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陨落(1 / 1)
无尽海域,雷声滚滚,乌云漫漫!
九九八十一道雷电狠狠地击在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身上,白衣被雷电击得四散飘落,血肉被紫雷刷洗的斑驳模糊,奄奄一息的女子,趴在无尽海域一个无名荒岛的阵法中。
虽然比较狼狈,可化神期的天劫已经度过,此刻,容一凡皎洁面庞上,带着一丝笑意,因此,度过八十一道天劫便是化神期高手了。
“一凡,你还好吗?”传音符中发出了磁性的声音,这是师父的声音!接着,没来得及回复,她便昏过去了。
当一个黑衣男子,匆忙赶到荒岛时,只见阵中心的徒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一种说不清的圣洁而妩媚光芒在身边流转。看来,再过数天,她的伤势就会彻底痊愈了!
黑衣男子蒙着面,双眼斜挑,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息,正是这种气息把阵中的容一凡惊醒。
黑衣男子挥手一招,躺在地上的徒儿立刻肉体四散,元婴一边发抖,一边逃串。
容一凡,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养活她两千年的师父居然趁她度化神天劫,身体极度虚弱时,坏她肉身?为什么自己深爱多年的师父会是亲手杀害自己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师父也是化神高手,必须赶快离开这片时空,否则,元婴难保!
容一凡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撕开空间,落入了一片黑色的空间乱流中。在她逃离的那一刻,居然听到师父说了句:可惜了,白养了两千年,本想用她的纯阴之体的元婴疗伤,结果,还是让她跑了,唉!功亏一篑!
飘飘荡荡,空间乱流不断撕扯她的神智,不断消耗她的能量,她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可仍看不见出口。
仿佛看到了出口,结果,穿出出口的一刹那,似乎刮起了狂风,把容一凡那已经没有实体的元婴吹到了荒岛边一个灰不拉几的小土豆上,容一凡的元婴彻底进入了沉睡之中。
天历1881年,水蓝星,内海,漳岛边,丰庭村的一个茅草屋内。
“老头子,终于回来了啊!在外海赚了多少灵珠啊?”一头白发至脚跟,满脸都是皱褶的老太太,对着同样白发,外面套件蓑衣的老头子说。
老头解开自己的蓑衣,用粗糙的满是皱纹的双手,颤微微地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菱形石头,递到了老伴的面前。
“啊,这是传说中的灵石吗?可以值一百个灵珠的灵石吗?”老太太努力睁大她那已经一条线的眼睛,似乎想看清这个她一辈子都没有近距离瞧过的东西。
“当然了,三个月前内海刮了台风,船家给我们这些搬运工涨工资了,由原来的五十个灵珠涨到了八十个灵珠,我的力气最大,老板给了我一块下品灵石,这可是宝贝,有了它,我好好修炼,可以由后天大圆满突破至先天境界,到了先天,才是真正的高手,老太婆,这个宝贝你要藏好。这次,我们村只回来了我一个,别的,都挂了。”老头子悲哀地说道,其中的辛酸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老头子满眼星星地看着这块被他捂热的下品灵石,三个月以来,除了老板给他时,他看了一眼,别的时间,他从来不敢拿出这块下品灵石,现在他的境界是后天十级,再修炼个几百年,应该能达到后天十二级了,那时,由后天突破先天必须要靠灵石,或者别的天材地宝。
想想去了三百名搬运工,这次只回来了九名,柳树,柠檬树等这些一起出去的,都陨落了,同村只回来自己一位,整个漳岛只不过回来了九位,老板这次大方给了一块下品灵石,这也是买命钱啊!
“啊!”老太太听到只回来一位时,手抖了下,然后,握紧了双手,满眼都是泪花,想起前两天,柠檬家还和她聊起赚了灵珠,给柠檬家的女娃做嫁妆,嫁妆多了,就可以不做小妾了。可现在,不仅嫁妆没了,柠檬老汉也没回来。
这世道:生,不容易;活,不容易;生活,更不容易!
昏黄的灯光下,看这自己的老伴,生活近八百年的老头子,一天天老去,胡子又毛绒绒地堆积起来。
随手拿起了桃木梳,看着容虎吃饭,容书顺手帮着梳理老头子那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恍惚刚成亲的时候还是昨天,恍惚那个高大俊秀的少年仍在眼前。
“轻点,轻点,被你梳疼了,我这些胡须头发,有五百年没梳过了,要不,我吃完饭再梳。”容虎一边吃着红薯粥,一边啊啊乱叫。他有点不明白,五百年都没帮自己梳胡须的老太婆怎么突然这么勤快了。
容书执着地梳理着,容虎似乎回到了年轻时,被容书伺候得痛并快乐着。
“咚!咚!”顺着榕树老头的梳顺的头发,滚落下一个圆圆的,灰不拉几的东西滚下来,一直滚到了茅屋的门边。
容书和容虎对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老头,放下碗筷,弯腰走到门边,老太太拿起油灯,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头的身后。
接着,这个灰不拉几的东西被老头捡起,被油灯照亮后,显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个小绿芽。
“居然是个小土豆,可惜,发芽了,已经不能吃了,有毒的,干脆扔掉吧!”老太太遗憾地说。
端详了一会,容虎说;“不要扔了,这个小土豆已经有灵性了,初入后天一级了,好好修炼,以后可以给我们送终。现在植物类,能有灵性,步入后天,已经越来越少了。”
经过这一滚,容一凡突然苏醒了,一醒来,就看到胡子和头发都拖地地老头和老太正看着她。
她满眼的迷茫,这是她有意识,也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过去的事,她似乎全都忘却了,只依稀记得过去似乎很痛苦,回忆起来,让她肝肠寸断,却又什么也想不起。
半年之后,榕树老夫妻已经收留小土豆为孙女了,榕树老夫妻非常乐意小土豆忘却过去的一切,虽然这份乐意中夹杂着些许同情,些许庆幸。小土豆也安心地住在这个小茅屋里,毕竟,榕树的茅屋体积非常大,一个小角落足够小土豆生存的。
“活着,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一道无奈而苍凉的声音又回荡在梦中,这个梦似乎很长很长,似乎永远无法醒来。
半年以来,一直重复着这个梦,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有种莫名的悲哀和苍凉之感,除了这句话,她忘却了过去,忘却了自己,忘却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一切的记忆仅仅开始于榕树夫妻的收留。
受到梦中悲凉之气的影响,这次,小土豆被吓醒了。
小土豆不经意地抬头看天,月亮又圆了,似乎又到十五了,南方的海浪声和北方的敲钟声又在耳边回荡。
似乎每次到十五,大海的性情格外不可捉摸,这么大的浪,不知道螃蟹守卫庞大是否还能在沙子中安睡,希望他被海浪冲掉,希望下次他下次来巡逻时,不要再横行霸道,不要再为交不上灵珠,用大钳子欺负榕树一家。
北半山腰的钟声从容而深远,貌似小和尚敲钟的功力又增加许多。正是这个钟声,让懵懂无知的容一凡,有了更加清晰的意识,似乎每次听完钟声,记忆力也增加了很多很多。
朦胧中,她似乎记起自己叫容一凡,可到底是什么人,却一无所知!
无尽的恐惧在容一凡全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