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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陈嘉恒,彻彻底底赏了他一个爆栗。
“陈嘉恒,姐姐我平时对你不薄吧。你这孩子怎么吃里爬外呢?”
“姐姐。”嘉恒可怜巴巴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人高马大的贺炎阳,“不管怎样,你和贺大哥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原谅我吧。”
“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得陪我去和楚老师说清楚,你要替我去巴黎。”
陈嘉恒眼前一亮,“这么好的事也有?”
我看他那个傻样子,咯咯笑起来。贺炎阳插嘴,“你姐姐马上要嫁人生孩子了。不能再出去上学了。”
陈嘉恒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和我瞬间红了的脸,恍然大悟。我一边笑着,一边暗暗捏着贺炎阳的手指,使劲儿。他却毫不在乎握回来,掌心的温度让我一下就没了力气。
最近几天,我接受贺炎阳求婚的消息迅速传开。这也难怪,这个人每天必须到学校报到,比我上课都积极。对我的同学都文质彬彬,风度不凡,使得我招来了一群羡慕嫉妒恨。我发脾气让他消停一点,他却变本加厉。昨天在楼下,借着并不黑暗的“黑暗”,上演了一出众目睽睽的吻戏。即使公司的事务把他累个半死,他也一定会每天来看我一次。喻诺在贺炎阳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而聂青,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告诉她。这个姑娘的火爆脾气,内心里又早就认定贺炎阳是个始乱终弃的人,知道了还不一定什么反应。于是,我和贺炎阳商量,联合任峥远叫她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再交代我和贺炎阳的现状。
我告诉贺炎阳,我爸妈是第一难搞定,这位聂爷就是第二。
结果,吃饭那天大乌龙。
我和贺炎阳先去了餐厅,等着任式夫妇。远远看到,任峥远各种拎包,在气场十足的聂青后面跟着。聂青结婚半年,眉眼里多了一些女人味,举手投足都带着年轻妻子的气息。而任峥远,活脱脱变了妻奴。他对聂青好,达到了一种溺爱的程度,连我有时候都看不下去。好在聂青大咧咧惯了,从不矫情,对任峥远也是极其疼爱。表面上呼来喝去,其实贴心不已。
我拉拉贺炎阳,表示让他热情点。果然,聂青看到贺炎阳,本来阳光灿烂的脸马上拉成二里地。
“温小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再一次?不知道改?”她出言不逊了。
我没有说话,默默把戴着戒指的左手抬起来给她看。她一把抓过去,看了一会,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把我们在场的都吓了一跳。果然还是任峥远比较镇定,他意识我们坐下,然后把聂青抱在怀里,“怎么了?这是好事啊。”
“这个女人,都到这份上了,才告诉我。”她抽抽搭搭。
“聂青,你不能怪言言,是我突然求婚,她也是刚刚答应。”贺炎阳处乱不惊地说,一边握住我的手,“你放心,我知道以前是有些误会,可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言言受委屈。”
聂青擦擦眼泪,“贺炎阳,言言都多爱你,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我知道,如果你们不能在一起,言言这辈子也不会幸福。不过,你是知道的,她有多怕受伤,如果你真的打算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就不能反悔。你先告诉我,你未婚妻那边解决了吗?你祖父还在反对吗?一点点对我们言言不利的因素,都要绝对排除。”
贺炎阳冲我眨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聂青也没有这么不好搞定。我突然觉得很感动,有两个人,为了我的幸福争执不已。像贺炎阳这样的男人,能够为了我,和我的好朋友下这么多保证。
“聂青,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如果没有言言,这辈子也不会幸福。至于你问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对言言做这样的承诺。我一言九鼎,以人格担保。”
聂青正想回话,任峥远突然接了个电话。我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任少的表情,从略略担忧,一下变得狂喜。他挂掉电话,猛地一下抱住聂青,然后又放开,小心翼翼的样子。
“怎么了老公?”聂青瞪大眼睛问。
“医生说,你不是胃病,而是怀孕了!宝贝,我们要有孩子了!”
聂青怔住,这下轮到我哭了。聂青看到我的眼泪,才反应过来,然后,这位准妈妈第一个庆祝的对象不是准爸爸,而是我这个准干妈。我们抱在一起又跳又笑又哭,全然不顾别人的眼光。最后,贺炎阳和任峥远实在看不下去,把我们拉开。
聂青一抹眼泪,指指我和贺炎阳,“你们快结婚,生小孩,然后我们定娃娃亲。快点。”
我拼命点着头,这还是刚才那个对贺炎阳保持怀疑的聂青吗。任峥远弱弱问了一句,“如果是两个男孩呢?”
“那也无所谓。”我和聂青同时说,然后相视大笑。贺炎阳和任峥远只能,默默喝了一杯酒。
贺炎阳的大车是我们的根据地。想来,很多话都是在车上说开,很多心情都是在车上表露。我在他的车上,关上遮光窗户,这个世界就只剩了我们两个。我就会很有安全感,做事情来了莫名的勇气。
所以,和我的父母摊牌,也是在他的车里。
当我挂断和我妈妈的电话时,贺炎阳的手心居然也都是汗水。我对他笑笑,“我父母,都尊重我的选择。”
他吁了口气,凑过来使劲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会尽快去正式拜访。”
“不急。”我拍拍他,“贺炎阳,我们既然在一起,我就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明白吗?”
他看了我一会,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然后雷厉风行地给助手打电话,“下个星期,两张去瑞士的机票。”
我错愕地问,“下周就去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带你去看我父母。”他说,“我母亲,最终被我父亲安葬在阿尔卑斯山的花丛里。只有他知道她真正喜爱和想要的是什么。言言,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绿草和天空分不出界限,远处还有皑皑白雪,鸟语花香。我父亲在一所教会学校教书,他们彼此陪伴。他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很好。”
我说,“为了你,我愿意和你身边的一切人保持密切而友好的关系。你知道吗,从你给我戴上戒指的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把你当做一个随时会离开的恋人,而是可以共度一生的人。这需要勇气,也需要最大的决心。”
“我明白。”贺炎阳点头,“言言,走之前的这些天,我还是会比较忙。公司里有一些事必须安排妥当,我可能见你比较少。你也好好准备,事先请好假,也和叔叔阿姨说好。至少这一次,算我补偿你这段时间的不开心。”
“我才没有不开心。”我笑着,懒懒地倚在他身边,“看着你我就开心了。每天挽着你招摇过市,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我已经开始享受各种目光了。”
“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我长得好看吗?”
“对呀,”我认真地看着他,“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他假装生气过来挠我,直到我连连叫着求饶。“哥哥我错了,错了。”
“怎么补偿我?”
我想了想,“那,让我再做一次饭给你吃吧。”
这么久,我第一次到贺炎阳住的地方。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有着一栋豪宅,一进门就有女仆上来递拖鞋什么的。可是,他只是住着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并不在城中心。一间卧室里放着电脑,各种书籍和资料。另一间屋里是他的卧室。整个房子面积不大,但是收拾得非常硬朗,色彩沉淀在暗灰色和白色。是典型的单身男人住所。
“你就住这里?”我诧异地问。
“你以为呢?我应该住着几百平米的独栋别墅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拖鞋给我换。“我自己一个人,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这个房子也是助理帮我买和装修的,交通方便就可以了。”
我站在屋里使劲吸吸鼻子,贺炎阳把我们从超市大采购的各种菜和调味料都摆到厨房。
“你再闻什么呢?像小狗一样。”
“你才小狗。我是闻闻,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我说。
他失笑,“还女人。连蟑螂都只有公的。我这里只有啤酒和水,你喝什么?”
“不喝了。我赶紧去做吃的。”
四十分钟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桌。我对我的厨艺相当有自信,剁椒小排,清炒土豆丝,凉拌山药泥,配一锅红红绿绿的鸡蛋蔬菜汤。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吃下自己做的饭,真的一件非常美妙的事。而饭后怂恿他去洗碗,就更美妙了。
等到我窝在他舒服之极的沙发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回去。他把半梦半醒的我抱到床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拥住我。我发出如同猫一样的呓语,呼噜噜睡过去。
就这样吧,谁让他的麝香味这么浓郁,如同一捧新鲜的琥珀,还带着晶莹的亮光。谁让他的怀抱这么温暖,如同天然的泉水,带着彩虹的气息,把我紧紧包围。