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043-044一切为了救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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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秋回到家里以后，只跟曼曼提起在公园里碰到薇薇，提醒他带小孩去医院检查的事，闭口不谈他到过她家里的事，怕引起麻烦。
曼曼得知自己的女儿得了先天性的毛病以后，十分痛心，也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她一怀孕就不去上班了。但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将就给女儿治病吧！曼曼说她在银行还存有三万元钱，不行的话只好拿出来给女儿治病喽。
过了两个礼拜，曼曼的工作被调动了，调到厂工会工作，而且厂里谣传纷纷，都说曼曼生了一个软骨头的孩子，是职业病造成的，以至于那些年轻的女工纷纷向她讨教，到厂人事部找曹大勇请求调动工作。
晚上下班后，一家人吃完了晚饭，曼曼哄着女儿上了床，就把梁雨秋叫到外间询问：“是你把海萍的化验结果告诉我妹妹的？”梁雨秋心里一沉：“是啊，是她对你很关心啊！”“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老是做事不先跟我打招呼！”曼曼又生气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没有？”梁雨秋问。“事倒没什么，现在弄的我们全厂的人都知道了，把我的工作也调了。”“那倒是一件好事呀，你恼什么？”梁雨秋说。“好什么？”曼曼说，“这都是曹大勇在起作用，让我又欠了他一份人情。”“我听说曹大勇是很会做人的，你好象对他很有成见似的。”梁雨秋说。“连你也帮他说好话了，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坏，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曼曼说。“现在的社会就需要这样的人。”梁雨秋说，“再说，他现在确实混得不错，你没到他家去看，比我们家强多了。”“你去过他们的家，还求他帮我的忙？”曼曼马上追问道。梁雨秋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说：“是你的妹妹太热情了，非要我看看他们的新房不可，我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我们家跟他们家差远了，他们才有现代化的派头呢！”“是她热情还是你耍的花样？”曼曼说，“告诉我她家的地址，我以后也去看看，她家到底比我们家好在那里？”梁雨秋只得把她家的地址电话告诉了曼曼。
第二天，曼曼上班去了，梁雨秋就跟薇薇通电话，把曼曼工作调动和昨夜追问他的事跟她说了说。薇薇说别睬她，她就是这个脾气，以后她要是真的上门问起自己来，我会有办法对付她的。说着说着又聊起自己来了，她说自从姐夫你走后，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老想着和你在一起，姐夫你没事就过来呀，反正他们都上班去了，我们可以玩个痛快。梁雨秋经不起她的甜言蜜语诱惑，放下电话后，就带着女儿推着小车来找薇薇。
一进门，只见薇薇象刚洗过澡的样子，斜眼一看，卫生间的门开着，地上还残留着水迹，她就象从画中走出来一样，一头乌油油的秀发盘在脑后，散落在白晰的香肩上，黛眉淡描，星眸如铅，上身只穿着一件轻便粉红色的肚褂，没有戴胸罩，两粒紫葡萄突出在乳峰上清楚可见，肩上披着一件白沙巾，下着一条米黄色的薄裙，象没有穿内裤的样子，隐隐可以看到黑色的三角地带，遮不住无限的春光。梁雨秋随手关上了门，刚把小车放好位置，她就迫不及待地轻舒猿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鼻子上嘴上狂吻起来。他也给她一个猛烈的回报，封住她的樱桃小嘴狠吸起来，使得她一时间透不过气来。接着，梁雨秋索性把她抱起来，在房间里乱转起来，薇薇乐得“咯咯”地笑个不停。闹了一会，她拖着他进了卧房，关上门，解开头上的发结，让一头乌发披散了下来，盖住了她绯红的脸庞，反过来将他推倒在床上，用手比划着说，“你的东西那么粗、那么长，比我的老公强多了，想死我了。”说着，就骑在他的身上大肆动作起来，直到好长一会，孩子哭起来了，估计又滑到小车子的底下去了，他们才衣冠不整地从里间房间走了出来。
梁雨秋小心地将女儿从车子底下拉上来，坐在沙发上哄着两个孩子玩。薇薇说了句：“我先进去洗一洗，你等下过来帮忙！”就进卫生间去了。梁雨秋见她坐到了马桶上，连门也不扣，不一会就传来了“哗哗”的放水声，他只要一斜眼睛就看见她脱衣服的样子。为了掩盖自己的贪婪心理，控制可能发生的再次冲动，他顺手在茶几上抓过遥控器来，打开电视机装作看电视的样子。
突然，电视新闻上冒出了李菊素的镜头，她目光呆滞，头发零乱，身上血迹斑斑，双手被拷上了手铐，正坐在铁栅栏后面接受警察的审问。梁雨秋紧张得要命，从头到尾看完了新闻追踪，原来是她私下给一个民工的老婆做人流手续时，不慎失了手，使那个女的大出血而弄出了人命。这一下事情闹大了，电视一放，全上海人都知道了。他知道她在上海无亲无戚，完全是为了投靠他而来的，事不迟疑，他得赶快去一趟，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
他马上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门口，对正泡在浴缸里的薇薇说：“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把海萍带好。”薇薇说：“别忙，你先过来帮我擦一擦背，洗干净后再走不迟。”“不行。”梁雨秋焦急地说，“我有个乡下的表妹给上海的公安局抓走了，我得赶快想办法去救她。”说着没等薇薇回答，转身就走。
薇薇光着身子从欲缸里追出来时，见梁雨秋已开门走了，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乡下的表妹在上海？”
044
梁雨秋离开薇薇的家，盘算着如何解救菊素，心想唯一的办法是用钱来赔偿，或许可能减轻她的罪，否则，她非坐牢不可。他就拐回到自己家里，拿了三万元的定期存折，就直奔南浦大桥。
他找到她的住所，只见房门已被公安局贴上了封条，但玻璃窗已被打得粉碎，他探头一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处可见被铁器砸坏的迹象。
他来到前门，向女房东了解发生事故的情景。女房东告诉他：“那一天下午，就在菊素关起门来做手术的时候，我听到后院有呼救的声音，就奔过去敲开门，只见那个女的已从病床上滚到了地上，一边大声哭救一边手脚乱动，下身还插着两三件器械，当菊素想去拔器械时，一脚将她蹬倒在地上，菊素让我帮忙按住她，可那个女的人高体胖，力气很大，那里按得住。后来我到外面喊了二三个女人进来，把她的手和脚都拼命地按住，菊素才小心地拔出了器械，但为时已晚，里面给捅破了，正在大出血。为此，我马上打了”120“急救电话，接着又打了”110“报警电话。等到救护车赶到时，人已经断气了，他们也就走了。公安局的车子一到，现场拍了一些照片，就把菊素带走了。还亏了公安局的车子来得早，要不，等民工得到消息后，一大批的人拿着铁铲、镐子、钢筋等工具，把这个小院围了个结实，菊素非给他们活活打死不可。”
梁雨秋对她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打听到派出所的地址，就走了。来到了派出所，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就向经办人员了解菊素的案件情况，经办的民警告诉他：“整个案情我们都已调查清楚了，你的表妹应该负百分之百的责任，第一，她没有营业执照，属于非法行医；第二，她这里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出事故是必然的，不出事故倒是侥幸。”梁雨秋请求告诉他案子的处理结果。他说：“我们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做了好多工作，不然的话，民工要抬着尸体上街□□。目前事故已经平息了，但受害人家属提出要十万元的赔偿金，我们搜查了你表妹的住处，只有五千多元的存折，远远不够这个数字。那没有办法，家属要起诉，我们只能把这个案子移交给法院，判个五年十年的刑都难说。”“我这里有三万元钱，愿意帮她赔偿。”梁雨秋说着拿出存折来给他看。“三万多元恐怕解决不了问题，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能不能向亲朋好友借一点。”
梁雨秋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薇薇，就马上给薇薇打了个电话，请求提供帮助。薇薇说：“我这里只有两万元钱，是准备买下公家分的房子派用场的。”梁雨秋说：“我有急用，救人要紧，你先借给我，我下次出海回来一定还给你。”薇薇说：“我相信你会还给我的，但我不明白你跟你的表妹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致她在你的心目中那么重要。”梁雨秋说：“这些事情一时在电话里讲不清楚，以后要是有时间我会慢慢向你解释清楚的。”
放下了电话，梁雨秋又提出要去见李菊素一面，派出所给他开了一张便条，写了地址，叫他到拘留所里去见她，并告诫他赶快筹钱，他们可以帮助做工作，不然的话，只要时间一超过十五天，他们就无权处理了。
梁雨秋一看地址很远，为了赶时间只得喊出租车。到了拘留所，只见那个地方是个偏僻的乡下，又把出租车留下来，待回去再派用场。
见到菊素时，她掩着脸不停地哭，说：“我知道你要来的，可我那里会想到会出那样大的事，真没脸见你。”梁雨秋说：“你当初要是不接这个病人就好了。”菊素说：“我当时是不肯接的，因小孩有五个多月大了，可他们夫妻两个苦苦哀求，说他们已违反了当地计划生育的规定，如果生下小孩要罚一万元，那里罚得起。我想我以前做过好多人流手术都没事，就勉强接受了。”梁雨秋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最要紧的是不要灰心丧气，要挺得住，我一定想办法筹到钱，自己不够，借钱也要把你给救出来。”菊素说：“我知道你们的收入有限，那有那么多的钱，借不到就算了，我就准备坐牢了。再说，让你老婆知道，会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的。”梁雨秋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你要紧！”
返回来时，梁雨秋顾不了吃午饭，就来到薇薇家拿了存折，又赶到派出所，一路上光出租车费就化了几百元。等到下午四五点钟时，派出所的人才把受害家属和两个民工头请了来，谈判解决问题。“你到底是他的老公还是他的姘头。”那个受害家属一见面，第一句话就这么说。“我实际上是她的表哥，不是她的丈夫。”梁雨秋装作笑脸说。“那她为什么公开宣布你是她的老公。”“那是因为她单身住在这里，怕被别人欺侮，所以找我作盾牌的。”“听说你和她还生了个女儿，你怎么解释？”“那不是她生的，是我跟自己的老婆生的，抱来让她看病的。”梁雨秋说。“你别扯远了，人家是有老婆孩子有正当职业的，有什么要求你就快说吧！”派出所的人说。“我要她赔偿十万元钱。”“人死了，不能复活，赔偿是肯定的。”梁雨秋说，“说起来，这起事故完全是我的表妹的过错，但你们也有一定的责任。”“我们是受害者，有什么责任？”“第一，你明知道我的表妹没有行医执照，应该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医院里去，不应该苦苦求她做手术；第二，做手术时，应该有人在旁边帮忙，不让你的老婆在地上乱滚。否则，可能不会出事故。”“当初你的表妹说她做过这种手术，我才找她的。”“不错，据我所知，她在乡下做过类似的手术可能有几十个，她在上海没执照，在老家可是有执照有证书的，开疹所也有好几年了。”“你这是什么话，弄死了人，还要强词夺理，你到底还想不想赔钱？”“钱是要赔的，但十万元我肯定拿不出，要打折扣的。”这么一说，又把对方给惹火了，拳头顶顶的，象要打架的样子，好在派出所里有好多民警站在旁边，给压住了。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加上所里的民警和民工的负责人做了工作，双方勉强达成了五万五千元的赔偿金额，梁雨秋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了所有的存折，对方收下后，也写了收据画了押，总算了事了。民警让梁雨秋满十五天后再来办理释放菊素的手续，他这才感到肌肠漉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