，连菜放在冰箱里也没拿出来，心里犯嘀咕：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会不会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她只好自己动手做饭，一边做一边在想，忽然想到他跟自己的妹妹也有联系，莫非他带着女儿到她家去玩了不一定，就找出电话号码来给薇薇打电话。

薇薇一接到电话，以为姐姐已经知道梁雨秋拿钱的事了，就说：“海萍就在我这里，你放心好了，姐夫拿钱去公安局赎人去了，估计事情还没有办好，办好了会来找我的。”曼曼一听急了：“他拿什么钱，要去赎什么人？”“去赎他的表妹啊！”薇薇只好说，“他在电视里看到他的表妹在上海出了医疗事故，被公安局抓进去了，就到处借钱要把她赎出来。”曼曼一听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马上说：“他骗你的，那有什么表妹，是他的老相好。他向你借过钱了吗？”“看不出姐夫那么老实的人，也会骗人。”薇薇说，“他说家里的存折不够，向我借了两万元钱走了。”曼曼听到这里，马上放下电话去找存折，那里找得到，一下子象泄了气的蓝球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等到梁雨秋赶到薇薇家的时候，见曹大勇也下班回来了，曹大勇替薇薇问：“事情解决了没有？”梁雨秋说：“基本解决了，对不起，等我上船后先还你们的钱。”曹大勇说：“没关系，先去把自己家的事处理好再说。”梁雨秋要去抱女儿，薇薇拦住说：“姐已经来过电话了，知道你们的事了，你就赶快回家去吧，小孩我会替你照顾的。”梁雨秋说了个“谢”字，就出来了，在门口听到曹大勇说：“他们家有好戏看了！”

推开自己的房门，他吓了一大跳。房间里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叽叽喳喳的，象小菜场一样。

“你们这是干什么？”梁雨秋惊讶地说。“还不是为了房子拆迁的事。”曼曼坐在一边说，“邻居们都来找你，他们等你好长时间了，就等你来拿主意。”“是啊，这层楼就数你的职务最高，而且还在家里公休，请你到公司里帮我们说说去，我们家的男人一年到头都在船上，现在要把我们赶到那么远的乡下去住，叫我们以后怎么上下班工作啊！”一位抱孩子的妈妈说。“浦东开发，我们这里是风水宝地，早晚是要拆迁的，这我知道，但什么时候拆，搬到什么地方去，我并不知道。”梁雨秋坐下来说。“限在两个月以内搬迁，搬到金桥乡下去，居委会通知都出来了。”一位退休老工人说。“那好啊，现在黄埔江上南浦大桥已经造好了，接着又要造杨浦大桥，交通方便，很有发展前途啊！”梁雨秋说。“好什么！”一位老大妈说，“你没去那个地方看看，听说一片荒地，连条象样的马路都没有，象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少的，怎么过日子啊！”“这只是暂时的困难。”梁雨秋说，“只要我们咬紧牙关，过几年交通条件好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大家对梁雨秋的回答很不满意。这个说：“我们原来是想请你出面带个头，到公司里去要房子，你不光不出头，反过来做我们的工作，叫我们克服困难，说起来倒容易。”那个说：“他们有职务的跟我们是两样的，公司迟早会照顾他的，跟他说还不等于白说，还不如自己到公司里说去。”“我家雨秋本来就不会说话，还是你们自己到公司里去说吧！” 曼曼趁机说，接着，很婉转地将邻居们送出了门。

关上门，曼曼一把揪住梁雨秋的耳朵，拽进房来，严厉地说：“你给我跪下来！今天出去一整天，都干些什么坏事了，一五一十地从头招来！”梁雨秋歪着头说：“我这么个大人了，叫我跪下去怎么说，还是让我坐下来慢慢说吧！”“你要是有骨气的话就不会瞒着我去做这种事了。”曼曼这才松开了手。

梁雨秋坐了下来，把跟薇薇通电话，除了和她亲热改成一起看电视，到处理菊素的事情前后经过，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曼曼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梁雨秋说：“跟你商量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你也不会同意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曼曼说：“她是自作自受，自己闯下了祸应该由自己来承担，她没钱就得去坐牢，凭什么要你给她还债？”梁雨秋说：“她也是为了我才来上海谋生的，我不能眼看着她坐牢不管啊！”“那个女人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吗？”曼曼说，“你现在拿了自己家里所有的积蓄还不算，还向我的妹妹借钱，今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梁雨秋说：“你现在暂时将就点过日子，等我下次出海攒了钱回来，慢慢地还，一定能还清的。”曼曼说：“你已经是第三次犯错误了，还有下次吗？这个日子看来我和你是没办法过了，我马上跟你离婚，你去跟她结婚过日子好了。”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梁雨秋知道她已经够伤心的啦，也不去劝她，看看家里饭也没烧，菜拿出来了也没洗，就默默地去干活了。

046

李菊素放出来的那一天，曼曼坚持自己也要一起去，梁雨秋没办法，就把孩子送到薇薇家，喊了一辆出租车和她一起到派出所办了手续，又一起来到拘留所提人。

一路上，菊素坐在前排座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夫妻两个也紧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

到了家门口，曼曼先把菊素推进了房间，然后把梁雨秋挡在门外说：“你给我滚远一点，别妨碍我们谈正事。”说着，重重地关上了门，并上了保险。“都是我不好，你们好好谈，别太激动了！”梁雨秋在门外拍着手叫道。他生怕她们打起架来，站在走廊里不肯走开。

谁知菊素一进房门，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曼曼的面前，眼泪朴嗽嗽地流了下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大姐，你打我吧，扭我吧，就是抓我的头发破我的面相都可以，千万不要为难雨秋，他只是一个好人做点好事罢了，所有的罪孽都是由我引起的。”曼曼厉声说：“你别耍花招，他的事用不着你去管，我也不打你，不骂你，看你的表现处罚你。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向我坦白交代，你们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发生了多少次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统统从实招来！”菊素没有含糊，就把自己跟梁雨秋从小一起长大，如何从上小学开始就爱慕他，而后越爱越深，以致发展到胆大妄为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地说给曼曼听，曼曼认真地听着，偶尔打断了她的话，问一些不大清楚的问题，问完以后，她瘫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起来吧！”过了一会，曼曼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原谅他，我就不起来。”菊素仍跪着说。“你听我的，我就原谅他。”曼曼说。“我一定听你的。”菊素点点头说。“那好，你去把他叫进来吧！”曼曼说。菊素这才站起身来，开门把梁雨秋叫进屋来。

梁雨秋一进得门来，就仔细地将两个女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看看两个人都没有伤痕，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这时侯，只见曼曼翻箱倒柜的，找出她和梁雨秋的结婚证来，对菊素说：“走，我们一起到民政局去办手续，我现在就跟他离婚，让他再跟你结婚，我们彻底解决问题。”梁雨秋说：“结婚离婚可是一件大事，要好好想想，不能操之过急。”曼曼瞪着他说：“你给我闭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你的发言权吗？”他只好闭口不语了。

“不，大姐，我不能夺你所爱，这万万使不得。”菊素说着，又跪了下来。“你既然那么爱他，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办了手续以后，还可以生孩子，过几年后户口也能进来，别再偷偷摸摸的啦！我把他让给你就是了。”曼曼说。“大姐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样会让我一辈子不能心安的。”菊素继续跪在地上说。“你也用不着心软的，你既然那样爱他，就应该大胆地去求爱。至于我嘛，你别担心，我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没有男人照样能过日子，不信你们走着瞧！”曼曼说。“大姐啊！我今天才真正认识了你，不知道你的心这么好，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找雨秋了。你的好心好意让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啊！”菊素说着，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了。曼曼指着梁雨秋说：“还不快把她拉起来，别耽误了我们办正事的时间！”

梁雨秋见她主意已定，料难挽回，只得拉起菊素，一起出门走下楼来。

路上，他们又喊了一辆出租车，还是菊素坐在前面，曼曼和梁雨秋坐在后面。途中，曼曼再三跟梁雨秋商量统一的口径，说：“我们说好了，是自愿协议离婚，房子归你，女儿归我，你只要每年给女儿提供一万元的生活和医疗费就够了。”梁雨秋说：“那你以后怎么过日子？”曼曼说：“我回到我老爸家里去住，海萍送进托儿所去，你要是有空的话，随时可以来看你的女儿，你得相信我一定会把她带大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梁雨秋说，“你一定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等办完了手续，我马上就去申请上船，最好是上一条外派船，多赚些钱来可以还债。”曼曼说：“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只有一点，我们离婚的事跟谁都不许说，包括单位、邻居、亲戚和朋友，也包括我爸和弟妹。”梁雨秋点点头，菊素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到了民政局，菊素在外面等着，眼看着有十几对夫妻在那里排队，有哭有闹的，乱轰轰的样子。等轮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她没见他们再吵架，而是平静地坐到一对男女工作人员的柜台前，回答他们的提问，填写表格，过了好长时间才出来。

“我们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轮到你了。”曼曼说着，拉过菊素来，和梁雨秋一起来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帮助他们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你怎么刚离婚就办理结婚手续了。”工作人员说。曼曼马上上前解释说：“他是一名国际海员，一出海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工作人员问：“你是他的什么人？”曼曼说：“我是他的姐姐。”工作人员说：“姐姐替弟弟操心也是应该的。”说着就叫他们两个人去拍照，让曼曼替他们填表格。

回来时，梁雨秋到公司申请上船去了，曼曼和菊素一起回家，曼曼把房门钥匙交给菊素，自己要整理东西走路，菊素再三不肯，说：“雨秋不久就要上船的，我什么都不懂，当不了这个家，再说马上又要动迁搬家，大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的。就让我们住在一起吧！对外就称我是你们家的保姆，我就是为你做牛做马也甘心，这辈子也报不了你的恩情呀！”曼曼想想说得也有了，就在厅里将沙发放了下来，铺了一张床，预备着自己睡。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